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不是Bking(131)
“知道什么知道,”另一人嗤笑着说:“进了黑鳞监狱,这辈子都没可能出去,顶级Alpha难道愿意等他?”
“还是说,”那名Alpha转了转眼珠:“那个大少爷有什么办法出去?”
此话一出,犯人们都安静了下来,直勾勾的盯着他,如果是其他人,他们只觉得这个Alpha在胡说八道,但是陆浮——
门阀两个字有多重,他们都心知肚明。
“说不定呢,我记得黑鳞监狱是成家建的,他那个姘头会不会是成家人?”
“有可能,我进来的时候成煊才十岁,现在八年过去了,成煊也差不多到恋爱的年纪了。”
“成家其他人也不是没可能,旁支里有几个年纪相仿的。”
他们在这里讨论的热火朝天,陆浮已经和游冬走进了医务室。
药物也是要花钱的,游冬十分自觉的摘下了自己的铭牌,换了一支治疗药剂。
陆浮迟疑的看了眼陌生牌子的药物,“没有诺亚的吗?”
游冬笑了笑:“黑鳞监狱的资源供给都是成家负责,他们可不会给我们好东西。”
他一眨不眨的看着陆浮的眸子,见他没有对成家给出反应,将第二阀从候选名单的划了出去。
和陆浮关系紧密的究竟是第几阀?
“药的钱,我会还给你的。”少年似乎有些不自在,出身名门的他一辈子没体会过缺钱的滋味,因此说话的声音也极轻。
游冬笑了笑,没作答。
他要的可不是钱。
伤口愈合后,时间也差不多了,游冬在凌晨一点前将陆浮送进了第九层的牢房。
“明天见。”他笑道。
陆浮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一时间,同层犯人的眼神都变得暧昧起来。
第二天一早,陆浮被犯人们嘈杂的的声音吵醒了,他还记得自己的新人设,没有随机挑一个试试枪。
犯人们如此激动的原因也很简单:百八十年补不了一次物资的黑鳞监狱进新货了!
诺亚制药的昂贵药物、来自首都星最大甜品商赞助的蛋糕、改制的新囚服、甚至还有市面上已经绝版的0掺水抑制剂1.0版。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的。
陆浮:“……”
傅以榕给的一百万好像不够用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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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宿舍
简焕白烦躁的刷着终端,维度直播采访傅以榕的视频他已经盘包浆了,从他发现陆浮不对劲到陆浮被抓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听起来好像很荒诞,但如果是傅以榕又不奇怪。
傅以榕一直都是个古怪的人。
但是陆浮居然就这么被抓了,这可能吗?
和依靠新闻了解陆浮的民众们不同,简焕白是实实在在和陆浮接触过的,那一眼他至今都记得,能够让他都感到危险的存在可不多。
神收回了对他的眷顾吗?
简焕白沉吟了许久,给时旭发去了消息。
【大白鲨:维度的采访是不是删减了?我看到傅以榕音画不同步。】
片刻后,时旭发来了回信。
【时旭:滚。】
简焕白挑眉,脾气这么差,也不怕他截图发到星网上。
时旭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他好不容易得到了陆浮一点青睐,议会那边也已经疏通好了关系,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到时候,傅以榕却毁了一切。
该死的贱民!
时旭咬着手指在屋子里转圈,信息素包裹住他的四肢,像是锋利的钢线割开裸露的皮肤,肮脏不堪的内里浸泡在血泊中。
他突然停住脚步,捡起了摔在地上的终端,拨通了那个让他感到恐惧的号码。
年轻的女声传了出来:“少爷,您稍等,家主正在开会。”
时旭应了一声,手指在掌心反复抠弄,他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直到终端里再次传出声音。
“什么事?”冷淡的女声不带一丝情绪。
时旭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母亲,我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要直接进入议会。”
时霓云一边翻动文件一边漫不经心的问:“议会是你玩过家家的地方吗?”
