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篡位失败以后(98)
冰凉的手抚上他的脸颊,然后轻嘬了一口。
帝天琅“……”
他忍不住牢骚“这……什么?”
因为宋长安虽然亲了他一口,但是是隔空亲的。
隔着老远的空气。
宋长安比他更加不满“别说话。”
“别睁眼。”
“别动。”
这样又等了好久。
直到耳边传来细碎水声,帝天琅终于忍不住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宋长安趁着他闭眼之际,抓紧爬出药池,匆匆捡起池边一件长袍披在身上,落荒而逃。
耳边是太子妃慌张的逃跑之声。
帝天琅终于忍不住睁开双眼,笑出了声。
宋长安身上裹着帝天琅的长袍,慌不择路,刚刚跑出园子,迎面就撞上了前来送东西的荒总管。
荒总管看着头发湿漉漉,浑身狼狈的宋长安,一时陷入了震惊之中。
玩得这么野的吗?
看到荒总管,宋长安有些心虚的裹紧衣袍,连句话都不敢说,匆匆跑了。
荒总管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在原地站了一会儿。
方才进了园子。
他一进去,就看见自家主子在对着池子傻笑。
荒总管“……”
他小心翼翼的筹措言辞“太子殿下似乎对太子妃格外不同。”
他原以为,似太子殿下这般,是不会对任何妖族起心思的。
百般求娶,为的也不过是凤家罢了。
闻言,帝天琅收敛笑容“她倒是与传闻中不大相同。”
妖宫。
妖君高居上首,对着前来的帝天琅道“本君听闻,你前几日当众羞辱胡妃,她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何须如此?”
妖君语气平淡,不像在责怪,反倒像在闲话家常一般。
帝天琅神色淡漠“胡妃当众构陷太子妃,若是儿臣不羞辱她,难道要我的太子妃受此羞辱吗?”
他这话说得极不客气,妖君却根本没在意,还一副老怀安慰的神态“你能如此想,那自然最好。”
“凤家是上古三大妖族之一,我妖族最重血脉,你尽早和凤莲生下带有凤家血脉的子嗣,方能坐稳太子之位。否则就算你再强,几大家族也不会服气。”
对于这种催生要求,帝天琅只是垂下眉“儿臣晓得。”
他态度不冷不热,妖君仿佛习惯了一般,自顾子的道“再过几日便是妖后诞辰,本君会在宫中宴请群臣,届时你带着凤莲前来,让各族看看你们夫妻恩爱和睦之景。”
“是。”
第二日。
书房。
帝天琅看着神色如常来给他送糕点的宋长安,忍不住打趣道“昨日太子妃这样一走,可是让孤受了不少罪呢?”
“昨日之事,太子妃不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吗?”
这茬居然还不能揭过了。
宋长安有些为难。
他在心中默念:我不能露馅。
不能露馅。
我要完成任务。
我要完成任务!
于是咬了咬牙“那……行吧。”
他放下手中糕点,快步靠近书案。
俯身而下,整个身子重重的压在书案之上。
帝天琅“……”
因为对方,隔着书案,在他额头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如蜻蜓点水,稍触即分。
心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划过,又痒又麻。
他忍不住道“就这样?”
这样还不行?
宋长安十分不满,但是忍了,他再度倾身。
又亲了一次。
“行了吧?”
像在安慰没吃到糖的小孩子。
他这回唇落下的位置有些往下,额心之下,鼻梁之上。
帝天琅还是不吭声。
宋长安微一犹豫,再亲一次。
这次亲在了他挺直的鼻梁处。
帝天琅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处一股热气奔涌,他要疯了。
他索性伸手一把锁住宋长安纤细的腰,一个转身,将他整个人按倒在书案之上。
翻天覆地。
书案上的文书劈里啪啦掉了一地。
他低下头,看着宋长安近在咫尺的眉眼。
竟觉得有些恍惚。
凤家嫡女容姿绝色,世所罕见。
好像……不是这模样的。
但这都不重要……他仿佛心中生了蛊一般,缓缓的朝那人靠近。
再靠近……
“殿下!可是发生了何事?”
关键时刻,书房紧闭的大门被重重推开,荒总管担忧无比的声音响起。
他原是为书房之内异样响动而来,待看清眼前场景之时,脸不由一僵。
帝天琅“?”
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荒总管浑身一个激灵,连声道“打扰了,打扰了。”
门再次被重重合上。
然而,一室旖旎早已荡然无存。
宋长安皱着眉推了推帝天琅“你起来啊,压我干什么?”
帝天琅轻咳一声,站直身子。
宋长安从案上翻身坐起,稍整了整衣冠。
室内顿时陷入了一阵难言的尴尬。
“东西都掉了,我帮你捡起来吧。”宋长安没话找话,一面尴尬,一面匆匆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书。
“这是……”
宋长安手中触到一物,那是一幅画。
画上是青山绿水,碧竹青翠,环石叮咚,漫天水雾之中,有一道身影。
黑衣墨发,持剑独立,只是寥寥几笔,却勾勒出了一副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风姿。
最关键之处,画上之人脸部一片空白。
也不知是作画者根本不记得他什么模样,还是因为那风姿太盛,唯恐笔墨难以描绘出万一,方才迟迟不敢下笔。
待看到这副画时,帝天琅面色剧变。
第78章 你到底是谁
他十分强横的一把抢过画“你别碰。”
顷刻之间, 他态度剧变,由方才的温柔小意变回了那个冷酷强硬的妖族太子。
宋长安不知哪里做错了事, 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翻你东西, 刚才它掉了下来,我只是将它捡起来……”
“好。”帝天琅将画珍而重之的收好,有些冷淡的道“若无要事, 太子妃就先出去吧, 孤还有许多政务要忙。”
对方下了逐客令,宋长安只好走了。
他一边磨磨蹭蹭的走着,一边忍不住回过头去。
当然不是看帝天琅。
他来这书房也两次了,每次因为帝天琅在不好大肆搜索,但这书房好像也不像藏着什么东西的模样。
也不知道星晷珠藏在哪里。
“对了。”
帝天琅眉眼间恢复了让人熟悉的冰冷“你嫁过来也数日了,为何孤不曾见过你身边的那个侍奴。”
“那个叫……雪团的?”
宋长安内心立刻警铃大作。
寒毛直竖。
这几日帝天琅一直对他好言好语,他差点都忘了对方是什么样残忍可怕的恶人。
他脑海之中猛然回忆起那日廊道偶遇,帝天琅对他的威胁之言“待孤同凤莲成了婚,你便也是孤的奴仆。”
怎么的?现在是想起来,要对自己一个小小侍奴报复了?
他强作镇定“哦,雪团啊,他说他想念家乡亲人, 于是我便给了他银钱让他回乡去了。我凤府奴仆众多, 也不缺他一个。殿下因何……有此一问?”
“回乡?”
帝天琅一声轻笑, 明明他的声音远在天际, 但宋长安却觉得他在自己耳边轻语。
“依孤之前所见,太子妃似乎对那侍奴倚重非常啊,居然舍得放他回乡。此事……有些不合情理。”
他言语森冷, 似乎根本不信宋长安的话。
系统在一旁听着, 着实为宿主捏了一把冷汗。
这个该死的太子脾气古怪, 忽冷忽热,生性多疑,要是宿主暴露了身份,那恐怕不死也脱层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