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帅治国(12)
姜永琏默默地替他补充道:“但也绝对不算丰厚。怪不得只看到丫鬟一人,仆役数人。”
皇帝大驾光临,林府没有准备,不要说山珍海味,大约连像样的菜肴都备不出来。此时就算临时去买,古代交通并不方便,来回的路程也很费时。
林迹深老老实实地说道:“家里的饭食一向都由臣母亲自料理,此时生火做饭,大约还要很久。”
堂堂一品夫人居然要如此劳作,姜永琏默了默,才又笑道:“你们平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难道你们平日吃得,我就吃不得吗?”
“是。那臣让母亲立刻去准备。”
姜永琏点点头,他正打算用那碟炸芋头垫垫肚子,林迹深已经上前将那个碟子给端走了。
姜永琏在那边OS:“?!喂,别拿走!它虽然已经冷了,但芋头还是很香的!”
林迹深出去片刻后,手上又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姜永琏喝了一口,没好气地问:“怎么不是茶?”
“这是蜂蜜水。现在喝茶更容易饿。”
姜永琏因为林迹深不肯给他吃那碟炸芋头而开始和他唱反调,他在那边哼哼:“你不懂,喝了茶才开胃。”
“知道了。”林迹深对闹脾气的皇帝完全无可奈何,“下的是面条,一会就好了。”
姜永琏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他已经想到TVB那个非常著名的梗:
“饿不饿?给你下碗面吃。”
这也太巧了!
姜永琏笑得停不下来,林迹深在一旁很着急:“陛下,您这是岔着气了吗?”
“哎呦。”
林迹深情急之下帮姜永琏揉了揉肚子,又问道:“陛下好些了吗?”
姜永琏的手掌温热而有力,年轻人俊秀的五官在姜永琏眼前放大,姜永琏察觉出一丝异样,他赶紧自椅子上站了起来,摆手道:“好了,好了。”
大约两刻钟后,顾文亮克制着内心的嫌弃,端着一碗汤面、几碟小菜进来了。他在宫中见惯了山珍海味,实在想象不到有官员家中竟然如此寒素。
姜永琏挥挥手,让顾文亮退下。姜永琏没发话,林业等人都在垂花门外候着,不敢擅自进来。
面条是早上现擀的,水烧滚之后,放进去就成。面条上面横卧着两个煎得黄澄澄,嫩嫩的鸡蛋,姜永琏挑起面条咬上一口,自家擀的面很Q很有劲道。姜永琏忍不住赞道:“令堂的手艺很好。你小子也挺有福气的。”
“陛下不嫌弃就好。”林迹深笑了笑,“这些小菜也是母亲腌制的。”
小菜共两碟,一碟是脆生生的萝卜,一碟是酸辣劲爽的酸菜,用来和汤面搭配着是最好不过的。以前姜永琏就很喜欢吃酸菜面,他边吃边含糊地说:“小菜吃着更好。”
姜永琏丝毫没有矜持,毫不客气地将东西一扫而光。他在林迹深面前一向是最自在的,反正他更糗的事情林迹深也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情节人快乐!
虽然WULI陛下还是单身狗,但至少他们还是又又又亲密地接触了下哦。
感谢镜筒子的手榴弹,么么哒!
关于文名:
我对自己取的文名,无论好的坏的,自己都挺喜欢的。可是基友们都说,实在没有点击的欲望。
本来想改为:穿成废柴皇帝肿么破,大家也觉得不太好。
我费了很多脑细腻,又想了一个新的文名:
以帅治国
亲们觉得这个文名肿么样?
☆、第22章 权衡轻重
比起在宫廷里面“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保留食物最原始、最质朴的美味, 也是一种很高明的烹调方法。想来林夫人也是贤妻良母,做得一手好菜。
姜永琏丝毫没有矜持, 毫不客气地将东西一扫而光。他在林迹深面前一向是最自在的,反正更糗的事情林迹深也都知道了。
什么体统啊帝王威严啊, 这些能吃吗?
