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快穿)(121)
“啊?”沈风月状似惊讶出声,用手指指了自己,“圣子大人方才是在问我吗?”
他的演技实在造作矫情,就连系统也没眼看,提醒他:“老沈,演的太假了。”
希欧多尔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他。
沈风月被他盯着,也不在意,反而悠闲的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骨头因为动作而轻微作响。他从地上坐了起来,倏地笑了:“像——”他拖长了语音。
“像光明神呀,金发碧眼,圣子大人真是像极了传说中的神明呢。宛如光明神在世!”他说着,还顺手举起了绘册,翻到画有光明神的那一页,然后用手指着。
那一页画的是光明神赐予众生光明,底下的子民跪服膜拜。画上的光明神金发碧眼,神情悲悯,眼神平淡无波。
画中的冰蓝眼与现实交映在一起,希欧多尔皱了皱眉头,正色纠正道:“帛曳昔拉,不可蔑神。”
沈风月嘴边还挂着一抹懒洋洋的笑,很有眼色的瞧了对方几眼,知道不该继续下去,不然怕是会翻车。于是立刻改正道:“是是是,光明神大人的光辉普照四方,滋养万民,是指导我们前进方向的路灯,让人类进一步发展,我们都应该尊重他崇拜他,一心一意的侍奉光明神大人……”
连听了三天的圣典,掌握了彩虹屁窍门的沈风月真的是顺手拈来。果然,听他这么说了后,希欧多尔眉宇间皱起的弧度渐渐抹平,他重新拿起圣典读起来。
沈风月头顶照射着七彩琉璃光,光芒强烈,视线所及都被这些七彩色所沾染。
但是希欧多尔那里却不是,想是为了采光清晰,让眼睛好受些,他那里头顶另开了一扇天窗,沈风月抬头看,发现那里镶嵌了一面金色的琉璃。
于是光便是金色的,从天上洒下来,照在头顶,宛如是一道从天国照来的光。
神圣,纯洁,不容侵犯。
希欧多尔站在那里,纤长的睫毛被金光描摹了一层淡淡的光边,他神情认真,气质高贵。
沈风月望着他出了神,此时突然一阵微风吹过,他脸侧飞来一两片白色絮状物体,捏在手中,发现是蒲公英的种子。
他侧眸看向身后,发现不知何时那里竟然发了一株蒲公英。他将那株蒲公英采下,毛茸茸的,像是一个小巧的圆形绒球。
沈风月举起蒲公英,将它放在希欧多尔的身影上,然后轻轻一吹。
蒲公英飞舞,舞作一团,白色的绒毛带着种子,带着希望,向远方飘去,向着希欧多尔的方向飘去。七彩的琉璃光为它们镀上了美丽的光边,将每一个绒绒的边缘细细描画。
希欧多尔余光注意到了这边发生的一切,不知道这人吹蒲公英做什么。
良久,在他都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手中的圣典上时,那人突然开口了:
“对了,纠正一下,帛曳昔拉是别人对我们族的固定称呼。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
“沈风月。”对方对他说出自己的名字。
希欧多尔诵读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但又反应极快的掩盖过去。
沈风月注意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他轻轻的笑了。
第115章 叛神者
沈风月已经被关在这里几个星期了, 其间必定会进入聆听希欧多尔的长达数小时的“每日一读圣典”环节, 他已经听到超脱了。
即使内心再怎么抗拒, 那些圣典内容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里,在大脑深处留下印记, 甚至有时候希欧多尔念到有些章节时, 他还能随口接上那么一两句。
这些也就算了,最让沈风月不能忍受的是剃头这个匪夷所思的惩罚。他头发长得快, 没几天头上就会冒出短短的头发,摸上去还有些扎手。
每当沈风月摸到那冒出的一点点头发时, 都会流下感动的泪水, 他的头发,终于回来了QAQ。
但是希欧多尔眼睛十分毒辣, 每每都能敏锐的察觉到他冒了一丁点的头发,沈风月脑袋都还没摸热乎呢,下一刻就有人来给他剃头了。
原本冒了一茬的头发被剃光, 光洁如新的锃亮光头重现于世。这样的过程重复了几次, 跟收割韭菜似的,来一茬, 收一茬,无限再循环资源, 美滋滋。
沈风月觉得, 自己不能够继续坐以待毙了,必须得采取一些行动。
这天,希欧多尔进门刚刚把书打开读了一两句, 就被沈风月叫住:“圣子大人!”
希欧多尔抬头,发现笼中的人今天格外的有精神,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正向他招手:“圣子大人,你过来一下!”
“你有何事?”希欧多尔没有往前走,反而仍然停留在原地,他将书放在手中。
沈风月凑近了笼子,坐下,眉眼弯了弯,笑得十分纯良:“亲爱的圣子大人,小人这几日听您念诵光明神大人的圣典,听从圣音的教诲,心中颇有些感悟。只是——”他拉长了语调,话音一转。
希欧多尔眼睛里有疑惑,示意他快说。
“只是小人对圣典的几处内容尚存些疑惑,还望亲爱的圣子大人能够为我指点一二。”他又道。
沈风月嘴巴贯来甜,一口一个亲爱的圣子大人,语气恭敬又亲切,若是常人恐怕就被他这样哄得昏头转向,希欧多尔不是普通人,他内心坚贞,信仰稳固。
但是抵不住敌人诡计多端,设套无数,听闻沈风月这样说,虔诚信仰光明神的圣子果然上钩了。他将书页合上,然后走到笼子面前,蹲下身来与沈风月视线平视,轻声问:“哪里不懂?”
