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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有毒/与君共桃花(5)

作者:禾韵 时间:2018-01-18 12:22 标签:宫廷侯爵 天作之合 因缘邂逅 江湖恩怨

  “咳咳,属下的娘子嘛,不才正有‘在世红娘’的美名——当然这也是教中各位兄弟抬爱了,不过拙荆牵的红线,的确都是又稳又牢的,许多教中弟兄的人生大事,都是借由拙荆促成的,现在都生活的美满和谐,幸福安康,可以说,只有大家的个人问题稳定了,我们白教才能天长地久的稳定啊。”
  “…………”
  秦长老笑呵呵的摸了把胡须:“属下向教主保证,定能为教主觅得一位好妻子,然后三年抱两,让我们白教枝荣叶茂的昌盛下去!”
  他要给那些暗中取笑他们白教无后,自家教主其实是少林真传弟子的人,好好的一番颜色看看!
  一直没怎么吭声的仇韶,头也不抬的打破老人的美梦:“不可能。”
  “属下不明白尊主的意思……尊主说的不可能,是指?”
  仇韶抬起眼睛,黑色瞳孔在周围闪烁的烛光下泛着莹莹的色彩,微抿的唇角彰显着他的忍耐和不快。
  “本座不要小孩。”
  秦长老倒吸一口冷气,踉跄倒退好几步,几乎要有人搀扶才能站稳,他精心准备的杀手锏,就这样无情的被仇韶狠狠撕破了。
  “就算是由本座每日亲自监督指导,想要到跟本座‘比划比划’的程度,如果孩子资质尚好,那就至少需要四十年的时间。”
  花四十年去培育一个小孩,还要牺牲掉自己练功的时间去指导,每天花一个时辰在别人身上,连续四十年的话,其实就算得上小半生了——他如果想要去跟人比划一番的话,江湖里还有那么多门派还有高手在翘首企盼他的到来。
  何必去走这种冤枉路呢。
  秦长老的脸早就气的通红,拄着权杖就在地上捶了数下:“教主难道就不明白,这中间的过程是多么让人心旷神怡,多么的值得我们去珍惜,与家人相处,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啊!”
  “秦长老这话未免太不负责任。”仇韶一板一眼的朗朗道:“众所周知,本座的根骨是百年难遇的,但怎么能保证本座的孩子也会如本座一样,是习武奇才呢,如果孩子资质平庸,那生下来也许一辈子都会活在本座的光环之下,在你们的希冀压迫下努力——也许他奋斗一生,也达不到本座的高度,最后也许还会受到你们的苛责。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
  为什么非要他娶妻生子,现在这样的生活又有什么问题呢。
  情爱费神,不提也罢。
  而且,世上的事没有付出,就一定不会有回报,所以他既然没有预备过要去付出,想必期间过程也是让人惨不忍睹的。
  他一番真心诚意的话,得来的是秦长老愤怒不可抑制的暴怒,有几位资历老的长老眼快手急的拦在了秦长老面前劝阻他不要动气,一定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万万不能伤了和气。
  “歪理!纯粹是歪理!”秦长老怒吼:“不孝为三,无后为大,尊主你这样,还对得起老教主么!”
  所有人甚至连空气都突然因为这三个字而死寂下来,就像在暴风雨冲击下咆哮着的巨浪波涛,被不知名的力量死死扼住咽喉,再也不能动弹。
  仇韶明明知道左边站着牧谨之,但他掩藏在袖中的手还是不可抑制的手颤动起来。
  不可追溯的痛楚像蠕虫一样蚕食起他的心智,呼吸也跟着变得急促起来,对于武者来说,这是最不应该的事。
  他依然会像孩童一样感到茫然和无助。
  所以只有花更多的时间,更多的努力,才能去与自己的软弱对抗。
  于是仇韶波澜不惊的,用冷静的不能再冷静的声音道:“秦长老,本座早就无人可孝了。”
  秦长老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触了逆鳞,之前的愤怒也化为愧疚,底气不足的说:“尊主……尊主莫要这样想,老教主若是在,肯定也是与我们一样,希望教主能够享天伦之乐……”
  “本座已经享受过最好的天伦之乐。”仇韶冷气森森的慢道:“不需要次品。”
  次品是一定不能为他带来满足感的,他只要最好,最好的那种。
  尽管那些都成了回忆。
  秦长老几乎要老泪纵横了,他将求救的视线投到了仇韶身边的牧谨之身上。
  从一开始,牧谨之就抱剑而立,笑而不语的看着他们争来闹去,秦长老劝不动仇韶,只好把渺茫的希望寄托在了牧谨之身上。
  “牧护法,你也好好的劝劝教主吧。”
  仇韶心中自然是对牧谨之不抱任何希望的,他不害怕任何的落井下石。
  就算牧谨之用花言巧语来迷惑,也不能撼动他半点的意志。
  而此时,旁边的男人却用一种极其轻柔的语气,但每个人都能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
  “在这件事上,尊主的想法,就是我牧谨之的立场。”


第10章 第十计
  “在这件事上,尊主的想法,就是我牧谨之的立场。”
  仇韶不由自主的朝男人看去,换来牧谨之侧头一笑,黑瞳俊眸,光华内敛,仇韶被看得心里突突一响。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
  不要以为在他孤立无援的时候说句好听的话,他就会放弃原则。
  “尊主糊涂,怎么牧护法也跟着糊涂起来,尊主成亲可不是儿戏!”