吃得太饱就喝茶消食, 姜永琏在林家磨磨蹭蹭了许久,之后在林迹深三催四请之下, 才动身前往沈府。
相较于别院的清幽雅致,沈家大宅就显得恢弘大气许多, 亭台楼阁别有意趣,可是姜永琏只在那里盘桓了半个多时辰就回去了。
皇帝亲自出马, 谁都得给面子。福王答应捐出十万两银子, 沈伦捐了一万两,林业捐一千两,有他们立标杆, 宗亲和朝臣也不好太过落后, 纷纷按自己的官衔、等级掏腰包。这些都还在姜永琏的意料之中, 毕竟他们也算是深受朝廷厚恩,有所回报也是应该的。
姜永琏裁了后宫的用度, 本以为会引来怨声载道,文景皇后深明大义,第一个站出来支持。除了徐贵妃自缢以外, 哲宗皇帝的其他妃子最后都在宫中颐养天年,不用殉葬,也不用到冷清的庵堂修行,她们对新帝感激得很,甚至在文景皇后的带头下将自己宫中贵重的首饰都拿了出来。她们捐的数目未必多,却让姜永琏很感动。这些妃嫔在朝中的父兄更是积极,徐贵妃之父除了捐银五万两以外,还捐了小米十万石,以上这些都算是姜永琏无心插柳的结果。
就这么东凑西凑,总共凑出了三百多万两,总算可以解燃眉之急。姜永琏对着募捐的名单很感慨,顾文亮在名单的末尾看到了林迹深的名字,作为刚入仕的年青人,他捐出了一年的俸禄。算起来不过百两,但姜永琏摩挲着他的名字,硬是叹息了很久。
紧接着姜永琏发布了重要的人事任命,林业由兵部侍郎转任吏部尚书。吏部尚书自周孝礼去世后已空缺多日,这一职位在英宗以后都是由内阁首辅兼任的。这一下京城官场有如石破天惊,沈伦惶惶不安,私下重金贿赂顾文亮。顾文亮象征性地收下其中一件不甚贵重的礼物,笑着对沈伦说道:“沈首辅无需太过忧心。首辅大人兼任吏部尚书,也是最近几十年才有的说法,陛下敬天法祖,励精图治,效彷的正是太/祖、太宗当年的例子。”
太/祖、太宗皇帝时,内阁首辅或兼管兵部,或兼管户部,并没有一定的成例。
在古代,要反对老子的做法,把老子的老子的老子搬出来就对了,绝对无往不利。
沈伦无话可说,但内心却警惕起来。他素来就以善于揣摩帝心著称,多年来仕途顺风顺水,这一次倒真的是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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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到钱,算是初步解决了问题,朝廷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姜永琏最近加班,他身边的内侍、近臣都格外辛苦,尤其是林迹深他们几个,他们住在外城,每天卯时(早上五点)入宫,申时(下午五点)出宫,已是连续当值一二十天了。
刚入职的新人就是苦啊,累死累活地被压榨,古今都同理。
几个年青人面上都略有疲惫之色,顾文亮曾经委婉地提到起居注官一般都是轮值的,却被姜永琏非常专/制地否决了。姜永琏现在抖起皇帝威风来,也是相当地熟练。他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熟能生巧吧。”
说到底,还是姜永琏的一点私心。
姜永琏不知道别的皇帝寂不寂寞,也没有人告诉过他皇帝寂寞了该怎么办,看奏折,见大臣都只是工作,算不上他的兴趣。姜永琏想,他是需要一些同龄的玩伴的,让他在紧张的政务之余能够稍微放松下。姜永琏看见林迹深他们几个总是快活的,能够在市井与他们偶遇,对彼此来说,都是难以忘记的回忆,在市井中的姜永琏才更像姜永琏真实的自己。所以,闲暇时让他们陪着他喝酒,打牌,忙碌时顾不上别的,看着他们英俊亲切的面孔,心里也会有点慰藉。
然而,姜永琏自己也知道,用三个青年才俊的大好时光陪自己虚耗,实在是太奢侈了。
虽说他们当值的时候就在姜永琏跟前,一直跟进跟出,姜永琏对他们的履历、家世、性格都已很熟了。但姜永琏还是在西暖阁首次正式召见了他们。
林迹深、李景、沈玉书几个在听到顾文亮转达皇帝的旨意后,都有些意外。进入西暖阁后他们按照规矩磕头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
“你们几个跟在我身边也有一段日子了,是时候该放你们出去历练历练了。”姜永琏不自觉挺直腰板,尽管他面露微笑,但身处召见臣工的重地,整个人看起来还是颇有皇帝气度,皇权固有的威仪在这一刻显露无疑,“不知你们想去何处?此地并无他人,你们不妨大胆讲。”
话虽如此,林迹深他们几个哪敢真的同皇帝提要求,异口同声地表示:“臣等愿听陛下差遣。”
姜永琏笑了下,也罢,古代也没有自主择业这一说。要是将来他们实在不适合那地方,也可以换换岗位。
“既然如此,那就听宣吧。素臣,升任户部员外郎。雪琴,调任御史。毅庵,调任内阁中书。希望你们不负圣人教诲,不负生平所学,也不要辜负朝廷对你们的厚望。从今天起放你们三天假,三天后上任。”
三人又磕头谢恩,恭敬领命而出。
——这就是一般的引见流程,君臣奏对都极简洁。
之后姜永琏一个人踱到窗前,因为已经放了他们假,此时外面已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姜永琏站在那里久久都没有说话。
孙玉成在那边探头探脑:“陛下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顾文亮忽然道:“既然陛下心里舍不得的,何不将他们留着?多留一阵总是好的。”
姜永琏忽然笑了,懂得权衡权重,是否说明自己已经开始成熟了?姜永琏故意用平淡的口吻说道:“这样不好。他们都是才守俱优之人,足堪大用,早点放出去,到各部好好历练下,将来是要做我的左膀右臂的。”
“陪伴陛下,也是一件大事。能让陛下开心,也是他们的福分。”
“这终非他们所愿,他们寒窗苦读多年,自然是想在朝堂上一展才华。你何时见过老鹰乐意被关进笼子里?”
