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B不是Bking(173)
陆浮垂下眸子,又掀起,上下打量了一遍基思:“你要投靠我?”
基思舔了下干裂的下唇,暗示道:“陆浮神官,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呀。”
“您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那个吗?”基思上前一步,眼神热切:“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陆浮路在被子外的脑袋茫然的歪了歪,他怎么听不懂呢?基思和他有什么共同的目标?
陆浮是来刷经验方便以后回首都星升职加薪的,基思——嗯?
基思?
代理教皇的心腹是卧底?
听起来像冷笑话。
【018:没事,他都来投成了,你可以介绍他和傅以榕见面,把他转化成卧底。】
018说的有道理,陆浮对着基思友好的笑了笑,问:“什么共同目标?”
【018:你就这么问了吗?没有一点前摇吗?不应该先说点感动人心的话吗?】
【陆浮:真诚是必杀技。】
基思一噎,他指了指天花板,语焉不详的说:“就是,我们来的地方,我们背负的责任,我们的上面那位。”
基思指的是傅以榕,陆浮理解成了神。
又是一个被教义洗脑的,陆浮摇摇头,从厚重的被子里伸出一只手,将基思的手指压了下去,低声道:“不必多说,我明白了。”
基思用力点点头,明白就好。
见他神色欣喜,陆浮忍不住劝了一句:“祂也没那么好,你不必事事想着祂。”
基思继续点头,对陆浮说傅以榕的小话:“他烦死了,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找我,还总说些神经病一样的话。”
陆浮眼前一亮,基思神官慧眼识神啊。
“你也觉得祂烦吗?”陆浮鼓起包子脸抱怨道:“我现在都懒得理祂了。”
“我也是,”基思抓着陆浮的手,直翻白眼:“现在他来我都直接让他滚。”
【陆浮:他好勇,我努力一下把他发展成新卧底。】
【018:隔行如隔山,祝你成功吧。】
基思说了几句,想起了正事,催促陆浮打开铁盒,“这里面的东西一定不简单,说不定是涉及教廷的大秘密。”
陆浮垂眸扫了眼铁盒,外皮上细细的刻着一行行教义,盒顶的符文古老而扭曲,四个角摸上去有些硌手。
陆浮犹豫了一下,将铁盒重新推了回去:“基思神官,你来开吧。”
少年笑容明媚,眼里盛着一汪春水:“我相信你。”
不,你让我开盒子就充分的说明你不相信我了。
但基思不能露怯,不然他的投诚就成了笑话,Alpha对着陆浮笑了笑,缓慢伸出手,勾住了盖子边缘。
“咔”
没有任何机关陷阱,基思顺利打开了铁盒,他深吸一口气,掀开了盖子。
一把银制匕首孤零零的躺在盒中,刃面上雾蒙蒙的,明明没有任何灰尘,却映照不出清晰的物体。
陆浮拿出匕首,在灯光下细细看了一遍,越看越喜欢,面颊两侧涌起淡淡的红晕,眼尾都被浸染,他挑着唇对基思说:“愿神保佑你,基思神官。”
基思被他的笑容晃了眼,提醒道:“他希望你能尽快回首都星,首都星如今的混乱局面正适合你往上爬。”
陆浮眉头一挑,神还没忘记他要功成名就才能许愿的事。
确实,少年伸了个懒腰,教廷太无趣了,没有娱乐项目,也没有纸醉金迷,还是首都星有意思。
“我会的。”陆浮笑吟吟的挽了个刀花,眼睫上挑,紫灰色的瞳孔折射出冷调的光。
“基思,你要和我一起吗?”
基思愣了愣,摇摇头道:“我另外有任务。”
陆浮点点头,没有细问。
代理教皇加冕仪式过后,议会选举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至高无上的王将回到他忠诚的首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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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德,老鹰向我汇报了一些情况,你交到新朋友了?”
