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不是Bking(174)
基思已经离开了,陆浮锁骨处的污染却死赖着不肯走,还有向心脏入侵的趋势。
痛、麻、痒,怪异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陆浮隔着衣物按住那一块似乎在跳动的皮肉,轻轻抚摸,皮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一下下撞击表皮。
陆浮最初还想靠睡眠忽视它们,然而他错估了自己的睡眠质量,一直清醒的躺到后半夜,少年睁着呆滞的眼坐了起来。
【018:你的黑眼圈又重了。】
谢谢你的废话。
陆浮摸索着找到了匕首,他缓缓爬下床,走到窗边,光裸的腿在月光下镀了一层莹白的漆。
少年注视着夜空,轻风打着转在他的发间来回,深蓝色的蛛网纹路吸血的藤蔓般趴在陆浮的肤上。
沿着蛛网轻轻抚摸,他无声的牵起唇,说不定,这些东西真的在吸他的血呢。
一只手按住锁骨,一只手举起匕首,陆浮对着星空问:“明天,我想看到雨,您愿意满足我吗?”
话落,不等暗中窥伺的神明给出回应,陆浮脸色一变,收起柔和的笑容,冷着脸对准最惹人心烦的地方刺了下去。
“唔、”
陆浮垂下眼,发出一声闷哼,眼尾发红,像是抹不开的胭脂。
皮肉被刀尖破开,少量的血丝混着浓重的、水泥灰的浊液流了出来,浊液有生命似的沿着刀尖向上爬,最终一点点融进了刀刃中。
本就模糊的刃面颜色更深了。
能够吸收污染,这就是代理教皇的宝物,怪不得上一任教皇死了,代理教皇却还活着。
这是他付出什么代价从神手里换来的呢?
脾气吗?
神看着陆浮用他赐予代理教皇的匕首吸尽污染,真遗憾,祂少了一个能劝陆浮许愿的机会。
虽然这么想着,神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愉悦,一成不变的度过了这么多年,唯有陆浮给了祂意料之外的体验。
神已经开始期待陆浮还能带来什么样的惊喜了。
浓重的墨色覆盖了星空,月亮的光辉也被吞噬殆尽,乌云压低,雷光在云中穿梭,空气陡然降了温,一夜入冬般。
【你想要多大的雨?将整个苏马尔星淹没,怎么样?】
陆浮轻轻的笑出了声,断断续续的笑声在夜风中散去,痛楚依然在啃食着他的身体,但内心的舒畅却压不住。
“苏马尔星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以淹,”陆浮举起食指,在半空中画了个圈,笑道:“首都星吧。”
恶意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中扎根:“作为迎接我回来的开胃菜,先下上一周的暴雨怎么样?”
【首都星的排水措施很好,恐怕淹不了。】
“伊弗尔,我要的不是淹没,”陆浮俏皮的眨了眨眼,“这只是预告片。”
根据旧历神话记载,毁天灭地的史前大洪水是神对人类降下的惩罚,唯有诺亚方舟中的人与畜得以存活。
诺亚制药的名字便是因此而来,作为医药企业,谢家为人类制药,为虫族制药,虽然价格和成分黑心,但药物确实有效。
复刻一场大洪水吧。
陆浮想,诺亚该登场了,谢寅等了这么久,不就是在等神实现他兄长的愿望吗?
洪水过后,神的怒火得以平息,教廷重现人世,谢家取代谢尔诺成为第一阀,陆浮还没想好接下来的剧本,但他相信门阀们会自己编下去。
【除了首都星呢?】
神不相信陆浮只盯着首都星。
果然,少年腼腆的笑了笑,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提要求的时候却毫不客气:“除了首都星,所有星球都将迎来为期三天的大暴雨,啊,虫族也是。”
“麻烦您了,伊弗尔。”
【我需要提醒你,信徒,对于现在的排水技术来说,暴雨杀不了人,没有人命的铺垫,你的回归不够精彩。】
“所以?”
