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快穿)(73)
“哦?”沈风月坐得离他稍稍远些,将桌上的话本关上,放到一旁,闻言哦了一声,意味深长,“沈侯爷今日的所作所为可是教哀家大开眼界,哀家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何新鲜光景没见过的了。”
话已出口暗道不好,这不是夸了他吗,这人向来是给几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的。果然,沈侯爷趁着他还未来得及改口之际,立刻顺杆子往上爬:“能得太后娘娘惦记,臣心里喜不自胜。”
他与沈风月中间隔了一个板凳,怎么看那板凳怎么不顺眼。
“况且,宫廷虽能见世间所有稀奇珍宝,但去民间走上一番也是别有风趣的。”沈侯爷一边说着一边屁股移动到前面那个板凳上,跟沈太后来了个面对面,“太后娘娘,您说可好?”
沈风月被他勾起了兴趣,但仍有疑虑:“民间有何稀奇的?”
沈侯爷答:“陛下为太后庆生,这民间也大兴此时。别嫌晚,此时正好赶上夜市,娘娘觉得如何?”
这话的确实在,自从沈风月来了这个世界,吃穿住行都被困在一方小小天地,此时能出去看看,怎不心动?
于是他点头同意了,又问:“我们如何出去?”
“稍作变装即可。臣一会儿自会将娘娘偷偷运出去,待时间一到,又将娘娘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来。”沈侯爷目的达成,掩去眼里的一丝狡黠,朝他眨眨眼,而后突然语气沮丧道,“可惜臣来时匆匆,并未带娘娘的男装,所以只能委屈一下太后娘娘了。”
“……”
沈风月一时语塞,怒目而视,你就是故意的吧!
沈侯爷不惧他,还是那副后悔莫及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沈风月偏拿他这种无赖没办法,又想出去,于是咬咬牙跺跺脚屈服了。
“你不许看!”
提醒了这么一句后,恨声将更衣帘展开,挑了一件不那么出挑的裙子进去。
“遵命,我的太后娘娘。”
帘子外没了动静,沈风月不放心,一边脱衣服一边试探着问:“沈□□,你在做什么?”
外面立刻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在翻您的话本子。您穿好了吗?”
“没有!还在脱呢。”
沈□□噗嗤一声笑了,这一声听在沈风月耳朵里,不知是否是因为他太过敏感了,分明不大,却像是一个礼花炮炸在耳边一样。
砰的一声,炸的人面红耳赤,就连心跳都快了十分。
笑什么,有那么好笑吗?!
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彼此的动作都在对方耳朵里清晰无比,沈风月听到了纸质书页一篇篇翻动,哗啦啦的声音,沈□□听到了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
他耳朵向来敏锐,那衣料摩擦的声音仿佛在他擦在了他的心上似的,酥麻一片,听着听着,脑子里便浮现出一幅活色生香图来,让他红了耳朵。
“咳。”他掩唇轻咳,只觉得口干舌燥,但秉承着个人教养,终是始终背对着更衣帘,心不在焉地翻着话本,想以此来转移注意力。
这场心上的折磨以沈风月换好衣裙为信号结束,他配了一条鹅黄的裙子,外面搭着浅金的披帛,裙子的材质轻薄飘逸,行动间裙摆随风浮动,将人姣好的身子拢在其中,若隐若现,更添一份神秘。
沈侯爷终于能够转过身去了,他眼前一亮,直言夸道:“太后娘娘好看极了。”
沈风月向他翻了个白眼,废话,爷女装当然好看了,不然当年能把楚老头迷得不要不要的吗。
美人哪怕是表情作怪也是美的,沈侯爷开了一百米的滤镜,情人眼里出西施,西施身上带滤镜,所以沈太后在他眼里怎么样都是天姿国色,美不胜收。
沈风月坐在梳妆台前,挑了一两只简单的簪子插在头上就要化妆,沈侯爷却拿起妆奁里一朵娇艳的红色宫花,疑惑问他:“太后娘娘为什么不带朵花呢?”说着还往沈风月鬓边比了比:“多好看啊,娇艳动人。”
沈风月实力拒绝这种老土的钢铁直男审美,一把拍掉对方蠢蠢欲动的手,直说嫌弃他的品味。
沈侯爷被打掉了手后,还一脸呆滞,他看了看手中被心上人实力拒绝的红色宫花,很是不解,挺漂亮的啊,怎么就是不喜欢呢。
沈风月在梳妆打扮时,沈侯爷多次推销他看中的首饰,无一例外都是极其艳俗的东西,被太后批评了一顿后,只好乖乖站在一旁生闷气不出声了。
少了烦人精,梳妆打扮就快多了,沈风月快速地化了妆后,捧着一张脸凑近了铜镜,左看右看觉得毫无瑕疵后才作罢。
意识到一旁的烦人精没吭声了,他笑着道:“怎么,生气了?不想同我说话?”
沈侯爷撇过一边脸去不看他。
哎哟,这还气上了。
沈风月站起来凑近他看,一字一句道:“沈、安、邦?”
沈侯爷摸摸把脸又撇过去,不吭声。
沈风月被他这副别扭造作的姿态逗笑了,作,给我使劲作!
