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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终有迹+番外(上)(5)

作者:赤水三株树 时间:2017-09-06 10:44 标签: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不及多想,温行不知何时已经栖近,大手从毛毯下伸进去,放在思安的小腿上。

    思安十分敏感,方才已经软下去的某个部位竟因这一碰又反应起来,他立刻夹紧双腿。换来温行在耳边低笑一声。

    “臣方才进来时,听到圣人在唤臣的名字。”他的手顺着思安小腿慢慢往上,“圣人不必惊慌,分桃断袖古来有之,臣早年于军中所见颇多,圣人也不是头一个爱那样看着臣的。”

    “况且,”他在思安大腿轻抚一把,轻声如耳语,“臣亦有此好。”

    思安浑身一颤,眼睛睁得老大,震惊与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惊呼都被陌生的刺激变成一声暧昧的呻/  吟,他那里被别人捉住了。

    “你、你住手。”思安深吸口气,想拍开温行,反被钳住手腕压下去,两人一同倒在榻上,他双腿挣扎两下,除了踢开了毛毯让鬮处更暴露全无用处,而后更是被温行结实的双腿牢牢压住,力量悬殊,动弹不得。

    思安口不择言起来,压着嗓子叫道:“无耻……啊……你怎能这样。”

    温行的手掌干燥温热,一握便能将思安握个全,套弄两下,手指不时滑过玲口,嘴上却一派无辜地问:“这样是怎样?圣人觉得如何舒服不妨说出来,如此才好教臣得知圣人心意,臣愿效犬马之劳。”

    “温爱卿……嗯……该不会是为让朕心甘情愿……啊……去东都……才以色侍君的吧,以色侍君是要入佞幸传的!”

    思安心想不应该啊,他都能替温行想出一百种方法让自己言听计从,且他的意愿并不能阻止他们对他做什么,若是真要用这样的方法哄自己,那温行可太豁得出去啦。

    温行轻而易举将思安搂了个满怀,两人一同翻了个身,在思安耳边道:“若是臣说‘是’,圣人可会听话?”

    这可太难说了。思安没出息地想。

    然而思想的主动权也很快被夺去,身下那只手加快了速度。

    温行抚摸着少年的身体,皮肤苍白几乎没什么血色,瘦弱单薄,敞开的衣衫的胸腹和因兴奋卷曲的双腿可见许多细小的伤痕,都是新的。奉成一虽然不至于虐待幼主,但对这位圣人实在太过轻视和忽视了。

    谁能想到如今大景的皇位上坐着的居然是这样一个少年,青涩而忧柔。

    温行自少时便有志向,早年入京封爵,那时大景江山虽已不稳,京师宫城却还可见昔年繁华锦绣,皇帝于御座高高在上,冕旒威严,即使只有一副被酒色掏空的身子,竟也还能有几分威势。不知那一身衮服穿在这少年身上,会是怎样光景。

    思安小腹一阵紧缩,呻/ 吟忽地高扬,温行知道他将要泄了,另一只手配合着他腰肢抚弄,思安果真舒服得叫了一声。

    温行道:“出来吧。”

    思安忽然伸出双臂,沿着温行的胸膛攀上脖子,抬起头,充满水汽的眼眸被火光映出光华,像半遮于云雾后的月色,华彩掩映于朦胧氤氲中,难得不闪不避,直迎了温行的目光,充满渴求与无助,仿佛并不只是为了欲望,将泣未泣的喘息又可怜又虚弱。温行一时闪神,竟没提防思安忽而埋下头去,贝齿咬上他的脖子。

    脖子微微发疼,像被什么虫蛰了一下,掌心已经湿了。

    思安的脑袋一片空白,别人为他手渎与自己手渎的刺激相差是巨大的,仿佛需要调动全身所有的知觉去体味这样一次难得的兴奋,完事之后,思安竟觉浑身脱力,任由温行为他脱去脏污的衣服,再盖上毛毯。

    “还在回味。”他听见温行在耳边笑道,吐息居然还能引起他一阵发颤,赶紧闭上眼睛。

    最后他仿佛听到温行低低的笑声。

    一夜好眠,早上醒来时,思安在枕边发现一缕金色,折射出太阳黄灿灿的光芒。

    是他的镯子。

    之前拿给村妇,后来妇人身死,镯子落于泥土,当时情况危急逃命要紧,思安以为再也找不回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居然又出现在枕边。

