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管局(111)
第103章 笔试(2)
尤念走出考场时整个人都颓了,进考场前是只光滑的茄子,出考场便被霜打了。
祖章则是蹦蹦跳跳欢天喜地出考场的,无视周围人怒气腾腾的眼光,喜不自禁:“附加题太简单了!”
虽然祖章是智商堪忧型人才,但是人家祖祖见多识广!懂的多!陈辰都叫尤念跟祖祖多学学!还有人家钟九诗是符咒和阵法小天才,卷子上六成都是符咒阵法题!花亦辰虽然不学无术,专业只是上可是很OK!其他几个妖怪本事平平,但六七十分没问题,说不定一时运气好能过八十!
要知道,专业知识考试,只要分数过八十就能进前十!
完全被祖祖KO,尤念更不好了,觉得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何况明天晚上还有一场更要命的实践考试,比起笔试,尤念更怕实践!那可是所有考试成员大放光彩的时候!
而尤念的大放光彩除了骑着麒麟从天而降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被专业知识考试难度吓到了的尤念只想满大街打滚,至于什么回家吃完饭睡觉完全没心思,尤念颓废的连路都不肯走了,一颗玻璃心傲娇且脆弱,趴在齐麟背上,无论谁叫都挺尸不理。
杨晓侠好心的安慰道:“多考几次就习惯了嘛,我第一次比你惨多了。”
熊堪琦摸了摸尤念可怜巴巴的额头:“乖,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大家慢吞吞地走,让大多数考生走在前面,路上车少点会比较方便,然后就看见前面出现个热忱的小年轻,剃个平头,脸黑黢黢的,看起来好像大学毕业没多久,在推销自己似的,到处点头哈腰,最后一把拉着走在最前面的白夕浮。
“你是考生是吧,太好了,来来来,帮忙开个会!”小年轻不顾白夕浮一脸“你傻逼,居然不认识你白大爷”的表情,拉着白夕浮直接往回走,“来来来,好多人,大家一起来!都来都来!”
对着妖怪喊人是侮辱行为,何况白夕浮平时就一副白大爷的派头,要不是身边养个祖祖,不好太暴力,免得祖祖学坏,否则真的想敲这个无脑小年轻的脑袋。
祖章始终一身精力无处发泄,仿佛随便携带精力充电宝,还是两块,一用一备,当即兴冲冲道:“走吧走吧,看看干什么去。”
干什么?小年轻一路避免这个话题,只是热情的引路,把大家引回考场——已经有不少考生被热情地引来了,此刻现场像个精力无处发泄的泰迪饲养场,骚动不安。
尤念一瞧,竟然坐满了前三排,于是乎也不好意思继续赖在齐麟背上了,挣扎着跳了下来。
齐麟到是无感,也喜欢被尤念折腾。
花亦辰扒拉第一排一个妖怪的肩膀,问他来做什么?
尤念看那只妖怪,像是只狐狸或是外表有几分相似的动物,当下发现自己见识太浅。
“开会啊,思想教育会,只能小年轻参加,趁机拉我们凑数。”那个妖怪跟花亦辰很熟的样子,摆出个二五八万的坐姿,见尤念看他,还吹了声口哨,“外面车不好打,呆一会再走也一样。新同事?”
花亦辰用胳膊夹那妖怪脑袋,佯装做咬牙切齿的模样威胁道:“齐大神家的,还敢撩?”
讲台上,有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头也不转道:“就拍个照,拍个照就好,辛苦大家一下,配合配合!”
局里的小年轻普遍集中在执行部、安全部以及后勤部,其余部门虽然有小年轻,可是凤毛麟角,大都数是老面孔,用不了。
足足凑齐了五排年轻不羁的面孔,尤念发现执行部的人和妖怪都和其它部门有本质区别,特别像是学校里那些从不好好学习的少年少女,虽然一个二个都顶着二十来岁的年轻面孔,甚至更年轻,说白了就是各个都亟待思想教育。
讲台上的中年男人带着一个人在白板上用红色水笔写着工整的大字:“2018年度新青年欢迎大会!”
