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不是Bking(203)
齐之裕抱着枪,连连摇头:“他没说什么,我自己悟出来的。”
“你?”
不是齐列不想相信他,确实是齐之裕的脑子不值得。
“对啊,小叔,”齐之裕满怀期待的说:“你想啊,教廷要是真的回归,当初对教廷下手的家族肯定要被找麻烦,我们现在示好,以后就可以继续跟着教廷作威作福了!”
“作威作福”一词出来,董事会的长辈们眼角都忍不住抽了一下。
这孩子说话怎么这么直白?
如此浅显的道理,齐列怎么会不明白,但男人只是深深的看着自己过于乐观的侄子,“看来我需要注意一下你的交友了。”
十二阀里唯一一个没有对教廷落井下石的只有成家,这也是成煊自信的原因。
只不过,谁规定过没有过节就不能针对他了?
“你觉得教廷会报复我们?”
齐列手指下滑,揪住了齐之裕的衣领,将Alpha的身体向前一拽,问道:“教廷要是真的那么瑕疵必报,那为什么谢尔诺一点都不着急?”
如今,十二阀里只有时家直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其他人都处于按兵不动的状态。
说白了,大家心里都清楚,教廷绝对不会蠢到刚回来就把十一门阀都得罪一遍,更何况,现任教皇是那个人。
齐之裕急了,“谢尔诺当然不着急,他们早就跟教廷勾搭上了!”
齐列眼神一凛:“你知道什么?”
齐之裕将自己从谢寅和季生口中得来的消息全盘托出,当然,这本身就是谢寅有意告诉他的。
谢寅不敢主动约谈齐列,那就只能辛苦大号传声筒齐之裕了。
“谢尔诺家的养子是教廷如今的主教,谢尔诺明面上保持观望,其实暗地里早就下了注。”Alpha一字不改的复述了谢寅的话。
“还有呢?”一名董事会成员眸光凌厉的看着他:“谢寅都对你说了什么?”
齐之裕瞪了他一眼,从小叔手里将自己的衣领解救了出来,道:“还有神赐,谢寅说他在药物里掺了圣水,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神赐了。”
这无疑是一个重磅消息,刚才还笑着的众人瞬间露出了愕然的神情,彼此对视了几眼,愕然转变成了惊惶。
和年轻一辈不同,他们是经历过上一个教廷统治时期的老人,很清楚神赐是什么东西。
齐列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他有时恍惚间能感觉到那里有什么东西,但怎么检查都找不出病因。
居然是神赐?
“小叔,你别担心,”齐之裕安慰道:“不就是多个纹身嘛,大不了给你弄个人工皮遮住。”
“纹身?”齐列冷笑,“谢寅没告诉过你神赐的危害吗?”
齐之裕摇摇头,他察觉到氛围中的不安,笑容也收了起来,小声问:“还有什么危害啊?”
齐列已经能够平静的面对齐之裕的一切犯蠢行为,男人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就是会死无全尸而已。”
谢寅敢把这么大的丑闻告诉齐之裕,就是直接向齐列表明,他不装了。
同样的,齐列神色凝重的想,这也代表教廷开始动手了。
齐之裕不怕死,但整个首都星没几个人不在乎自己的命。
“小叔,我们要不要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
齐之裕此话一出,立刻收获了全体董事会成员的视线,齐列怎么能养出这种性格的孩子?
“你想让首都星陷入混乱吗?”齐列问。
齐之裕摇摇头。
“那你说什么说?”男人眼尾眯起,没好气的说。
“可是,”齐之裕有些委屈的为自己辩解:“他们不是有知情权吗?”
人要是死了,好歹让他们知道自己因何而死。
“大少爷,知情权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让他们不知情。”董事会成员无奈的说。
“我们可以把死因推向他们熟知的意外、疾病、甚至是谋杀,而不是完全不可控的神。”
齐之裕听明白了,但他不赞同,“早晚会有人发现这与神有关。”
“那我们也可以说,在他发现之前,我们一无所知,”男人耸了耸肩,“顺便再表彰他一下,给点好处,不就行了?”
“行了,先聊聊神赐的事吧,”齐列抬起手掌阻断了两人的交流,“教廷既然准备开始动手了,那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话音刚落,齐列突然心口一痛,他弯下腰捂住心脏,余光瞄到了同样面色发白的Alpha们。
齐之裕连忙扶住齐列的肩,焦急的问:“小叔,你怎么了?”
齐列闭了闭眼,心口抽搐般的痛感让他暂时失去了几秒声音,等缓过来时,齐之裕已经把枪对准了他的心脏。
Alpha琥珀色的瞳平静的看着他,“小叔,你今天穿防弹衣了吗?”
深蓝色的纹路爬上了齐之裕的耳朵,像是舒展的枝叶般蔓延,沿着脊背下行。
在齐列意外的眼神中,Alpha缓缓扣动了扳机。
哎?
齐之裕低头,“咔哒”“咔哒”反复开开枪,却没有任何动静。
“别试了,里面没子弹。”齐列喘了两口气,蹙着眉卷起自己的衣袖,果然在手腕内侧发现了一抹浅蓝色。
比起齐之裕,齐列受到的污染浓度轻得多。
齐之裕尴尬的扔开枪,讪讪的笑了一下:“小叔,你没事吧?还难受吗?”
齐列撇了眼自己没出息的侄子,将注意力放到了董事会成员们身上,大多数人还没缓过来,依然痛苦的趴在桌面上。
他们受到的神赐轻重不一,齐列狐疑的重新看向齐之裕:“你为什么没反应?”
Alpha摸了摸鼻尖,“我,我喝圣水了。”
怕齐列误会,齐之裕又连忙解释:“是谢寅非要给我喝的,我就喝了一口。”
积压在身体里的污染一次性全部被引动,完全没被神赐福过的身体当然承受不住,所以才会痛苦难耐。
谢寅让齐之裕提前喝了点圣水,他已经在那时候痛过了。
“你怎么还敢喝?”齐列一个头两个大,“你都知道谢寅不安好心了,还傻乎乎的喝他给的东西?”
齐之裕眼神躲闪,“不是,那个,我挺支持教廷的……”
齐列要是有一天死了,一定是被齐之裕气死的。
“你支持教廷?你知道教廷做过什么吗?你知道那里面都是一群什么样的疯子吗?你支持的只有陆浮而已!”
齐列直勾勾的看着羞愧到低下头的侄子,沉声道:“齐之裕,你根本不明白,陆浮能在教廷里混得如鱼得水,说明他本身就适合那里。”
“你爱的人也是个疯子。”
而疯子,是不会爱人的。
与此同时,军部爆发了大规模混乱,如果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们警惕,那么身上突然冒出的图案就让他们感到惊悚了。
有老兵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神”字刚出口,就被自己的上级一针麻醉剂捅进了脖子。
“都说了那个字不准提,不准提,还要我强调多少遍?”
少校拍了拍手,叫来两名后勤兵,“把他抬走。”
双手背在身后,少校环视四周,目光掠过一张张或茫然或惊慌的脸,安抚道:“不必害怕,我马上将情况上报,等待傅上将处理。”
傅以榕的名字还是有用的,大多数人都安心了些。
一名士兵举起手:“少校,我不怕,我就是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少校走过去就是一脚,“问问问,问什么问,都说了那个字不能说,你成心害我是不是?”
那名士兵“哎呦”一声坐在地上,嬉皮笑脸的说:“这不是大家太严肃了,我想活跃一下欺负你吗?”
“滚,”少校翻了个白眼,抽出腰间的枪,隔空对着他的脑塞点了点:“你们待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找傅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