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不是Bking(193)
“最简单的问题,有哪位议员愿意做我的副官,和我一起去塞布星?”
能够在首都星议会上博得一席之地的那么出生显赫,前途一片光明,要么历经坎坷,付出了血与泪的代价。
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愿意舍弃现在打拼下来的一切,跟着陆浮去一无所有的五等星。
面对陆浮的质疑,时旭也给出了合理的答案。
“我啊。”
时旭唇角上扬,露出明媚的笑容,“就当是一次度假,我想和你一起去塞布星。”
【018:翻译一下,他想去你家。】
谢谢你,毫无用处的翻译。
陆浮偏过脸,思量了几秒,眼皮掀了掀问:“就我们俩的草台班子?”
像是拿空饷的无意义职位。
“人多就麻烦了。”时旭意有所指的说。
陆浮现在被不少人盯上了,作为陆浮的家乡,塞布星的旅游业发展突飞猛进,从黑车司机、高价酒店到拦路打劫、强制消费应有尽有。
再过分点的就是直接把游客绑了当肉票。
各大势力派去的人非但没能查到陆浮的过往情报,反而搭进去一大笔钱,无功而返。
陆浮要是真带几个底细不明的议员回塞布星,恐怕里面九成九都是卧底,剩下一成是时旭的人。
陆浮接受了这个解释。
但他还是不想衣锦还乡!神指不定在哪里虎视眈眈呢。
【陆浮:救救,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一夜之间身败名裂?算了,身败名裂有点太惨了,还是滑铁卢吧。】
【018:简单,你现在就告诉时旭你有喜欢的人了,让他恼羞成怒,收回给你的生日礼物,甚至因爱生恨报复你。】
【陆浮:好的,那我喜欢谁?】
一人一人工智能陷入了沉默。
【018:要不问问神奇的魔镜吧。】
【陆浮:要不我给你恢复出厂设置吧。】
018有些委屈,它毕竟是第一个成功的芯片,各方面还不完善,当初季生研究它的主要目的就是监控受到神力影响时人类的精神域波动,其他方面并不擅长。
【018:你不是教皇吗?根据一百二十年前的《诺诗法案》,教皇禁止在世俗任职。】
一百六十年前,第十五任教皇诺诗以暴戾残忍闻名,大肆屠杀门阀,并且以教皇之身干预议会投票,自他死后,被打压了四十年的议会推出了《诺诗法案》杜绝这样的情况再次发生。
陆浮眼前一亮,立刻将这件事复述了一遍。
时旭一怔,教廷覆灭后,这些对于老一辈耳熟能详的知识也尘封在了时间的沙砾之中,时旭全然不知。
“既然如此,就算我成功在塞布星设立了执政官一职,担任职务的人也不能是你。”
陆浮点点头:“你要是真想去塞布星,还是买票来的快。”
时旭静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的问:“如果我废除《诺诗法案》呢?”
“只要投票能够解决的事,都不难。”Alpha眯起眼,笑意虚浮在眼底。
没有比人更好操控的事物了。
陆浮简直叹为观止,废除《诺诗法案》,在塞布星设立执政官,主动提名陆浮,这三件事中的任何一件都足以被有心人当做弱点咬下一块肉。
时旭的这些行为一旦公开,立场就和教廷牢牢捆绑在了一起,就算他否认也不会有人信。
“神罚出现才七天,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开始站队了吗?”
