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119)
这事他起码有一个月没做过,再次站在冰箱前,竟然有点陌生。
宠物蛇们一个个都被养得膘肥体壮,看到他进去也懒洋洋的,比他走之前,好像更没有梦想了。
言知瑾凭借记忆给乳鼠解冻、找好工具,一只一只给蛇喂食。
食物的香气终于唤起懒蛇们的斗志,一个个昂着脖子,一把咬住小白鼠,卷着尾巴狼吞虎咽。
原始的生命力扑面而来。
言知瑾忽然找回了以前喂蛇的乐趣。这些动物没有人类那么丰富的感情和思想,这也使得他们在追求本能时散发出更强烈的活力和感染力。
他不由勾起嘴角,浑身的毛孔都舒张开。
很久没亲自喂过,重新喂蛇,果然……还是很有趣。
他放好食物,坐在一旁看蛇们吭哧吭哧进食。
他一扭头,看到乖乖盘在一旁的小黑蛇们,心念一动,给它们也准备了一点
小黑蛇看着乳鼠,歪歪脑袋,似乎不知道这个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
它尝试着咬住一部分鼠肉,整条蛇忽然呆住,浑身散发出对美食的渴望。
“给你。”言知瑾嘴角的弧度深了几分,松开镊子。
小黑蛇一把叼住乳鼠,囫囵吞着鼠肉。
它吞到一半,忽然停住,瞳孔收缩,一咕噜把鼠肉吐出来。
“不吃这个吗?”言知瑾晃晃沾满口水的乳鼠,“还是说,你觉得不新鲜?”
小黑蛇摇摇头,飞快地钻到角落里。
阴森的声音从言知瑾背后传来:“它不用吃东西。”
言知瑾把乳鼠放到盘子里,转身。
言虺脸色阴沉沉的,端起盘子,准备把老鼠肉放回冰箱里。
“可是它看起来很喜欢吃。”言知瑾说。
“它不用吃。”言虺坚持。
“它想吃。”言知瑾也毫不退让,“给它吃。”
他直接把乳鼠重新拿过去,扔给小黑蛇们。
言虺对小黑蛇们怒目而视,眼里的怒火都快直接烧出来了。
小黑蛇们瑟瑟发抖。
言知瑾问:“它们吃了会生病吗?你不让它们吃。”
言虺磨牙,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我都没有!”
言知瑾:“?”
言虺愤怒里又带着点委屈:“你都不喂我吃!”
言知瑾沉默几秒,问:“你想吃老鼠?”
他看看盘子里的老鼠,再看看言虺的脸,勉为其难地把老鼠递给他:“吃吧。”
“我不是说这个!”言虺振振有词,“我在给你准备晚饭,你在这里喂它们吃饭?”
言知瑾迷惑了一瞬,逐渐猜到他的想法。
我在这里为你操心晚饭,你倒好,不仅不担心我饿不饿,还漫不经心地在这喂宠物,你都不关心关心我吗?
大概是这个意思。
言知瑾小声问:“你不是不用吃饭吗?”
“它们也不用!”言虺指着小黑蛇们。
“但它们想吃。”言知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干巴巴地说,“它们也帮了很多忙。就这一次。”
言虺脸色慢慢平静下来。
他脸上浮起狡猾且揶揄的笑容。
言知瑾内心警钟狂响,直觉地想一起捂他的嘴。
言虺低下头,往他颈后散发着甜腻香气的腺体凑。
“我也想吃。”他呼吸着空气里的香味,眯起眼,“我也帮了你很多忙,是不是可以有这么一次?”
第101章
言知瑾从他旁边绕过去, 径直走向小冰箱,打开冷冻层,拿出一袋没解冻的乳鼠, 扔到言虺身上, 言简意赅地说:“吃。”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乳鼠冒着白气,砸到言虺身上的时候, 冻得他“嘶”了一声。
因为缺少支撑, 装乳鼠的袋子直接掉到地上。
角落里吃乳鼠的小黑蛇们偷偷看过来, 咽咽口水。
言知瑾关好冰箱门,确认没遗漏什么, 目不斜视地往门口走。
走了几步,背后传来脚步声,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他的手臂, 一袋乳鼠出现在他眼前。
“我说的不是这个。”言虺晃了晃乳鼠, 说, “这是它们下周的口粮吧, 你就这么扔在地上,不怕弄坏吗?”