他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那人忍不住眼珠转了转,飞快瞟了他一眼后又转了回去。
噗嗤。
沈风月围着他走了一圈,突然鬼使神差地倾身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
“安.邦~”
沈侯爷:“!!!”绷住!给我绷住了!他咬牙紧绷,继续不理人。
沈风月这人就是好奇心太重,玩儿性大,一旦玩儿性被挑起来就非要赢,不然不罢休。
于是他又把脸凑了上去,猛亲两口,叫:“安.邦,安.邦。”
沈侯爷都被亲得心花怒放了,但偏偏要绷紧脸上表情不让对方看出来,他把脸转过来正对着他,面无表情。
沈风月双手捧着他的脸,将他往自己这边一拉,一连在他脸上亲了三下,一声声地叫着:“安.邦,安.邦,我的沈安.邦。别生气了好不好啊?”
沈侯爷:“!!!”
这,这这这,谁承受得住啊!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沈侯爷被重重一击,在糖衣炮弹下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他唇角一勾,恍若冰山融化,春雨初霁,终是道:“好吧。”
沈风月获得了胜利,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细细咂摸了一下。等等!他刚刚主动让人占了便宜,还沾沾自喜!蠢了,太蠢了,中计了。
“你算计我。”他眼疾手快,在对方有要拥抱他的趋势时,首先快一步,抬脚往后退。
沈侯爷笑笑不说话,拿起一旁的刷子,沾了一笔胭脂,一步一步靠近他。
“你要做什么?!”心中警铃大作,想要逃时对方仗着腿长已经赶上来了,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
沈侯爷捧着他的脸,用沾了胭脂的笔小心翼翼地在他额头上涂抹着。
下笔轻柔,刷子细软的毛在额头上一点,又转了个圈。沈风月看不见他到底在画什么,只能从沈□□认真的神情中判断应该不是在瞎画。
一笔细细描摹后才画完,沈风月挣脱开,对着铜镜照,只见眉形正中多了一点,鲜红似血,乃是
——朱砂痣。
良久他才出声:“还,怪好看的。”
沈□□笑得温柔,说是该走了,带着沈风月就往宫外赶。
路上沈风月问及那点朱砂痣时,沈□□都不作答,只在心里暗暗回答。
沈家的规矩,在心上人眉中心用朱砂笔点上,意味“点中”,即我看中你了。
所以,我看中你了,太后娘娘。
第70章 后宫沈风月传
民间正值夜市, 这一点沈□□倒真没有骗他。他们从皇宫溜出来时,天幕漆黑一片, 点点繁星缀满天际, 抬头望去时可见一闪一闪的光辉。
“沈侯爷, 可以松开哀家了吗?”沈□□带他现身于一个阴暗小巷中, 之前一直握着他的手他都忍了,方才竟然变本加厉化普通握手为十指相扣,沈风月就翻脸了。
沈侯爷还有些依依不舍,倔强地做着最后的努力:“夜市人多, 臣是怕把太后娘娘给弄丢了。”
“……”
这借口是相当无语了, 沈风月冷哼一声, 用另一只手在他胳膊上一拧, 让沈□□成功松手。
“哀家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走丢。”
他力道对于沈侯爷来说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根本不怕, 但是怕夫人的优良家庭作风代代相传, 夫人不乐意了就必须立刻撒手。
“如果有人贩子呢?”
“那也不会看上我。”沈风月没好气道。
沈侯爷拗不过他, 见牵手无望后也不再纠结于此话题。
“此番咱们溜出宫来, 在称呼上自是要有些变动的。太后娘娘觉得我们应当是何身份?”他问。
“这话在理。我们当然是……”话说到一半, 看到对方眼睛亮亮的,脸上摆满了小心思,沈风月立刻话锋一转,打消他的念头,“自然是主仆了。”
“我是主, 你为仆。”
沈□□算盘落空,一脸的失落,低声应下。夫妻多好啊,怎么就不采纳呢。
“怎么,有意见?”沈风月抬了抬下巴,趾高气昂,像只骄傲的花孔雀,“请问你对你主人的意见有什么不满吗?”
主人……
细细一咂摸这个词语竟然有意想不到的妙处,沈奴仆道:“奴遵命,主人。”
有的人表面上是好的,其实内里早就坏了。沈主人想得没那么深,没有察觉到沈奴仆暗地里玩的情趣文字游戏,带着他从幽暗的小巷里出来。
“我们先去看什么?”
走出小巷,外面是与之大不相同的光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叫卖声不绝于耳,沈风月感慨,到了民间才知道什么叫做人间的烟火气息,宫廷总归是过于封闭冷清了。
沈□□刚要说些什么,他们的注意力就被前方所吸引了。
“好啊!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这只猪怎么这么聪明啊。”
“这位主人,再让你的猪来一个吧。”
“这天下竟然有会算数的猪!”
……
前方围了一团人,聚集在一起看着什么,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可知,好像有一只懂算数的猪在它主人的指引下表演。
“猪?”沈风月问。
这类表演通常都是一种噱头。主人在台下对那些动物做了许久的测试才敢搬上台面来做生意,届时再在底下找几个捧场的托,有他们的吆喝捧场,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并不是什么难事。
沈□□嗳了声,见他感兴趣,就提议去看看。
于是二人就朝那个方向走去,因为人比较多,人挤人害怕把沈风月挤到,沈□□就走在他前边替他挡住来往的人流,硬生生替他分出了一条宽敞仅容一人通过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