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224)
洛锦的刀柄都快要捏断了。
黑袍人横抱着江月白站起身,一览众山小般俯瞰过来,带着笑的语气极度挑衅:“感谢刀圣赠我美人,你们围得水泄不通,我今夜就在高台与美人共度春宵了。”
洛锦的理智在这一瞬间全然崩散!
当着这么多人面的羞辱,他无论如何也忍不下去。
长刀刹那脱鞘而出——
速度过快,在空中旋转成了只剩拖影的飞轮。
圣灵台上魔气浓雾猛地围绕聚集,化为一团墨黑。
暗红长刀旋转着飞进墨色结界,又从另一侧原状飞出——什么也没有碰到。
虚空结界。
外面的人看不见触不到结界里。
结界里的人却能清晰地看到外界。
“别生气啊,刀圣大人,”人影隐匿在了墨色的浓雾结界里,声音却依然能透过结界传出,“等我折磨够了这个人,就把人还给你。”
洛锦气得双目血红:“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这般刁难!”
“谁说和你有仇了。”黑袍人的嗓音带着玩味的低笑,“我是和你的道侣有仇。”
虚空结界内早已变幻了场景。
黑色的骷髅石柱拔地而起,缠绕小鬼的藤蔓从空掉落,墨色石壁一寸寸化出图案围绕成圈,破碎的玉碑变作了雕刻魔纹的黑石宝座。
四周的魔纹石壁涌动着,好似飘动的墨色云雾,依然能透出外界的日月湖景与万千人脸。
亦幻亦真,恐怖又震撼。
无数黑衣魔卫无声地出现在宝座四周,整齐单膝跪地。
“把赤羽魔鞭拿来。”黑袍人松开了江月白,朝旁边伸了手。
愤怒焦急的叫喊声从结界外传进:“别!你别对他用刑!什么事都好商量!”
黑袍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黑红交错的魔鞭像一条粗壮的巨蟒,遍身鳞片倒刺,吐着信落进戴着黑绸手套的掌中。
“我与魔尊殿下从无交集,”江月白后退了一步,“何来仇怨。”
“我看谁不顺眼,就可以和谁有仇,不需要有交集。”黑袍人将赤羽魔鞭握在手里负后,声音变冷,“把他给我绑上去。”
魔卫们霎时一涌而上,把江月白按进了黑石宝座里!魔气凝聚成的锁链同一时刻缠住了他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踝。
虽然捆绑的力度很不容反抗,但魔息的触感还算温和,没有伤到他。
黑袍人打了个手势。
魔卫们抱拳俯首,身形皆化作黑雾消散,空留一地鸦羽。
“鞭子上有扩音符咒,我们来试试,”黑袍人把折成几段的鞭子拿到身前,在另只手里敲了敲,“抽到第几鞭的时候,你的道侣会心疼呢。”
这个尾音几乎是愉悦的,像是饿兽终于捉住了觊觎已久的猎物,嚣张满足地露了一下獠牙。
“那就试试吧。”江月白神色平静地瞧着他,“我也很好奇。”
黑袍人沉默了一下,缓步走上前。
他在江月白面前屈膝半跪了下来,用弯折的赤羽鞭一点点抚过捆绑江月白的锁链,声音轻得几乎是叹息:“你知不知道,我真想用链子把你永远锁起来。”
江月白没看他:“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魔尊殿下,能让魔尊殿下对我恨到这种程度。”
“贵人多忘事,没关系,我展示给你看。”黑袍人单手解了自己的高系颈前的衣扣,慢条斯理,一粒一粒,而后拉开了外袍——
露出了脖颈一圈红肿的掐痕和勒痕。
他拉住江月白的手,放在自己红肿渗血的脖颈伤口上。
“师尊,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就丢下不要了......”穆离渊说话时喉结滚动,被迫贴着他颈前的江月白的手指也随着一起起伏,沾染了满手的血,“还来和别人谈情说爱,道侣相称,就没想过我会伤心难过吗。”
