[足球]选择(182)

　　“可是赛斯是边锋，他能替代厄齐尔的工作吗？”
　　“是啊，上个赛季，佩莱格里尼时期，赛斯倒是客串过这个位置，但是那个时候皇马的战术和阵型都不同……”
　　赛斯可以替代厄齐尔的工作吗？
　　当然不能！
　　但他也不需要去替代。
　　在全世界足球评论员怀疑与审视的目光下，赛斯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展现了他良好的控球能力。
　　这种控球能力与他平时的突破内切不同。边锋的能力是带球突破过人，而现在，他需要的是把球牢牢控制在脚下，面临的也不再是防守时的阻拦，而是中场区的多人逼抢。
　　阿尔维斯再次对上赛斯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些打鼓了。德国人至少还有身板瘦弱这个显而易见的劣势，赛斯却没有。阿尔维斯拼着犯规的可能去抢球，手上动作也不含糊，又是拉拽又是遮挡视线，能做的都做了。
　　赛斯毫不客气地犯规回去。然后趁着阿尔维斯发愣的瞬间往前带了几步，加速变向甩开普约尔和凯塔，将球从右脚拨到左脚。
　　这小子又要突破！布斯克茨猛地刹车，想要让赛斯撞上去。然而赛斯直接用脚弓一推，足球从他和布斯克茨之间滚向中路！
　　布斯克斯大惊失色，伸出脚去阻拦，却迟了一步，足球已经在他脚尖前蹿了出去。
　　皮克心很累。
　　他仗着身高马大拦在C罗面前，下一秒就被这个曼联的前队友晃了过去。C罗一副着急接球的架势，吓得马斯切拉诺贴过来把C罗往边路带。
　　……等等，为什么C罗就任由他带？
　　猛地一回头，一脸老实憨厚的本泽马杀气腾腾地冲过来，接球直接爆射！
　　伯纳乌的客队门柱都颤了一下。
　　本泽马的心也狠狠地跟着颤了一下。怎么又是门柱啊……伯纳乌能不能换一根门柱啊！！！
　　来不及忧伤，来不及挠头，巴萨的进攻又来了。
　　哈维带球试图穿过中场，他没把上抢的阿韦洛亚看在眼里，向右侧一闪，带球前进，然后……
　　球呢？
　　赛斯勾过来足球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置信。
　　他的防守课学了那么长时间，学得助理教练法里亚都要哭了也没什么进展，怎么到了哈维这里竟然成功了？
　　法里亚直接跳了起来冲到场边。
　　穆里尼奥眼角抽了抽。看法里亚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皇马又进球了呢……
　　法里亚瞪大双眼，他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曾经他顶着所有皇马工作人员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谴责目光，在屡教不改防守技能点相当平庸的赛斯面前，大发雷霆：“你想想自己是怎么过人的，反其道而行之不会嘛！！”
　　那时候小甜瓜是怎么说的来着？
　　皇马小王子在工作人员们关爱目光的抚慰下小小声地说：“可是他们跟我想的过人都不一样啊……”
　　没错，能够在足球思想上跟赛斯这样级别同步的球员可太少了，整个足坛恐怕也不多见，可是，你瞧，隔壁家的哈维不就可以吗？
　　赛斯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他只知道哈维震惊失措的表情让他很爽，他断下足球之后直接长传。
　　哈维被断球这个场景实在太意外了，巴萨后防几乎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皮克和普约尔这两个世界顶级中后卫都解围失败，C罗却是在赛斯上抢的时候就已经直觉地相信了自家小甜瓜，冲到禁区捅射！
　　巴尔德斯倒地扑救，给了巴萨球迷一次叫“爸爸”的机会。
　　啧！
　　赛斯遗憾地摇了摇头。
　　“皇马的气势打出来了！”
　　“现在的比赛就有了一点儿对攻的意思了！”
　　“虽然皇马的反击也很漂亮，充满了速度和力量的美感，可是说到底还是对攻大战更吸引球迷。”
　　“从这会儿看，皇马跟巴萨踢对攻也不是不可以啊？比起赛季初的德比惨败，现在的皇马已经又高出了一个台阶。”
　　“现在又是巴萨的进攻了！梅西！”
　　庸庸碌碌了半场的凯塔直传梅西。皇马球员迅速围过来，但是大多数队友在刚刚反击时已经上前，此时门前并没有太好的保护。
　　——除了卡西粑粑。
　　可是你也不能把所有防守真的都给卡西一个人啊！
　　拉莫斯不得不犯规打断梅西的带球。
　　主裁判相当果断地给了黄牌。
　　皇马球迷甚至顾不上骂骂裁判就先一步陷入了惶恐和茫然。
　　穆里尼奥在场下一摔水瓶。
　　他不怪拉莫斯的这次犯规，从球场上的局势来看，放过梅西会变成什么样子很难说。但是……
　　“这对于皇马来说可实在是个坏消息！下一场拉莫斯将要黄牌停赛了！”
　　“拉莫斯可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后卫之一！皇马本来就缺少中后卫，现在卡瓦略有伤，拉莫斯停赛，穆里尼奥手中没有牌了！次回合可是在巴萨的诺坎普，没有强有力的中后卫，皇马要怎么才能抗住主场作战的巴萨？”
　　“或许可以把佩佩放回到中后卫的位置上，但是这样一来，穆里尼奥赖以击败巴萨的三后腰战术就不复存在了！”
