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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禅(99)

作者:唐酒卿 时间:2018-06-10 14:02 标签: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近水楼台

  净霖说:“手酸。”
  “往我掌心里搔。”苍霁说,“这么有胆怎么不往我腿上搔?”
  净霖推着门,飞快地说:“才不是搔!”
  苍霁说:“那就是勾。还借着石头啃我,没瞧着我脸都红了?”
  净霖气结,脱口说:“放屁!”
  苍霁陡然笑出声,他拦着人说:“你再说一回?骂人声软得能掐出水,我怎么听着一点也不像生气。”
  净霖挤回身,转过来抱住苍霁脸颊,对着他这张嘴就是几口。亲得急,动作又莽,反倒把自己给磕得双眼冒水花,鼻尖都撞红了。
  “含一口。”苍霁教着他,将那舌尖引出来轻吮了几下,舔得净霖又发麻。
  这边净霖还麻着舌尖,那头苍霁已经将人猛地拦腰带下小阶,扶着他双臂转了个身。
  宗音正打开房门,往外边走。
  净霖这一口气硬是没渡出来,又吊了回去。
  宗音不察他俩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匆忙下了阶,引着他俩人到了墙角。宗音站定,说:“君上已见了阿月,往后我该如何行事?”
  净霖顿了片刻,方才开口:“你说她六个月的身孕,但我看着分明是八九个月的模样。”
  宗音说:“我曾询问过海中耆老,他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这世间能越界诞子的夫妇少之又少,阿月有了身孕之后,我寻遍各地也无可问之人。”
  “你定要这个孩子么?”苍霁突然问道。
  宗音说:“我忧心他是个邪祟。”
  “既然忧心他是个邪祟。”苍霁又问,“那么何必留到今天这个地步。”
  宗音立于雪中安静半晌,说:“我常年混迹于群神之间,分界司历来将私通列为能诞出邪祟的重罪。但我与阿月成亲至今,皆对于这个孩子很是欢喜。我讲不出除掉的话,可这个孩子若真是邪祟,来日要威胁他母亲,那我还要求两位助我一臂之力。”
  “越界诞邪祟,这不是天意。”净霖说,“这是九天境初立时君父所言。分界司千百年来严禁如此,是因为众人皆怕重蹈覆辙。但这孩子到底是不是邪祟,今日来看,并不一定。”
  “你原身是海蛟,夫人顶多生出条小蛟龙。”苍霁抬手拨着墙头雪,说,“怎么会是邪祟?如今怕的不是此事,而是她正在以肉体凡胎孕育着一条蛟龙。你还记得你自己是如何诞生的么?”
  宗音迟疑道:“我生于东海之中,母亲并非海蛟,而是盘沙蛇女。”
  “你已渡劫成了蛟龙,她怀的便是蛟龙,麻烦的就是这个。”苍霁搓了把碎雪,他笑意已经淡了,“我劝你亲自去趟参离树,无论如何都要请来五彩鸟浮梨。”
  “浮梨?”宗音立刻问道。
  “浮梨诞生于梧桐巢穴,当年凤凰东迁,她由九天君收养,浸于梵坛莲池中,破壳为鸟时又遇着内子出关,被内子养在身畔。她又常年镇守着天下生源参离树,是三界中唯一沾染佛香与剑气的神鸟。她若是能衔着参离树枝绕守令夫人,就是令夫人当真怀了个出世修罗也无性命之忧。”
  “我即刻启程。”宗音说道。
  “可她若是来了。”苍霁侧目,“便要顶着杀头的罪名。并且这个孩子不论是不是蛟龙,其出生时天地必生异象。到时候三界无人不晓,追魂狱、分界司、大妖怪全部蜂拥而来,不是要杀他,便是要抢他。”
  宗音说:“可他若只是个人”
  苍霁抬手阻了他的声音,说:“你与她成亲那一日,便该想到你们二人孕育的子嗣绝不会是个人。事已至此,毫无可遁之机。”
  苍霁话讲得不留情面,让宗音呆在原地。雪随着夜下大,将着几步宽的小院盖了个严实。
  夜里共枕眠,苍霁觉得脖颈上又湿又热,便闭着眼抱了把怀中人。次日一早,他穿衣时见得自己脖颈上边有些红,盖了和宗音互搏时的痕迹。
  “谁啊。”苍霁哈欠连天地敞着领口。
  净霖浇着茶杯,说:“做梦了。”
  苍霁说:“昨晚摸了一团软热。”
  净霖说:“喝醉了。”
  “还生病了。”苍霁嗅了嗅净霖烫过的茶杯,“不然怎么半夜还听着有人在我耳边哼唧。”
  净霖披上外衫,闻言说:“我做梦呢。”
  苍霁琢磨着脖颈上的咬痕,说:“别的也无妨,你睡得沉,也做梦。梦里怎么不索性给我咬个圈出来?小狗牙摸着黑闷头一阵胡啃,咬哪儿是哪儿,摸着怪疼的。”
  净霖都走门口了,又拐回来一头磕苍霁背上。苍霁不打算拉紧领口,见状半回首。
  净霖颊面贴着苍霁宽阔的背部,说:“我昨夜辗转难眠,忆起些事情。你还记不记我们遇见罗刹鸟的时候?”
