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快穿)(81)
二人将自己的陪葬品盗了个遍后,在著名养老胜地买了一栋小四合院,只买了一小丫鬟和一小厮,准备在此安度晚年。
沈风月久违地换回了男装,为此沈安.邦还很是叹惋,露出怀念的眼神,被媳妇儿一顿收拾后,再也不敢犯了。
这日,他们相约去一家知名的酒楼吃饭。酒楼装潢不走奢靡风,反而别有一番设计巧思,配上高雅的琴声,让到这吃饭的客人感觉身心很是舒适。
点了菜与酒水,上菜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上齐了。方才动筷,就听隔壁一桌的人在聊天,说话的声音挺大。听起来着实聒噪,沈安.邦和沈风月本不想管,但听到他们后面的话题,逐渐偏向两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时,来了兴致。
“哎,你们听说了吗?皇太后殡天时,沈侯爷竟然因为悲伤过度,当场气绝身亡!”一个青衣男子说道。
另一名黑衣男子惊诧咋舌:“当真?!”
“嗨,哪能有假呀,听说沈侯爷与皇太后当年有主仆的情谊,所以……”青衣男子边倒酒边说。
那黑衣男人夹着碟里的花生米,一咬一个脆生,咋舌:“啧啧啧,沈侯爷这番情意啊……”
沈风月听了一半便没了兴趣,却不料沈侯爷突然插口道:“沈侯爷对太后娘娘的一番情谊,实乃感天动地,在下实在佩服!”
那两人果然被他引去了注意力,你一言我一语地围绕着这个话题展开,越说越激动,觉得对方简直就是自己的知己,就差当场结拜为兄弟了。
沈风月看不过去,将手中咬了一半的糕点塞到沈安.邦张开的嘴里,成功地让他噤声。
“啧,有吃的还堵不上嘴?”别了他一眼。
凡是媳妇儿给的东西,沈侯爷都照收不误,下意识将糕点吞进肚子里后,他舔了舔嘴唇,眼睛一亮:“这是夫人吃过的糕点?”
这个事实似乎让他很是兴奋。
沈风月:“……”
说罢,他又道:“我还想要一个。”
沈风月:“……”你的关注点怎么这么歪。
不可能的,永远都不可能的,特别是大庭广众下,沈风月觉得自己还是要点脸的。
午饭完毕,沈安.邦同那两个八卦男子交换了信息,准备改日好好一叙,然后扬言有事,实则是陪媳妇去压马路消食。
走在路上,沈风月突然想起来:“既然已经出了宫廷,自是要改名换姓的。我决定改名为沈风月。”
“嗯?”沈安.邦好奇,“这个名字是有什么含义吗?”
沈风月露出一个笑容:“据说伟大的人都叫这个名字。”
沈侯爷不懂这个名字的意思,但是媳妇笑了肯定就是好的,被一个笑容迷得丢了三魂五魄,连声应好。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都好。
“那你改个什么名字?”
沈侯爷想了想,思忖半晌,才道:“我觉得沈慕月即可。”
沈安.邦,爱慕,沈风月。
完美。
沈风月一听就知道这人在打什么主意,气得轻轻打了他一下。
“夫人姓沈,可不就是取得‘嫁夫从夫’之意?”沈侯爷反倒凑到他身边,嬉皮笑脸道。
“不是。”
“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姓沈?”
“想姓就姓,不可以?”
“不可以。”
“……”
“…………”
“………………”
末了,沈侯爷突然道:“我可不可以牵你的手?”说罢也不等沈风月回应,直接就牵了上去。
沈风月:“……”咋地,我拒绝的话,你还能不牵?
沈安.邦反扣,同他十指相交。
“太后娘娘。”
“嗯?”
“太后娘娘。”
“嗳。”
“太后娘娘。”
“叫魂呢?”