　　皇马球员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第61分钟，主裁判判罚佩佩踩踏阿尔维斯犯规，红牌罚下，皇马10打11。
　　此时距离比赛结束还有30分钟。
　　伯纳乌瞬间一片寂静。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结束休假了，送大家一个长篇小剧场，开心吗？
大写加粗：
鸣谢一下，此小剧场的诞生——
  ——【感谢舟舟】
是你在群里不停推给我虐文让我有了灵感，鞠躬。
----大剧场----
　　纳乔跟玛利亚吵架了。
　　伊斯科又交了新的女朋友。
　　太子在ins里秀恩爱。
　　阿森西奥苦恼地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队长，为什么我没有女朋友？”
　　皇马小王子，啊不，现在人们更喜欢叫他皇马的国王，看着阿森西奥，这个球队里的小年轻。
　　对哦，两个世界，可怜的阿笑都是单身。
　　“主要还是没有遇到真正喜欢的人！”阿笑哀怨地叹了口气，“如果遇到了，我一定二话不说就去表白，死皮赖脸也要在一起！”
　　赛斯恍惚了一下。
　　其实……阿笑也没有比他小很多吧？
　　握拳发誓的小队友就像几年之前，意气风发的他一样。那时候他们才华横溢，年少轻狂，对一切都充满了自信，无论是足球，还是感情。
　　他那时候是多么相信，只要自己想要，就可以得到。
　　年轻人总要经过一些打击才能看清世界，赛斯心情平静地想。反正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
　　“好了，别瞎想了，比赛开始了。”他揉揉阿森西奥的头毛，整理了下队长袖标朝外走。
　　比赛很顺利，队长梅开二度，伯纳乌互换“赛斯”的声音能够让全世界的球员都嫉妒。
　　阿森西奥有些崇拜的目光跟着队长走。
　　永远都是这样的，总是能进球，总是能够优雅得体地对待媒体，总是仿佛披着满身阳光屹立在伯纳乌的中心，张开双臂接受来自南看台疯狂的爱戴。
　　队长什么都有了！除了……“咦？我干嘛要问队长女朋友的事情？队长母胎单身岂不是被我扎心了？！”
　　比赛结束已经很晚了，在漫长的时光里赛斯早就已经学会了开车，甚至能在晚上给自己拌个味道还算不错的沙拉。
　　人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喜欢吃东西，即使是一向注重饮食健康的皇马国王也不会例外。
　　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已经是13赛季了。
　　他不知道之前的赛斯是怎么样的，但是他，他看着皇马圣卡西落寞的身影，恨不能冲着南看台把所有的阴郁和愤怒都吼出去。
　　那是伊戈尔啊，他就应该永远做皇马最了不起的门神，捧起所有身为球员可以得到的奖杯，骄傲又谦逊地接受着来自美凌格的爱意。
　　他不应该跪在地上无助地看着敌人庆祝的身影，不应该被他爱的球迷辱骂，更不应该在离开当作家的俱乐部的时候，孤零零一个人在发言时垂泪哽咽。
　　赛斯多想给他安慰啊，一个拥抱，或者一个吻，至少让他不那么孤单。
　　哪怕只有一个队友间礼貌的吻，一个队长传承下的温暖的拥抱也好。
　　但是他忘了伊戈尔并不孤单。
　　赛斯把碗洗干净，任性地在心里告诉自己，没关系，沙拉而已，今晚不要运动了。他洗漱好，窝在大大的双人床上，被窝给了他急需的温暖，赛斯满足地叹了口气，打开了手机。
　　接近退役的人反而越来越像一个网瘾少年，他的伊戈尔，哦，不，伊戈尔，赛斯在心里纠正自己，伊戈尔有时候就是有些文青的气质，喜欢那些有些小忧郁的歌曲和景色，照片背景里手插在深色大衣的兜里，靠在墙上，低头的伊戈尔却让赛斯觉得有些想笑。
　　他还是喜欢伊戈尔傻乎乎笑的时候。
　　他克制着自己点赞的冲动，免得皇马队长“每一条卡西的ins都点赞”再上一次头条。
　　他倒不怎么介意这个，但是他怕自己打扰到伊戈尔的生活。
　　何必非让伊戈尔想起皇马呢？在他离开皇马之后明显轻松惬意了不少的时候。
　　指尖轻划，伊戈尔又发了一条ins。照片里的一家人笑得很开心，伊戈尔的孩子跟他一样可爱，憨憨地笑着看着镜头，赛斯记得伊戈尔发过小视频，里面小马丁叫pappy的声音能萌化所有人的心。赛斯也爱这个孩子。
　　他跟伊戈尔多像啊！那么甜，奶声奶气的，肉嘟嘟的小脸，蹒跚着跑着投向伊戈尔的张开的怀抱里，啪叽一口亲在伊戈尔的脸上。
　　这么多年过去，赛斯必须承认，或许这样更好。
　　一段可以包容一切的爱情，一个可以宣告天下的情侣，一个可爱的美好的孩子。
　　皇马的圣卡西不需要躲躲藏藏，牵手都要左顾右盼，亲吻只敢在赛场上，一句爱你还要借着无数的背景和掩饰。
　　混乱时诋毁的话语终究会消散，终有一天他的伊戈尔会回到伯纳乌，接受球迷们的崇拜和爱。
　　伊戈尔什么都拥有。
　　所有的，美好的，都拥有。
　　赛斯放下手机，手搭在眼睛上，熟悉的冰凉感从心脏的跳动中沿着血管蔓延到全身，他抱紧被子汲取更多的温暖。快睡吧，快睡吧，明天还有比赛，巴萨只差皇马3分……快睡吧。
　　他只有皇马了。
　　而伊戈尔。
　　他什么都拥有。
　　包括自己的隐忍的、深沉的、见不得光的那些隐秘的心思，沉重的情感。
　　他不需要知道。
　　但是，伊戈尔，什么都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