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279)
“他......”穆离渊问道,“今晚......又要来吗?”
穆离渊右手都捏成了拳。
那个怪物身形完全不是正常人体格,巨大庞大得恐怖。被那种怪物折腾一次,江月白虚弱无力到昏睡了快三天!
他悉心照顾了好几日,刚养好就又来?!凭什么?!
江月白没说话,解了披风搭在花架,在秋千里靠坐了下来。
花枝颤动着,把雪白的衣衫染成温柔的淡紫。
见江月白似乎不想搭理自己,穆离渊也不再追问什么了。
“正好我......”他笑了笑,没话找话,“我待会儿要去一趟千湖,采点绿洲漠菇回来,明天给主人炖菌汤,我做的汤很好喝的,而且能补身体,主人别太......”
他其实有很多事情想交代嘱咐,又怕多嘴会惹江月白厌烦,犹豫再三,还是大着胆子说了:“主人可不可以让他不要在......”
那些滚烫的液体和常人的不同,金属颜色的,似乎对人的皮肤有着极强的腐蚀性,他替江月白清理的时候,看到很多地方都被浸得殷红。
“......在里面,”穆离渊很坎坷地说完了这句,“对身体不好......”
说完他就害怕了。
江月白侧颜的神色很冷。
穆离渊抿了唇,知道这句话有些僭越了,低下头想要转身离开。
江月白向后靠在花枝里,似乎有些困倦,半垂着眼睫。
“那种时候,”仰躺着说话时喉结在拉长的颈线上微动,江月白的嗓音因为过轻而显得微哑,有点敷衍地道,“我说什么都不管用。”
这句话语气随意,但能从这样自然的态度里品出点很清晰的纵容宠溺来。
穆离渊几乎气得浑身发抖了,他真想杀了那个东西,深吸口气才勉强维持住镇定,艰难说了句:“主人开心就好......”
而后他一刻都不敢再待,转头就走。
一路大步走出王宫的花园时差点迎面撞上走过来的侍女。
侍女手里端着盆金光灿灿的东西。
穆离渊问:“这是什么。”
“这是狼王殿下临行前吩咐我们,要王后醒来就献给王后的,”侍女回答,“是用黄金与宝石做的盆栽,殿下说王后喜欢花花草草。”
穆离渊温和笑笑:“给我吧,你们去帮我备匹马,我去趟千湖。”
穆离渊捧着这盆花穿过宫殿大门,走到足够远的地方,温和的表情骤然消失了。
他深吸气又缓缓呼出来,背靠着围墙,躲在黑夜的阴影里,开始磨咬着自己的食指指弯。
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江月白的爱人,为什么对待江月白的态度像是愤怒的追逐。如果江月白真的爱那个人,离开那人只是为了在这个世界收集送给那人的东西,怎么会舍得那个人一次次损伤魂体穿梭世界来找?
他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穆离渊阴沉地盯着手里这盆珠光宝气奢华无比的花。
想让江月白做自己王后的人是成功不了的,占有这个念头产生就是失败的开始。
让江月白成为自己的,是追求者的痴心妄想。
让自己成为江月白的,才是唯一能得到江月白的方法。
......
晚风轻拂,长夜未央。
江月白靠在秋千里看着夜空。
天穹星光闪烁,遥远的千湖也闪烁着星光,躺在花下如同躺在星河。
远处忽然一阵嘈杂和惊呼。
而后是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越靠近越缓慢拖沓,停在了江月白身后。
没人说话。
只有血腥味的喘气。
“流了这么多血,”江月白没回头,“看来赢得很困难啊。”
“老师把惩戒令牌交给他,等于把我的半条命押给了他,”沙哑的嗓音带着冷笑,“我怎么能赢得轻松?”
江月白垂着眼,百无聊赖地把落在手背的花挽成小圈,套在指上:“伤成这样,还有力气追到这里?”
“因为学生谨记着老师的话,赢了就可以来找你,”藏松一步步走近江月白,“老师处处留情,说过的承诺早就不记得了,但学生不一样,从小到大老师说过的每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嗯,是个好孩子,”江月白给了句语调冷淡却又带点宠溺的评价,而后敷衍地说,“想要什么奖励。”
“我想要老师。”藏松一字一句说。
“这个要求,”江月白缓缓侧过了身,“似乎有些配不上玄衍君子这么高尚的名号。”
“高尚的事我这辈子做过太多了,但低劣的事还是第一次做。”藏松盯着江月白,语气硬邦邦的,“这都怪老师,我一见到老师,脑子里就脏了,就全剩低劣的东西了,这是你的错,应该你来负责。”
江月白挑眉。
“你这是和老师说话的态度么。”
藏松盯着江月白颈侧的红痕,牙根磨得渗出了咸腥味:“老师身上的伤是谁弄的?是那头野狼?还是那个乡野村夫?还是别的什么人?”
江月白没说话。
“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藏松的话音因为愤怒逐渐颤抖,“我到底比他们差在了哪里?身份地位修为名声!我哪一点不如他们?你告诉我我差在哪里!”
“你不差。”江月白抬起眼睫,眸底映着花色的月光,显得柔和,“我说‘赢了就来找我’,本来就是答应你的意思。”
藏松紧皱的眉头和紧握的拳头全都怔然地松开了。
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刚才那个要求其实只是发泄的气话。
他不要命地厮杀!又不要命地追到此处!其实根本不是为了真的做什么、要什么,
只是想要认认真真问一句“凭什么?”
凭什么老师可以对随便一个人有情,却对他如此冷酷无情。
难道就真的把他们所有人都当随心所欲的玩物?!完全看心情对待?!
他不信。
他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老师单单对他的冷漠也是一种独特——那是不轻浮对待的、认认真真的感情。
可此刻对方这一句轻浮随意的话,把他所有幻想全都打碎了。
他真的只是对方玩物里的一个。
藏松原地僵立了许久。
胸膛的起伏越来越剧烈,他几乎要在江月白望着他的眼神里发疯。
藏松猛地迈步上前!手撑在花架上,把江月白圈在身下。
急促的呼吸落在江月白脸上。
江月白却没什么表情,依然是向后靠着的坐姿——在这种危险的氛围里,过分的平静像是在纵容邀请什么。
离得近了,江月白眼尾的淡红、脖颈的指印、锁骨的牙印全都清晰地尽收眼底。
藏松一把撕开了江月白的衣衫!
苍白虚弱的皮肤上遍布着红痕,仿佛被萎靡的花汁浸透了。
他要气疯了。
仅仅几天,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
分开的十几年里,到底有多少个这样的萎靡之夜?!
不该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藏松心里一片混乱。
他始终不能相信。
老师是世上最美好的两个字,他每次想起老师,都会想到山巅最干净的白雪。
他从小的愿望就是长大后也能和老师在某个竹林小舍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那样的日子只有十几天,却让他记了几十年。
他还在出神。
江月白忽然伸手揽住了他。
他被这个拥抱一样的动作压在了江月白单侧肩膀,闻到了衣料和发丝里的淡香。
“别伤害他,”江月白温和的嗓音贴着他耳边响起。
但这句话不是说给他的,而是说给他身后的来人,“他是我的学生。”
藏松反应过来,立刻撑起身子转身!
背后强大的威压让他在转身的瞬间就召出了本命法器,但彻底转过身的时候却呆愣在了原地——
面前的“人”根本不能称之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