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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107)

作者:折桃问酒 时间:2024-07-20 10:01 标签:仙侠修真 穿书 轻松 天之骄子 近水楼台

  这种小客栈的单间就一张床,床上可以挤两个人,可他都打算好趴桌子上睡会。
  毕竟灌醉兰山远的罪魁祸首是他。
  眼下若是再让兰山远凑上来,从门口亲到床上他们真得成出来作乐的断袖了。
  兰山远抿了抿唇,似是不满意,却也没继续得寸进尺。
  他松开问泽遗,板正地坐在桌边。
  问泽遗有些好奇他要做什么,所以没阻止。
  可兰山远只是直挺挺地坐着,直到他放完引水珠,点上灯,关了窗户也没动弹。
  “师兄。”问泽遗边分着被单,边喊兰山远。
  兰山远没反应。
  “兰山远?”
  他放下被子走到兰山远旁边,手在他眼睛前挥了挥。
  兰山远的眼睛一眨不眨,像是听不懂问泽遗言语的人偶。
  “去床上睡。”问泽遗拍了拍他的肩膀。
  要是是其他人,他早就把人拎起来塞到该去的地方了,可偏偏是兰山远。
  剑修劲大,有时很难控制力道,要是醉酒的兰山远挣扎起来,保不齐会受伤。
  动又动不得,问泽遗只得把自己的声音放大些。
  “不去。”
  兰山远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像是占着地盘的兽类,顽固地圈住这寸厘之地。
  “别我让往后哪日知道你今日是在装醉。”
  他固执得很,问泽遗轻叹一声,选择尊重兰山远的意愿。
  兰山远的身体比他好得多,躺桌上睡一晚,总比搬运过程不慎受伤要强。
  狭窄的桌子被占了,留给他的只有那张床。
  这时候的南疆温度刚好,但怕半夜起风,问泽遗还是给兰山远怀里塞了薄被。
  “要是冷,记得盖上。”
  兰山远迟钝地点了点头,也不清楚到底听没听进去。
  平日里忙前忙后为宗门着想,照顾宗内修士的兰山远冷不丁醉酒需要人照顾,说什么听什么。
  问泽遗觉得颇为有趣。
  不过光让兰山远非礼他,他也太亏了。
  鬼使神差,他在兰山远额头上亲了下:“早些睡。”
  “嗯。”兰山远抱紧了怀里的被子,朝他身上靠了靠。
  “睡。”
  问泽遗缓缓抽身,合衣躺在床上,安心地闭上眼。
  喝酒后本就容易多梦,他今夜却得好眠,但这几日的习惯,还是让问泽遗起得很早。
  一阵风过,吹得本就不严实的窗户嘎吱作响。
  他揉了揉眼睛,缓缓起身。
  出乎问泽遗的预料,素来早醒的兰山远竟然还没起。
  他维持原样坐在桌子,浑身紧绷,双目却闭着。
  问泽遗观察了一阵,发现兰山远是真睡着了。
  这可姿势,他瞧着就累。
  许是真的给兰山远灌了太多酒的缘故。
  问泽遗蹑手蹑脚下床,打算开窗户透气。
  拉起竹木制成的卷帘,外面细雨蒙蒙。
  在他们来前,南疆已经许久未下雨。
  雨丝飘揺,衬得灰扑扑砖瓦下的凤仙花灵动如细心滋养出的赤焰。
  百姓们在街边争先恐后接着水,都是派如释重负的模样。
  “下雨喽,下雨喽————”
  孩童们兴奋地顶着宽大叶片跑过,推推搡搡,嘻笑打闹。
  南疆是片多雨的土壤,天上降下甘霖,世世代代生活于此地他们才得以安心。
  这一次,没有被灭族的苍雀,也没有被山火侵扰的百姓。
  多数人修仙的目的都是为长生不老,可若是能在冗长岁月之中救他人于水火,自然也是件乐事。
  为求天道真理,自当也该受命于天,心系苍生。
  兰山远醒时,问泽遗正盯着窗外摇曳的垂柳出神。
  昏暗的光线给银发白衣蒙了层灰,像是温柔披在他身上的乌羽薄纱。
  许是昨夜喝过酒的缘故,问泽遗常年缺乏正常血色的嘴唇红润,可面色依旧苍白。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窗沿处,指关节隐隐泛着不健康的红。
  雨丝落在青年脸上,他却恍若未闻。
  “别淋雨。”
  他上前去,轻拍着问泽遗,随后关上窗户,将雨水隔绝在外。
  “师兄醒了。”问泽遗这才注意到关节泛起红肿,收拢袖口看向兰山远。
  “没事的,就是淋了三两滴。”
  早就做好了准备,所以见着清醒的兰山远,他面上丝毫没有窘迫和局促。
  只是心里还打鼓。
  “是。”兰山远面色如常,声音温和。
  “昨夜是发生了何事?”
