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158)
好像有道门, 自己打开了, 温暖的光从里面透出来, 笼罩他。
他的身体格外轻盈,大脑也异常清醒。
他看见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分裂、破碎、又重组, 像是一滩肥皂水,被吹出足够撑满整个房间的泡泡,又看着那些泡泡互相挤压着, 变成一个巨大的泡泡。
他重新经历了一次细胞的分裂分化, 最后重组出来的还是这具躯壳, 内里的结构却已经截然不同。
他的感觉器官,充斥着将自己挤压的沉闷的疼痛感。
“知瑾?”
“对不起, 我不该现在提这个。”
“你需要一些方式, 来消耗那些迅速膨胀的精力。”
“你等一等, 我来帮你。”
他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叫他。
但是——
动不了。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或者说,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都妄想操控他的身体。
“嘶——”
强烈的痛感中,他模模糊糊地看到,一条蛇从那些泡沫里钻出来,把半透明的泡泡搅成一滩黑泥,对着他吐出紫红色的信子。
那些泡泡迅速萎缩、融化,变成一潭死水。
他身体的一部分被吞噬了。
而他知道,这些都是蛇做的。
蛇用一双不会眨动的、处处透着狠辣的竖瞳看着他,用灵活细长的蛇尾搅散他周围的泡沫,挤到他身边,用黝黑的身体缠绕住他,恶劣地笑道:“你很难受,是吗?”
他说话的时候,那些泡泡还在不停地化。
“真可惜,这个时候,又是只有我在你身边。好像每次你最脆弱的时候,都会落到我手里。”
他的声音穿透痛感,清晰地回响在言知瑾脑海里。
“这个过程就是这样,你的身体还没有做好准备。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想起来,但是我没办法阻止你。”蛇竖起尾巴尖,烦恼地摇了摇,“看你这么痛苦,我只能来帮、帮、你了。”
他审视着面前蜷成一团的人,张开嘴,露出滴着毒液的尖牙:“其实你现在就很好。你现在很虚弱,我喜欢你虚弱的样子。”
他徐徐缓缓地游到言知瑾肩膀,绕到颈后,尖牙急不可耐地磨着脆弱的皮肤:“即使再怎么不情愿,也要任我摆布。”
言知瑾嘴唇动了动,还没有出声,他抢先说道:“确实胜之不武,我也确实很可耻。但你应该知道,我一直是这么可耻吧。只要能达到目的,用什么方式,重要吗?”
言知瑾面色红润,唇色却很苍白。他嘴唇翕动,似乎在说着什么,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调。
“想说什么,以后再说吧。”蛇用心听了一阵,还是没办法确认他想说什么,遗憾又恶意地说,“我没耐心等。”
他用尖牙戳戳那块软肉,眼中流露出贪婪和残忍,上下颌相合。
“我会帮你走出这场折磨。”
“同时,”
“我要在你身上,刻上属于我的永久印记,在你最柔弱无助的时候,把你折腾得筋疲力竭。”
“让你永远铭记我。”
言知瑾在他的利齿即将刺入自己的腺体的时候,忽然转了一下头,毒牙斜斜地擦过脖颈侧边,刮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疼吗?”蛇条件反射地把牙收起来,冰凉凉的吻部在他脖子旁边拱来拱去。
言知瑾抬起手,捏住蛇的头,虚弱地说:“宠物蛇,不许咬主人。”
“但是,主人可以咬宠物蛇。”他嘴角忽而扬起一个弧度。他闭上眼,近乎是虔诚地,亲吻上蛇颊边的鳞片。
蛇原本就尖细的竖瞳缩得几乎看不见,他像一只箭,从言知瑾手里弹出去,将自己盘成几个大圈,脑袋埋在尾巴下面,从缝隙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言知瑾接下来的动作。
言知瑾单手撑地,身体后仰,靠在墙边。
他的额头、脸颊、脖颈,全是汗水,眼睛却一片清明。
被汗濡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随着呼吸的节律起伏。
“我还没有那么弱不禁风。”他擦掉额头的汗,有些嫌弃地看着自己掌心黏糊糊的汗渍,眨了下眼。
一阵微风从他身边拂过,将他身上、衣服上、发丝间的汗带走。
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的衣服像刚刚洗好晾干的那样,清清爽爽、舒舒服服地罩在身上。
“你还认得我吗?”蛇问。
言知瑾瞥了他一眼:“认得。”
“是哪种认得。”蛇没有放松。
言知瑾想了想,起身,走到床边坐下,向他勾勾手指:“你说呢?”