巨大的屏幕中,少女端坐在红丝绒椅上,手里捏着一个金色的戒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幼弟。
041不慌不忙的剪短瓶子里的花枝,接住落下的花苞,淡声道:“不是新朋友。”
是老朋友。
“随便吧,”奥莱拉无所谓的说:“你交朋友还是谈恋爱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件事。”
“什么?”041放下剪刀,掀起眼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你确定放弃竞争教皇的位置了吗?”
少女有些苦恼的眯眼:“家族收养你,将你培育至今,为的就是教皇的位置,你宣告放弃,家主会不高兴的。”
“家主?”041微嗤:“现在谢尔诺不是您的一言堂吗?”
奥莱拉弯了弯杏眼,“不说这个了,哝,看我从成煊手里弄来的东西。”
举起手里的戒指,奥莱拉笑着说:“这是上一任教皇的遗物,拥有这个,你在教皇竞争中的胜算就更大了,真可惜。”
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奥莱拉看着面色发冷的斯莱德,歪了歪脑袋:“脸色这么难看,你又在阴谋论了?”
“别多想,我没有威胁你的意思。”
奥莱拉将戒指放进礼盒里,两指一勾晃了晃:“我会派人把这个送到苏马尔星,替我转交给那位教皇候选人。”
“这是我的见面礼。”
也是谢尔诺一族的诚意。
鸡蛋不能放进同一个篮子,奥莱拉对斯莱德没有多少信心,却对新任代理教皇颇有些好奇。
“那位候选人是什么性格,他确实如传闻所说那般圣洁虔诚吗?听说他因代理教皇不敬神而大怒,不顾自己的前程当众指责代理教皇,这些都是真的吗?”
奥莱拉托着下巴,杏眼里闪烁着幽光:“还是说,又是一个演技派?”
斯莱德不悦的眯眼:“他的事,和你无关。”
“怎么会无关?”
奥莱拉笑着问:“谢尔诺阀全心全意帮助教廷重现人世,这位新候选人要是成为了教皇,难道不该谢谢我吗?”
斯莱德温柔的面容浮起冷色:“当年围剿教廷的时候,你们吃的也不少。”
谢尔诺阀就是典型的哪里有好处站哪里,教廷即将覆灭,他就扑上去敲骨吸髓,教廷积聚力量准备东山再起,他就假惺惺的跑过来高唱“兄弟,抱一下,说说你心里话。”
“那又怎么样呢?斯莱德,”奥莱拉耸肩:“要不是因为家主收养了你,你难道能凭借自身的能力坐到主教的位置吗?”
“容我提醒你,你遭遇了七十一次暗杀,都是谢尔诺的人替你挡下来的。”
斯莱德一语道破其中的关节:“但七十一次暗杀里,有超过六十次都来自以为我要争夺家产的兄弟姐妹们。”
“好吧,这倒是真的。”
奥莱拉也对自己的亲人们的秉性了解深刻,“他们总是喜欢先下手为强。”
而奥莱拉比他们都强。
“换个亲切点的话题吧,斯莱德,我听说神的信徒不能结婚生子,不然就是不虔诚,真的吗?”
“假的,”斯莱德嘲讽的扯了扯唇:“成煊不就是个例子吗?”
神才不管你的感情问题,祂吃饱了就行,信徒不结婚不生子,祂怎么可持续进食?
所谓的私通是教廷自己弄出来的律条,因为神官们身负浓重的污染,与他人结合后极有可能导致伴侣也被污染,所以神官们各个清心寡欲。
“等会儿,所以,神赐还能通过性-传播?”
奥莱拉惊讶的睁大了杏眼:“那血液、母婴呢?”
“都可以。”
斯莱德冷笑道:“神赐就是病毒。”
胸口的闷痛越发不容忽视,少年仰起脸,注视着金色的吊灯,炫目的光晕碎成亮片,围着他跳动。
“幻觉吗?”
陆浮躺在床上,伸手想要去触摸近在咫尺的亮片,却摸了个空,关上灯,他闭上眼,放任自己沉浸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