  秦长老不可置信,在他眼中牧谨之是懂大局,识大体的人,怎么在这个时候不明事理起来。
  难道每一个不愿意成亲的男人,心里都有一个常人无法揣摩进入的世界么。
  “长老们稍安勿躁。”牧谨之的声音平和而清朗,带着让人信服的魅力:“尊主的婚事当然不是儿戏,是我们白教的大事,但,这事首先也是教主的私事吧。”
  “与教主共度一生的,毕竟不是在座的各位。”
  秦长老一手拄着权杖,闭目不语,另外的长老忙接话:“牧护法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们的本意也不是要强逼尊主娶亲,只是尊主都二十五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实在是着急……”
  “够了!”
  打断的声音来自于秦长老,他睁开眼,目光炯炯,一手挥开搀扶他的人,步子稳稳的前进好几步,不怒自威:“这件事,长老殿说的算。”
  仇韶眉毛都没挑一下,冷冷出言:“本座的人生,没有任何人能说的算。”
  秦长老转身背对仇韶,不理会仇韶阴沉的掉渣的脸———好说歹说都说不通,哄也哄不动,那就不要怪大人用非常手段了。
  秦长老举起代表长老殿最高权力的权杖,在白教里,教主的话虽然是一语千金重,但长老殿作为牵制教主权力的存在,也是有能力推翻教主决定的。
  特别是当秦长老手握着教中圣物的时候。
  “我提议,为教主举行一个比武招亲的擂台。”
  惊天巨雷劈响了整个议事堂,仇韶紧抿双唇,热气都不受阻止的串上面皮。
  秦长老振臂一挥,袖袍飞舞,声音里竟不由自主的用上了醇厚的内力:“同意的,就举起你们的手——为了我们白教的未来!”
  只要八成都赞成,那教主就是再口硬,也由不得他任性了。
  一只又一只的手不断的举了起来,每多上一个人,仇韶的眼睛就阴沉一分,半柱香之后,整个大殿里,就只有仇韶和他身边的牧谨之,姿势没有改变过。
  被背叛的感觉是如此的明显,所有人都要站在他对面去,与他作对,他的这些兄弟,平日与他饮酒畅谈的兄弟,竟然都在这个时刻背弃他了。
  仇韶阴沉沉的声音里不自知的带上了委屈:“好,好得很,你们竟然为了一个素未谋面不知是死还是活的女人,来逼本座。”
  秦长老已经放弃与仇韶讲道理了,他也心痛不已,如果可以,谁不想坐下来,慢慢的,和和气气的谈呢。
  非常时刻,非常人物,只能用非常手段啊。
  “这次的目的,只是希望教主能多多接触姑娘,尊主不要有太大负担。”
  缘分是不能强求,但同样也不是坐着等来的,每天就是练功打坐,什么也不关心——除了天上自己掉下仙女,否则教主怎么有可能抱的美人归。
  武林里年轻貌美又武功不错的姑娘并不少,将她们全部汇聚一堂,好好比试一下,让教主多看看,总比教主坐以待毙的闷在教中好。
  当然,他们做长辈的,定会替教主做好把关的工作,免得教主情窦不开,一开就歪。
  仇韶再也坐不住了,一拍扶手,忿然起身:“本座不同意。”
  秦长老更加独裁:“接下来的事,教主就无需操心了,一切交给我们。”
  “你————”
  “王长老,张堂主,你们负责去通知江湖各个门派,同时注意每个门派的适龄女子,要彻彻底底的调查清楚。”
  “领命!”