  “才下山时。”苍霁说,“冬林杀了陈家人,分尸时引来了罗刹鸟。”
  “中渡各地皆有命案。”净霖说,“偏生只有陈家人的尸怨能引来罗刹鸟,那罗刹鸟腹中还藏着假铜铃。铜铃到今日也不曾回到我手中,这场开局便像着了别人的道。对方以‘死’为最初,却用‘生’做结尾。”
  苍霁定定地看着镜子,说:“你疑心谁?”
  净霖尚未接话,便听得外边来了人。宗音引着人一同入院,他扬声说:“君上!浮梨来了!”
  浮梨沿阶而跪,叩了首说:“九哥!许多日不见,一直挂念着。上回叫阿乙传的口信,也不知传到了没有。我由承天君做主,调离了参离树,在梵坛守了些日子。和尚精明,不敢擅自寻找九哥以露行径。九哥往北行,一路可还顺利?”
  里边静了少顷,忽然拉开了门。
  浮梨抬起头,面上的欢喜逐渐成了错愕,但却稍纵即逝。她微颔首,敛了些喜气,对着苍霁仍是不冷不热地说:“你倒还在。”
  苍霁悠然地说:“姐姐,你找内子?”
  浮梨一顿,接着皱眉道:“你成亲了?”
  “自然。”苍霁说,“这一夜千里路,你来得快。”
  浮梨却仍旧问着:“你与谁成亲了?”
  苍霁终于来精神了,他蹲下身,对浮梨耐心地说:“我内子你熟悉,方才不是还在唤他‘九哥’么?我日后便是你九嫂了。跪着做什么?见我不必行如此大礼。你披星戴月疾赶而来,着实辛苦了。宗音是老友,何必拘着,一道上来坐。”


第114章 弟弟
  浮梨霎时起身, 脸上已变了色,她失声道:“你说什么?!”
  苍霁笑而不答, 后边一只手盖在了他的肩膀。浮梨顺着看去,见净霖拢衫而立, 对她说:“坐下谈话。”
  浮梨的满腹牢骚皆化成有口难吐, 只能俯首称是, 随着宗音一道坐下在檐下。案边架了红泥小火炉,浮梨十指相缠,在炉前稍稍暖回些温。
  “九哥成亲。”浮梨萎靡不振地说,“口信也没有。虽说咱们如今不比当年,但也不能这么马虎的就过去了。我家里边还攒着些珍稀首饰, 原先想着九哥大婚,奉给”
  她瞟了一眼苍霁, 那句“九嫂”硬是没吐出来。这下好了,首饰是用不着了, 这鱼瞧着人高马大,必是用不着。浮梨这般一想,又觉得肝疼。
  “送过来我也不嫌弃。”苍霁抄了茶杯过水, 笑说,“不过一家人, 何必见外?来日大操大办的时候还要劳驾你搭把手,马虎是不会马虎, 宴请天地三界这点底气我还是有的。”
  浮梨见净霖神色如常, 倒也不好再垂头丧气。她虽待苍霁尚有不满, 却不能不信净霖的眼光。于是她说:“来日用得着我,九你知会一声,我必会赶来。眼下宗音的事情迫在眉睫,我已经在路上听他讲明白了。要我助人生产不是难事,难在此事必定瞒不过去,到时候风云再起,天地人物荟萃此地,九哥还活着的消息也瞒不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即便没有此事,也瞒不了多久。”净霖饮了茶,说,“活着便是变数。”
  “若是宗音能在产日前渡劫化龙,便有了自保之能。”浮梨烤着火思索,“九天境中必会派遣醉山僧来,他如今正在莲池渡境,凭他的资质,产日之前定能出关。到时候宗音便要拦着他,可他出关后修为直逼杀戈君,我觉得难办。”