    昨晚最后离开帐篷的是温行,谁将镯子放在枕边不言而喻。

    这是一只嵌宝金玉镯,玉身打磨光滑,连接处金口上错落几粒细小的宝石,精致可爱,是思安母亲留给思安为数不多的念想之一,叛军杀来时,思安只来得及带着这只镯子逃跑。

    它被清理干净,没有血迹也没有尘土,静静躺在思安手心,思安想了想,还是把它裹进怀里。

    

    第六章

    

    思安于男女之事最初的理解,几乎都来自那个喜欢纵情声色无色不欢的老皇帝亲爹。即使甚少机会见到这位生身父亲,作为帝王,他得喜好渗透于宫廷生活的方方面面,居于其中的思安理所当然会受影响。

    老皇帝以享受美色为天下头等幸事,宫中有欢喜殿,专事调教宠嬖以供享用,殿中设内官,研究各色房中器物和助兴药物,在欢喜殿当差的宫人比在皇帝寝宫当差的还多。内宫常开一种小宴,令参宴美人着各色各样薄露轻衫,老皇帝最爱于宴上评品比较,评出最入眼者于当晚侍寝。

    因宫中此风盛行,思安于男女之事开蒙早,但母亲管束严格,尽量不使思安受此风影响,当大多与他一般年纪的兄弟喜欢将目光往那些水灵的宫女甚至年轻妖娆的妃子身上乱瞟,并聚在一起谈论女子的丰臀细腰时,思安总觉索然无味,比起女子,他更愿意看偶尔经过身条板正的皇宫守卫,只是还懵懵懂懂,不知什么喜欢不喜欢。

    有一阵子老皇帝偏好在室外与人行事,即使在白日也甚少避讳,于宫中假山背阴处,树丛里或随便什么稍有遮蔽的地方临幸美人,全不顾有没有人路过,宫人时常回避不及,或有时候被人撞见,老皇帝也全不在意,遇上撞见之人姿色好些,索性拉来一同行事不在少数。

    思安便是那时不慎撞见他与一男子行乐。

    老皇帝对美色的喜好无关男女,后宫不仅有嫔妃,也有男宠娈童,因此思安知道男人和男人是可以在一起的。但是知道和亲眼瞧见完全不同。

    盛开的牡丹花丛中,他看见两具男人的身体交叠,其中位于上方的精壮男人用手臂环着另一个人的肩膀和腰,某种天然原始的律动震得枝头的牡丹花瓣簌簌落下,下方的男人随着精壮男人的动作一阵痉挛,抬起脸,更多的花瓣如雨而下。

    位于下方之人,正是那位永远让思安觉得陌生的皇帝亲爹。

    这一幕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思安吓得掉头就跑,回到住处脸红了好久,母亲还以为他生病了。不知是否受此影响,后来思安第一次在梦里长大,梦中出现的是男人的胸口和背部。再后来过了很久,母亲去世了,思安也渐渐知道原来自己喜欢男人,而他的喜欢,和老皇帝好美色的喜欢似乎又有所不同。

    他曾十分天真的想过,或许以后封王开府,也没人在意他娶不娶妃,一辈子不用娶妻最好不过,若是非娶不可,一定要和王妃说清楚,来日寻着机会放王妃改嫁。大景再嫁女不少,与王妃和离许不是件容易事,但自己一直当个闲王,不关紧要,认真谋划起来也没那么多阻碍。只是十分委屈将来要嫁给他的女子,必定要倾自己所有补偿。

    因早有这样的想法,奉成一让思安娶丽娘时,思安曾壮胆提过不娶。奉成一哪里管他想不想,也当然不会多费时听他说为何不娶,直接让押着人入了洞房。幸好奉成一没有让别人看着他洞房。

    丽娘郑氏是朝中大臣的女儿,世家出身,虽如今世家势力与鼎盛时相差甚远,世家贵女的血统还是比一般千金更显贵重,丽娘的出身,绝对当得大景皇后,思安本就觉得丽娘这样的女子配了他是可惜,见洞房中丽娘面色多隐忍不耐,以为丽娘与自己一样不想成亲,于是便将原来想好的事与丽娘和盘托出。

