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84)
戚黎安慢条斯理地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喜欢这种充满幻想元素的故事。你不认为,蛇拥有人类的意识, 是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吗?”
言知瑾坚持说:“是。”
“挺有意思的, 不是吗?”马特喝了口酒, “蛇本来就是一种通灵的生物。”
“我不太喜欢蛇,”斯诺夫说, “不过蛇为什么不能拥有人的意识?万事万物都是神的化身,它们或许比我们更有智慧。”
沈知瑜也笑嘻嘻地说:“好了好了,故事结束, 既然叙述者说答案猜对, 那就是猜对了, 不要质疑。接下来是最后一位——”
言虺整整衣摆, 刚要张口,言知瑾忽然按他的手, 抢在他前面开口:“我还是想补充一句。”
他停顿片刻,一丝不苟地说:“由于人类频繁的工业活动,世界气候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各种极端的自然灾害频频发生, 这些都对各个地区的生物带来了挑战。它们还没有办法适应,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他这个说法没头没尾的,其他人一时之间, 都没反应过来。
言虺自然地接话:“响尾蛇也是如此。沙漠里突如其来的大风, 可能会使很多生物丧失性命。”
沈知瑜小声嘟囔:“这个才是正确答案吧!怎么有人玩游戏这么偏心啊!”
言知瑾不苟言笑:“只是顺便提醒一下。汤底没有吃错。”
“是是是。”沈知瑜点头如捣蒜, 敷衍地说,“下一位!”
言虺清清嗓子,眷恋地看向言知瑾,说:“那我也讲一个有关蛇的故事吧,从前有一条蛇……”
他讲到一半,一道狂风骤然袭来,吹熄篝火,卷起漫天的黄沙。
“快!快进屋!”爱德华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大风来了!”
一群人慌慌张张地躲进旅馆内。
等最后一个人关上门,几乎所有人的头发里都沾满了沙子。
门窗被呼啸的狂风震得猎猎作响。
沈知瑜手忙脚乱地抖着身上的沙子,惊魂未定地说:“我的天,这风也太大了吧,要是不赶快进来,我们是不是会被埋进沙子底下?”
“这里的天气就是这样。”爱德华叹气,“以前可能还好,尽二十年越来越严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惹了什么东西……”
他戒备地瞥了马特一眼。
言知瑾拍落肩膀的沙粒,严肃地说:“保护环境,刻不容缓。”
风来得急,去得也快。只是大家都没有心情再玩游戏了,道别之后,纷纷回到自己的房间。
马特等人也回到住处。
言知瑾洗完澡,把头上沾的沙子仔仔细细地清理掉,又揪着大黑蛇,也泡了个澡,把鳞片缝隙也搓了个干净。
黑蛇扬起尾巴,挡住眼睛,腹鳞泛起粉色,羞涩地说:“全身都被摸过了。”
言知瑾把毛巾搭在浴缸边缘:“……你哪里我没摸过?”
黑蛇扭动着尾巴尖,说:“以前摸得没有这么用力。”
他靠近尾部的地方弹出一对东西:“这里也……”
一条毛巾被扔到他脸上,后面传来言知瑾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自己洗!”
黑蛇随便泡了会水,就迫不及待地往外爬去。
他身上湿漉漉的,身上吧嗒吧嗒地掉着水珠,衬得鳞片更加油黑发亮。
言知瑾正在重温今晚发来的实验报告。
“怎么又看一遍,”蛇慢吞吞地游过去,昂起全半身,绕过电脑屏幕瞅他的脸,“你脸怎么红,洗完澡那么久,热气还没散下去吗?”
言知瑾差点用笔记本电脑把他的脑袋夹扁。
言知瑾保持着最基本的冷静,把宝贵的笔记本电脑关机、合上,放到安全的地方,才对言虺说:“和你有关系吗?”
