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125)
眨眼间到了新学期。
言知瑾上完课,收拾东西准备回研究所的时候,听到班上几个学生在讨论周末租个别墅聚会的事。
学生们的核心是孟千霖。
和言知瑾想的一样,他来邀请言虺了。
言知瑾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连他有没有再来送礼物都不知道。看到他找言虺,也只是收拾东西,匆匆回研究所。
没有,什么,比,研究血清更重要。
就算,谈恋爱,也是。
他走了没几步,言虺就跟上来了,看来是直接拒绝了。
言知瑾对此心如止水。
果然,想太多就是因为不够忙。
他回到研究所,刚要继续研究,却发现,之前收集的毒液用完了。
他心里觉得不对劲,好像用得太快了,却又无法从记录里找到缺漏,只能先说服自己,是最近太沉迷,没有注意用量。
他久违地推开那扇生活着神秘黑蛇的房间的门。
门内永远保持着繁茂的热带雨林景观。葱茏的叶片下,黑色的大蛇昂起头颅,掀开叶片,露出一对漆黑神秘的眼睛。
第107章
看到这个熟悉的画面, 言知瑾有点恍惚。
时间好像倒流回到半年前,言虺还只是一条黑色的大蛇的时候。
这段时间,一直是言虺幻化出的一条和它一模一样的假蛇代替他待在饲养房内, 言知瑾虽然也天天进来, 却从来没有这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蛇慢慢悠悠地从远处游过来, 扫起地上的落叶。
他昂起上半身, 对着言知瑾身后的其他人露出尖尖的毒牙, 口腔里发出寒风般的威吓声。
何葭云后退一步,咽咽口水, 干笑着说:“它的脾气还是这么大。”
周晗光整整衣袖上的褶皱,说;“别管这些了。他脾气不好正好刺激毒液排出。”
何葭云缩缩脖子,说:“可我觉得它可能不是往量杯里注毒, 是往我们脖子上。”
方眠还是气定神闲的样子, 安排他们检查器具和装备, 准备上手。
蛇压扁脖子, 扭动着身体,鳞片和落叶摩擦出急促而暴躁的声响。
何葭云放下器具, 搓搓手臂,说:“它今天真的脾气很差!难道是知道我们要来取毒?”
众人正左右为难,言知瑾踮起脚, 摸摸蛇的头顶, 说:“你们先出去, 我自己来。”
“这样难度太大了。”周晗光率先反对,“你一个人很难完成整个过程。而且, 它今天明显攻击性很强,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
言知瑾重复一遍:“我自己来。”
蛇低下头, 温顺地用头顶蹭蹭他的掌心,眼睛还往周晗光那边瞟,好像是在嫌弃他。
周晗光额头青筋暴起,幸亏方眠和何葭云即使拉住他,不然他可能直接就要和蛇吵起来。
方眠还是温温和和的,说:“好,那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招呼其他人都出去。
即便再不愿意,周晗光还是被拉了出去。
他恨恨地瞪了一眼黑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念叨:“导师,我会想办法向你证明,我能成为你可信赖的左膀右臂。”
取毒一般在专门的房间。
不过蛇明显不想离开这个熟悉的房间。他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懒洋洋地伸展身体。
“你不嫌上面脏?”言知瑾边准备器具,边随口问。
蛇摇摇脑袋,又趴回去。
他趴了几秒,忽然从石头上弹起来,去墙边磨蹭身体。
言知瑾停下手上的动作:“你干什么?”
“你嫌我脏。”蛇边蹭边说,“我蹭蹭。”
“……”言知瑾揉揉太阳穴,向他招手,说,“你过来,我不嫌你脏。”
蛇又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在他的白衣服上打滚。
由于他是一条很长也相对粗的蛇,这个在其他动物做起来算得上可爱的动作,放在他身上,只像尾巴被石头压住了在奋力挣扎。
“行了,注毒。”言知瑾抓住他的头,把他的牙卡在量杯边缘。
蛇在量杯边缘磨了半天,才只挤出一点点。
言知瑾把量杯拿到灯下看,又闻了闻,最后确定:“这是唾液。你的毒呢?”
蛇哼哼唧唧:“蛇只有遇到危险,或者要捕猎的时候才会注毒。”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之前有刺激。”
言知瑾一想也是,之前都是在其他人眼前取的毒,肯定要意思意思进行一些刺激。只是他没想到,那些真的能刺激到言虺。
“那你跟我去隔壁房间,那里有专门的仪器挑动你的攻击欲。”
“那些东西吓不到我。”黑蛇摇摇尾巴。
“以前用的就是那些刺激。”
“不一样。”黑蛇沿着他的背部线条,爬到他的肩膀,下巴放在他肩膀上,对着他的颈部吐出凉凉的信子,“以前靠的不是那些。”
他的眼睛变成细细的一条直线,无声无息地用身体缠住言知瑾的腰身。
“你想做什么?”言知瑾波澜不惊地问。
“蛇不仅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会分泌毒液,”蛇徐徐吹着凉气,纤细的信子在空气里打着卷,“还有意图捕食的时候。”
“你想让我扮演你的食物。”
蛇满意地点头。
“你觉得我像愿意给你当食物的样子吗?”言知瑾丝毫没有慌乱的意思。
“你不需要愿意,”蛇扬起脑袋,眼睛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不如说,这样更好。”
言知瑾看着他一副吃了兴奋剂的样子,眉眼疏冷地说:“你这样子会让我觉得你某些地方有问题。”
“是吗?”蛇围着他转来转去,鳞片和衣服摩擦出细细的褶皱。
他的最终目标是言知瑾颈后散发着甜香的腺体。
他装模作样地用信子探探言知瑾鼻尖的温度,又用下巴蹭蹭他的发丝,冷不丁地低头,对着脆弱而诱人的颈部张开嘴。
言知瑾准确而迅速地抓住他的脖子,把他的牙磕到量杯边上:“注毒。”
黑蛇委屈地扭动着尾巴,向着量杯底部射出一层透明的毒液。
言知瑾等他注完毒,拿起量杯晃了晃,皱眉问:“只有这么多?”
蛇有气无力地趴在他手臂上,说:“就这么多。”
“你第一次的毒液量明明很大,破了现有蛇类的记录。”
“因为第一次,比较激动。”
“后面的也不少。”言知瑾把量杯上的刻度指给他看,“你看你现在能和加蓬咝蝰比吗?你连原矛头蝮都不一定比得过。”
蛇不乐意地说:“那你去研究它们的毒素。我一次只排这么多。”
他说到后面,尾巴翘起来,有些得意:“你想持续研究,就要每天取新鲜的毒液。每次取毒液都要帮助我排毒。”
言知瑾放下量杯,闷闷地叹了口气,问:“你是不是身体出了问题?”
“嗯?”蛇摆摆尾巴,“我没事。”
“我以为,你的单次排毒量,应该和你的体型匹配,”言知瑾说,“我没有想到,你这方面,会这么弱。”
蛇倏地直起上半身,眼里燃着斗志:“我弱?”
言知瑾晃晃量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你弱。”
“我怎么会弱。”蛇扭动着身体,气势汹汹地要往量杯里注射毒液。
他头低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犹豫地缩回身子。
“你故意只排这么少的毒,”言知瑾仿佛能看透他的内心,每个字都铿锵有力,“这次取毒也是你设计的。你篡改了我们对毒液使用量的记录,并把剩余毒液藏了起来,逼迫我们进行取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蛇昂着头,不让人轻易地看到他的眼睛。他的尾巴翘起,摆动,打结,可以看出他正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
“我只是想多和你单独相处一会。”黑蛇最终安静地垂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