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对我觊觎已久(快穿)(78)
沈风月被叫得烦了,这才施舍般地掀起眼皮,慵懒地看了他一眼。
见人终于将视线投到自己这边,沈安.邦立刻摆出一个自以为最帅气的姿势。
然后沈风月就听那个蹲在窗框上,神情风骚,自以为帅得不得了的傻子洋洋得意道:“话本子哪有我好看。”
沈风月:“……”
他垂眸目光直视手下压着的话本子,又抬眸转向窗外,咂摸了一下,不得不说,这够男人的确是有几分姿色的。
沈老狗从窗上跳下,明明是身高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跳下来时力道却极小,只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绝不会惊动外边守夜的人。
他三步走到沈风月面前,一只手撑到桌上,另一只手越过沈风月的头拿起他手下的话本,随手就扔到了床上。
“???”
沈安.邦弯腰俯身将脸凑的极近。
一张放大的俊脸凑到自己面前,与他鼻子相触,长睫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而上下翻飞。
“你好好看看我。”
他稍稍睁大了眼睛,那双黑色的瞳仁因此而越发有神。
沈风月还真认真仔细地这样脸对脸地瞧了一会儿,在对方眉眼弯弯盈满笑意时突然反应过来。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听话地傻盯着他看!
遂双手捧住沈侯爷的脸蛋,将他往后推,让那张大脸离开自己的视线。
沈侯爷也不恼,反而享受似的摇晃着脑袋,让脸颊上的皮肉与爱人温热的掌心反复接触,感受那份温度。
“太后……”他刚要开口说什么,沈风月双手就往中间挤压,那张俊脸两颊的肉立刻向中间聚拢,嘴巴嘟起。沈风月觉得这样好玩,两手对着那张脸就是一顿揉搓。
在揉搓间,沈安.邦含糊不清地说道:“太后凉凉,今晚窝想送泥一个东西。”
“嗯?”
沈风月停止动作,沈安.邦捏住他的手腕将那双手放下来,包握进大手里。
“太后娘娘,今晚我想送你一个东西。”他说。
“什么东西?”沈风月一脸的不信任。
沈安.邦失笑一声,拉着他的手就要往外走,沈风月知道他的意图,急声喊停:“又要出去?”他可是记得上次出去时被这人算计穿女装的不堪回首的经历。
“放心,这次绝不耍小动作。”沈安.邦猜出了他的顾虑,宽慰道,然后拉着他从宫里溜了出去。
他们行到一处小树林时,一棵树干上拴着一匹马,沈风月认出来那是沈安.邦的爱马。
“这是?”这次要去哪里,竟然需要用到马匹。
“这是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沈安.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黑色的长布条,绕到他身后为他系上。
沈风月瞬间陷入黑暗,视觉被夺取后,其他五感便尤为敏感。
他感觉自己被抱坐到马身上,沈安.邦坐在他的身后,长臂一伸将他揽入怀中,他只要往后稍稍一仰,便可以靠到男人强有力的胸膛上。
男人拉着缰绳,口中发出一道命令,马便听令地快跑起来。
耳边是哒哒的马蹄声,马蹄踩到落叶时发出的细碎响动。人跟着马的奔跑而上下起伏着,它跑得很快,奔跑途中沈风月还能感觉到不时有树叶擦着他的发梢而过。
用鼻子深深一吸,整个鼻腔都盈满了属于树林的,属于自然的清新味道。这里面有树叶干燥的味道,有踏过的泥土湿软的味道,有不知名的花香,有身后男人浓郁的荷尔蒙气息……
马往前一跃,他们似乎跑出了树林,一阵平缓的路途后,沈风月听到了流水潺潺,哗啦啦,轻快地流动着。
马也是在这时候停下脚步的,沈安.邦将他抱下马身,解去他眼上蒙着的黑布条。
光明陡然恢复,一时间还无法适应。眼前的东西都弥漫着朦胧的青色,像是被安上了偏绿的柔和滤镜,过了几秒钟才恢复到它们本来的颜色。