黑蛇摇摇脑袋:“我怕你发烧。沙漠昼夜温差大,容易生病。”
“我没事。”言知瑾按住心口,试图让心跳速度慢下来。
好像,他的整个脑海都充盈着心跳声,听不进其他任何声音。
“没事就好。”
蛇又甩着水,游到一边。
言知瑾看着他脑门上的水珠,再看看从浴室拖出来的长长的一串水迹,叹了口气,拿干毛巾把它裹起来,擦残留的水迹:“你这样才容易感冒。”
“我不会生病。”蛇乌黑的眼睛望过来。
言知瑾手里的动作一顿。
也是,言虺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生病。
他有点自嘲地想,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忘了,看来确实是精神不好。
黑蛇用尾巴顶起毛巾,笨拙地用尾巴擦着背:“而且我没办法自己擦干。”
言知瑾看着他把毛巾扔在地上,艰难地在毛巾上蹭,试图把自己身上的水擦干,抬手擦掉脸颊上被溅到的水,面无表情地想,还不如甩干呢。
他蹲下,按住蛇多动的身体,用毛巾把蛇鳞好好擦了一遍,问:“你就不能变回人形吗?”
蛇停止扭动,歪头看着他,眼神充满震惊。
蛇小心翼翼地问:“你说真的?”
“有什么问题?”言知瑾淡淡反问。
蛇甩掉他的手和毛巾,调转方向,上半身抬起,正面对着他,尾巴闲闲散散地拖在身后。
一阵黑雾散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男人苍白的皮肤和精壮的身材。他单膝跪在言知瑾面前,牵起他的手。
言知瑾眼睛微微睁大,双唇微张,一股热血涌上大脑,眼眶被涨得隐隐作痛。
男人绅士地亲吻他的手背,将他的手包裹在手心,深情凝视:“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直接。”
“我说的是你变回人形在卧室把身上的水擦干!”言知瑾倏地甩开他的手,从地上站起来,满脸通红,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因为站得太急,又是一股血往上冲,眼冒金花,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勉强站稳。
言虺也跟着起身,神色凝重地握住他的手:“头晕?”
言知瑾盯着地面,将注意力集中到蛇留下的积水上:“你把衣服穿上。”
言虺有点委屈地说:“我蛇形的时候,从来不穿衣服。”
“那下次你变回蛇的时候,我把你的鳞片拔了?”
言虺不情不愿地闭嘴了。
言知瑾平复完心情,再次抬头,他已经变回蛇形,安静地盘在一旁。
每当他这样乖巧地待在一边时,言知瑾都会忍不住心软,觉得自己太过严厉,欺负了蛇。
明明知道他可能是故意装的,却还是忍不住上钩。
言知瑾暗中叹了口气,铺好床,盖好被子,拍拍身边的空位,说:“过来,睡觉。”
蛇欢呼一声,如一道闪电,飞快地游到他旁边,钻进被子里,脑袋枕在他的枕头上。
言知瑾关上灯,摸着凉凉的蛇鳞,睡下了。
寂静的黑暗里只有均匀的轻微的呼吸声。
言知瑾轻声问:“你今天,本来想讲什么故事?”
蛇把脑袋侧到他耳朵边上,嘶嘶吐着凉气:“你想听?”
“嗯。”
“你是想直接听我讲,还是自己猜?”
言知瑾想了想,问:“边讲边问可以吗?”
“可以。”言虺答应得很爽快。
他把蛇尾巴放到言知瑾手里,勾住他的手腕,轻轻晃动着身体,说:“那我开始讲了。”
“从前有一条蛇,他冷酷无情,凶残暴戾,又阴晴不定。”
言知瑾刚要提问,他轻轻“嘘”了一声:“先别疑问,听我把背景设定讲完。”
言知瑾乖乖点头,规规矩矩地倾听。
“他从一开始,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追求绝对的自由。他不需要遵守任何的规则、秩序,也不需要考虑其他生物的感受,他只考虑他自己。任何引起他不悦的生物,他都会直接消灭。”
“他知道其他蛇都惧怕且厌恶他,说他代表着灾难和混乱,说他代表着生物无法克制的、无穷无尽的本能性的欲|望。他是原始的快乐,是野心,是破坏欲,是不道德的,是没有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