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选择(202)

　　古蒂抱紧了自己的乖儿子。
　　儿子！我的！
　　他俩！不是一对！
　　古蒂长长舒了一口气，抱起儿子。“那什么，比赛也看完了，钥匙我也找到了，我和埃托克就回去了。”
　　“……古蒂怎么了？”望着古蒂急匆匆的背影，赛斯奇怪地问。
　　“不知道，反正队副有时候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卡西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拉起赛斯，“好了睡觉去，困死了。”
　　“睡睡睡！假期就是要好好休息！”赛斯叫嚷着，要用舒舒服服的一觉迎来他短假的最后一天。
　　想一想，能跟伊戈尔一起赖床，这是多么美好啊！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卡西手机的铃声就吵醒了两个人。
　　“喂，这里是伊戈尔·卡西利亚斯，请问……”
　　“哥！我和爸妈来给你加油啦！”
　　卡西立刻清醒了。
　　赛斯迷迷糊糊地翻个身，把脸埋在卡西肩头，打个哈欠，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就被卡西捂住了嘴，力气大的令人窒息。
　　“什么声音？伊戈尔你……”
　　“你和爸妈来了？现在？在哪里？”
　　“在你家门口！哈哈哈哈！惊喜！开心嘛！”
　　惊喜？明明是惊恐！卡西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
　　“为什么没有给我说一声！”
　　“都说了是惊喜啊！”卡西的弟弟乌纳伊用一种“你怎么这么笨”的语气回答，“想你单身这么久，天天一个人住也挺可怜的。这马上就要欧冠决赛了，爸妈决定过来关照一下你，让你安心备战，没有后顾之忧啊。啊呀干嘛让我在门口给你说这些，快开门啦，爸妈给你带了一堆东西呢！”
　　卡西看着睡在一旁，已经听清楚了对话，一脸震惊望着他的赛斯，觉得此刻，真是充满了后顾之忧。
　　挂了电话，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从床上跳了起来。
　　“要死要死，怎么办？”赛斯咬着手指问。
　　卡西冲向衣柜，翻出一件外套自己套上，又随手拿了几件赛斯的衣服扔过去。
　　赛斯接过衣服也开始换：“啊这搭配不好看呀，我要自己挑！哎呀我要不要打个发胶，那样看上去会不会好看一点儿？还是就这样？你爸妈会不会喜欢乖一点儿的？啊啊啊啊我要先去冲个澡！”
　　与此同时卡西也在喋喋不休：“上帝啊我要杀了乌纳伊，这一定是他想出来的鬼主意，什么惊喜！赛斯你先去楼下客房，不着急换衣服，等他们来了我会想出来办法解释！”
　　两个人同时说完了一长串话，话里的意思却截然相反。
　　空气再次尴尬地寂静了下来。
　　“……赛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
　　“……总之不是现在！”
　　“我见不得人？”
　　“不是！”
　　“你父母恐同？”
　　“不是！”
　　“你父母恐你的同？”
　　“没有！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想过这个，我有过好几个女朋友！”
　　“……”
　　“……”卡西在这一刻相信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蠢的人。
　　“……”赛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卡西愚蠢的诚实。
　　“赛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
　　“……我是说这对他们来说有点儿突然。”
　　“所以你一点儿也没跟他们提过。”
　　卡西已经听到楼下乌奈依不耐烦地再次疯狂按门铃的声音。但他觉得那可能不是最糟糕的。
　　“我……”他的确一点儿也没提过。卡西也是突然才发现。
　　他竟然一点儿也没想过还要告诉自己的家人？这怎么可能？
　　“还是你压根就没想过要跟他们提？”赛斯把手里衣服朝床上一扔，气急败坏。“我以为你至少透露过一点？结果你一点儿也没提？”
　　卡西想不出解释的话。
　　“哈！那我是不是像个傻子！我跟妈妈说了，跟豪尔赫说了，跟纳乔说了！我跟他们都说了！我还傻乎乎地担心你爸妈会不会反对，你以后会不会突然后悔想要个孩子，可是你，哈，你根本没想过这个！你的成熟理智深思熟虑都去哪儿了？”
　　卡西呆呆地看着赛斯发脾气。而他不回答的样子只是让赛斯看上去更生气了。
　　他又生气又伤心。
　　“伊戈尔！大笨蛋！你怎么还不开门！”
　　卡西绝望地听着乌纳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跟他今早的铃声一样的煞风景。
　　赛斯颓然坐在床上抱着脑袋。
　　“赛斯，我……”
　　卡西提心吊胆地朝着小男孩走了两步，赛斯深深吸了口气，抓起床上的衣服，直接冲出了卧室门。
　　卡西急匆匆地跟上，看着赛斯冲下楼梯，风一样打开别墅的后门跑走了。
　　卡西心里空空荡荡地。
　　终于被哥哥放进来的乌纳伊在自家哥哥脸上一点儿喜悦的兴趣都没看到。“伊戈尔……？”
　　全家人都迅速发现了卡西的心不在焉，在他把牛奶第三次洒出杯子的时候。
　　乌纳伊小心翼翼地说：“……哥哥，我不爱喝牛奶，记得吗？你还好吗”
　　卡西的妈妈担忧地看着他：“伊戈尔，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是不是最近太辛苦了？唉你们和巴萨比得太多了，我看着都累，要不是你弟弟非要来，我和你妈妈也不想打扰你的。”
　　卡西听着家人的关心，整颗心都变得酸涩起来。
　　他握紧手机，里面静静躺着一条赛斯刚刚发过来的短信：怕被发现匆忙跑出去啦，你跟家人好好玩呀，么么！
　　小男孩的语气好像没什么不对。
　　可他刚刚伤心的眼神还在卡西眼前晃。
　　卡西知道那才是真的。
　　他有一家人来关心自己。在这个清早，爱人在他怀里醒来，家人期待着给他一个惊喜，皇马希冀着久违的冠军。
　　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个上午。
　　而他把一切都搞砸了。
　　他的没有怎么享受过家庭温暖的小男孩，披着一件外套就跑出去的小男孩，被他的行为伤了心却又发短信给他的小男孩，这会儿在哪呢？他有人关心吗？
　　“……我其实还有点儿事。”卡西站起来。
　　乌纳伊手心里被塞了好几张决赛的门票。
　　“你带爸妈去温布利吧，顺便在英国转转，旅个游什么的，随便你，我先去忙了。我很抱歉，但是我必须得去……我以后会告诉你们的。”
　　卡西说完，看着家人们，在他们疑惑不解却体贴地点点头以后，冲了出去。
　　同样急匆匆冲出家门的还有纳乔。
　　他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在大清早没什么人的马德里街头赶到赛斯家门口，捡到了一枚穿着睡衣，随便披了个外套的皇马小王子。
　　“别告诉我你们又吵架了。”
　　赛斯抱着胳膊，坐在副驾驶上，一句话也不肯说。
　　“你跟个失恋小姑娘似的把我叫过来，又一句话都不说，难不成还真只是因为忘带家里钥匙了？”
　　赛斯转头看窗外。
　　这让纳乔想到小时候，赛斯跟青训营的小伙伴打了架，自己数落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样子。心虚又不肯认错。
　　纳乔想了想：“这样吧，今天青训营的小伙伴打算庆祝一下的，你知道，进了决赛什么的，加上之后的联赛，一线队会给青年队不少机会，大家都很高兴。本来没想叫你，毕竟你最近很辛苦，但是既然……要不要跟大家一起玩？“
　　赛斯点了点头。
　　纳乔又想了想：“我看推特，昨天古蒂去你们家了？玩得高兴吗？”
　　赛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他转过头看纳乔。
　　“纳乔……”
　　“嗯？”
　　“有没有办法可以一下子长大好几岁。”
　　“……没有。”
　　“我也觉得没有。”
　　赛斯叹口气，拿出了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皇马赢了就是这么高兴。

