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快穿)(71)
沈□□放下杯子,手拍在他身前的小方桌上,边拍着桌子打节拍边唱歌:
“子之还兮,遭我乎峱之间兮。并驱从两肩兮,揖我谓我儇兮。”
“子之茂兮,遭我乎峱之道兮。并驱从两牡兮,揖我谓我好兮。”
这唱的是《诗经》中的《还》,讲的是打猎中,两个男人互相欣赏的美好友谊。
凡是读书人都会唱,有一小部分人跟着他一起拍打桌子打节拍,低声哼唱,音调有高有低,但也算是和谐一致了。
“子之昌兮,遭我乎峱之阳兮。并驱从两狼兮,揖我谓我臧兮。”
他明显是醉了,沈风月不知道他喝了多少,但想也是喝了不少。此刻沈□□脸颊染着酒晕的红,右手有规律地在桌上拍打,修长的手指配上那木质的桌面,配合出分明再平实不过,却意外的迷人的声音。
火光跳动,橙黄的光在他脸上飞跃,他恰好坐在正对篝火处,正后方便是沈风月,所以那双平日里幽深的眼眸被照出醉人的琉璃色,当中闪烁着说不清又道不明的情愫,似是醉了,也似是清醒着的,教人看不分明。
他嗓音富有磁性,那首诗经也是唱的往复回环,甚是动人。他反复唱了两次,吐完最后一个音符后,手上的动作骤然一停,戛然而止:“献丑了。”
迎接他的是雷鸣般的掌声,沈风月也忍不住鼓起掌来,自己拍红了手。放下时才察觉到双手手心泛红泛热。
酒足饭饱后有专人将大家送回各自的帐篷中去,沈风月今日疲乏得很,想早早睡了。被褥已被人整理好,他刚脱下外衣,摘了发饰,就感觉到身后一阵风扫过,带来一股浓郁的酒气。
不好,有人!
那人动作极快,有力的手臂往前伸拦住他的腰肢往后一拉,成功将沈风月拉进怀中,箍着他动弹不得。沈风月刚要惊呼求救,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
接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的颈窝,他甩头时,那人附在他耳畔轻声说话:
“嘘——太后娘娘,是微臣。”
话里带着醉意,浓郁的酒气喷在他的耳朵上,惹得耳朵一阵发麻,像是也跟着一道醉了一样。
“放肆。”他轻声呵斥。
对方却是不怕他,反而态度极其嚣张,闻言又将脸埋入颈窝,左右摇晃脑袋蹭着,一边蹭,一边舒服地哼哼。
“……”
沈风月反手就是一扣,五指成抓精准地扣在了沈侯爷的脸上,用力往后一推,同时右脚向后勾,想要踹他的要害。
这两招非常见效,沈侯爷敏锐的察觉到了危险即将来临,立刻灵活地抽身而出,往后退了两步后,抬起头看着他。
“太后娘娘……”
眼睛里积蓄出水光,水光潋滟,他飞快地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沾上一点水迹。
啧,这狗男人还委屈上了。沈风月转过身来,双手抱于胸前,冷眼看他开始他的表演。
“不睡觉?”沈风月上前迈一步,逼得他往后退,沈风月笑了,“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来作什么?”
沈侯爷眼皮缓慢地闭合,又睁开,眼里是一片茫然,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老老实实道:“我想带你去骑马。”
????excuse me???大半夜的跑外面去骑马???
“现在?”
沈□□轻声嗯道。
“……”沈风月被气得噎住,怒极反笑,反问他,“为什么?”
“你今天看我骑马出神了,我猜你想骑,所以就来找你了。”
沈风月:“我不想骑马。”
沈□□:“你想。”
沈风月:“你怎么知道我想?”
沈□□:“你看我了。”
“……”
“你一直在看我……”他看出沈风月脸色不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还是胆大包天地小小声补了这么一句。
“……”
沈风月反问了几个问题,答案都是“你看我了”,无论他怎么解释,自己看他不代表就想去骑马,但人家醉汉咬死了这一条,一时间也拿他没辙。
他总不能直说,我看你是因为你好看,我就想看你吧!他还是要脸的。
一问一答下沈风月也泄了气,懒得跟他继续纠缠下去,摆摆手示意自己要睡了。
“我真不想,你快点走吧。”脱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沈风月翻了个身,面朝里面不想见他。
身后一阵静默,接着是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
“我也想跟你一起睡觉。”下一秒,只觉背后窜进一道凉风,被子被掀开,一个身影灵活地钻进了被窝,将被子盖好,侧过身子面朝着他的后背,贴上去保住他的腰肢,毛茸茸的头搁进他的颈窝就要睡了。
“……”大哥,你这是耍流氓啊!
柔软的发丝在皮肤上摩擦,带起一阵颤栗,还有些瘙痒,直痒进了心里。
“你在干嘛?”
