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快穿)(30)
只要他一有动作,这船便跟较真似的开始作妖,沈风月跟它对峙了几分钟,最后一个跃步跳了进去。
船立刻像发脾气的疯马一样开始摇晃,要将它身上这胆大妄为的人类甩下去,二者相争最后的结果还是沈风月获胜了,他驯服了这条船,稳稳坐在船里。
拿起桨朝着海里划,到了地方后停下,沈风月把网撒进去然后就坐在船上让系统在脑海里放电影。一下午的时光很快过去,收网时网住了不少鱼,一种来自于渔民大丰收的喜悦感由内而生,沈风月美滋滋地划船回了家。
这样的生活过了几天,太阳从海岸线升起时沈风月出海打渔,黄昏来临时他满载而归,看看书,逛逛集市,跟系统聊聊天,自己享用美味的劳动成功。
在晃悠悠的小船上,沈风月度过了平静美好的几天。
真是岁月静好,现世安稳。但是这样的生活总会被打破的。
*
农历十月的廿八,每年的这个时间小镇都会举办祭祀海神向其祈福的活动。
祭台位于西海岸,修在离海水最近的浅滩处,涨潮时海水会漫过祭台的底部,将整个祭台圈进海的怀抱里。
祭台全由石头搭建而成,呈圆形,正中立着一根石柱,两边各摆着一个海兽的石像,祭台的底座边缘还刻着繁复的花纹。
小镇上的人们三三两两地前来被聚集到祭台前,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走上了祭台,他穿着黑色的袍子,上面用金粉画着月亮,脸上用蓝色的颜料勾勒出神秘的图案,手里拿着一根木制的权杖,正中嵌着一颗蓝色的晶石。
这便是祭司了。
蓝色的晶石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熠熠的光,沈风月瞧着忍不住估量这么大一颗宝石价值多少。
这边,祭司抬起双手高举至头,对着下面的人道:“亲爱的人们,让我们为伟大的海神献上最隆重的贺礼!”
下面的人便双手抱于胸前,低垂着头紧闭双眼不敢直视。沈风月跟着做一样的动作,眼睛偷悄那祭司接下来的行为。
祭司让人拿来一条巨大的鱼放在祭台正中那根柱子前,那鱼大极了,需要两个青壮抬着才行。鱼被放下后祭司拿来一把长刀,将刀高举过头蓄力,然后一刀剁下鱼头,嘴里念念有词:“我伟大的海神啊!这是您虔诚的信徒的最真诚的谢意!”
下一刀横切在大鱼的身上,可能是鱼骨头太硬了,他一时没砍断,刀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祭司嘴里的话顿了下,使力想拔刀,又拔不出。
底下本来闭眼向海神虔诚祈祷的人们因为祭司的突然停顿而抬起头。
众目睽睽下祭司只能继续道:“啊!我们伟大的海神啊!这广阔无垠的大海便是您的身躯,您的心胸宽阔无比,我们感谢赞美您,因着您的大能和大爱,蒙您的旨意,我们又走过了在世的一年路程!这一年……啊——”话说道一半,刀突然拔下来了,祭司被惯性推的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抖了抖身躯,跟没事人一样继续挥刀向大鱼。
地下的人见祭祀继续,也就低下头了。沈风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微微勾起了唇角。
“这一年我们收获丰富,这都要感谢您的仁慈与善良!赐予我们无穷无尽的宝藏!”祭司猛力剁下去将鱼分为两段,情感充沛地继续说道,“我们呈上最肥美的鱼,来感谢我们伟大仁慈的海神。”
挥刀剁大鱼实在是个体力活,祭司年纪大了还要亲自操作这项艰难的工程,累得满头大汗,中途一手将刀立在地上把住刀柄,另一只手扶了扶老腰,说了一长串祷告词拖延时间替自己争取多一点休息时间。
“噗嗤。”沈风月忍不住笑出声来。
祭司眼睛危险地眯了眯,扭头看是哪个臭小子敢取笑自己,但是底下茫茫人海清一色地低头一脸虔诚,那人藏在里面还真找不出来。
于是祭司只能恨恨地转回去,歇了会儿继续剁鱼,剁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将这条大鱼给剁得差不多碎了,那祭司擦了把汗,让人把大鱼碎肉给包起来,再让青壮男儿扔进海里。
“伟大的海神啊,请享受这场盛宴吧!”
随着那鱼被扔进海里,陆续有妇人、少女、孩童将面包、水果一起扔进海里。人们抬起头看着这些东西入海,游鱼上来追逐那些食物。
祭司做了两个小时的体力活,腰酸背痛,见祭祀仪式已经结束,杵着权杖就要下去时突然听一孩童惊呼道:“快看哪,海里有个东西!”
祭司朝海那边看,有异变发生,在天际与大海交界处,一个模糊的身影跃出了海面再跳进海里。
人身,鱼尾。他舒展着双臂在海面上恣意地跃进跃出,像一个跳跃着的音符。
人们皆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引起哗然和惶恐。
“天哪,这是什么怪东西?”
“他有一条大尾巴!”
“但是上半身却长得跟人一样!”
“人身鱼尾,这是鲛人,鲛人啊!不详啊!不祥之兆!”
“我前段时间听人讲起过最近海里有鲛人出没……”
底下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祭司即时制止道:“都别再说了!都回去!”说罢就叫人去疏散人们离开。
人群离去,只留沈风月一个孤零零望着。
“安东,走啦!”史密斯拉着沈风月就要走,“别看啦。”
“嗯。”沈风月一步三回头,但此时海面上已经空无一物,刚刚的一切都像是幻影一般,烟消云散,再无踪影。
这是沈风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到鲛人,虽然只是个模糊的身影,但总算是见到了。
那模糊的身影引他遐思无限。
《搜神记》中有写:“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所以,鲛人到底是何模样呢?
