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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126)

作者:沈织音 时间:2024-06-08 09:04 标签:强强 武侠 权谋 双向救赎 江湖

  “我不管她到底有没有杀人,也不在乎何彦舟为何出现在此。”严况拽着程如一径直往那何府门前走去,神色如平常般淡淡然,只道:“我不认得这家主人,更不知该如何进去,待会儿就靠你了。”
  “诶……!”程如一还没来得及应声,便已被严况带到了大门前,两人方一停步,便被官府派来的守住现场的护卫拦住。
  护卫操着一口方言道:“命案现场,不准入内!”
  严况听不懂,程如一连忙捏起嗓子夹着气音,用方言轻声道:“二位官爷行行好,我家老爷是京里来的,与这何老板是故交。我们老爷这趟回来,便是他们二人有约在先,谁知刚到此地,何老板竟然……”
  说着,程如一把手伸进包裹里摸出两块银锭来,直往那护卫手中塞:“就请官爷行个方便……让我们进去祭拜一下故人吧?”
  护卫原本还有些不耐烦,看见银子脸色不由瞬间亮了起来,甚至还开始贼兮兮的打量起男扮女装的程如一来。
  严况见状神色一冷,将人揽进怀里,目光一垂正落在那人面上。
  许是被这杀人目光打量得遍体生寒,护卫冷哼一声侧身道:“行了行了,进去吧,可快着点……这地方邪性,不吉利。”
  程如一连连道谢,却被严况冷着脸揽了进去。
  二人方一踏进院子,一阵冷风扑面,入目素色满眼,白节冥币迎风乱摆,堂屋院内空无一人,又适逢黄昏,四下里悬挂的奠字灯笼烛光微弱,起不到什么照明的效用,却透着丝丝凄凉诡异,深秋叶落,院中秃树枯枝,如同骷髅指节,延伸至黄昏天际。
  程如一不禁打了个寒颤,干脆顺势往严况怀里钻了钻。
  “怕了?”严况不自觉嘴角上扬,眉梢一挑望着怀里缩成一团的人。
  “不是……没有。只是想起多年前,此处还唤作黄府时也曾有过如此一番布景……”程如一嘴上说着没有,手却紧紧揪着严况的衣裳,低声道:“官人不觉得哪里奇怪吗?”
  面对眼前冷清渗人的景象,严况却意外莫名的心情不错,甚至主动打趣道:“你的意思是缺个索命的女鬼,还是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什么……有你这么个阎王老大在此坐镇还不够?”程如一下意识顺着严况开始贫嘴,转念一想心说不对!自己怎的就被他给带偏了?
  程如一定了定神道:“官人,我的意思是,这儿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何家本就行商富足,当年,他又拿了许多的嫁妆,早是此地首富了,怎会连个看门的管家仆人都没有?”
  “没人更好。”严况伸手把程如一往外一推,道:“此地你熟,带路。”
  “诶,难道不先找人了解一下情况么……”从怀抱里骤然脱出,程如一被冷风吹得裹紧了衣裳,左右看看不解问道:“官人要去哪儿?”
  “此地有尸气,尸体应该还在府里。”
  严况此言一出,程如一顿时明了,当即便带着人往曾摆放过灵堂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唯有秋风萧索,落叶翩跹而过,竟然还是没有一个活人。四下里寂静一片,偶有鸟雀飞过,掠起阵阵风语。
  程如一心里莫名发慌,便想靠贫嘴转移心思:“官人莫非真是属狗的?这鼻子竟如此灵,还能闻见尸气……佩服佩服。”
  他正巧又忆起自己早先给严况起的外号,小声嘀咕着:“严小狗……果然很狗。”
  后半句严况没听清,只是眼下不安的气氛让他无比警戒,不由自主的捉住了程如一手腕。
  严况早先在齐州时便失了嗅觉,实际并未真正嗅到什么气味,而他口中那所谓尸气,不过是常年浸润于刑场厮杀中的一种直觉,一种莫名特殊的氛围。
  而此刻那氛围于身侧却愈发浓郁,直至二人来到一座偏房前,见程如一还在犹豫,严况上前一把推开房门——
  血腥气扑面刺鼻!程如一登时蹙眉后退,冷风一卷,又吹来些许不算浓烈的腐败气息。
  那是独属于尸体的气息。严况虽闻不到任何气味,却很熟悉这种感觉,他率先一步踏进房中,程如一本还有些踌躇,可自己一人在外反而更加害怕,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白烛冷光,破门掀起秋风吹动素节,寿材敞放正中,程如一还未上前,先一步走到棺材前的严况却骤然回身。
  程如一不明所以,还想上前多看几眼,严况顿时抬手将他拦住,神色定定道:“别看。”
  程如一满不在乎笑笑,首先,他对这个便宜妹夫没什么好感,其次,他也是躺过乱葬岗见过血肉沸腾的人,还有什么看不得?