中年男人转过头来,尤念登时骇得几乎要连人带椅子倒了。
一边是齐麟,一边是花亦辰,两位眼疾手快,花亦辰扶住椅子,齐麟扶住人。
花亦辰也十分惊讶,但和尤念的惊讶不是同一个方面,道:“啊,你不知道?我以为你知道。”
齐麟眯着眼。
讲台上的穿西装的男人,尤念没亲眼见过,视频里却见过不少次,除了块头和地中海有本质区别,简直是王哥的老年版。尤念知道王爸年轻时很帅,因为王妈年轻时很漂亮,而现在依旧很漂亮,尤其是个头,比王爸高了一个头。
会议室内并不安静,尤念为避免被发现,轻声问道:“王哥他爸也在局里干活?”
祖章长着蜗牛一般的触角,专门接受各方面的八卦信号:“王哥是谁?”
在场唯有钟九诗有话语权,一时间,大家无不忌惮钟九诗的淫威,没有谁敢张嘴回答祖章的问题。
王叔没有看见缩在前一排那个块头高大男人身后的尤念,写完字了,站在讲台上照相,垫着脚尖,手机举在头顶,是想拍个全方位的照片。
尤念是知道思政部部长兼党委书记是个姓王的中年人,但王姓的人太多,哪里能想到竟然是个熟人。因为思政部是个被强行插入的部门和人员,结果不受整个局里欢迎。从王哥那里,尤念知道王爸的职位,再一对比,是他没跑了。
本来尤念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发现竟然是王哥他爸,就瞬间觉得有什么了,同情心上涌,比看见路边被欺负惨了的猫猫狗狗都更要同情。
照片很快就拍好,尤念在见与不见之间犹豫着,原本有选择恐惧症的,当即痊愈——不能见。躲在浩浩荡荡的年轻群体后面,尤念只是沙丁鱼群里一条不起眼的幼鱼,一米七几的个头妥妥的没问题。
走时,那只可能是狐妖的妖怪还好兄弟一般一手搭着花亦辰肩膀,故意避开大家,悄声的问:“听说龙家也要参在考试,新成员哪位是龙家的?做卷子时瞅了半天,哪一个都不像。”
花亦辰的消息最灵敏,心里早有准备,也压低声音,避开其他人和妖怪的耳朵和视线:“你从哪听说的?我怎么不知道?”
幸亏知道龙家的本就不多,加上花亦辰的信誉优良,到没引得怀疑。不过花亦辰说的半真半假,他是听说了,却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不像是好事,便决定不说了。
尤念有意和钟九诗走在最后,祖章没有眼色,还想插一脚,被熊堪琦扛着走了。
事实证明,尤念不仅是陈辰肚子里的蛔虫,还是钟九诗的,他此刻竟然非常理解钟九诗的心里,其实也怕齐麟会秃头,王爸秃的还是最严重的那种,可是他好像活不到齐麟中年的时候,何况齐麟的发际线一直很浓密。
尤念问道:“你是不是担心王哥马上就会秃了,他毕竟三十一了是不。”
“虚岁三十二……”这个时候,钟九诗一定会把年龄往大了报,惨兮兮的道,“太要命了。”
花亦辰和杨晓侠就在他们前一步走着,花亦辰的头发经过无数次染烫依旧完好,好久没剪了,现在只能天天揪小辫。
杨晓侠已经提醒了很多次了,又不厌其烦的提醒道:“你说剪头发,从年后说到了现在。”
花亦辰便一手拍在自己胸口上,自恋又不自觉道:“花花哥长头发显得比较帅。”
杨晓侠鄙视他道:“自从你和妹妹从南京回来就变了,都变了。”
“王哥的额头,像他妈妈。”想了想,尤念答道,“你去过他家没?见过他妈妈吗?”
钟九诗立刻道:“见家长!哪有那么快!都没定下来呢!”
尤念敏锐的抓着话中信息,兴奋道:“这么说你要定下来了!”