第29章 呔,你算哪条小黄鱼?
时间流转,一晃许多天就过去了,在原身死的那天沈风月没有出海捕鱼,刻意避开了这个死劫。没想到无心插柳柳成荫,千算万算命运还是找上门来了。
那天他吃了饭,酒足饭饱还要思考生计,于是打算捡些贝壳和海螺拿线串一串就拿去卖,外来的旅人都喜欢这点小玩意儿。
沈风月提着一麻布口袋,遇到好看的贝壳和海螺就弯腰去捡,一边捡一边跟系统聊天:“你觉得这贝壳咋样?哎,对了,咱们明天中午吃啥啊。”
“好看,捡了吧。”系统回他话,刚要说晚上吃什么时,突然一叠声地唤沈风月道,“哎,沈风月,鸟!鸟!鸟!”
沈风月正弯腰挑东西呢,对系统的大惊小怪不满道:“鸟什么鸟,你长这么大没见过鸟吗?”
系统狡辩道:“不是,是海鸥啊,那天那只海鸥,偷咱们鱼那只!上次还让它跑了来着!”
经系统一提醒,沈风月忆起了玩鸟不成反被玩的不堪记忆,抬头看正前方。那里站着一只海鸥,正张着翅膀,伸着两只脚,一深一浅地踩着水玩。
很难解释,明明所有的海鸥都长得一样,但是沈风月一见它心里就跟有了感应般,认定就是故鸟了。而且见它玩得那么惬意愉快,沈风月心火越烧越旺。
系统也很生气:“丫的,干它!”
沈风月提着麻布口袋怒气冲冲地朝着那只海鸥而去。
两束愤怒中又夹杂着仇恨的视线烧得海鸥背后一烫,它转过头一看就呆住了,身体僵了一瞬又反应快速地动起来,两脚一瞪给自己一个加力就要起飞。
沈风月哪会再给它机会让它这么轻松地逃掉,见它要飞,立刻往麻布口袋里抓贝壳和海螺,然后目标精准地朝那海鸥扔去。
海鸥的起飞计划被打断,狼狈窜逃,有时一个不注意被后面急速而来的海螺砸到,痛得它张嘴吱吱叫。
沈风月见了手下的动作越发用力,誓要将这只鸟给打倒在地。
系统也在一旁为他加油助威,笑话,平日里他跟沈风月撕逼都行,但是外人或者外物都不可以欺负沈风月。
做数据的,就是这么霸道!
于是这一人一鸟一系统,你追我赶,连着追出了好几百米的距离。
最终小海鸥被沈风月一个蓄力贝壳砸中,吱吱一声后倒在地上,在沙滩上滚了几下,滚到一个东西面前后停下。
“呵,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沈风月见终于将海鸥打下,面上带出一丝喜意,收回手提着口袋就要去找那蠢鸟算账。
沈风月脚步轻快地迈步过去,刚要手提蠢鸟回去受刑就被它面前的生物吸引了注意。海鸥的身体拦在那生物和沈风月之间,于是沈风月一个跃步跨过海鸥倒下的身体走到那生物的面前。
这生物正面朝下趴在海滩上,身长两米多,人身鱼尾。尾巴是黑色的,浸在海水里,海水冲刷着那条粗大强壮的尾巴,使它在阳光下鳞片发出黑曜石般熠熠的光彩,又有水的湿润感。哪怕它现在一动不动,但其战斗力之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长发,被海水打湿后一缕缕发丝像海藻般纠缠在一起,落在沙滩上的部分甚至还沾染上了沙砾。乌黑的发间隐隐透露出他耳朵处的耳鳍,尖尖的,弧度流畅,呈扇形,上面分布着细密的鳞片。
这生物肌肉发达,线条流畅,顺着手臂向下看去是一只利爪,手指纤长,中间连着薄薄的膜,类似于蹼,指甲硬而长,发出冷厉的寒光。
沈风月瞳孔紧缩,呼吸急促,有这种特征的
——只能是传说中神秘的鲛人了!
而且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搁浅了。
他精神亢奋,兴奋极了,伸手小心翼翼地朝那条大尾巴摸去,顺着整条尾巴摸去,掠过大块的鳞片,又滑过细小的鳞片,最后摸至尾巴末端。触感微凉,像玉石一样,光滑、细腻,又带着些水汽。
那条尾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沈风月和系统都没发现。
“哎哟,触感不错唉。”
系统语气急切地怂恿道:“翻过来,翻过来!看看长啥样!”
于是沈风月又抖着手朝鲛人的肩膀袭去,双手捏着他微凉又富有弹性的肉,一个用力就将鲛人上半身翻了过去,呈现一个扭曲的姿势。
而在看见鲛人容貌的一瞬间,沈风月脑子里一根弦突然绷断,他麻利地立刻用装贝壳和海螺的麻布口袋把鲛人的脑袋罩住,然后松了一口气,嘴巴里喃喃道:“绝不能让他看到我的脸!”
该说造物主确实是偏心极了,赐予鲛人们绝美无比的容貌。翻过身的鲛人紧闭着双眼,脸上还沾着许多沙砾,头发蓬乱缠在一起,但这些都无法遮掩那下面的那张脸。
眉斜飞入鬓,睫毛产生一块阴影投在眼下,嘴唇被抿起来,形成一个冰冷的弧度,但又从中透出那么点嫣红来。鼻梁挺立,精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