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美强惨师尊后我飞升了(124)
代价不能让整个玄天仙境的仙子仙君一起来承担,只用他一个人承受就好。他必须在人间灵海里的仙池水再次干涸之前,用破念斩开天门。
“你刚刚对他说的话......”御泽叹了口气,“都是骗他的,对吧?”
只有让渊儿的心痛不欲生,爱恨铸成的剑心才能继续跳动、生长、抽根发芽、开枝散叶......
那颗心里不缺爱,只缺一种痛到极致的恨。
爱太浓烈,再痛的皮肉之伤都已经带不起恨,只能让那颗心一次又一次承受欺骗和失去的煎熬,残忍地从心头血里榨取那些痛和恨。
江月白不仅根本不会去凡间找他,还会断掉连接凡间和仙境的天河,让他再也来不到此处!
血泊里温柔的拥抱,又是一把谎言的刀......
一把足以将心割得千疮百孔、余痛漫长无期的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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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言有信
捏碎这颗心
十八峰联审越近, 黎鲛心里就越慌乱。
她如今已经不仅仅是“睡不好觉”,而是整晚整晚彻夜难眠。
头疼欲裂、心口绞痛,莫名其妙的症状已经持续了许多日。她去过秦嫣峰上要了些安神散, 可是服用之后依旧无济于事。
深夜寂静,黎鲛独自一人心事重重走在山道上。
她不想再去麻烦任何人。晚衣刚接任掌门, 事务繁忙。各峰峰主她多年未见, 早已生疏。
再多的烦闷也只能自己排解。
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但是仍旧吹不散心头阴浓的郁结之情。她感觉身体里的经脉脏腑好似挽成了一个巨大的结, 堵在胸腔,让她无法呼吸、连迈步都沉重。
她一路低头前行, 幽谷的寒气在身旁穿梭, 冷月越过崇山而来,照在她身上——
黎鲛脚步一顿, 仰起头, 而后微微发愣。
以往每次夜晚难眠, 她在沧澜山漫无目的地散步, 最后都会发现走到揽月亭脚下。
可这次却没有。
幽谷深林风萧索, 树影参差魅影错。
她竟然走到了拘幽谷的入口!
拘幽谷的守卫弟子听到响动, 列队而出,见到来人, 请示询问道:“黎姑娘, 是来探视吗?”
黎鲛立刻摇头, 转身就走!
呼号的晚风如厉鬼哀嚎,在她身后不怀好意地追逐。
这是沧澜山脉最凄凉阴暗的山谷, 每一个被囚禁于此的罪人, 都是罪大恶极, 无一善终。
黎鲛疾走了几步, 忽然脚步调转,又拐了回来。
守卫弟子刚要离开,见她折返,都有些吃惊。
“是......”黎鲛吞咽了下嗓子,话音略有磕绊,“我是......要去看看他......”
......
拘幽谷的地宫比上次更加潮湿阴暗,到处都散发着霉变的腐朽气息。
上一次殿外还有微弱的灯笼照明,这次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
黎鲛走在一片死寂里,几乎怀疑这里根本没有活物。
就在此刻,远处忽然响起了一声艰难沉重的喘息,在空旷的宫殿里回音凄惨。
云桦沙哑的嗓音传来:“我就知道你会再来看我的......”
这个声音传进黎鲛耳里,更传进黎鲛心里。
她的第一反应是心弦一颤,好似被小刀拨划了一下,要破不破,渗出了点血。
距离渐进,黎鲛看到黑暗角落里衣衫残破的人——没有了灵力,云桦面上胡茬乱长、鬓角的发丝变成灰白色。
似乎朝夕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你有什么想说的话,指责也好、咒骂也好,今夜一起说了吧......”云桦嗓音带血,咳嗽间呼吸断续,“十八峰联审......不论是要处死我还是贬我下山,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一辈子......不会再见?
渗血的心又揪了一下。
黎鲛发现自己竟觉得难过,深深难过。
一种熟悉的难过感。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
上一次她感到这种深沉的难过,还是在许多许多年前。
那一夜,她坐着马车离开沧澜山,攥着身前的同心锁,一路离她的月亮远去。她那时以为与江月白这辈子再也不会相见......
不......不对!
那可是江月白!她深爱的江月白!
她的心上人。
离开心上人,自然难过心痛。
可她如今怎么会对云桦感到这种遗憾?
难道......是因为他们毕竟手足一场吗?
往昔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
她记起儿时的岁月,她追在江月白身后,却从没看过自己身后有没有人。
那些模糊的记忆里,画面的中央永远是江月白的笑、江月白的回眸、江月白高束的发尾、江月白拎在手里潇洒旋转的剑!
可在这个凄冷的夜,她居然记起了那些泛黄画面的角落里,云桦的影子——沧澜山春花烂漫的山道上,他默默跟在后面,讨好地问她累不累、渴不渴、有没有想吃的东西。
她从没有回过头,只欢笑着追着前方:“月白哥哥!等等我!”
“师兄......你......”黎鲛回想起当年的自己,竟觉得糟践了真心,感到万分愧疚,她收回思绪,一步步走向地宫深处的角落,问道,“你这些年为何要做那些事?”
她虽离开仙门日久,但这几日听晚衣和其他峰主谈起,也对云桦做的事略知了一二:知道他用舒云令控制沧澜门,让十八峰峰主不敢说半个“不”字;用藏金琉坠里的蛊毒控制二十六家修士,让整个仙门听服于自己;搜刮人界地脉灵息,汇集在沧澜雪山冰泉内;强制仙门各家纳贡;在尊首之前冠“云”姓......
数不胜数。
还下令除掉沧澜山上所有江月白的痕迹——
砍掉春风殿前的枣树、封印埋葬风雪夜归剑、取下各峰所有江月白的题字牌匾......
云桦不喜欢江月白的字。
从很小的时候就不喜欢。
因为凌华仙尊总是对他说,让他看看师弟江月白的字如何写。
云桦看不惯江月白写字的模样——提笔平静,落笔的墨却张狂。
那些字的每一道笔锋都似乎在告诉他,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极力掩饰却根本没法掩饰的意气横溢,让他永不可及。
他已经在这道锋芒下活了几十年,一刻也不愿再忍。
云桦下令将牌匾全部摘换、石碑也都刮去重刻。
只剩春风殿前沧澜神木上的八个字。
那是苏漾拼死反对,最后给他下跪,才保下的字。
“大道于肩,舍我其谁。”
八个字已经被刮去重刻了七个,只留下那个“道”字。
云桦留着那个字,其实并非是因为苏漾的求情。而是他觉得那个“道”字,的确写得很好,和沉稳的神木与飘逸的花枝相得益彰。
他无论写多少遍,仍旧写不出那种独属于江月白的,沉稳却又飘逸的风格。
“我想问问师妹......”云桦苦笑着看向黎鲛,话音虚弱,“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黎鲛无法回答。
她以前听说这些事的时候,只觉得愤怒、觉得每一件都不可饶恕。可是这些时日,她坐在每一个不眠的月下思索,却觉得云桦做的每一件事都有他的苦衷。
云桦接任掌门之位时,江月白死得不明不白,没有留下任何遗书和口信。他并非名正言顺继任,甚至没有从江月白那里拿到本该拿到的沧澜令。
唯一能证明江月白心意的那把天机剑,还是假的。
他那时又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