钟九诗更抓狂了,张牙舞爪的:“你别乱说啊!东西乱吃就算了话还乱说,随便配CP会害死人的。我要考试,已经好几天没理他了。”
尤念也好几天没理王哥了,自然也是因为考试,顿时觉得王哥太惨了,自己和钟九诗都不理他,独自守着一只傻乎乎的小奶狗,战战兢兢的数着日子盼消息,而他甚至不知道考试日期……登时心痛不已,拿起手机要找王哥吃晚饭!
什么实践考试都一边去吧,反正也不用看书复习,五成靠运气的玩意。
钟九诗想了想,心中犹豫,便说:“我也去吧。”
杨晓侠竖起耳朵听,登时也想去,话还没说出来,花亦辰赶紧拉着他:“晚上你陪我剪头发去,一起剪,你也该剪了。”
杨晓侠挣扎不跌:“陪你剪头发哪有陪妹妹约会好玩,我头发不长的。”
花亦辰知道他是打破坏的馊主意,更不可能让他走了,可惜杨晓侠堂堂一干脆面妖,屈居于花亦辰和钟九诗两个人的淫威下,半点话语权都没有。花亦辰怕尤念知道了最近局里的流言蜚语,巴不得他找普通人玩。这类的事在局里,尤其是在执行部传得飞快,仿佛飞沫传染般。
王哥哪里会不肯,瞧瞧弟弟又在想办法给自己撮合撮合了,果然这弟弟收得超值!事关一辈子幸福,远在天涯海角王哥都会飞回来,当即表示不用破费哥哥请吃私房菜。
见面的时候,王哥虽然精心打扮了,但尤念敏锐的分辨出他之前的憔悴。
和齐麟相比,王哥才是忠犬,就是一条变态了顾家心里只有主人的洒脱哈士奇。王哥和齐麟之间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磨合期,至今还有点摩擦,不过这一人一神兽都默契的互相不理……
钟九诗迟迟未到——用她自己的话说,这是女人的特权。尤念无聊的趴在桌子上,看着齐麟和王哥之间摩擦“火花”。
尤念想到,王哥看不惯齐麟是因为齐麟把自己抢走了,而齐麟看不惯王哥是因为曾经被熏到严重怀疑神兽生的地步,两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究竟是怎么能摩擦出绚烂火花的!于是只能在夹缝中做人。
不过和王哥在一起,尤念的人生瞬间回到正常人类的生活状态,其实这才是他熟悉的生活,至少可以没心没肺的活着,不用担心人类和妖怪的安危。
齐麟的感觉一触即尤念则格外敏锐,其他方面常常是摆在眼前才会有所察觉。可能是合二为一的原因,进入之后□□交融浑为一体,虽然很……不好意思开口……尤念曾经想过,他偷偷摸了条狗还仔细洗了澡都瞒不过去。
这家私房菜馆开在闹市,一座摩天大厦的楼顶,闹中取静。王哥对这种闹中取静的店格外有好感。总体是日式风格的装潢,王哥定的还是包厢。七八个包厢围了一圈,挑上竹帘,中间是鹅卵石铺就的露天院子,铺出了个八卦太极图。与一般常见的蹩脚太极图不同,这个太极图有点意思。
尤念简直要怀疑这家店其实也是业内人士开的!
清漆的原木色调桌子上放了只描金的矮小鱼缸,里面不养鱼,只是孤独的躺着片一叶莲。绿的倒是新奇,像是一团绿色染料,哪里都能染点绿色。齐麟把鱼缸抱在眼前,玩起了一叶莲,手指头搅动水,打起一缸漩涡。
尤念看着王哥的愁眉苦脸,忍不住教训道:“你别这样子啦,待会妹妹来了看你这样还以为你是不想见她,扭头就走我可不帮你追。”
王哥点了一大壶梅子清酒,几乎没有酒精,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他给齐麟和尤念倒酒,回答:“不是,是我爸,他对我和妹妹的事有点意见。”
尤念疑惑不解道:“你爸不是说只要你带个媳妇回来就给你在洱海边买栋别墅的吗?还是紧挨着杨丽萍老师的那一栋。”
“是啊,是这么说没错,说是随便是个姑娘就行。”王哥摊开手,手心里粘上几滴玻璃瓶冰冻后的水珠,“可是这一次他一听说是妹妹,就打死不同意了,扬言要赶我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