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216)
“我还以为有了这个筹码稳操胜券了呢。”萧玉洺没有慌乱,还在笑,“没想到刀圣是个冷血无情的,这点你可比不上随风的新欢,人家能忍受养着心上人和别人的孩子,你还是不够大度啊......”
洛锦挥刀便斩!
萧玉洺拉起小圆飞速后掠,跳下比武台奔向日月湖,脚步点水在湖面拉出一道水花四溅。
洛锦的身影化作一阵红色的疾风,转瞬出现在二人身后!
萧玉洺并指结印,水浪掀起作屏障。
长刀自上而下劈开屏障,小圆急忙缩了下脑袋,埋头萧玉洺怀里,萧玉洺右手扣住小圆后脑,侧身堪堪闪过了这突然出现的一刀。
“看不惯我就冲我来,刀刀向着孩子算什么好汉?”萧玉洺左手握拳,四周水流旋转汇集,在面前凝结成水雾屏障。
洛锦不回话,翻手又是夺命来的一刀!
萧玉洺有些招架不住,洛锦紧逼不让,刀影一分为二,二生三,三生无数......
密密麻麻的利刃光影扎进水流之中,水雾屏障霎时间分崩离析!
萧玉洺丝毫不恋战,转身便撤。
小圆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这个女人好凶啊......”
“吃醋了,没办法。”萧玉洺抱着孩子逃命的时候还在笑,“他和你爹不是一类人哦,要是当年江月白把你留给这个变|态,你早被他剁了分|尸了。”
小圆闻言发了个抖。
“哦,还有,他可不是女人,只是爱穿红裙子罢了,那是婚服。”萧玉洺笑里全是调侃,“当年他直接穿着大红婚服追上门要做江月白的道侣,我还喊过他洛锦仙子,我是夸他穿得好看呢,结果被他记仇好多年......”
“闭嘴啊!别说了别说啦!”小圆打断萧玉洺的喋喋不休,紧搂住萧玉洺的脖子惨叫,“你还说你稳赢!怎么不动手啊!快打啊!”
空中阴云密闭,电闪雷鸣,日月湖畔早已围起了千百守卫,密密麻麻的灵线环绕成困缚阵法。
“这不是怕伤到你,畏手畏脚。”萧玉洺换了个手托住小圆,另只手召出了玉仙灯——
淡紫色的幽光霎时间幻化成朦胧的雾霭,隐去了两人身形。
药香弥漫,影影幢幢......
洛锦的长刀在雾气里疯狂劈斩!时浓时淡的烟雾被斩得扭曲,交错成诡异的形状。
几十刀下去,烟雾缭绕的深处忽然迸溅开几滴血!
洛锦瞳仁紧缩,向着同一地方又是狠狠一刀劈过去!
萧玉洺被砍中左肩,玉仙灯翻落,幻景顿时烟消云散。
铺天盖地纵横交错的困缚阵线在同一时间从四面八风飞速汇聚,缩向中央,猛地勒紧了萧玉洺的身体!
极细的银线勒紧衣服深陷皮肉,在他身上崩出了数十道血线!
锋利如刀刃的细线擦着小圆的侧脸而过,小圆吓得浑身一颤。
萧玉洺用手护住了小圆,手背登时被划得血肉模糊,他强撑着转身,脚下腾起轻烟,飞身疾行。
然而前方又一张纵横交错的阵线网成形,像密集缠绕的刀弦,由远急速缩近——
小圆吓得不敢看,双手捂住了眼,颤巍巍说:“你到底行不行啊......”
萧玉洺的嗓音在急风里显得飘忽虚弱:“其实你爹说得没错,医修向来不练杀招,我打不赢这个变|态,本就是来赌的。”前行无路,萧玉洺停了下来,轻声叹气,“现在赌输了,恐怕要搭上命了。”
小圆焦急得掉眼泪:“我就知道!你不靠谱!我就不该跟你来这......”
背后响起恐怖的风声。
红衣踏水飞速逼近,刀光快成了一道电闪,还没落下就率先有泰山压顶般的沉重闷流冲击而来——
萧玉洺用有生以来最快的反应速度掐了隐遁咒诀,把小圆塞进去前还不忘打趣:
“记得跟江月白说我是为救他儿子死的,让他愧疚一辈子。”
隐遁口旋转闭合。下一刻,洛锦的长刀裹着霹雳雷光劈下!
