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醒邪神后,被标记了(121)
“你……你别说了。”言知瑾脸腾地一下红了, 捂住后颈。
言虺好像还沉浸在愉悦的回忆中:“我们好像很久没享受过这样的时光了。你不知道,你亲起来……”
“别说了, 吃饭!”言知瑾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坐久发麻的腿趔趄一步, 逼得他扶住墙壁,以一种不太从容的姿态瞪着言虺。
言虺笑容满面地站起来,贴心地伸出手臂让他依靠。
言知瑾响亮地拍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往饭厅走。
言虺大概是把他当猫了,几道菜全都是鱼。之前的鱼汤滤掉了碎骨头和碎刺,现在和豆腐肉丸在一起。
言知瑾刚睡醒,胃口不好,吃什么都慢吞吞的。
他一边把鱼肉从鱼刺上细细抿下来,一边回想刚刚的梦境。
最后被黑蛇咬的一幕,应该是因为言虺趁他睡觉,偷偷啃了他一下。这大概也是,他突然从第三视角,转换到第一视角的原因。
他想到这里,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脸红。好在鱼汤热乎乎的,本来就把人脸熏得发烫。
那,前面的呢?
他想到前半段梦境的内容,嘴里的鱼肉一下子失去了鲜美。
他搅动着碗里的肉丸,漫不经心地想,那些,是言虺和那位神的过往吗?
按照他所学的知识来分析,梦境不过是打碎重组的记忆。但言知瑾还是想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觉得那就是他们曾经的经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上一个梦里,他们还浓情蜜意,这个梦,银蛇就突然冷淡了。
而且看起来,银蛇并不是真的讨厌黑蛇,也不是真的忙碌。
他回想着银蛇的行为,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就变成了那条银色的蛇。
因为……嫉妒……失落……盲目……
因为会不自觉地关注他,会因他的靠近,内心雀跃,也会因发现他可能喜欢着其他的人,又开始悲伤。
这剧烈的情绪波动对自己毫无益处,还会让自己失去理智的判断。
如果彻底切断联系的话,就不会受情绪摆布了。
言知瑾心跳停了一拍,手里的瓷勺重重落进碗里。
鱼汤溅到手上,他都没有反应。
言虺起身,细细擦拭他手上的鱼汤。
言知瑾接过他拿来的纸巾,三两下擦掉汤渍,重新拿起汤勺。
言虺坐了回去,微微侧头,问:“你刚刚做噩梦了?是什么梦?”
言知瑾摇头,默默地喝着汤。
汤其实已经不烫了,温乎乎的,最适合下口。
他连着舀了好几勺,把那股心慌的感觉压了下去。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和那条蛇一样的事。
以工作的原因莫名其妙地冷落言虺。明明言虺什么都没有做,在A国的时候,还那么直接地表白过。
只不过他这段时间是真的很忙,而那条银蛇可能并没有那么忙。
如果换他自己,被言虺这么冷落,应该早就和他再见了。
就是因为他再怎么冷淡言虺也一日往日,他才放不下。
孟千霖说的话不好听,但确实点醒了他。
他做的真冷漠啊。
言知瑾将碗里的最后一点汤喝完,放下汤匙,仪式性地擦擦嘴,眼神坚定。
他今天特意叫言虺回家,其实就是想和他说清楚。
就像言听雪之前说的,不能自己闷头乱想,要看对方到底会怎么做。
他叫住准备收拾碗的言虺,郑重地说:“对不起,这段时间我忙着研究上的事,没怎么理你。”
“这没什么,你做你的。”言虺想了想,莞尔,俯身凑近他,问,“你是不是要休息一段时间,准备补偿我?”
“我不是要说这个!”言知瑾梗着脖子,向后退。
“那你想说什么?”言虺好奇问。
“我想问……我还是想问……”言知瑾紧张得掌心冒汗,表面上却还要装成不在乎的样子,“你和那位神,以前发生过什么?”
言虺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游移。
他谨慎地问:“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最近在想那块石板碎片的事,想看看你这里有没有线索。”言知瑾捏着纸巾。
“你最近明明在研究我的毒液。”言虺轻轻戳破他的借口。
“我近期准备找专家分析一下那块石板的成分。”
言虺“哦”了一声,继续收拾碗筷。
这么问好像太迂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问到想问的。
言知瑾掐掐手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说:“我最近做了个梦。”
言虺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我梦见……”言知瑾垂下头,委婉地说,“我梦见一条很像你的黑蛇,还有一条银白色的蛇。”
他深吸一口气,说:“我梦见那两条蛇,在交|尾。”
言虺久久没有说话。言知瑾猜,他应该愣住了吧。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象着各种言虺可能做出的反应。
“你是想问,那条银色的蛇是不是他,对吧?”言虺放下碗筷,绕到他身边。
“嗯。”言知瑾低声应道。
“我应该说过,如果那条银色的蛇是你,那我就喜欢他,”言虺在他旁边单膝跪下,微微抬起他的下巴,让他能看到自己的脸,促狭的笑意都快从话语里溢出来,“教授,原来你刚刚做的是春|梦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3章
言知瑾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 他结结巴巴地说:“你胡说什么!”
“有什么问题吗?”言虺理所当然地说,“我是那条黑色的蛇,你是那条银色的蛇, 你梦见他们在交|尾, 那就是我们……”
“我想你弄错了什么,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条银色的蛇是我。”言知瑾冷声道。
“那黑色那条就不是我。”言虺耸耸肩, “我还没遇见过银色的蛇。”
“他……不是蛇吗?”言知瑾吞咽口水, 嗓音艰涩地说。
“准确来说, 我们没有固定的外貌,我也不是真的蛇。”言虺陷入回忆, 坦诚又确定地说,“我没有见过他用蛇的形象出现在公共场合。”
言虺握住言知瑾的手,黑色的瞳眸里映出他一个人的倒影。
或许是他看起来太诚实了, 言知瑾焦躁的心情逐渐平和下来。
“你该不会, 还在纠结我们的过往吧?”言虺忍不住低低地笑起来, 眼睛像是一潭幽黑的池水, 笑的时候,漾起波纹, 连言知瑾的倒影也跟着泛起粼光,“我向你保证,我一心一意喜欢的, 只有你。”
“你这么在意我, 我很开心。”
言知瑾被他说中心事, 心跳停了一拍,坚决否认:“谁说的?你和他怎么样, 和我没关系。”
“那你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言虺问, “吃饭的时候还魂不守舍的。”
“我没有。”言知瑾争辩道, “我只是在想实验室的事。”
“你还想?”言虺不悦道,“好不容易回家一次你还在想那几只老鼠?”
一说到新实验,言知瑾马上较真起来。他纠正:“那不是普通的老鼠,那是注射了经过处理的毒液后成功存活的老鼠!”
“我也活着啊。”言虺浑身上下散发着不爽的气息,“我不仅不会被毒死,我还能制造毒液。”
“你和它们不一样。”
“我当然和它们不一样。”言虺把头埋到言知瑾腹部,蹭了蹭他的睡衣,说,“我比它们有研究价值多了。”
言知瑾摇摇头,嘴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弧度:“哪有这么形容自己的。”
“你最开始可说过,我是你最重要的研究对象。”言虺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闪光。
“是这样没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