  “啊?”
  不清楚兰山远从哪开始断片,问泽遗选择装傻充愣。
  “师兄指的是什么事?”
  “我昨夜饮酒后就失了神志,醒来已经是清晨。”兰山远面上隐约苦恼。
  “不知中间那几个时辰,有无遇到麻烦。”
  “中间没发生什么事,就是师兄瞧着昏昏沉沉的。”问泽遗从容道,“我瞧见师兄不胜酒力,担心师兄身体,就把师兄带离酒楼了。”
  “几时到的客栈?”兰山远垂眸,像是在努力回想,却又想不起来。
  “亥时。”问泽遗毫不脸红。
  其实是子时,亥时的时候,兰山远还稀里糊涂地索吻,试图扒他身上的衣服。
  “原来如此。”兰山远明显松了口气,关切地看向问泽遗,“昨夜不止我喝过酒,师弟应当也喝过。”
  “师弟眼下感觉如何?”
  说话间,两人已经靠得很近,却没人觉得不自在。
  “我没喝多少,师兄放心。”问泽遗轻声道,“下回再也不喝了。”
  “再也不喝。”
  兰山远没放过他后边那句嘀咕,面上露出不解:“所以昨夜我醉酒后,真未曾发生什么?”
  “真没有。”因为淋雨,问泽遗打了个喷嚏,瓮声瓮气道。
  “就是我糟蹋了半壶酒,觉得心疼,反正我们都不胜酒力,下回倒不如换个法子庆祝。”
  刚才确实不该吹风。
  他的罩衣让兰山远扯坏了,正在纳戒里躺着。
  而问泽遗压根没想到有兰山远扯衣服这出原本,想着也不会出来太久,就没带能替换的外衫。
  眼下一身衣服轻薄宽松,刚刚在窗口发了会呆,胸口处的布料松松垮垮,锁骨半露在外,露出不深却流畅的线条来。
  他瞧着瘦,实际上只是肌肉没其他剑修那般鼓胀夸张,身上没一寸赘肉,肌肉恰到好处能衬出蜂腰来。
  “当心着凉。”
  兰山远的眼神从他胸口处移开,将条宽大的黑色长袍递给他。
  “多谢师兄。”问泽遗接过长袍披在身上,盖住锁骨往下的风光。
  “昨夜酒倒在我衣服上,外边穿的衣物已经穿不得了。”他随意道。
  “若是得空,得劳烦师兄随我去成衣铺挑一件。”
  “今日有雨,师弟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宜出门走动,我替你去即可。”
  “可以撑伞。”
  问泽遗看向他,忽地笑了:“而且有师兄在,我定然淋不着半点雨。”
  在苍巽山里,是兰山远的术法挡住了铺天盖地的暴雨。
  兰山远总自作主张挡在他跟前,这不代表他看不见。
  对他的每次好,问泽遗都记在心里。
  “可沾染潮气,也容易犯咳疾。”兰山远并未松口,“在苍巽山摸爬滚打一日,你的身体已经消耗不起。”
  问泽遗不赞同他的话。
  他又不是纸糊瓷烧的,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哪能这般脆弱。
  淋趟雨最多是染个风寒,这无伤大雅。
  可想到在山里时兰山远恐惧不安的模样,他也没了雨天在外闲逛的心性。
  “我听师兄的,安生在屋里歇着。”他面上乖顺,眼睛却往兰山远的手上瞄。
  术修大多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兰山远这双手连指甲都剪得圆润,居然能有劲撕开结实的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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