沈风月快速眨了眨眼睛。这是个十分舒服的交流方式,他蹲下身来,与他视线相平,意味着对他的尊敬。
看来这个圣子不是想象中的傲慢至极,不能交流。除了话多了点(指的是每日几个小时的念经),给人的感觉还是蛮舒服的。
“你再近一点。”
希欧多尔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听话的又往前靠了一点。
沈风月目光牢牢黏附在他身上,准确的说是附在他的左胸衣袋上。口袋拉开一个小口,露出一个长条状,头是圆形的物件,那是开启囚笼的钥匙。
这钥匙目前只有圣子和教皇拥有,上次被剃头时沈风月观察到了,开启囚笼的钥匙的模样。
牢笼上不存在插钥匙的孔,只需要将钥匙放在固定的位置,笼子能量感应到了后就会自动打开。
沈风月刻意坐在感应处,诱惑着希欧多尔靠近再靠近,只要他左胸膛在感应处轻轻晃一下,他就能自由了。但是目前这个位置还不够,而希欧多尔也仿佛察觉到了异样,不再靠近。
“哪处不懂?”
钥匙与感应处只差一个手指头的距离了,结果辣鸡圣子不动了!沈风月瞪他一眼,后者觉得莫名其妙。
他迟迟未出声,希欧多尔像是不耐烦了,想要起身离开。胜利就在眼前,岂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沈风月急急伸出一根手指要去够他衣包里的钥匙,还未够到,就被栏杆上刻着的符咒弹了回去。
身体瞬间犹如过电般,汗毛竖起,身体止不住的发抖。沈风月倒在地上滚来滚去,疼得脸涨红,等症状缓解了一会儿,他含泪抬眼怒视希欧多尔:“……QAQ!!!”
希欧多尔这才知晓他的目的,垂头看了一眼口袋中安安静静放置好的钥匙,再看沈风月疼得滚来滚去的模样,眼底不禁划过一丝笑意。
他起身回到原位打开书继续念,而沈风月不知是不是被符咒给电惨了,总是老实多了,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沈风月只觉度日如年。这天朗读时间到,希欧多尔难得的没有带圣典来,反倒是搬了一堆画画的器具。
他将东西摆好,正对着沈风月的方向坐好,手边将颜料挤好,滴了点水准备调色。
沈风月莫名:“你在做什么?”
“画画。”教廷需要新画一幅光明神的画像,教皇年老精力不济,这项任务自然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沈风月笑了:“你画画去画室就好了,干嘛来这儿画?这儿可没有你的光明神大人。”
希欧多尔调色的笔刷一顿,被噎了一下。
他说的的确在理,光明教廷有专属的画室,那里采光比这里好,环境安静舒适,十分适合作画,因为任务在身,近日他也不必非要过来给沈风月诵读圣典。
但为什么他还是来了呢?
希欧多尔没有答案,就好像他收拾用具时,第一个想起的就是抬脚往这里的方向走。走到这个囚禁了叛神者的宫殿,他的心才能静下来。
但他终究还是要有个答案的,于是希欧多尔说:“我的职责便是守好你,我害怕……”
他话还没说完,就得了沈风月一个白眼:“害怕我跑啊?”卧槽搞清楚情况啊大兄弟,我这又是听经的,又是被剃头的,能跑我早就跑了好吗?还用待在这里?
没想到希欧多尔竟真的点了点头。
沈风月不欲与他多做交流,自发的躺在地上,将双臂枕在脑后,闭上眼睛养神。
希欧多尔见他闭上眼睛了,样子不像是会想要搭理他,失笑一声,继续拿着刷子调色。
他先画了一笔,结果在第二笔落笔时变了样,等他反应过来时发现画布上已经呈现出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那是一个人的轮廓,模样十分熟悉,希欧多尔视线穿过画布,直直抵达不远处那个躺在地上阖眸养神的人身上。
画中人有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一对与发色相同的眼眸,皮肤白皙到失去了颜色。
希欧多尔皱眉看着眼前的画,手上的画笔鬼使神差的蘸了一点红色,为画中人苍白的嘴唇点上了一抹艳丽的红。
更像他了。
希欧多尔放下画笔,坐在画布前久久没有动作。这是怎么回事呢,明明是要画光明神大人的,落笔却成了眼前的叛神者。
冰蓝色的眸子暗了暗,他伸手在画的边缘摩挲,指腹滑过光滑白洁的画纸,冰凉单薄。
他找不到答案。
希欧多尔画了许久,一会儿的功夫沈风月也醒了,他侧眸发现那人对着画作出神,心存疑惑,画的有那么好?都看呆了。
于是便出声问他:“你在画什么?”
声音唤回了希欧多尔游离在外的思绪,他状似掩藏,急忙回答:“神明。”其实是在画他。
“哦,好吧。”沈风月一听画的是光明神便没了兴趣,从笼子角落里拿出一样小物件摆弄。
希欧多尔信守承诺,每次来给他诵读圣典时都会带一些小玩意儿进来,供他打发时间。积少成多,小物件也堆成了一座小山。
沈风月从里面掏出一个风车模样的东西,鼓起腮帮吹气,风车被吹得哗啦啦的转动,甚是好看。
沈风月一边吹风车一边感叹,唉,这人呀,一旦无聊起来,连吹风车都能吹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