【所以,我打算小小的降下神罚。】
神恶意的笑起来。
祂会挑选最为合适的渎神者,用他们的哀嚎作为号角,用他们的尸体作为旗帜,陆浮回到首都星的每一步,都会踩在血水里。
【为了让你的回归更瞩目点,我会让他们在临死前用沾血的手指写下你的名字的。】
不要啊!
这不是直接指认凶手了吗!
就算回到首都星也是坐牢的命,别说卧底的功劳了,会被列为有史以来最嚣张的十大罪犯的啊!
可恶,难道百年之后陆浮还要向撒旦解释自己真的是个好人吗?
陆浮托着下巴,睫毛颤了颤,委婉的说:“还是写您的名字吧,这是您的荣光,我不能窃取。”
【我愿意赐予你此等荣光。】
不要啊都说了不要了!
你是什么强取豪夺的霸道总裁吗?非要塞给我荣光不如直接塞我一张不限额的星卡!
“不行,”陆浮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绝对不会做和那些卑劣的渎神者一样的事!您如果非要如此,我就不回首都星了。”
神讷讷无言。
【那好吧,我让他们画个太阳图案。】
很好。
陆浮开心的鼓起了掌。
“赞美您!”
神不解的看着少年亮晶晶的眸子。
【为什么这么高兴?】
“因为您敢作敢当!”陆浮说完拍了拍嘴,改口道:“不是,是因为您慷慨的赐予信徒雨水。”
神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去睡吧,信徒,今晚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陆浮应了声,却没动,他享受着夜风的抚摸,注视着被黑云遮蔽的天空。
他回到首都星的那天,就是首都星居民盼了七天的、来之不易的晴天。
“怎么办啊,018,”少年趴在窗台上,桃花眼愉悦的眯起,泛着潋滟的水光:“我有点等不及了。”
【018:等不及什么?】
“成为教皇。”
第76章 你小子当上新教皇了?!
起初,人们以为这只是一场小小的暴雨。
“首都星什么时候有雨季了?”齐之裕拍了拍被打湿的衣袖,表情不耐的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里,齐管家站在他的身后,手里拿着一叠演讲稿。
在他的保护之下,演讲稿比齐之裕还干燥。
“少爷,先背稿子吧,再过两个小时议员们就都到了。”
齐之裕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从齐管家手里接过厚厚的演讲稿,他人虽然不够老谋深算,但死记硬背并不难,顶级Alpha本身就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唯一难的地方在于,齐列写的演讲稿里用词太过繁琐,齐之裕念得磕磕绊绊的,舌头都快打结了。
傅以榕在帘子后听得一乐又一乐,齐列听得眼前一黑又一黑。
他还要死命的捂住傅以榕的嘴,不让齐之裕发现他们。
傅以榕拍拍齐列的手背,待Alpha看过来后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激动的睁大了眼:“唔嗯唔唔!”
我要死了!
齐列不耐的蹙眉:“Alpha没那么容易死。”
说着手上力道更重了,这次傅以榕连唔都发不出来,像个蔫了的蒜苗一样,只在齐之裕又一次嘴巴和脑子打架的时候耸动了两下肩膀。
帘子后方不止傅以榕和齐列,还有神色淡淡的时霓云和想笑又不敢笑的谢寅。
四人两两坐在一起,中间隔了约有五米远。
但是谢寅真的很好奇,如果他笑出声了,齐列要怎么在捂住傅以榕嘴的同时来捂他的嘴?分身吗?
时霓云轻飘飘的瞥了眼谢寅,替他解惑:“他会一拳把你打得失声。”
太暴力了吧?凭什么傅以榕就是捂嘴!这是区别对待,我要举报!
谢寅虽然没说话,但丰富的表情已经将他的想法暴露无遗。
时霓云只能又道:“因为他打傅以榕有点吃力。”
谢寅就不一样了,露头就秒。
谢寅露出的饱受屈辱的表情,义愤填膺、怒不可遏、怒发冲冠的低下了倔强的脑袋,打开终端搜索故意伤害罪赔多少。
谢为祯的弟弟怎么像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