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快穿)(69)
杨公公恭敬道:“回太后的话,陛下还在勤政殿处理政务。”
这便是没吃了。倔孩子又因为做事而忘记吃饭,沈风月心里又气又急,叫杨公公下去嘱咐小厨房做几道菜,他一会儿要给皇帝送去,菜里就包含了那道樱桃炒肉。
吩咐完这些他才继续吃,快速吃完饭后就提留着食盒去了勤政殿。
此时正是晚上八点左右,古代夜里黑得很,若晚上还未歇着,则需要大量的烛火。
勤政殿灯火通明,老远就能看到里面亮晃晃的,沈风月走到离门边很近时,恰巧听到里边的说话声,还伴着楚析爽朗的笑声,他似乎心情极好。
“侯爷这法子可真是好。”
“皇上莫要再夸了,臣只是粗略地说了些自己的拙见罢了。”这是沈□□的声音。沈风月尖着耳朵听,这人在皇帝面前竟是规规矩矩极了。
“侯爷谦虚了,切莫妄自菲薄。”楚析突然神情认真地看着沈□□,“侯爷做朕太傅如何?”
这是极大的赞誉了,沈□□刚要作答,却在看到门边的那片衣角时,疑惑道:“太后娘娘?”
楚析背对着门,他却是正对着的,所以透过空隙时能够看到那抹衣角,说不上来为什么,单是一个衣角他竟都能看出是谁。
于是接着语气越发笃定:
“太后娘娘。”
哦豁,被发现了。沈风月偷听的计划落空,大大方方地从门边走出。
楚析转过身去,看到沈风月的那一刻眼睛一亮:“母后您怎么来了?”
“哀家怎么来了?”沈风月提了提手中的食盒,道,“还不是有些坐龙椅的,做起事来就忘记吃饭。可怜天下父母心,哀家这个做母后的,自是要来关心一二了。”
他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将菜一一取出:“快吃吧,热乎的,哀家特意叫人备的。”
楚析嗳了声,端起碗筷乖乖吃饭。沈风月坐在一旁,被一道热烈的视线盯得坐不下去,他扭头果然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沈□□打他走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明里暗里地看他,想要忽视都不行。偏他只看又不出声,沈风月只好回应那道热烈的视线:“侯爷可曾吃过了?”
沈□□摇头。
“太后娘娘慈爱,特意为皇上带来膳食,教臣好生羡慕。”
沈风月:“……”行吧,就是想吃。
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就被楚析接了胡,自发说道:“是朕疏忽了,拉着侯爷做事,竟忘记侯爷未曾用饭。小双子,吩咐御膳房给冠军侯做一顿晚膳,要快快送来。”
他吩咐完,底下的宫人就去照做了,不一会儿晚膳就端上了桌。
楚析弯了弯眼,对他说:“侯爷,请吧。”
“……”沈侯爷借机调戏太后计划落空,闷闷地端起碗筷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殿里一片安静,只有轻微的筷子碰触碗壁的声音。
沈风月在一旁发呆,又是一个脆响后,他下意识撇头去看沈侯爷,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总觉得这人今晚心情不好,还莫名其妙地发脾气。
噫,他,沈□□,和楚析之间,竟然透着一种诡异的修罗场氛围。
沈侯爷心里窝着火,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见到沈风月,中间还插着一个硕大的电灯泡。
电灯泡吃的是心上人准备的吃食,他吃的是电灯泡准备的吃食。
怎么想,怎么气!嗨呀,好气呀。
想是楚析也受不了这莫名其妙的三人之间的氛围,主动找话来说:“母后,今年是否应举行一次春围?”
提到春围……沈风月就想到了上次春围那不堪回忆的往事,他很是受了些苦。
“怎么想起春围了?”
楚析说:“新帝登基诸事繁重,儿子想此次春围亦是与文武百官、皇亲国戚磨合相处的好机会。”
沈风月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借着一次春围,与臣民相乐,这对于楚析是有极大的好处。
“皇帝想的周道。”
“对了母后,儿子见您喜欢鸟,也特意找人为您寻了一只,很是稀奇。儿子一会儿就派人送到您宫里去,给您逗趣。”
沈风月闻言,右眼皮狂跳,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果然,这预感成真,等回了宫时,发现皇帝送了只浑身雪白,嘴巴通红的小鸟,正当他被这只鸟的颜值所惊艳时,那只鸟张口就打破了他的对其美好的幻想。
“母后吉祥!母后吉祥!母后吉祥!”
它这一叫唤,就立刻引来沈侯爷那只花里胡哨鸟的叫唤。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于是一时间,寿康宫里回荡着这两只鸟交替叫唤的声音,竞争似的,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响亮,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着回音。
“母后吉祥!”
“太后娘娘!”
……
沈风月:“……”皇帝,还真是不服输啊。
现下他还不知真相,接受态度良好:“皇帝有心了。”
他守着他俩吃饭,见吃完后就起身要走,楚析恭送他,沈□□也借机告辞同他一道出来。
夜色微凉,月光柔和,步履踩在地上与地面摩擦出细碎的声响。
“臣的心意,太后可还满意?”沈侯爷突然道。
沈风月一时搞不清他说的是哪份“心意”,是送人头,还是“太后娘娘”鸟?