顾文亮叹息了一声:“但愿他们能明白陛下的苦心,不要辜负陛下今日之期望才好。”
姜永琏想到那日林业升任吏部尚书之后,就连沈玉书脸上都流露出了微微惶惑的神情,真正可怜可悯。偌大的朝廷就是一个千丝万缕的关系网,姜永琏甚至预感到,从今天以后他们几个将来也会走上不同的路子。
顾文亮想了想,又道:“奴才还以为陛下更喜欢沈大人一些。”
三人之中,只有林迹深官升两级,一跃升为正五品的户部员外郎,户部又是六部当中最有钱的,皇帝显然是额外关照了。
“毅庵才情高绝,文书必定是好手,然生性不胜繁剧。”姜永琏私下里已经观察过他们好一段时间了,对他们的性情多少也有些了解,这些任命也是经了深思熟虑的,他自认处事还算公道,对沈玉书也算体恤,“户部主管此次赈灾事宜,诸事繁杂,却也是难得的机会。素臣,他可以的。”
听到姜永琏如此笃定的声音,顾文亮附和道:“陛下目光如炬,必然不会看走眼的。林大人又是个细心的,定然能办好这个差事。”
这是姜永琏第一次提拔新科进士,他也希望他们能干出一番业绩,所谓左膀右臂之说,并不是随便说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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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赈灾银两是发出去了,这些银子能不能落实到老百姓手上,还是个问题。地方官利益相关,很容易联成一气,欺上瞒下,姜永琏史书看得多了,也知道这些弊病,于是派了一个监察小组下去,领头的是户部左侍郎许近,许近是徐太傅的学生,在户部以精明强干著称,同行的除了户部的两名司员外,竟然还有刚入都察院不久的李景。
都察院是朝廷喉舌,负有监督百官之责。
诏书一下,他们几个收拾了行装,便立即出发。
长亭,自古都是送别之地。林迹深与沈玉书到此处终于停了下来,再送下去,便要出京城了。沈玉书记起沈伦的嘱托,问道:“雪琴到闽郡打算如何做?”
“总归是要听许大人的,我对钱粮之事一向不太精通。”
这是实话。李景以前在家只读书,是不关心这些俗务的,他也没有什么阅历,很难看透地方官在这上面的花样。
沈玉书对朝中大员的履历颇为熟悉,微笑道:“启泰三年,许大人就查过一起赈灾银贪墨案,从此名声鹊起。在他在,自然是万事无忧的。”
“倒不是为了个人名声而做的。”林迹深道:“此事攸关百姓生计,万万轻忽不得。做事不外乎大胆心细,总之要尽到本分才行。”
李景银牙暗咬,切齿道:“百姓已流离失所,终日食不裹腹,倘若那些官员昧了良心,贪了其中一分一毫,一定按例纠参,绝不轻饶。谁来关说都不行。”
“那是自然的。
林迹深递了一小包银子过去,古代官员离任或办差,都有程仪一说。程仪共三十两,多了李景就不会收了。
“这是我和毅庵的一点心意。”
往年颇有钦差同地方官同流合污的例子,李景生来就嫉恶如仇,又到姜永琏的提拔之恩感恩戴德,此次格外谨慎,已将其他同僚的程仪都推掉了。
李景本待推辞,但林迹深深知李景在京中并无多少积蓄,沿途虽有驿站,但总会有一些零星花费,便硬是将银子塞到李景手中,说道:“难道至交好友也要如此避嫌吗?回程时可要记得捎点土仪来就行了。”
李景大笑:“定然带几坛好酒回来,到时候我们不醉不归。”
作者有话要说: 为咩点击越来越少了?