  一老一少出来领命,摩拳擦掌的,大有干劲。
  “许堂主,邓堂主,你们两个就做教中的准备工作,总不能让外人小瞧了我们白教,必须要做到庞大,气势,宏伟。”
  “蒋堂主,苏堂主,吴堂主,你们率领自己下面的弟子,做好支援工作。”
  仇韶深深受辱,明明是自己的事,而这些人却已经完全的把他排除在话题之外了。
  “本座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么!”
  他的声音很快的就淹没在教徒们激烈的讨论声之中,这个时候一帮堂主长老已经开始携手展望起未来了,商量起比武擂台召请的各种事宜。
  王长老提出疑问:“擂台有风险,万一被不该杀出重围的人杀出一条血路,那可如何是好!”
  秦长老简明的回了句:“那好办,使绊子,耍赖皮,这么点事还要我教你们?”
  “那对参加者有什么要求吗,我认为还是把规则立完善点好呢,噢!各位还记的记得去年铸剑林家那次的比武招亲,就是因为规则说的不清不楚,导致林家大小姐所嫁非人,最后身心受伤的林小姐性子巨变,还大刀阔斧的手刃掉亲夫,酿成惨剧呀。”
  “记忆犹新……所以前期的准备事宜一定要最好,我相信王长老,张堂主是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
  “那需要一视同仁吗,还是注明只有姑娘才可以参加……关于年龄的问题各位长老堂主认为需要有什么限制么?虽然十八韶华很惹人怜惜,但成熟风情的姐姐们似乎也别有一番滋味哦………”
  “广开大门,海纳百川不是错。”
  仇韶坐在象征着最高地位的华椅间,身僵似石,眼如飞刀一样射杀着那些一脸兴奋嚷嚷着,浑然不知他痛苦的教徒们。使用过度的忍耐终于断掉了最后一根弦,仇韶咒骂了一句,起身要走,旁边的男人却用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温暖的手掌似乎是这儿唯一站在他这边的力量。
  虽然这股力量的主人心思难测,必须铲除。
  仇韶心里清楚牧谨之只不过是对他做做表面而已,但怎么说也算是他孤立无援中难得的安慰。
  可仇韶又转念一想,好像自己近来所遇到的所有难堪不顺都被牧谨之看见了,再大度超脱的人,对屡屡撞见自己霉事的人,都是不能有好脸色的。
  所以他把差点涌上来的话变作粗声粗气的傲慢。
  “有什么事长话短说。”
  牧谨之迎上他的视线,放在仇韶背部的手,不重不轻的拍了两下,好似在安抚一般的说。
  “没事的,有我呢。”
  仇韶不着痕迹的皱起了眉头,敷衍的应了声,他从后门离开,走的时候屋内的还在热火朝天,牧谨之从后面追了上来。
  “尊主这是要去哪里?”
  仇韶头也不回,提气飞身,跃上屋顶,屋外的空气清冽干爽让他的愤怒稍平:“闭关。”
  只有闭关才能平复他的愤慨,只有在那儿他才能不被这些俗人打搅骚扰。
  被发束绑起的长发在逆风中猛烈飞扬,脸也被风吹得刺痛,只偶尔在树梢上轻点借力,用上了全部力量朝闭关的山谷飞去。
  用巨石所做的大门前,有人在那儿伫立等待,仇韶看清了来人,心中所受委屈悲愤全部倾倒而出。
  “回来的还真是好时候,议事堂里正是热闹,吴护法现在过去还不迟。”
  面前的青年并未穿着教袍,而是一身朴素黑衣,灰尘扑扑,正是外出办事几日未回的白教右护法吴凌。
  吴凌彻底感受到仇韶带来的滔天怒意扑面袭来,缄默一阵,没有移开脚步。
  “我想你应该会来这儿。”
  “本座要闭关。”仇韶眉目狰狞,一挥袖袍:“闭关一个月。”
  俊逸的脸上微露疲倦,吴凌沉下嗓子:“你不要一遇到不开心的事就想着闭关逃避。”
  仇韶不怒反笑:“逃避?你这是在指本座?”
  “不然呢。”吴凌挡在了仇韶面前,不让他进到石洞里:“闭关不能解决任何事,阿邵,长老他们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吴护法倒是千里眼顺风耳,什么都了如指掌啊。”
  “你先不要跟我置气。”
  “可笑,本座不跟任何人生气,他们不值得。”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要在他最需要盟友的时候出教办事,现在一回来就过来指责他。
  而且明明错的就不是自己,真理分明是在自己这边,为什么所有人都看不透。
  难道这就是高人所必须要经历的孤独么。
  “既然不生气,那就好好听我讲。”青年沉默了一下,续道:“我不知道长老他们说了什么,但有一点,我认为你应该听听。”
  “…………”
  “试着接受别人,真的有那么难么?”