蛇沉吟片刻,慢吞吞地游到他脚边,沿着床的边沿爬上去,盘踞在他旁边,说:“我喜欢的那种。”
言知瑾侧头看他,正好对上一双沉静的黑色圆瞳。
蛇变回人类的形态,幽黑的眸子闪动着偏执的色彩。
他逐渐绽开一个疯狂肆意的笑容,说:“就算不是,我也会把我想要的变成现实。”
言知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言虺大大方方地回应着他的目光,一只手扣在他脑后,欺身向前,问:“你还难受吗?”
“躺下。”言知瑾挡住他的脸,说。
言虺迟疑着,没有轻易行动。
“躺下。”言知瑾命令道。
言虺眼神闪烁,慢慢躺了下去。
度假山庄的大床,本来就是为双人准备的,就算两个人都躺下,也不会觉得拥挤。
言知瑾坐在他腿上,右手挑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把颈部线条绷紧,露出喉结。
“我还不太舒服,大概需要你来帮我。”
第140章
言知瑾恍恍惚惚地, 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那块刻着复杂印记的石板,以及一黑一银两条蛇。
巨大的完美无尘的石板铺陈在地,漾着水波般的柔软的光泽。
地面的下方是水。这整个地面, 就是一层薄薄的浮冰, 石板的光将冰融化,碎成细细小小的碎片, 所有的碎冰在水上飘摇, 泛着粼粼的光。
石板在水面上漂浮不定, 银白色的蛇和黑色的蛇,也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沉的石板小船上, 摇摇晃晃。
石板很大,两条蛇无论是立着还是卧着,都绝对不会掉下去。
但假如两条蛇都待在同一个角落, 一定会一起随着翻覆的石板坠入深海。
黑蛇盘在石板的正中央, 对压在身上的银蛇说:“你不是, 不舒服吗?”
银蛇用尾巴尖抬起他的下巴, 在排列得紧紧密密的鳞片上挠了挠,勾开鳞片间那条细细的缝:“所以?”
“让我来。”黑蛇昂起脑袋, 用自己的尾巴,勾走他的尾巴,自己也翻了个身, 压在银蛇身上。
黑蛇本来就比银蛇体型大, 这么一罩下来, 银蛇就几乎看不见了,只剩一截细细长长的尾巴, 和用来喘气的头部。
黑蛇严丝合缝地覆在银蛇身上, 银蛇扭动身体挣扎的时候, 他也跟着摆动肢体。
“下去!”银蛇被他压得喘不上气,嘴微微张开,艳红色的信子被空气中的水汽氤得格外湿润秾艳。
黑蛇忍不住想碰一碰那条信子,看看它是不是跟看起来一样饱满柔软。
所以他把尾巴尖伸了过去,摆弄着那条艳丽的信子。
“嘶。”一阵疼痛从尾部传来,他条件反射地收起尾巴。
银蛇却比他反应过快,叼着他的尾巴,挑衅地看着他:“下不下去?”
黑蛇看看挺胸抬头的银蛇,再看看自己可怜的小尾巴,听话地翻身躺下。
银蛇松开口,用尾巴在他的尾巴根上打了个结,伏在黑蛇腹部,咬住他,说:“不许乱动。”
黑蛇是仰面躺着的,这时候低头看他:“你在那个地方打结?”
银蛇:“怎么?”
“嗯……打得很好。”黑蛇说,“可以再打得紧一点。”
他故意动了动尾巴,把银蛇的尾巴也带着扬起,又落下。
绞缠的蛇尾,拍打着水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将两条蛇打结的地方浸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