萧玉洺这回压根不躲,转过身,直视着朝向心口夺命而来的刀锋。
周围的景色都扭曲旋转成了模糊的风,凶猛杀气在他眸里渐渐缩成一点红光!
又炸碎成漫天的碎枫,在寒风夜色里缓缓飘散。
萧玉洺面不改色。
良久,才笑了一下:“哟呵,不会吧。”
“我赌赢了?”
空中一圈一圈巨大的墨色波纹,仿佛游龙怒吼,连带山河震颤!
数百道墨色的剑影纵横交错,将看不见的风都劈开了惨叫着的伤口!
杀气腾腾的剑光飞速旋转,最后烟消云散,只剩漫天温和的浅粉色桃花纷纷。
洛锦僵硬地垂下手。
周身扬起的滔天巨浪后知后觉地坠落,仿佛一场瓢泼大雨,把他的红衣浇得湿透。
他淡褐色的瞳色也被映照成了淡红——像在流血。
“除了给我找麻烦,你做成过一件事么。”
江月白缓缓松开手掌,刀从掌心滑落时带下了几滴血,如同花瓣碎屑。
“是啊,离了你我活不了啊。”萧玉洺在他身后阴阳怪气地说。
天月皎洁,水月红晕。
起伏的波浪像凹凸不平的镜面,映着三人的倒影。
血光,杀气,碎裂的刀剑......在水天一色里都成了恍惚与迷蒙。
洛锦死死盯着挡下自己这一刀的江月白。
眼底神色从惊愕变成了不可置信......
又从不可置信变作了欣喜若狂。
洛锦的红衣被炸碎的利刃划出了数道血痕,深红浅红纵横交错,血从眼角流了出来。
岸边千丝万缕的灵线阵法熠熠生辉,晃动着,震颤着,好似万千火把不夜天,随风燃烧起喧嚣,将面前的人衬得遥远不真实。
他低声喃喃:“这是梦吧......”
江月白转过身,面上摆出了一个冷淡疏离的微笑:“听说刀圣大人突破成功了,恭喜。”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眼神。
洛锦痴痴站着,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动作。
三百六十九年,
十三万四千七百七十七个日夜,
他们分别了有多久,他记得清清楚楚。
再次相逢,他们该说些什么。
似乎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该是一句冷冰冰的“恭喜”。
昔年的心结幻境残忍可怖,他一次又一次被困在无数次无法挣脱的梦魇里——
血红的天,血红的地,血红的刀。
无数血淋淋的手高高举起,冰凉的利刃猛然扎进他的脖颈。
脉搏的血喷射而出!像奢华美丽的泉涌。
他睁大眼睛,张大了嘴,却只能无声哀嚎。
他体内流淌着稀有的凤凰血脉,那些养大他的亲人只为了喝他的血。
童年的阴影伴随日日夜夜,他从来没有走出那些血腥。
他最怕的就是红色,见了血,他就会发疯。
幻境是他的心结,虚影是他的幻想,自己把自己捅到遍体鳞伤,就能从鲜血里清醒。
那年仙门遇险,千百名修士被困在可怖的醉仙窟里,每个人都陷在人性最低劣最肮脏的的欲|望幻境,昏沉堕落,无法自拔。
他却不怕。
流血就能清醒,这是他最痛的解毒之法。
虽然每流一次血,他就更疯一些,离死亡更近一些。
但他一点也不畏惧死亡,向死而生,本就是凤凰血的宿命。
然而又一次刀尖扎向颈侧时,却没有鲜血喷出来——
“血流得还不够多吗。”救命恩人只用一只手就握住了他锋利的刀,“有人想你死,但那个人不能是你自己。”
不用流血了,他的救命恩人给了他另一条解毒的生路。
艳丽的血色绕着清凛的白。
在醉仙林浓烈的蛊毒里缠绕交错,变作了斑驳绚丽的一场梦。
这样的初遇太过惊心动魄,荒唐的宿命感一闪而过,他知道自己要陷进另一个无法自拔的泥潭。
再次醒来的时候,醉仙窟里的毒雾仍然浓郁,可洛锦却无比神清气明,深吸口气,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仿若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