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五岁豹崽被基友养了(26)
韩城是崔桓宇在国外读研时认识的,两人当时相当投缘,也算是崔桓宇为数不多能聊到一块儿的朋友。
后来崔桓宇回国后,和韩城的联系渐渐就少了。
两人除了逢年过节偶尔互相发条祝福短信,几乎没有多余的言语。
这次重逢,也是崔桓宇决定要来安装假性腺体,在医院碰上的。
韩城对崔桓宇年少时的心事略知一二,因为那个时候的崔桓宇就问过他,Beta变成Omega的机率有多大。
“和他无关。”崔桓宇垂着眼皮,“是我自己想做Omega。”
“Alber,我知道爱一个人的时候很盲目,可你也别太糊涂。”
崔桓宇躺倒在病床上,吊瓶里的消炎药水已经快见底了,小护士忙着进来取针。
她同情看了一眼崔桓宇,问:“你的爱人不来吗?”
崔桓宇住进医院许多天了,旁的病人都有家属陪护,唯他独来独往。
虽说这只是一个局麻手术,创口也不算很大,但到底是要留院观察几天的,怎么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崔桓宇扯了扯嘴角:“我没有……”
“是这间吗?”一道童音忽的从门外传来,让崔桓宇余下的话全数堵在了喉间。
他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这几天药打多了,出现了幻觉。
怎么那么像司棋的声音?
“302,是这间。”接话的是另一道男声。
崔桓宇一下就辨认出了,这是游惩!
他记得自己并没有告诉游惩住院这件事。
司棋想取手机,他当时出不了院,就给游惩打去了电话,说自己在外地出差,然后把家门密码告诉了他,拜托他帮司棋取一下手机。
现在怎么会……
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门已经被推开了。
小孩身上还穿着训练服,汗湿的头发粘在额角边,手里提着一个和他身型非常不符的超大果篮。
“你怎么来了?”崔桓宇声音干哑,灼痛的喉咙几乎快要发不出声。
司棋阴着脸,没说话。
一旁的小护士笑呵呵开口:“这是你儿子吗?好可爱啊。”
崔桓宇陪着干笑:“嗯。”
小护士做完自己的事,推着医用推车走了。
游惩自是知道他们有话要说,便识趣站在病房外没进来。
VIP单间病房现在只剩他们两人,安静得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久久沉默后,司棋摆好果篮,站在了病床边。
他望着瘦了一圈的男人,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崔桓宇从一开始的忐忑回归了平静。
他说:“知道。”
“我记得你小时候身体不好,你那时体育课都上不了,现在好不容易养好了,你就这样折腾自己?假性腺体契合不成功的危害你查过没有?激活针的不良反应你查过没有?”
“你以前跟我说过,你再也不想打针吃药了,现在这又是为什么?”
崔桓宇看着愤愤的小Alpha,说:“因为我不想做Beta。”
“所以你就来安装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
自欺欺人。
崔桓宇的心一片悲凉。
“它能给你带来什么?甜美的信息素?还是有了腺体的优越感?你应
该知道,即便契合成功,它也改变不了你的第二性别,它只是一个释放人工低劣信息素的工具!而你为了这个工具,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司棋。”崔桓宇哽声打断小孩儿的话。
咽下上涌的酸涩,他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我爱上了一个Alpha。”
宛如晴天霹雳,小豹子的脸青了白,白了青,大脑宕机般无法运转。
“我想被标记,临时标记也好。”崔桓宇似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给司棋解释。
“是上次送你回家那个?”司棋神情可怖,“你是不是以为被标记了就可以留住他?”
崔桓宇神情有些迷茫。
司棋继续道:“那你真是太天真了。他如果真心喜欢你,就会违背本能,根本不会在意你能不能被标记,他如果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没用!”
你做什么都没用。
崔桓宇没出息地觉得自己想哭。
他闭上眼睛,道:“对不起,我好像困了,你跟游会长回去吧。”
司棋还想说什么,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游惩探身进来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不要打扰崔先生休息,他还是病人。”
司棋双腿如灌了铅似的沉重,迟迟不愿离开。
直至崔桓宇背过了身,以拒绝沟通的姿态对着他,他才上前了两步,帮人掖了掖被子。
望着男人削瘦寂寥的背影,他莫名特别心疼。
“我明天再来看你。”司棋低低道。
崔桓宇没有回答,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司棋一步三回头出了病房门,念念不舍看了床上人许久,才轻轻关上门。
两人正准备离开,一个男人迎面走了过来。
司棋一开始只觉得面熟,直到男人走到他旁边,他闻到了那熟悉的红酒香。
是他!
是崔桓宇喜欢的那个Alpha!
看穿着打扮,居然还是这所医院的医生!
司棋瞬间把所有串联到了一起。
难怪崔桓宇突然想来安装假性腺体,敢情是被这人忽悠的?
怒从心头起的司棋挡住了男人去路。
他仰头望着高大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裤腰,恶狠狠道:“崔桓宇如果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韩城:?
游惩:他为啥揪人裤腰?
第20章
晚上八点。
犹马基地搏击训练室。
赛娜看着戴着小拳套把沙包恨不得打穿的小豹子,若有所思问:“他怎么了?”
卡西满面愁容:“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他下午在医院差点攻击别的Alpha,把人裤头都快扯掉了。”
“什么?”赛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谁说的?”
“游会长。”卡西实诚回,“当时若不是会长拦着,他就跟人打起来了,还要扒人裤子。”
赛娜:“为什么?”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似乎和崔先生有关。”
“崔先生?”赛娜琢磨了一下,“哦,难怪下午他非要出去。”
“我猜啊,”卡西压低了点声音,“是不是崔先生谈恋爱了,他的伴侣想让崔先生放弃司组长的抚养权,然后大家谈崩了,司组长恼羞成怒……”
“砰!”沙包被狠狠打飞了出去又反弹回来,司棋顺手扶住,侧头道:“我听得见。”
卡西:“……”
“他没有要放弃我的抚养权,我也没有想扒人裤子。”司棋干巴巴反驳。
赛娜立马八卦起来:“所以崔先生真的谈恋爱了?你想揍的那个Alpha就是他的伴侣?”
司棋取下拳套,喝了一口水,拒绝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我明天那个时间是不是也可以出去?做完检测的话。”
“理论上是这样,不过我和卡西明天有实验要做,游会长明天也要开会,没人送你。”赛娜说。
司棋抬起胳膊蹭了蹭脑门儿上的汗,说:“我自己打车。”
“不行,”卡西严词拒绝,“游会长说了,最近不能让你落单。”
“我会跟他申请的。”司棋收好自己的东西抗在肩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搏击室。
卡西望着小孩的背影,嘀咕:“崔先生谈个恋爱,他怎么别别扭扭的?金老师,你说他这像不像排斥后爸进门的叛逆小孩?”
赛娜按停手里的监测仪,记录运动数据,听到卡西的话,噗的笑出声:“这话你可别当着他的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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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上午一切如常。
下午做完每日一检,司棋敲开了赛娜的办公室门,说:“会长让我领一只探探鸟,然后请你给我一张通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