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136)
要私下和他传递消息?
林飘陪着又逛了一会,实在是待不住了,借口天热疲乏头晕,想要回家去休息,赶紧离开了。
最后的时刻向夫人都还在挽留他:“若是头晕得厉害,不必急着回去,在府上歇一歇再离开吧,何必舟车劳顿,更让身体不适。”
林飘连连摆手:“我这人睡觉厉害,倒下去能睡上半天,没有歇在外面这么久的道理,没得叫人议论你说是不是。”
向夫人见他如此说,便也不劝了,将林飘一行人送出了府门,看着马车离去,在心里摇了摇头:“这人看着有一股虎劲在身上,实际防备心很重,若是我们不能让他放下防备心,在他面前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身旁的侍女点了点头:“沈大夫人的确谨慎,但夫人不必这样说,我们同沈鸿的关系本就谈不上好,他对我们的防备自然胜于常人百倍,但凡是个同他有一两分交情的人这般,他可能就是另一种态度了,慢慢来往,总有机会的。”
“也是。”
林飘坐上回程的车,心情都好多了:“我还以为她们找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呢,结果也没什么事,就是吃吃喝喝。”
“向家的男子虽然做事不太像话,但向夫人热情好客,爱交朋友,待人还是不错的。”
林飘看向二婶子,感觉二婶子有点被向夫人的糖衣炮弹打动了,但向夫人卯足了劲和她打好关系,在这种攻势下一点情感增进都没有也是很难的。
“婶子,你觉得向夫人想着找我过去,是为什么?”
二婶子想了想:“大约是交个朋友,往后要是遇着什么事,好让沈鸿也对他们留点情面。”
“以后总是要对上的。”情面不情面的,都到这份上了,没什么大的转机,基本都是你死我活的命数。
二婶子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弄去,咱们吃吃喝喝,哪里顾得上这么远的事。”
很多事都太大,太远,太残忍了,不是他们当下顾及得到,想得清楚的东西。
林飘回到家里,正好是傍晚时间,走进沈鸿的书房,赶紧和他说了说自己今天的经历。
“其实倒也没什么,就是吃吃喝喝,到处逛了逛,他们府上有几只鸽子落在庭院里,我记得小月的册子上有写,向夫人身边的那个应该是她的大丫鬟,也是她的陪嫁丫鬟,我回来翻看了一下,说是她做事稳重,和向夫人如同姐妹一般,平日都是和向夫人待在一起形影不离的,那么今天向夫人因为鸽子的事就训斥她,让她退下,倒还真是有些奇怪。”
他觉得那个丫鬟的感觉有些莫名,他不过是看了一眼鸽子,她便好像有些在意一样,走上去将鸽子赶跑了,她若是不做这个动作,林飘也不会有任何在意。
沈鸿想了想:“鸽子?若是他们自己养的鸽子,这么紧张也是应该的,但鸽子难养,两地相隔这么远,靠鸽子传递消息风险太大,路上丢失,死亡,迷途,一点意外都会让消息断绝在路上。”
这也是如今官府还是坚持用驿站传递消息,而没有统一飞鸽传书的原因。
“何况鸽子在边境太显眼,但凡来往被人看见,戚家早就注意到他们了。”
沈鸿说完忽然停顿了一下,神色变得有些深沉。
“怎么了?”
“鸽子去边境很难,太过显眼,容易出现误差,但如果他们之间有个中转站,向家老夫人和夫人将消息传递到中转站,又那边负责传给身在任何地方的向将军,向将军也可以如此将自己的命令传达回来,如此向将军便和上京无任何消息往来,向家也没有任何暗地里联系向将军的迹象。”
林飘听着他的推断:“挺有道理的,如果能查到中转站在哪里,基本就能知道向家到底在做什么了。”
沈鸿目光越发深沉。
何止。
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
他们不光知道了向家会做什么。
他们还可以假装不知道向家要做什么。
他们通过这一招,便能扼住向家的命脉,要了向家的命。
林飘看沈鸿进入若有所思的状态了,感觉得到他在沉静的冒着坏水了,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如果能查实这个猜测,又是大功一件。”
沈鸿点了点头,他们不止能知道向家现在在打什么主意,甚至还能知道向家过去曾做了些什么。
沈鸿起身,林飘看着他:“你这就要出去吗?”
“我出去先将事吩咐清楚,夜里不会太晚回来,你不用等我,好好休息。”沈鸿摸了摸他的头发。
林飘看他两分钟不到就已经想清楚后面要去干什么了,点了点头:“行吧,你去忙吧,我也累了,想回去睡了,夜里注意安全。”
第170章
二柱在边境心情很不佳,如今忙着打仗没时间给家里写信,但稍微捎个口信的时间还是有的,现在却连捎个口信的机会都没有了。
二柱冷着一张脸坐在桌后,上方是向将军,向大将军的大儿子,正一脸和蔼的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戏谑:“虎臣,你也是个男人,这么想家做什么,像个娘们一样。”
二柱拍了一下桌,没好气的道:“什么娘们不娘们,我家里别的不多就是娘们多!一个月到头连个一句话一个字都见不着她们日子这么过!”
“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在外打仗就是这样的日子,行了虎臣你别再闹了,再闹下去我可不由着你撒野了。”
“那你军法处置我!”二柱蹭的一下站起来:“判我一个想家罪好了!”
向将军头痛的看着二柱,心想可真够他妈的烦人,又是个木头脑袋,又是个铁打的脾气,整天满嘴放屁,不给写信回家就闹闹闹,活像没奶的孩子一样。
向将军狠狠拍了一下桌:“你再说一句不争气的话试试?我马上写信回去,给你老娘他们全都叫过来,在这边境好好陪着你!”
二柱咬了咬牙,话也不说扭头就走了,向将军揉了揉太阳穴,他一看见这个逼崽子就头痛,但他爹喜欢得很,简直想要认作干儿子,虎臣名字里有个虎,实际也是个属狗的狗东西,见着别人梗着脖子满地的闹,一见着他爹就像只知道摇尾巴了,乖觉得不得了,就是他爹喜欢这个小子,说什么惜才爱才,弄得这小子脾气越发的大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吵嚷得厉害,偏偏现在是要用他的时候,也不好收拾他一顿叫他长记性。
向将军起身猛的砸了两个茶盏,才稍微气顺了一点。
二柱从向将军的营帐里出来,穿过巡逻的士兵回到自己的营帐,帐子里点了两盏油灯,二柱坐下就发愁。
之前他还能给家里写信,给沈鸿说点东西回去,现在向家警惕得很,连家书都不许他们写了,说前线战事告急,他们不可再与外界联络,免得叫别人看见落了一个泄露军机的罪名。
他到了边境来,发现这边的战事打得发疯,人人都杀红了眼,这倒是常见的事,但几次交手之后,他和西州的人马交手了两次,两次对方一见着他就恨不得吃了他,叽叽咕咕的说一些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