沈侯爷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一样,知晓他心中所想,颇为得意地直起身板,点了点头道:“皆是。”
“……”沈风月被气笑了,感觉这人还真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在为自己送的礼物而骄傲,自以为送对了。于是咬牙切齿回答:“侯爷费心了。侯爷的礼物还真是旷古绝今,再找不出第二个来的。”
可不是嘛,送人头,和一只只会叫“太后娘娘”来吵人的鸟,他还真没见过。
不知道沈侯爷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像是并未懂沈风月话中的意思。
“太后娘娘可曾欢喜?”
沈风月得体假笑。
沈侯爷也跟着笑了,笑容比起沈风月,真切了许多:“那边好了。能得娘娘展颜,臣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二人一路走到分叉口,一个要向宫门走,一个要回寿康宫,遂分开。
沈风月踏进寿康宫的外门,就听见里面一道尖利不似人声的玩意儿:
“母后吉祥!”
沈风月太阳穴突突,问一旁的红梅:“那是什么玩意儿?”
“回太后,那是皇上教人送来的,说是给您的礼物。”
沈风月:“……”
哦豁,这寿康宫以后怕是都不得安宁了。
“母后吉祥!”
“太后娘娘!”
啧,头疼。
第66章 后宫沈风月传
经过沈风月的肯定, 春围的事情算是定下来了。新帝念在原地点出过危险的缘故,此次春围便换了个猎场。
各路王公贵族、朝廷重臣, 皆是在收到命令的一刻, 就提前准备好了一切, 只等那天到来时, 携家中女眷与子女一同前来。
沈风月对春围有心理阴影,看着这绿油油的一片草地心里就直犯怵,但好在他如今贵为太后,加上楚析也怕再出差错, 他有个什么好歹来, 于是全程沈风月都稳坐帷帐, 接受这身边一溜溜贵妇人的恭维。
其中还有不少妇人是心怀主意, 前来打探虚实的。
“太后娘娘,托您的洪福,臣妇才有幸出来看一看这春围的风光。”坐他旁边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夫人, 三十岁上下, 人看着一团和气, 又白, 活脱脱似个软和的白面团子。她笑得温和, 与沈风月靠近乎,“臣妇已经好久没出来啦。如今新帝登基,底下的儿郎们也是一茬茬地长大,个个颇有少年青春意气。”
沈风月手里捧着一杯茶,捏着盖子在盖沿上拨了拨, 也不喝,就这么拨着玩似的。
“太后娘娘福泽深厚,人也瞧着年轻……”另一名女子插嘴道。
沈风月拨茶沫的动作一顿,轻描淡写地看了那名出言的夫人,心里不觉无语。他这太后做的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怎么可能显老啊。
那名女子是礼判家的夫人,素来说话没个把门,话出口才知道自己闯了祸,拍马屁拍到了蹄子上,立刻轻轻打了下嘴巴,懊恼不已:“臣妇失言了。”
她将目光有意无意地转向另一个方向,说的话也极具有引导性:“时光似箭,光阴如梭,一转眼的时间儿女们都一点点地长大了,咱们这些做母亲的,不免对他们将来的婚姻大事上心……”
“太后娘娘,您说是吧?”
沈风月是什么人呐,那可是上一届的宫斗冠军,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最后一毒药药死了先帝的狠角色。这些人话里藏话的小心思他可是清楚得很。
如今新帝尚小,后位空悬,最后这哪家能飞出一只金凤凰都是说不准的。
他将目光落在礼判夫人指引的方向去,那里坐着一群年轻的莺莺燕燕,如花般的年纪,个个长得跟鲜花一样娇艳明媚,或坐或站,神态各异,一眼望去,大致的性格心里都有个数了。
礼判夫人见他这般,心下大安,想来太后也是有那个意思。
听闻当今圣上与太后虽非亲生母子,但圣上异常孝顺这位太后,她的话总是极管用的。
沈风月再将目光放到楚析那里去,他今日穿了身明黄色的衣裳,整个人亮晃晃的,站在人群中极其显眼,但是帝王气象却是他与其他人区分开的又一大重要因素。
沈风月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走了神,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另一个人吸引过去,他的视线在人群中穿梭,透过其他人,透过楚析,最终落到一道黑色的身影上。
沈侯爷平日里在沈太后面前一贯嚣张至极,但在旁人面前却是再规矩沉稳不过的。
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上松松握着缰绳,两条大长腿分跨在马的腹部,牢牢地掌控着这只马,让它乖乖听话,任凭驱使。
沈侯爷骑马在场上跑了一圈,他身下的马绷紧肌肉全力而出,四只蹄子交错飞快,速度快到竟只能看见残影了。马的主人将身体压得极低,几乎是伏在马背上,主人连同着马,在这片广阔的场地上恣意奔腾,优秀的骑马技术引起惊声一片,赞赏连连。
那群大家闺秀的视线被他牢牢抓住,眼里闪烁跳动着光彩,面色红润,如果不是礼教和多年来家庭教养的约束,她们只恨不得站起来为他喝彩了。
沈□□带着宝马跑了几圈后才慢慢停下来,拉着缰绳让马带着他在草地上缓步走动。剧烈的运动使他额头沁出一层汗水,他却不为意地随手擦去,电光石火间他似有所觉,移开擦汗的衣袖,眼神直勾勾地往一个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