“弄不坏, 没那么脆弱。”言知瑾动动手臂,“你这么怕它变质,怎么不快点放回冰柜里?”
言虺轻笑一声, 把乳鼠收回怀里, 懒洋洋地说:“我给它们干什么?你已经送给我了。”
“……”
言知瑾简直怀疑他是不是脑子坏了。还是说, 高维智慧生物的行为就是这么特殊。
言虺把乳鼠小心地收起来,说:“虽然我不用吃东西, 这东西看起来也不好吃, 但既然你希望我吃, 我还是会尝试一下。”
“你不会真要吃吧?”言知瑾转身,有些焦急地想把乳鼠拿回去。
言虺就势抓住他的手腕,反问:“这不是你给我的吗?”
言知瑾急着找乳鼠,脱口而出:“我给你就吃?”
“对啊,”言虺坦荡地说,“怎么说都是你亲手给我的。而且,我也不是不能吃这种东西。”
“那我要是……把什么不能吃的东西扔给你了呢?”言知瑾手指插进头发里,有点烦躁地拽掉几根发丝,问。
言虺身子微微前倾,发出疑问:“我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应该没有。
言知瑾无言以对。
“总之,你把knight它们的口粮放回去。”言知瑾拍落刚刚拽断的碎发,说,“那是它们吃的。”
“其实就算真的存在我不能吃的东西,我也会去尝试。”言虺把乳鼠放到一边,用沾着点包装袋上化下来的冷水的手抬起他的下巴,头微微低下,拇指有意无意地抚过他的下唇,用刻意压低的、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说,“你所期盼的事,我都会尽力去达成。”
他笑着说:“这样,就算真的有去无回,你起码会一直记得我,对吧?”
“你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言知瑾抿唇。
言虺松开手,慵懒又张狂地说:“可惜还真没有那样的事。”
他的手似是漫无目的地落到言知瑾颈后,指尖围着那块散发着甜香的软肉打转,刺激得言知瑾打了个颤。
“其实你知道我想吃什么的对吧?”他的嗓音像某种神秘的咒语,每说一个字,言知瑾身上的肌肉就跟着收紧。
“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他靠在言知瑾肩上,嗅闻着因为情绪变动而变得格外浓郁的信息素味,“如果对于大部分生物来说,食物的意义是维持生命运转所需的原料,那你身上的味道对我来说,就是食物。”
“你闭嘴。”
“为什么叫我闭嘴?”言虺一哂,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知道,你害羞了。”
“闭……滚出去!”
“怎么都发展到滚出去了?”言虺笑意更深,伸出手臂托住他的腰,闭着眼,在他颈后蹭了蹭,低声说,“你最近多久没摸摸我的鳞片了?你和那几只老鼠呆在一起的时间都比和我的长。”
言知瑾垂眸。胸腔里有一股又甜又酸的滋味在翻腾。
他能够听得出来,言虺的话,出于真心。
可是他信息素的味道、言虺所喜欢的香味,属于那位神明身边的花。
他忽然很想问。你是在对我说话,还是在透过我和谁表白心迹?你以前,也对那位神明,说过类似的话吗?
“你刚刚不是在做晚饭吗?做完了?”他望向厨房的方向,挣脱言虺的怀抱。
“还没有。”言虺也收回手臂,把完好无损的冻乳鼠放回冰箱。
菜已经做了几道了,还差一道汤。
言虺热锅下油,把腌好的鲫鱼放进去煎。
言知瑾搬着小椅子坐在门口,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以前他小的时候,经常会看到言听雪坐在厨房里看沈成风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