时旭笑了起来,眼中翻涌着冷意:“是我的处刑台。”
杀了傅以榕,杀了齐之裕,杀了所有挡在他和陆浮之间的人,如此,才能得到童话般的结局。
时霓云察觉出时旭语气中的戾气,不紧不慢的问:“发生什么了?”
时旭轻声说:“不是什么大事。”
“我只是,迫不及待想要拥有权利了。”
时霓云握着笔的手顿了顿,在合同右下角签下了名字,“终于放弃我要当大明星的梦想了?”
时旭抿了抿唇,有些羞恼:“母亲,别再提那个了。”
时霓云沉默了片刻,道:“今年的议会初选不太平,你既然想要权利,就先铲除你的对手。”
“我会让卡洛琳把资料发给你。”
语毕,时霓云结束了通讯。
不沾血的手握不住名为权利的刃。
这一点,时旭学过了,还没实践过。
简焕白又发来了一条消息。
【大白鲨:有人打算去黑鳞监狱探监,你去不去?】
【时旭:我没空。】
靠着墙,Alpha挺直的身体缓缓滑下,他坐在地板上,将脸埋进双膝,终端不堪重负般“咔擦”一声在掌心碎开了。
在议会占据一席之地,陆浮的眼里才会有他。
简焕白看着终端,忍不住嗤笑出声。
成煊忙着处理家事,齐之裕被齐列按着翻不出水花,时旭不知道在盘算什么,反正没憋好水,现在唯一的自由人居然只有他。
陆浮一定想不到,他前脚刚走,后脚首都星就乱成了一锅粥,民众们这辈子能吃到的瓜都来了。
伸了个懒腰,简焕白挑挑选选买下了一艘深紫色的星舰,既然你们去不了,那我就好心代劳了。
**
成家
金色的纹路爬满了红色壁纸,仆人们无声的退了出去,中央的大床边缘被纱幔遮挡,看不清人影。
成煊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冷漠的看着父亲昏迷的脸,虫毒早已经深入肺腑,就算现在找来了皇室,也未必能救得回来。
初选在即,议会长却濒临死亡,今年的选举事故比过往五十年加起来都多。
真麻烦。
一只干枯的手伸了出来,抓住了床边Alpha的手腕,力道不小,瞬间勒出了暗红色的印子。
五指细长而扭曲,骨头像是要从皮肉里伸出来似的。
成家主偏过脸,眸中神色起伏不定,他拖着声线说:“陪我说说话吧,成煊。”
成煊问:“您想说什么?”
成家主没有松手,就着这个姿势说:“虫族不会一直这么安分,一定要小心他们,我当年就是被一只装死的虫骗了过去,才被袭击,留下了一辈子的病根。”
“你日后如果看上哪家的Omega,一定要做事稳妥些,我知道你从小就是个坏种,这些年装过开朗阳光,也装过温润如玉,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又装起了高冷寡言…”成家主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你这样,Omega不会喜欢的。”
“就算你被陆浮胜过了,伤了自尊,也不用板着脸,”成家主对自家儿子有些许了解:“你去杀了他、毒死他,这些都随你。”
“我知道,你是被世俗的条条框框限制住了。”
成家主叹了口气,回忆起成煊儿时,尚未明白道德与法律的时候,用餐刀刺死了出言不逊的齐家子。
齐列的侄子有很多,被成煊刺死一个也不算事,齐列要够了利益便没再提。
后来,成煊学习了知识,明白了要克制自己的本性,但在成家主眼里,这种克制根本就是无用功。
它早晚会冲破牢笼,将成煊拖进更深的地狱。
他的儿子是个从骨子里烂掉的货色,即使披着理智冷淡的外皮,那股腐臭味依然会从毛孔里透出来。
成煊垂下眸子,轻声道:“父亲,您操心的太早了,我暂时还没有成家的打算,至于陆浮…他并不会威胁到我,没有杀了他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