陆浮的手指动了动,自下而上勾住时旭的指尖,虚虚的触着,像是抓不住的云朵。
时旭自信的表情倏然碎开了,舌头黏在上颚般动弹不得,只有一双自由的眼珠在眼眶中滚动。
“继续发言啊,时议员。”陆浮轻笑着指尖上移,划过Alpha的手背、肩上的金属徽章、最后落在了时旭的脸侧。
“我没有站队,”时旭咬了下舌尖,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这只是两边下注而已。”
“教廷最近风声大,我就顺风飞上一会儿,等风停了…”
时旭的脸颊覆上滚烫的红晕,热烈的灼烧陆浮的手掌。
“风停了…”时旭说不下去了。
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在鼻尖萦绕,时旭确定自己没有闻错,没有掺杂信息素,说明这血只有可能来自陆浮本身。
这样的认知更加让他犬齿发痒,原本还在左右乱转的眼珠直直的定住。
信息素陆浮闻不到,但时旭藏不住身体的反应,他尴尬的干咽了口唾沫,多亏了在谢寅那里拍摄的广告,现在时旭的脸皮厚了不少。
“首席,我先去换身衣服,”时旭后退一步,信息素浓度飙升,几乎要把他淹没,及时处于这种情况,时旭依然能笑着说:“晚上见。”
陆浮善解人意的没有提醒时旭他走路的姿势有多么不雅。
“晚上见。”
送走时旭,陆浮抬起手,示意成煊先安静,接着走到楼梯中央向上看。
果然,他从三楼的窗台清楚的看到了傅以榕伸出的细长手指,接着是军装袖口、结实的小臂。
就像是打游戏时遇到最终Boss一样,Boss身体的各个部位必须要一寸一寸的出现,还要附加特写镜头。
陆浮在开战前选择了退游。
他拒绝了成煊的邀请,独自回到房间,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宴会准时开始,陆浮才和自家小灰狗视频通话结束。
地下城老板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又不是保姆,天天给你带狗算什么事?”
陆浮冷淡的弯唇:“钱你也没少拿。”
养只狗没什么难的,问题是这只狗是陆浮的狗,地下城那群人一听到陆浮的名字就像被戳了□□一样兴奋,天天围着小狗转,自己的工作都忘了。
地下城也是要运转的,一旦收入低于支持,谢家那边就要减少资助。
地下城老板只能苦哈哈的问:“能不能让诺加回来接它?”
“用不着。”
陆浮瞥了眼落地窗外的花园,记者蹲得腿都麻了,两人的影子被落日映了出来,长长的在地面上延伸。
“我过几天会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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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到夜幕的转变看似漫长,实际上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陆浮推开房门,只推开了一条食指长的缝隙就卡住了。
他低头一看,成煊居然蹲在门口。
Alpha不知道是不是太无聊,居然眯了一会儿,此刻正睡眼惺忪的揉眼睛。
陆浮霎时间哭笑不得,“起来,你挡着我了。”
现在还没来几个人,成煊的不良形象没有泄露出去,他懒洋洋的站起身,拨了拨略微翘起的头发,问:“已经到时间了吗?”
陆浮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说:“没到,要不你再睡会儿?”
“这里的地板太硬了,睡着不舒服,”成煊脸皮厚,不怕阴阳怪气,抱怨道:“傅以榕太不人性化了。”
这个真不能怪傅以榕,谁会蹲在别人门口睡觉啊!
抱怨完,成煊对着陆浮伸出手,湛蓝的眸子像是一碧如洗的天空,也像是暗藏杀机的海面:“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您同行吗,陆浮上尉?”
从成煊的衣摆上抽出一根银发扔开,陆浮这才笑着给予回应:“趁其他人来之前,你要抓紧时间了。”
掌心贴合,陆浮微凉的体温渡了过来,成煊从守在楼梯口的侍者端着的托盘里拿过一杯酒递给少年。
两人并肩走向了阳台,傅以榕不会养花是真的,连阳台上的盆栽都是塑料植株。
陆浮轻轻倚着栏杆,高脚杯里的酒光泛起一圈圈涟漪,像是盛了半杯月光,而所有的月辉与星火都不及陆浮半眯半笑的眸。
成煊所有的话语都化在了唇齿间,像是融掉的冰糖。
光是这么看着陆浮,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
“怎么这个时候又拿沉默寡言的剧本了?”
陆浮眼波流转,从斜倚变成了背靠栏杆,只有后腰抵住细细的铁板,上半身几乎悬空,黑发压在腰背,与夜色融为一体。
成煊呼吸一停,下意识想要去拉陆浮,却被少年的笑容灼伤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