    结果,招了丽娘一个耳刮子。

    其实是思安误会了,丽娘并不是不想成亲,只是的确不想与他成亲。若不成亲,丽娘就不能成为皇后,虽然思安对帝位避之唯恐不及,但不代表别人不愿当皇后。

    郑氏之女,若放到百年前各大世家当道时,是连与皇族联姻也要考虑挑拣的,如今大不如前,丽娘却自觉还有身为安氏贵女的傲气,怎么看得上思安这样一个不受宠也不出众的皇子。更何况思安还只喜欢男人。

    大景民风开放,女子虽不能为官做宰,但出过几任皇后掌权公主辅政,越是家私丰厚有地位的女子,受限越少,蓄男宠在贵妇中十分流行,于一些贵女中也略见。

    叛军攻入之前,丽娘是京中数得上的贵女,几乎可比几个较得势的公主郡主,未出嫁就养了男宠在家,因自持身份,还算收敛,出逃时无法带着男宠一同逃命,她还气闷了一阵。

    富贵之家,豢养童仆作乐乃常事,但为了玩乐不想成亲,简直滑稽可笑。本就因为嫁了思安这样一个丈夫不怎么愉快的丽娘,在听完思安“解释”后更觉得思安上不得台面,又因私下对自己的风情貌美颇有自信,即使她不喜欢,也见不得别人不为所动,所以更加气恼。之后与侍卫之事,她也懒得避着思安,并威胁思安,若敢提“废后”,便要将他的话扬出去,尤其要告诉奉成一。

    除了丽娘,温行算是第二个知道思安秘密的人。

    前一晚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思安把发烫的脸颊埋在双手里,若说有羞愤,其实胸中充斥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还多些,而且昨晚……他的确享受到了那种陌生的兴奋和舒服。

    拜老皇帝所赐,思安见惯听惯男欢女爱,也许因见得太多,他很害怕轻易落入与所见一样靡/乱疯狂的肉/欲之中,他看男子,有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然止于看,不作多想,他早知道自己更喜欢高大健壮的男人,也见过比温行更显伟岸的,但却没有喜欢过谁,他的梦中至多只会出现一些零碎的影像,属于男人但不是某个特定的人。

    温行的出现仿佛忽然填补了他所有细碎想象的空隙,描补出一个真正的人。

    即使看不见容貌,也知道自己梦见了谁,或许,只是自己希望那个人是谁。

    抱着腿坐了良久,直到阿禄进来,思安才发觉太阳已经老高了。阿禄过来伺候思安穿衣,思安猛然想起昨夜被温行退下的衣物并没有拿走,若细心,必然能发现些东西,而且他身上不着寸缕,衣服上又沾了那个。

    还没想清楚若被问起该怎么回答,阿禄已经命人将思安昨夜衣裤收走,那人手脚麻利,很快连同昨天思安沐浴时换下的衣服都收拾好,不闻不问,阿禄则将托盘中崭新的里衣呈上,问思安是否要他伺候穿上。

    是他白白担心了,周围全是温行的人,他胆敢对他做出那样的事,料想该处理周全。

    思安不惯事事由他人代劳,拿了衣服躲到屏后自己穿上,阿禄替他准备梳洗之物。

    忙碌把自己拾掇好了,不见有膳食,还未问,阿禄就道:“成郡王请圣人一起用朝食。”

    思安一步当做三步挪到温行的帐内,果真见案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食物,各类粥、汤水和糕点,丰盛得简直要让他怀疑自己是否尚处于行军大营之中。温行也似才梳洗过,从屏风后转过来,身着戎装,正往脖子上系一块巾子,思安看见像被什么挠了一下,忙撇开眼,踌躇后退两步。

    温行却大步走过来,挥退众人,拉住思安往案边去。

    “请圣人先用膳。”又小声说:“不要闹。”

    他哪里闹了。

    乖乖与温行并排坐下来。两人挨得近,思安心神不定,只胡乱吃了两口就罢。温行慢条斯理地喝着粥,见他不动,将点心挑好看的夹到他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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