  仇韶针锋相对的与吴凌对视起来,山风吹得他们两人的袍子猎猎作响,仇韶觉得自己的友人现在是如此陌生,不来安慰他所受的委屈,还要用高高至上理所当然的语气来要求他。
  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得用哀求的言语来拉他回头是岸。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本座,你自己不也是这样么,自己都不成亲,凭什么来教训本座?”
  青年面容依旧波澜不惊,幽冷无光的眼眸仿佛溪湖无尽的湖色,本来是温润如玉的五官,却因为神色而显得森林慑人,他薄唇微动,说道:“因为我是你的兄长。”
  “…………”
  “让你过的更好,就是我的责任。”
  仇韶低吼一声,用迅猛的力道将吴凌推在了石门上,吴凌暗暗咬牙,表情从容不变,忍住了从肩膀处出来的剧痛。
  “够了——够了!”
  仇韶单臂压在青年的喉部,自己都快控制不住的力量从骨络里磅礴勃发,灼热的如同在盛夏中干裂的大地,满目都是强疮百孔,面目全非。
  明明知道面前他压着的是最重要的人,是真心在对自己好的人,但杀意就像与生俱来一般从心底汹汹燃起,不是针对今天的事,更不是针对吴凌。
  只是莫名的,不知从何而来的愤怒突然从身体里汹涌而出。
  就连青年脖间跳动着的脉动,都变成了刺激他心跳的旋律,仇韶像要撕碎猎物的野狼一样狰狞暴怒着,青筋毕露,寒光尽现。
  “没有人能逼迫本座做什么,没有任何人可以,包括你。”
  说完这些,仇韶都不敢抬头再去看对方的脸,他撤回自己的手,按下石门机关,头也不回的往山洞的尽头大步逃去。
  身后是石门轰轰放下的声音。
  他根本不想说出这种刺耳的话,伤害友人就如同在伤害他自己。
  只有用言语去刺伤吴凌,才能让他与自己同痛同苦,尽管只是一瞬间也好——
  他希望好友能明白他的世界。
  

第11章 第十一计
  众所周知,江湖中最负有盛名的毒窝,是有毒霸之称的是蜀中唐门,他们最善使毒物和暗器,行事诡秘神秘,而这个家族已经雄踞川中数百年了。可俗话都有说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高潮低谷,近十年唐门因为家族分支过多导致内斗频繁。所以这门派就跟人一样,分心不得,一不专注就很容易被后起之秀异军突起从而赶超。
  这位后起之秀名叫毒楼,地处江南——他们出生并不好,没有苗疆与生俱来的天时地利,也没有唐门深厚的人文根基,但毒楼就胜在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创新制毒的能力是一年强过一年,许多奇毒怪毒都无药可解,或者说当药师好不容易找到解救之法的时候,他们早又另出新毒了。
  所以他们很让江湖人防不慎防。
  现任毒楼楼主名叫毕胜唐,这名字非他父母所取,而是他自己后天改的,顾名思义,这正是为了体现他勃发的意志和伟大的理想,他希望能通过这个小小的细节告诉所有门徒们,总有一天,他们毒楼会超越唐门,将那些高傲的唐家人踩在脚底,成为江湖中真正的万毒之王。
  毕胜唐这个名字很有些悬梁刺股的意思,他本人也没辜负这个名字,是个励精图治的楼主。这日,好不容易忙中偷闲的毕楼主独自呆在阴暗无光的房中,享受着来之不易的黑暗阴森。
  “来,宝贝,快张开嘴让爹爹瞧瞧——”
  毕楼主似是在自言自语,语气温柔甜蜜,房中唯一还在闪烁的烛火将不断明灭的烛光落在毕楼主的侧脸上,交织出诡秘的邪影。
  被毕楼主捧在手心的是一只正在缓缓爬动的大蜘蛛,这蜘蛛体型巨大,通体是黑,只有每只肢体关节处是一圈白色,满身都是细而软的毛。
  毕楼主用手指轻轻拂过蜘蛛的腹部,就像抚摸过春天湖畔边婀娜的柳枝,或者情人带泪含情的脸庞,他由衷的沉浸其中,发出呵呵呵满足的低沉笑声——这只小可爱来自苗疆,是他费尽心思才带回来的宝贝,因为水土不服,小宝贝脾气现在并不好,还闹脾气的扎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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