  “杀戈君当年枪杀苍帝。”宗音伸臂,露出肩臂纹痕,“我鳞片凡品,必定扛不住破狰枪。但醉山僧新渡境时修为难免不稳,只是降魔杖,我还可以试一试。”
  “一个醉山僧。”苍霁转着杯口,“他分明是我等助力,诸位无须担心。”
  “此话怎讲?”浮梨说,“你西途城一战吞了他尽半的修为,他为人最恨你这样不可捉摸的‘变数’。若非失心疯,怎么会帮我们。”
  苍霁笑答:“你派个人去请京都里的九尾华裳,只要华裳在此坐镇,她即便是磕瓜子,醉山僧也绝不会动手。醉山僧恨的不是我这种人,他恨的是混沌之人,便是善恶不明、有违他道义的人。他于这一千四百年里看似疯癫,修为却直涨不跌,他此生入不了大成境,但却有与某个人一战的决心。”
  “谁?”宗音询问。
  苍霁手指敲了敲杯口,说:“诸位都忘记的人。”
  “黎嵘。”净霖心神领会,“黎嵘一睡五百年,神思遁入中渡,身躯横卧血海。承天君云生本相为‘镜’,不是善战之人,他在紧要关头必定会唤醒黎嵘。”
  “可是醉山僧与黎嵘有什么仇怨?”浮梨仍然不解,“他自从得了封号后,便一直在追魂狱黎嵘手下办差,两人虽称不上兄弟,却也有点情谊在。醉山僧过去那么多年,也从来不曾提过有与黎嵘一战之心。”
  “你好歹是个姑娘。”苍霁说,“与华裳交个朋友,把你那些首饰送给她,与她讲讲体己话,不就明白了?”
  浮梨被顶得语塞,半晌后才说:“那首饰不仅是备给九嫂,还是备给九哥日后的闺女”
  “你此刻瞧着。”苍霁大刺刺地靠在净霖身侧,“你九哥跟我谁像是能生出闺女的样子?”
  浮梨无助地说:“九哥”
  “好眼力。”苍霁哈哈笑,“就冲你今日这句话,来日三界间你五彩鸟一脉横着走都无妨!”
  浮梨立刻惊慌地说:“我只是唤一声九哥!”
  净霖抬掌堵了苍霁的口,说:“去瞧瞧宗音的夫人吧。”
  浮梨两人一离院,苍霁就啄着净霖的掌心,说:“华裳一至,京都大妖便能齐聚于此。其中有些是北地老人了,只是我尚未渡劫,仍是鱼身,样貌又多有不同,想要号令群雄怕是不成。”
  “你招浮梨来此,不仅仅是望她助人生产。”净霖指腹滑到苍霁敞开的领口,“浮梨与宗音堪称世间唯二的神兽,好比一千四百年前的南凤北龙。如今他俩人一个叫你帝君,一个叫你九嫂,大妖来此,不服也得服。”
  苍霁揽了揽净霖的后腰,说:“这是沾了临松君的光。”
  净霖与他相近,说:“不要拉衣了吗?”
  “不要啊。”苍霁说,“拴了一圈不好么?”
  净霖抚在他脖颈上,说:“我从前”
  苍霁垂首让他摸,笑道:“从前什么?”
  净霖怔怔地说:“我想摸一摸你。”
  苍霁说:“那我宽衣解带。”
  “的鳞片。”净霖接完上一句话。
  苍霁低敛着眸捉了净霖的手,他似是有一瞬间的低沉,但转瞬便变得温柔十足。他带着净霖的手摸到自己脖颈,鳞片尖锐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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