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220)
“我不能霸着师兄的屋,况且走两步路而已,我身体没差到这般地步。”
问泽遗义正言辞:“你不答应,我也会搬走。”
总归去镜泊好太多,兰山远只能点了点头。
他轻声检讨:“我不会再瞒着你。”
果然长记性了。
“这才对。”
问泽遗满意地在他脸颊上亲了口,兰山远身上的焦躁不安这才平息些。
等到回了屋,问泽遗将自己的被子挪了几米,换到另一间屋内。
兰山远跟在后面替他抱着枕头和毯子,分明是两间连通的屋,他挪步子还是挪得不情不愿,像是千里送情郞。
“就五日。”
他这副样子,弄得问泽遗险些狠不下心。
兰山远这副模样,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罚得太重。
兰山远将枕头递给他,从背后揽住问泽遗:“五日后,你就搬回来。”
他身体温热,气场却森冷;语调是带着可怜的,动作却越收越紧。
“师兄能刻刻见着我,别是副生离死别的模样。”问泽遗拍了拍他。
听到他的话,兰山远的手这才松开。
“我去浇水。”简单拾掇好被子,问泽遗起身就要离开。
“我同你去。”
问泽遗停住脚步:“师兄,你还记得你要去加固结界吗?”
一刻钟后。
白衣翩翩的修士推开门,面上却是难以掩饰的阴郁和不耐。
“师兄,加油!”
问泽遗只潦草地扎起头发,跟在他后边重重给了他个拥抱,笑嘻嘻关上门。
虽然他觉得自己有点缺德,但看兰山远无可奈何模样,倒真是有点意思。
门关上的一瞬,白衣修士闭了闭眼,又是副斯文俊雅的模样。
问泽遗想,宗门的结界怕是已经固若金汤,十个讼夜都闯不进来。
因为兰山远足足出去了三个时辰才回来。
进屋时,他身上的灵气都没来得及收回。
当然,怨气也没来得及收回。
兰山远坐在床头,床上半躺着看书的银发修士只穿了件单衣,领口处还懒懒散散敞开着。
“师兄。”问泽遗抬眸,先抱了下兰山远,随后一副茫然模样。
他抬手指向不远处:“你走错屋了。”
兰山远看了眼不远处空荡荡的床榻,上面连一件问泽遗的衣物都没有。
怀里还存着余温,他像是从天界跌入凡尘,身上的怨气更甚。
“我好困。”问泽遗故意托着腮,一副昏昏欲睡模样。
“先睡了。”
顾不上兰山远能吃人的目光,他把被子一盖,随手将书反扣道了声晚安。
“.......”
兰山远的手抚在被子上,轻轻摸了两下,又迟疑地松开。
他熄灭长明灯,走到不远处书桌前,状似不在意地整理宗务。
问泽遗其实并不想睡,眼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习惯了兰山远在身边,没个暖洋洋的活人靠着,他开始不适应起来。
思来想去,他站起身走向兰山远的卧房。
经过兰山远时,他坏心眼地将手在兰山远的肩上懒懒散散搭了下,又快速收回。
兰山远的眼睛亮起,目光紧紧追随着他,却又在看到问泽遗路过他,不过是为去床上拿个喜欢的枕头时迅速熄灭。
把枕头包上绒毯横在边上,问泽遗依靠着枕头,心满意足地闭上眼。
这下感觉对了。
他睡得迷迷糊糊时,耳畔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问泽遗翻了个身,枕头顺势咕噜噜滚到他怀里,还满足地打了个转。
不对。
问泽遗思绪迟疑片刻,猛地睁开眼。
枕头怎么会动?!
书桌前早已没了兰山远的踪迹,他怀里的枕头也变得安分。
可刚才的小动作没逃过问泽遗的知觉。
他坐起身,随意将乱发拢到耳后,潦草抹平头上炸开的毛。
“师兄。”
他抱起裹了毯子的枕头,高高举起。
剥开毯子,露出里面绣花纹样的喜庆枕头。
问泽遗:......
兰山远真是不挑。
“......”
枕头一动不动。
“别装傻。”他轻轻拍了拍枕头,“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认得出。”
毕竟哪户好人家枕头成精,会喜欢往他衣服里钻?
第117章 喝药
兰山远本就少言寡语,他变的枕头更是一言不发。
问泽遗揉了揉眉心,光着脚走在地上,他借着两屋连通的门,小跑走到兰山远床前。
到底是没忍心丢枕头,他轻手轻脚将枕头放在床头,又裹上被子拍了两下。
“晚安,师兄。”
“......地上凉。”
看不下去他光着脚乱走,枕头终于破了功,语调平静又理所应当:“穿鞋。”
就好像他不是个绣花枕头,还是平日里的白衣修士。
一个枕头发出兰山远的声音实在过于离奇,尤其这枕头上还有问泽遗闲着没事绣的小点缀。
问泽遗强忍着笑,低低“嗯”声。
长明灯重新熄灭,确认过另个枕头不是兰山远的内鬼,问泽遗才拉上被子,重新满意地闭上了眼。
兰山远的方向静悄悄,像是偃旗息鼓,停止了作妖。
一刻钟后。
“兰、山、远!!!”
问泽遗没好气的抓起身上的被子:“你给我回去!”
高阶术修的附身术法让人防不胜防,而兰山远精湛的演技更是让人难以察觉。
这被子倒是收敛许多,没和枕头一样往他怀里钻。
可问泽遗非常笃定,没有任何一床普通的被子会帮他把露出来的脚盖上,还替他捂脚踝。
兰山远真是操碎了心。
万般无奈,问泽遗只得故意道:“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出现在我的床上,我们就再多分开睡几日。”
他话音刚落,被子软塌塌落在他身上,成了普通的被子。
“晚安。”问泽遗冲着不远处隐约浮现的身影道。
这回是真的晚安了。
被兰山远找了两趟,他反倒睡得更好些。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在他床边坐着,似乎坐了很久。
可他记不真切。
一大清早,谷雁锦带上青藿来拜访两人。
问泽遗提着桶正要浇花,见到被青藿搀扶着的谷雁锦,微微怔了片刻。
谷雁锦又变憔悴了,不过看着心情不错,并没因为突如其来又难以医治的眼疾一蹶不振。
“宗主,四师弟。”
谷雁锦一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太对。
兴许是视线模糊不清的缘故,兰山远依旧是笑着,可谷雁锦却觉得他笑得心不在焉,身上还缠着挥之不去的幽怨。
“师妹前来,是有何要事?”
兰山远的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端倪。
“我有一事,想请四师弟帮忙。”
谷雁锦回神:“我这些天去不了药寮,青藿到底是岁数小,我怕她镇不住场面。”
青藿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师尊。
她极力打起精神,仍难掩面色憔悴,是这几日在药寮盯丹炉熬的。
“可现在赋闲又能镇场子的长老,只剩下师弟和二师兄了。”
谷雁锦沉声:“二师兄这些天总想往药寮塞人,怕是又在钻哪处牛角尖,我不放心拜托他。”
“不必麻烦二师兄,我去就行。”
兰还没开口,问泽遗思忖片刻,果断放下桶抢先应道:“只是我旧疾未愈,一日最多只能去半日。”
“足够了。”谷雁锦松了口气,“多谢师弟。”
同为剑修,问泽遗的威慑力比尘堰大得多,而且他比尘堰心思正,更让她放心。
兰山远欲言又止,终究是看问泽遗递过来的眼色,不情不愿颔首同意。
问泽遗话锋一转:“师姐方才说尘长老要塞人进药寮,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