沈安.邦说:“我要与你永远在一起,永远,永远。”
“知道啦。”
“我们以后要生同衾,死同穴。”
“知道啦。”
“一言为定。”
沈风月抬头望了他一眼,抿唇笑道:“好,一言为定。”
沈安.邦这才罢休,也跟着笑了。
两人手牵着手,沿着河边走,此时恰是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河堤边上的柳树抽了新绿,路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彼时和风送爽,风轻云淡,两个人的背影紧挨在一起。
恰如那年楚帝驾崩,一个躬身搀扶,一个搭手走,相互挨着逛那万紫千红的御花园。
风轻轻吹起沈风月鬓边的一缕耳发,沈安.邦终于有资格,也有立场地,伸出手替他将那缕耳发别到耳后去,露出美丽的侧脸。
所谓幸福,不过如此。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第77章 番外:少帝楚析
【小朋友, 打水漂可不是这么玩的。】
楚析初遇太后那年,正好八岁。
那时他刚死了生母, 就去湖边扔石子儿。生母待他并不好, 因为身份卑微受尽冷眼, 每当她在外面受了气, 回来就将那些气发泄在他的身上。他怨过她,恨过她,咒过她,但当她真的走了, 他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太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那时她还是燕贵妃, 紫禁城中最得宠的女人。
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小朋友, 打水漂可不是这么玩的。”
楚析直起身子往回看时,一个盛装华服的貌美女子朝他走来,动作略有些粗鲁, 他本不想搭理她的, 但那人自来熟的很, 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教导起怎么扔水漂才扔得好了。
楚析假装不停, 但耳边的女声却不依不饶般, 不知不觉就听进了心里,再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跟着做了。
燕贵妃以为他要搭理她了,说得更起劲,哪怕他态度再冷漠, 也依旧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他们打了一下午的水漂,分明是件无趣的事情,竟然让他们在此事上花费一下午的时间。燕贵妃要走时,鬼使神差地叫住了她,然后他们蹲坐在地上,一股脑地将不愉说给她听,说完后心里舒坦了不少。
楚析记得,自己说的:“那我以后要做站的最高最强的人,任谁也无法轻视我。”
掌至高权,拂手俾睨天下。
燕贵妃也只是说道:“志向高远,祝你成功。”
楚析夸下海口,却从未想过真的有机会实现。但上天好像怜悯他一样,在他受尽了八年的苦难后,第一次朝他伸出仁爱的援助之手。
燕贵妃堕胎,他被认在燕贵妃膝下。
贵妃得宠,无子,又待他好,所以他从一开始的利用,转变为后来的真正将其视作是母亲。那一句母妃,那一句儿子,叫的是心甘情愿。
后来他真的成功了,像梦一般。掠过数不清的埋伏在地的人,接过那道象征着权力与大统的圣旨,而后披上黑底金纹的龙袍,十二旒冕冠玉质的流珠垂下来,遮住眼睛。
走上汉白玉搭成的百层台阶,坐上盘龙纹的王座,接收百官朝贺,一声声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如盘山倒海般朝他压来,他却一点也不惧此,驾驭浪潮,稳坐王座。
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竟真的会有一天被人推上至高无上的帝位。他当时下意识看向了燕贵妃那边,发现对方和沈安.邦的眼神交流,心中便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此时与沈安.邦有关。
之后的发展出乎人所料,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太后与沈侯爷怀有私情。
这个事实令他震惊不已,楚析多次探查后发现,那是真的。
于是他韬光养晦了整整十年,将权柄包揽在身,靠姻亲关系巩固帝位,这十年间他曾想过要放过他们,却在他们越来越过分,越来越显目的动作下,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崩断了。
皇家颜面,不容践踏。伦理之德,不容破坏。法若容情,何以执法?
军权牢牢掌握在手后,他发动了计划。
沈安.邦如他所愿地选择毒药自尽,他抖着手拉开弓箭,从后面射杀了暴雨中衣衫湿透,精神崩溃,装死癫狂的女人。
那弓呈朱红色,用金丝缠出花纹,名曰
——三开狂。
三开狂是沈安.邦献给他的,而他最后用这把弓射杀了他的心爱之人。楚析自嘲地笑笑,想必沈安.邦知道真相后,会痛不堪言吧,但他已经死了,没办法再见到这一幕了。
太后死后,风光大葬,除了每年必要的祭祀,他从不敢去看她。
事情过了三年后他才敢去祭拜,彼时所有知情人均已剿灭,太后与沈侯爷之死无人知晓,就连他的皇后也不知晓,天下人都被他表露出的假象蒙在鼓里。
他去祭拜太后的那天,天正下着大雨,每次祭祀时下着雨,太后死的那天,天也下着大雨。
天上乌云密布,沉甸甸地压在天际,还有时不时的闷雷作响,听来令人心中很是沉闷。
近侍替他在头上打了一顶油纸伞,不知为何,太后墓前寸草不生,无论种何植株都活不过三日,久而久之底下人无法,也就不再在此附近载重东西了。
楚析伸出手去,触了触那块墓碑,触手是一片冰凉,带着雨水的洗礼,夹带了雨水的湿凉。
“母后,儿子来看您了。”
他存了私心,将太后与沈侯爷埋葬的地方分得极远,硬是要做出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生生世世不得在一起。世人不知实情,他却像是欲盖弥彰般地这样吩咐下去,好像能将过往掩盖,让那段旧事旧情彻底沉入泥土之下,带进他们的棺材里似的。
楚析同一座墓碑说了好一会儿的话,临到傍晚才要起身离去。天气奇怪,近乎下了一整天的雨,临走时突听天上闷雷一响,声音震破天际,有不少随性的宫人捂住了耳朵。
他下意识地转身:“母后?”
自是无人应答他的。
回了宫中,伏在案上处理公务,处理到一半时,他终于耐不住心底的烦躁,将亲信叫来。
亲信来时,他道:“将沈侯爷和太后葬在一处吧,记住,此为秘密,万万不得叫人知晓。”
亲信嘴巴严实,惟命是从,不敢多言便下去照办了。
两天过后,托人来说,事情办妥了。
楚析鬼使神差地想要去看看,他叫人备了伞,以防下雨。不曾想的是,这天天气格外的好,难得地出了大太阳。
艳阳高照,璀璨明媚的阳光照在太后墓地上,走近一看,竟发现周边竟冒了些新绿来,甚至还有不知名的粉色小花。
“母后,您是高兴的吧。”楚析见此,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