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装成救世主 上(229)
“把那个东西拿出来备用吧。”
“李黔骨那家伙脑子有问题,”他语气轻蔑,全不见刚才和李黔骨议事时的尊重,“这次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要做两手准备。”
“万一李黔骨没能杀掉那个小杂种,就把那个东西送去翠微山。”
虽然那个东西十分宝贵,但比起舟倾一直活下去对秦家的风险,这是一个可以接受的代价。
“如果他从魇境里活着出来了,”秦鹤眠冷笑,“那一出来,就让他死。”
秦家家主事务繁忙,这件事刚结束,就又有人汇报:“家主,少爷求见。”
秦鹤眠心情不错:“让他进来。”
钱多走了进来,有些拘谨地低头道:“家主。”
虽然他名义上是秦鹤眠的外甥,实际上是秦鹤眠的私生子,但秦鹤眠一向只允许他叫自己“家主”。
历任秦家家主因为邪神的诅咒,想了各种各样的办法偷偷养孩子。
对外,钱多是钱无缺的孩子,但因为秦鹤眠没有子嗣,所以他作为钱秦两大家族联姻的小儿子,从小是作为秦家的预备家主培养长大的,钱家那边并不管他。
而实际上,他是秦鹤眠的亲生儿子,只是为了躲避诅咒,才装成是他妹妹的孩子。
秦家家主日理万机,自然也不可能亲自教养钱多,于是他反而更多是被保姆和秦家的各个干部带大的,加上秦鹤眠脾气并不算好,他见到他也忍不住腿肚子打颤。
“有什么事?”秦鹤眠点了根烟。
钱多神色有些忐忑:“我想去试境联赛,可以吗?”
秦鹤眠的神色瞬间转冷:“不行。”
钱多显然是打好了腹稿才来找他的,闻言急急忙忙道:“家主,这次联赛难得要求入门一年内的人参加,我不占秦家的名额,可以从翠微山报名……”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秦鹤眠打断他的话,“还有别的事吗?”
钱多一愣,不甘心道:“您总说我能力不行,又担心我进魇境危险,这次进魇境的其他人也都是入门一年内的,魇境和其他境客都不会那么危险,而且他们知道我是秦家的预备家主,肯定不敢……”
“你听不懂人话吗?”秦鹤眠终于不耐烦了,“这是家主的命令。下去吧。”
钱多的脸涨红了,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他像根木头一样直直地在原地杵了片刻,突然大声说:“家主!明年我就二十岁了!我不能永远活在你的保护之下,我也得历练才能成长啊!什么都不让我做,难道让我靠做梦当家主吗?”
秦鹤眠听了这番话,脸上出现了一种混合了惊讶和嘲讽的表情:“原来你也知道你明年才会成为家主啊?我还以为你现在就准备弑父篡位了呢。”
钱多一惊,连忙道:“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
秦鹤眠冷笑着打断他:“等你明年成为家主,再来跟我讨价还价。”
“现在,”他吐出一口烟,“给我滚出去。”
***
舟向月一个人快要无聊死的时候,郁归尘终于回来了。
舟向月偷偷观察他,发现他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脸色略显苍白,更加沉默寡言。
祝雪拥甚至也来了一趟,专门来视察他们的屋子,还勒令他继续好好休息,晚上不要出门,拿冰到屋子里捂着。
也叮嘱舟向月,晚上不要去他的房间。
舟向月:“……”
他晚上为什么要去郁归尘的房间?