　　☆、第 220 章

　　纳乔他们去的是迪厅。
　　当然了, 像他们这种年纪不大, 又在足球俱乐部青训队踢球的男生, 去的迪厅也比较规矩。再加上赛斯也来了，小队长余威犹在, 这下大家连酒精饮料和汽水的钱也省了, 一个个觉得自己很不MEN地点起了鲜榨橙汁，姑娘们看到这群喝果汁的男生都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笑什么笑！皇马青训们不爽地想，等赛斯摘下口罩你们一个个都得尖叫！
　　带着口罩的赛斯身上穿着临时抓起来的那几件衣服，没有梳过的头发乱糟糟的, 可恶的是那偏偏让他们的小队长看上去更帅了。平日里稍嫌乖巧可爱的人多了几分不羁的气质般, 格外适合这个场所。不少女孩儿都偷偷打量他。
　　赛斯毫无被人观察的自觉，他冲老板招了招手：“包间，谢谢。”
　　本来想出来认识几个漂亮姑娘的青训小伙伴：……
　　好吧。
　　一群人围着赛斯开始问他跟这几天的比赛是什么样的体验。
　　纳乔本来想打断, 毕竟他知道赛斯今天的心情可不怎么好。
　　然而赛斯却非常认真又严肃地说起了比赛和训练, 小伙伴们也专注地听着, 简直像是一次课外辅导。
　　纳乔心里一个想法一闪而逝。
　　这么冷静的我们赛斯……这次一定是卡西的错吧！
　　赛斯说了一点儿, 清了清嗓子：“迪厅太吵, 咱们在赛季结束以后再约在一起好好聊聊吧？到时候再多叫几个人来。”
　　小伙伴们欢快地答应了，迅速投入到彻底的放松中, 纳乔坐在赛斯旁边的椅子上, 摆好果汁和小零食, 做出一副倾听的姿势，却见赛斯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去嗨了。
　　纳乔：……怎么又不按套路出牌？
　　震耳的音乐声里，谁也没有听到手机铃声在执着地一次又一次地响起。
　　卡西着急坏了。
　　他冲出家门还不忘带上赛斯别墅的钥匙, 跑去一看，别墅里却一个人都没有，而且没有一点儿小男孩回来过的迹象，他硬着头皮打电话给住在附近的古蒂打了个电话，前队副同样没有看到赛斯。最后他不得不打给了龙哥，被问清楚情况的龙哥回了一句：“不知道，活该。”挂断了电话。
　　卡西、卡西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赛斯还穿着睡衣，能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