身后那人将自己抱得更紧了,长腿一伸纠缠上来,插进他的两腿之间,与他抵足而眠,那两条大长腿牢牢地锁住了他的腿脚。
“……”是可忍孰不可忍,狗男人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风月满头黑线,开始挣扎,像条活泥鳅一样将双腿从“沈绳索”的腿下脱身而出,然后用力往后一蹬,将沈□□踹得后退了一点。
沈□□闷哼一声,手上的动作却是乖乖地松开了。
沈风月转过去与他面对面,亮出拳头威胁道:“你再耍流氓别怪我揍你,给我滚下床去。”
沈□□直勾勾盯着他看,视线落在他脸上。不,准确地说,是落在那一张一张一合的嘴上。那两张唇瓣散发着该死的魅力,他看了一会儿,最后终究是抵不住诱惑,身体往前一凑,俯身吻了上去。
“我告诉你,你现在满身酒气难闻死了。要不是老子看在你喝醉了的份上,再加上我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不然我告诉你,你这种瓜娃子迟早是要被我……唔……”沈风月放狠话放到一半突然被人袭击,只见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接着唇上便接触到一个温软的东西。
沈风月反应过来是什么后,暴跳如雷,当即就要挣扎,却被男人牢牢扣住后脑勺,哼哼唧唧地吻了个手软脚软,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瘫在床上。
一吻结束,沈□□放开了他,心甘情愿地被那只随即而来的脚踹下床。
虽然成功把那流氓给踹下去了,但沈风月总觉得心里憋屈,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人让着他的一样!
“你走不走?”他挪到床边,质问被踹下去,此刻正坐在地上的人。
沈侯爷却是不说话,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沈风月扶额,感觉真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就被他给缠上了。
“我会乖的。”沈□□像是看出了他的顾虑,还体贴地解释道,“我就抱抱你,绝对不会干其他的事情。”
这话怎么听怎么怪异,还有一丝熟悉。
最后的结果是各退一步,沈风月让他上了床,沈□□保证不会做其他的事情。
沈风月缩在角落里,背对着对方,身后是抱他抱得极紧的沈□□。
两个男人,抱着抱着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果不其然,沈风月困意来临,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身后一个东西瞬间把他给戳醒。
“……”是男人都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
他委婉提醒道:“你能不能往后挪挪?你东西戳到我了。”
“嗯。”沈□□应声,乖乖往后挪了挪,但还是一直戳着沈风月。
好吧,戳着戳着也就习惯了,加上沈□□睡觉习惯提示挺好的,不磨牙不打呼不说梦话,沈风月最终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第68章 后宫沈风月传
第二天醒来时身边已没了那人, 身后少了个紧贴自己的免费取暖器,还怪不习惯的。沈风月往一旁摸索, 手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什么玩意儿?
拿起来一看, 是一把精致的匕首, 黑色的刀鞘上镶着一颗椭圆形的绿松石, 握住刀柄将匕首抽出来,寒光一现,冰凉银锋上印出他清晰的模样。
是把好刀。
沈风月将刀刃重新插回去,又好气又好笑, 觉得沈□□送礼物的品味真的是没救了, 别人送些稀罕物件, 净他不是送人头就是送刀的, 真是送礼界的一股泥石流,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
他将刀收好,叫人进来伺候, 今日恰好是返行的日子。
春围结束, 回了宫, 每当皇帝因公务而耽搁了吃饭, 沈风月就会提着食盒去找督促他好好吃饭。
这天碰巧沈□□已经离开了, 书房中只楚析一人在办公批阅奏折。
沈风月走上前去打开食盒,楚析便立刻放下手头的东西乖乖吃饭。他吃饭沈风月也无事可做,并且一旦跟他说话,楚析就会绞尽脑汁跟他聊女人们喜欢的话题,实在是无聊。
他的目光被案桌上放着的一把弓所吸引, 那把弓呈朱红色,用金丝缠出花纹。
“这是?”沈风月好奇不已,将其拿在手上,有些沉,他的力气尚且需要两只手才能拿起来。用手拨了拨弓弦,坚韧无比,轻轻拨动弦线不会动半分,沈风月看不出它的材质,但一定十分珍贵。
这是把好弓。
楚析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吞下口中的饭后回答:“是冠军侯送的,名叫三开狂。”
沈风月沉默了一瞬,嗯,沈侯爷送人礼物就喜欢送些刀啊弓的,这把弓很有侯爷的范,很符合他本人的独特审美情趣。
“冠军侯倒是有心了,这着实是把好弓。”他随意夸夸就将弓放下。
楚析似乎不欲在有关沈□□的事情上与他多做交谈,另开了一个话题:“下个月便是母后的寿辰,儿子想给您做大些。”
他不说沈风月自己都差点忘记,最近系统显然沉醉于自己的精神世界无法自拔,销声匿迹了许久,这种事情都没跟他知会一声的。
“你才刚继承大统,不好铺张,有这份心便是好的。”
楚析却是摇头,直言:“这是太后的第一个寿辰,做儿子的自是要给您做大的。”
楚析性子有些倔,且言出必行,说做大就一定要做大,下个月太后寿辰宴会时,豪华奢侈,沈风月一坐上那正中之上的凤椅,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来自孝子的心意。
满满都是。
因是太后的寿辰,外男不便入内,所以在场的并无朝廷之臣,但应邀而来的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命妇,地位尊贵的皇亲国戚们。
每人身前有单独的小方桌,上面摆着精致的吃食,除皇帝与太后的豪华外,其余人等菜式都是相同的。众人一边吃,一边献上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