  程如一自信十足拨开严况,然而上前的一瞬间,顿觉喉头一紧!拼命立时转身奔向门外,弯腰干呕起来……!
  “都跟你说了别看。”严况上前轻拍人后背,无奈道:“他死的很不好看。”
  程如一呕了一阵,没能真吐出来,只能大口喘息着平复,结结巴巴道:“怎……么会……”
  “头被砸烂了。”
  听得此语,程如一又觉胃里一阵翻腾,立时摆手道:“别说了……”
  严况却认真思索道:“右手也被砸烂,不知是用的是什么利器。”
  “呃……”言语勾起脑中画面,程如一登时弯腰吐了一大口酸水出来,仿若哽咽般连声道:“好官人,饶了我吧……别说了,别说了……”
  程如一真是后悔自己方才逞强看了那一眼。便只那一眼,他都恐怕要用一生去治愈了。
  严况伸手替他拍背,手劲儿又太大,拍得程如一咳得更离开,他连忙闪身往后退,便用帕子擦嘴边摇头道:“严大人,严青天……您验尸,您查案,不用管我。”
  严况应了一声便转身回了灵堂,重操旧业观察起尸体,程如一则在旁扶墙缓气,夜风皱起,吹得人渐渐冷静,然程如一正欲起身之时,忽觉眼前人影疾动!
  待他看清之时,该在灵堂中的人此刻却处于眼前咫尺,而严况手中匕首此刻正指向的是……自己?!
  不对……!程如一目光微动,猛然发觉那匕首所指之处,却是自己颈侧身后!而与此同时,他身后骤然响起一道清冷女声——
  “未经通报肆意乱走,又擅闯灵堂扰亡者清净,可真不知二位究竟是来吊唁的,还是来打劫的啊。”
  那声音像是说话的人喉头含着冰块一般,听得程如一手脚发凉。但此刻他不知身后情况不敢乱动,只能咬牙顺着那女子道:“这位姐姐,我家官人的确是有些莽撞了……但实在是贵府四下无人,官人又心急惦念故人,这才失礼……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说罢,程如一开始挤眉弄眼试图跟严况交流,岂料严况却直接一把将人拨开,程如一顺势转了个身躲到严况身后,这才看清那身后女子相貌——
  那女子一身白衣胜雪,素银簪子挽着头发,削肩柳叶细腰,玉肌远山雪,双眸如点漆,眼角还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
  眼前女子看着年岁不大,十七八的瘦弱模样,身上却莫名有种叫人难以言说的压迫感与冰冷气韵。
  程如一心说:就像是……严况身上曾有的那种疏离与愁绪。
  “这位姐姐倒是客气……可你家官人还在用刀子指着我呢。”女子微微一笑,歪头柔声开口,先前的肃冷气质竟然瞬间一扫而空,反生出一副轻浮娇媚之态。
  “你是何人。”严况执刀之手不曾偏倚半分,实在是眼前这名女子,隐隐让他感到不安。
  “我?”那女子不禁掩唇轻笑起来:“还要问问你们是谁呢?此刻棺材里头躺着的那位,是我的官人,你们说,我是谁?”
  听得此言,程如一愣了片刻,严况则是直接反驳道:“胡言乱语,他妻子有杀夫嫌疑,此刻正还在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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