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寡夫郎他茶香四溢 下(10)
“他们都是举人?”
“是举人,但入了上京,并不算什么,在我书房前行走,不算委屈。”
林飘点点头:“还有两个呢?练武的是哪里捞出来的。”
“林峰和吴迟并没有入牢狱,他们是武秀才,在州府中考武举人落了选,他们心中不服,觉得知州和各个监考与当地的武官勾结,只有武官们的孙子子侄中了武举人,他们却没有中,他们想找知州理论,被知州呵斥驱逐,他们便放言要上京告御状,被知州一路派人追捕逃进了上京,前段时间的夜里,虎臣看见他们在街上游荡,躲躲藏藏,上前试探,听了他们的事之后便说要帮他们。”
“你要帮他们告?”
“如今盛世太平,御状是不能告的,我让他们为我做护卫,往后有了别的打算,我再为他们做打算,不会叫他们白来一趟就是了。”
林飘没想到就这四个人,居然都有这么多故事,沈鸿真是天女散花般的到处送人情发展下线。
他们这边事情在稳定进展中,二婶子却一蹶不振了起来。
原因无他,二柱的婚事没谈成。
二婶子一直很努力的想要促成这桩婚事,觉得往后二柱在禁军中有倚靠,还能成家立业,一直非常的热情,但热情了这样一段时间之后,对方却一直不冷不淡的,最后直接回绝了二婶子。
二婶子很难过,二婶子很伤心,二婶子想不通上京人咋这么善变。
“飘儿,你说说天下有这个道理吗?我次次上门去,人家说姑娘家的名节重要,我从不在外面说议亲的事,每次去都是用送菜的名义去的,提着我那一大食盒的菜,高高兴兴的登门,我那个下劲,就是想要他们看见我的诚意,他们也收得怪乐呵的,我还以为这事没跑了,我都已经在琢磨办酒的事了,现在突然给我说,叫我以后不要在登门了,免得叫别人误会,什么叫别人误会啊?我不收饭菜钱天天跑上门,我是拿他们当亲家才这样,向前不说清楚,现在一锭银子就把我打发出来了。”
二婶子越说越伤心,眼里都泛泪花了,这是她最上赶着的一趟,因为太上赶着了,也尤其的伤自尊。
“他们不给钱还好,算我吃了哑巴亏,给我扔一锭银子算什么事啊!”
林飘和秋叔在旁边陪着,见二婶子真的要哭了,都有些慌,平日二婶子是多皮实乐观的人,就没见她这样哭唧唧的过,可以看出是真的很伤心了。
林飘和郑秋是看在眼里的,她成日忙前忙后的,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想着亲家,想着以后是一家人了要好好处,天天送菜送饭的拿他们当一家人,就等着商量婚期了。
“婶子婶子,快别难过了,那是他们没福气,二柱这样好的女婿这样好的相公都没给他们捡到,从面前飘过去他们都不伸一下手,是他们没这好命。”
二婶子摇头:“我看他们刚开始乐意得很,也高兴得很,现在突然变卦了,肯定是找到更好的人家了,我一想心里可难受,合着人家骑驴找马,拿我们二柱当驴骑着的!”
林飘拍桌拍得响当当:“婶子你这话说得,二柱绝对是高头大马!汗血宝马!这种人物,是需要伯乐来发掘的,一般的人根本没这个眼力见,要是他们真是和二柱说亲事,说着说着就找着别人了,觉得别人更合适,那就是缘分没到,就是因为缘分没到,才会事到了眼前都能弄黄了,这是老天爷的意思,肯定好福气在后头呢!”
秋叔也连身附和:“二柱那么好的一个小伙子,你急着给他找亲事,说不定他自己在外面不知道从哪里就领回来一个姑娘哥儿,到时候你就在家里直接负责操办就是了,哪里需要费那么多心,你就是太费心了,这事既然成不了正好歇一歇。”
二婶子只能点了点头,暗暗记恨:“行吧,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找到了多好的人家,这样看不上我家二柱!”
林飘和秋叔把二婶子说好了,二婶子起身回了她那边院子,打算先休息个半天,林飘则是去沈鸿那边吃了中午饭,顺便问一问沈鸿:“抢了二柱亲事的到底是谁?你知道消息吗?”
沈鸿倒是有些惊讶:“二柱的婚事被抢了?”
“对啊,上午二婶子同喜楼都没去,在这边念叨了一上午,气得不行了,眼泪汪汪的。”
“不是已经快说定了吗?都在禁军中做事,二柱是武举人,又同戚小公子有些交情,那边是很看得上的。”
“谁知道啊,说是骑驴找马,拿二柱当驴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找到了什么马。”
“我待会让蓝回出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
“幸好二柱对这事也不怎么上心,成不成对他来说估计也没什么差别,不会为这件事急眼。”
林飘觉得这几个崽都很奇妙,外表看起来最成熟的二柱,和看起来花花肠子最多的二狗到现在都没开窍,二柱满脑袋都是练武,巡逻,二狗满脑袋都是赚钱,读书。
只看起来最正经最清白的沈鸿比较早熟一点,但也没熟到哪里去。
第二日,沈鸿那边就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打听清楚了,在午饭的时候说给他听。
“二柱先前和阮家有了龃龉,原本是过去了的事,因他搭上了戚家,戚家小少爷没少拿二柱的名头来呛对方,大约是又记恨上了,便找人坏了二柱的婚事,大约是许诺了阮家会从中做保,帮他们姑娘嫁个更好的人家,他们也答应了。”
林飘:“……”
上京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林飘道:“这事便不要告诉婶子他们了,人家也算是你情我愿做了交易,我们无论是去横插一脚还是试着挽回都没什么意思,反倒给自己惹一身骚,让婶子和二柱心里更怄气。”
“以后亲事成了,他们自然会知道,现在的确不必说。”
“对了,你知道宝珠坊吗?里面的赵若风是什么来头?”林飘想起这一茬,忍不住问。
之前赵若风说上京一定要背靠大树才发展得起来,他本来还不屑,觉得赵若风未免也太自大了一点,最近绣坊开了起来,他们这边东西才开始卖,宝珠坊便也要出来搀和一场,但凡发展什么客人,宝珠坊也要去客户那边热络一番,本来林飘想着,他们爱做这样的事情便由着他们做,做得了一天两天,不信他们能天天这样。
林飘万万没想到,还真能天天这样,搞得和心理辅导似的,天天上门踩点陪聊,卖绣品只属于是兼职了。
就算不吃这一套的人,对宝珠坊的人也有着几分客气,林飘先前和温解青聊过一点这个问题,温解青和他说宝珠坊在上京开了快十年了,坊主换了好几个,但宝珠坊始终屹立不倒。
温解青暗示他宝珠坊背后有大人物,但没有直接告诉他这个信息。
林飘这才反应过来,这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大树可能指的并不是赵若风自己,而是赵若风在暗示,自己的背后有大树。
林飘心里痒痒,只能回来问沈鸿,背后的大人物是谁。
“宝珠坊原先是二皇子的母家的,二皇子的姨母投钱做出来的,后来交由了二皇子的娘,也就是如妃,算起来背靠的是二皇子和他的母家。”
“你到底是从哪里打听到这些秘闻的?”
“猜的。”
“猜得这么准?”
“会有蛛丝马迹,入上京前,院长也提醒过我许多。”
说到院长,林飘倒是有些怀念:“不知道院长如今在书院里过得如何,他倒是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