本来可能只是一句正常的叮嘱,但刚被闻丑的文创到过,他现在有点应激。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的耳朵怎么好像比以前还娇贵了,反噬这么严重啊。
两人一起吃饭。
郁归尘吃相优雅,好像不是在吃一份标准配置、味道寡淡的病号餐,而是在吃宫廷晚宴上的八珍玉食。
舟向月则吃得面如菜色,在心里吐槽他可真会装。
不过郁归尘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也就只能腹诽,用勺子泄愤一样地把一口没动过的清炒苦瓜碾成泥,看起来烂叽叽的。
后来郁归尘出去了一趟,回来就淡淡地跟他说:“桌子上有甜羹。”
嗯?舟向月顿时眼前一亮,颠儿颠儿地过去看。
这段时间郁归尘不在,他又不能出门,有人给他送饭,但自然没有甜点,更没有酒。
全是清淡的饭食,低糖低油低盐无辣。
他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桌子上放着一碗赤豆圆子羹,细腻厚重的暗红色赤豆羹上挤满了雪白圆润的汤圆,看起来亮晶晶的,十分诱人。
甜蜜的香味随着腾腾热气扑面而来,令人垂涎欲滴。
舟向月顿时心花怒放。
苦日子终于过到头了!
应该是郁归尘买回来的,倒也不用给他留了,反正他从来不爱吃这些甜叽叽的玩意。
舟向月捧着碗吃得热泪盈眶,吃掉软糯流心的黑芝麻汤圆,又端起碗把绵软起沙的红豆羹也喝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地咋了咂嘴。
就在这时,郁归尘冷冷的嗓音忽然从他对面传来:“舟向月。”
舟向月瞬间头皮一炸。
图穷匕见,绵里藏针……果然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处!
他迷茫地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盯着他的郁归尘:“郁前辈,您说什么?”
郁归尘淡淡地看了他片刻:“没什么。好吃吗?”
“好吃!”舟向月疯狂点头,“永远也吃不够!”
绝对毫无破绽,顺便让他下次再买。
“好,”郁归尘点点头,“过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舟向月擦擦嘴,乖乖过去了。
郁归尘指了指旁边舟向月的床,淡声道:“趴下。”
舟向月眉心狠狠一跳:“……”
他本来根本不会多想,可偏偏他的眼睛刚刚看过闻丑那本该死的同人文……
……等一下,他还不至于到为了一碗甜羹出卖屁股的程度啊!
第138章 甘苦
见面前的人磨磨蹭蹭,郁归尘又重复了一遍:“上去,趴下。”
舟向月深吸一口气。
想什么呢,他又没说让他脱衣服。
冷静冷静,不要把闻丑笔下的内容和真人混为一谈。
郁归尘是正人君子,不可能对他的屁股有什么非分之想——不不不,他甚至想象不出来郁归尘喜欢上任何人的样子好吗。
这位大概是天生的冷情冷性,脑子里就不存在情情爱爱这根筋,以前还在做凡间帝子的时候,心里是山河社稷,现在……大概是赶紧把邪神再次弄死,保护苍生。
很好,舟向月放心地在床上趴下了。
他感觉郁归尘站在床边,朝他俯下来,落下的阴影覆盖在他的身体上。
舟向月莫名又走了个神,想起闻丑跟他说的“体型差”,什么阴影把他完全笼罩在里面,按住他把他禁锢在身下无法挣扎云云……
舟向月:“……”
他咬牙切齿地想,闻丑你给我等着。
“别动。”
话音未落,一只手点在他靠近尾椎的一节脊椎骨上。
位置或许有点暧昧,但感觉可一点也不暧昧。
一股灼热感倏然从那个点炸开,刺痛无比,仿佛被火烧着了。
舟向月忍不住“嗷”一声,火烧屁股似的窜起来。
郁归尘像是早有预料,点在那节骨头上的手指稳稳用力,另一只手按住他耸动的肩膀,硬生生给他摁了回去,“别动。”
舟向月就像被摁住了壳的乌龟一样,四肢徒劳地拼命划拉也起不来,只能吱哇乱叫:“痛痛痛痛痛!”
“忍一忍,很快。”
郁归尘声音难得有些轻柔,下手却毫不手软。
他并指如刀,从那节脊椎骨开始,沿着身下人单薄脊背中央那道明晰的脊椎缓缓往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