桑心啊。
☆、第23章 最委婉的拒绝
四月以后天气渐热,姜永琏按照惯例到行宫避暑, 王公大臣随行, 林迹深、沈玉书只是微末小臣,也有幸在随行名单之中。
不过避暑不是度假, 日常工作还是照旧,姜永琏开始无比怀念暑假, 可皇帝哪有什么假期?各地的奏章每天雪片般地飞来, 闽郡的消息尤其不让人省心,许近的密折让姜永琏既惊且怒。自从忍痛把林迹深他们几个都派出去公干以后, 现在他连那点小小的福利都没有了,无聊的时候只能一个人在那边练字, 今天更是一口气写下了几百个“烦”字,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发自肺腑, 怨气冲天。
周围的人都知道皇帝该找点乐子了, 不然心情很不好的陛下很可能迁怒到他们身上。宫里的内侍深谙各种荒淫享乐之事,不过姜永琏和哲宗不一样,并不太喜欢地方上进贡上来的奇珍异兽, 男女关系上清白的像一杯白开水。
尽忠职守的顾文亮绞尽脑汁替主子分忧, 提议什么划船啦, 钓鱼啦,这些都被姜永琏一一否决, 他对这些中老年人衷爱的娱乐活动没什么兴趣。
顾文亮是什么人,他当然知道问题的症结所在,便在那边道:“陛下不喜欢过于清静, 行宫附近就有马场,近来雨水充足,草肥马壮,野物也多,陛下大可以在那里骑马狩猎。太医也说过,适当活动一下,对身子大有好处。沈大人与林大人都在行宫,可召他们前来伴驾。”
顾文亮已经开出了对症的药方,姜永琏却还在那边扭捏:“不好吧,他们都有公务在身。再说路途遥远,天黑了他们能在何处歇下?”
顾文亮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让他们留下来。”
咦?留下来就可以做很多文章了,可以秉烛夜游,可以诉诉衷肠,总之,可以做的事情就非常之多了。暗昧的夜色仿佛是浪漫的催化剂,可以催生旖旎的故事来。
寂寞的骚年一时间浮想联翩。
人是经不起诱惑的,顾文亮这么一说姜永琏心思就活络起来了。吃饭的时候姜永琏就开始盘算这件事,之后就连看睡前小读物唐传奇之类的都不看啦,自己给自己设想了N个非常绮丽的故事。夜里睡着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做了个梦,梦中他与美人天雷勾动地火,搂着美人正进行着不可描述之事,美人冲着他回眸一笑,笑意犹在,那张面孔却突然变成了骷髅,整个梦境从香/艳,旖/旎就直接转为了惊悚。因为风格转换太快,姜永琏受了绝大的刺激,醒来后就睡不着了。
第二天宫娥见怪不怪地帮他换新的被褥的时候,姜永琏还有些害臊。洗漱过后,姜永琏换上了银白色暗纹箭袖骑装,人看起来英姿飒爽,左右的宫娥都说皇帝今天人特别精神。
姜永琏抬头挺胸,信心满满地让顾文亮先去马场准备。经过昨晚小小的挣扎,姜永琏终于决定组织一场郊游,把恋爱那件小事轰轰烈烈地搞起来。想当年他也曾经是个恋爱小能手,情话说得溜溜的,现在完全被身份和礼教搞得束手束脚的,以致于每天夜里都孤伶伶的,非常冷清。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冬天很快就要到了,以后漫漫严冬该肿么熬哟?寒号鸟的故事生动地告诉大家,垒窝要趁早。
现在就要未雨绸缪起来了。
顾文亮答应一声就去了,姜永琏望着他从容远去的背景,他又没出息地忐忑起来。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姜永琏甚至破例喝了几杯酒。
孙玉成在一旁劝道:“陛下慢些喝,这可是陈酿,后劲可大着呢。”
姜永琏也不以为意,没觉得这酒有什么厉害之处,只是觉得有点亢奋,他觉得这是爱情即将来临的信号。
之后就带着一行人去了马场,挑挑拣拣选了一匹温顺的母马,端王会骑马,但落实到姜永琏身上,他骑马就马马虎虎,算不上精湛。
随行的大臣都在行宫附近住下,离这边倒是不远,姜永琏骑着马兜了几圈,熟悉一下这周围的环境。因为姜永琏要过来,这附近都清了场子,闲杂人等一概没有,里头放些野兔、野鸡之类的活物,不过是为了让皇帝取乐,并不会真的有猛兽在内。那些宫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戏,一直用一种介于崇拜和爱慕之间的眼神在看着他,姜永琏的自信心瞬间就爆棚了。看嘛,即便只凭这张脸,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一得意就有些忘形,姜永琏又骑马兜了很久,一时间犯了初学者的大忌。皇帝养尊处优,全身上下都细皮嫩肉的,在马鞍上坐久了,屁股竟被磨破了皮,走起路来开始一抽一抽地痛。姜永琏不好声张,只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