江月白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脸上,目光里却半点别的情绪也没有,仍是平静寡淡。
无言对视片刻,江月白才开了口,缓缓说:“我要是不这么做,你该对我说一辈子的慌,骗我你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弟子,要我一直可怜你宠着你,对么。”
“你想从我这里骗走什么。”江月白的口吻更淡漠了些,“大可以直说。”
穆离渊许久没说话,拉着江月白的手从自己颈前移开,看了片刻,低头轻吻了吻,吻干净了指缝间的血。
而后叹了口气。
“在师尊眼里,我就半分好也没有,”穆离渊抬起头,“我居心叵测,满口谎话,骗你同情,一无是处,是个恶人。”
江月白看着他银黑面具里浓密的眼睫:“你不是么。”
“是啊,我是个恶人。”穆离渊点点头,单手撑着膝盖站起了身,缓缓说,“恶人心肠歹毒,睚眦必报,今夜要把师尊在我身上弄出的伤都还回去。”
穆离渊握着的赤羽魔鞭像是有所感应,顺着穆离渊的左手臂绕了几圈,探出头,喷出血色的烟雾。
“我那么多魔族下属都在外面听着,要是没有几声鞭响,他们该以为我对仙门修士心慈手软了,”穆离渊扬了下手,赤羽魔鞭瞬间伸长展开,在半空中扭曲成粗壮的巨蟒,“况且师尊的道侣也在外面听着呢,山河器其实我早就拿了,但我没有宝器的钥匙和解锁密文,我得让那个洛锦听得心疼,他才能告诉我山河器的钥匙在哪,师尊说对不对。”
一直反应平静的江月白此刻终于动了动。
捆绑他的锁链霎时收紧了。
穆离渊抓着赤羽魔鞭在面前拉了两下,像是在试这条鞭子的韧性和结实程度。
“魔鞭毒刺密布,抽在身上肯定皮开肉绽,那个声音做不了假,”他两指一抬,指间飘出一张符咒的虚影,“我会用扩音符专门将师尊的声音传出去,到时候师尊的道侣听了,肯定心都要碎了。”
江月白抬眼瞧着他的动作,眼神里含着点让人难以察觉的笑容,片刻后,说:“可以啊,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师尊要是不愿意,大可以现在就恢复真身修为直接杀了我,”穆离渊弯腰,面具镂空下透出眼里深邃专注的目光,低缓地说,“只是那样的话,‘北辰仙君’的身份可就瞒不住了,到时候可就不止什么芸玥仙子、刀圣洛锦,这一千年来所有和你有过暧|昧的旧情人都会知道,他们是被他们最崇拜的救世真仙骗了感情,到时候师尊该怎么解释应对呢?应付他们一群人,可比应付我一个人难多了。”
“你在威胁我?”江月白与他对视着。
“是啊。”穆离渊靠近了些,故意把讲话的尾音拖慢,“我是在威胁师尊,光明正大的威胁。师尊将计就计配合洛锦的时候,不就是想借刀杀人,把所有和你有过旧情的人都借洛锦这把刀铲除干净,嗯?既然师尊不对我留情,我做什么要心软留情呢。”
江月白没有接话,就这样瞧着他。
须臾沉默后,江月白向后靠在了椅背,长发顺着肩颈衣衫的褶皱滑落——仿若画里不经意寥寥几笔,却勾勒出极难描绘的神韵。
“来啊,”江月白的嗓音在微哑的时候有股别样的从容冷淡,语气十分无所谓,“没说不让你报仇。”
穆离渊紧盯着江月白。
他想听的是江月白的反驳或是解释,而不是这样一句足以勾起他所有难过回忆的,“来。”
黑玉宝座散发着张扬的魔气,江月白坐在里面,竹月色的长衫流水一般落地,像是一汪轻飘飘的冷冽霜华,随时都会消失似的。
“好......明白了......”穆离渊深吸口气,站直了身子,把两手的袖子都往上挽了挽——似乎打算好好折腾这个落到手里的仇人。
赤羽魔鞭已经迫不及待,猛地腾空而出!
穆离渊抬手,摸了摸赤羽魔鞭的尾巴:“用点力,别让我失望。”
江月白还没来得及闭上眼,便猛地感到掌心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