他们到了一条小溪边上,溪水澄澈,漫过溪床凸起的石头,流水淙淙。
小溪一旁立着一栋简易的砖瓦房,上面挂着大红的绸布,门上贴了一对喜字。门的正前方摆了一条长桌,供桌上有一方小鼎,鼎上插了三柱高香,香已被点燃,缥缈的白烟蜿蜒着向上升起,飘散于天地之间。鼎的左右各放了两盘金盘,盘中是垒齐呈金字塔状的喜果,依次是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这?”沈风月见了这一幕,惊诧道。
沈安.邦牵起他的手,为他解释道:“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也筹备了好久。我知你我二人之情不可公布于世,所以特意在这七夕情人佳节,备了一个独属于你我二人的婚礼。”
“快进去梳洗换装罢。”他牵着他到了门前,将门推开,两件崭新的喜服整齐地叠在桌上。
喜服塞进他怀里时,沈风月还有些神情恍惚,只觉这一切如梦似幻,好不真实,却又是真真实实的,是现实,而非梦境。
他与沈安.邦分别去换衣裳,沈风月将怀中的喜服展开,发现是男款。
男装啊,他已经好久没有穿过了。
将衣服换好,解开鬓发,在头顶扎了一个揪,再将玉冠戴上去。
沈风月做好这一切后,在沈安.邦面前转了个圈,问:“我好不好看?”
屋中没有镜子,他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想来一定是好看的,好看极了。
沈安.邦比他先一步换好,闻言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个仔细。说来好笑,不仅沈风月没见过自己男装时的模样,沈安.邦也没见过,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沈风月洗去铅华,恢复男儿本色的模样。
少了脂粉的装饰,朱钗簪环等累赘,他看起来没有原先那般显得女态十足,娇媚明艳这些词汇,绝对不会用在此景此人身上。
眉毛清淡,眼尾向上勾起,一双眸子亮得惊人,美得勾人,一举一动间都蛊惑着他。
沈安.邦拿起桌上的红色绸条,绕了三圈缠在沈风月的玉冠上。
红色的喜服,不施粉黛的脸,一切看起来都美极了。
“我夫人真好看。”他夸赞道。
沈风月问他:“高不高兴?”
沈安.邦没回答他,唇角却勾起,接着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带动着眉眼弯起,整张脸上都染着满满的笑意,这笑意扩散的范围之大,深度之广,就连沈风月也被带动着笑了起来。
他们面对着面,脸上带着灿烂醉人的笑意,像两个傻瓜一样。
最后还是沈风月看不下去,推着沈安.邦的背,把他往前推,催促道:“行了,别笑了,快去拜堂啊。”
这场婚礼的参与者只有他们两个人,鞭炮是由沈安.邦去点燃的。
鞭炮燃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无比响亮,也为这冷清之地添了几分独出的热闹来。
在鞭炮声中,他们一起抓着一条长长的红绸布,中间是一朵扎得极漂亮的红绸花,正对着供桌,正上方挂着班轮月亮,因此时已是接近深夜,月亮光辉减弱,却在沈风月眼里,再没见过比这更明亮的光线了。
鞭炮声音响亮,月光温柔地撒下光辉,照耀在这一对身着喜服的新人身上,供桌前高香产生的白烟冉冉升起。
“一拜天地。”二人抓着红绸条,齐齐向着前方躬身跪拜。
他们拜过天地。
“二拜高堂。”二人起身转过方向,齐齐躬身跪拜。
他们拜过高堂。
最后,他们起身侧过面对面。沈安.邦笑着道:“夫人。”
沈风月抬眼看他,眼里皆是笑意,第一次以一个陌生从未唤过的称呼叫他:“夫君。”
“余生还望海涵,还望多多指教。”沈安.邦道。
沈风月点头。
“夫妻对拜。”他们跪拜向对方行礼,腰肢弯成九十度,头深深地埋下,头上的玉冠轻轻碰在一起。
他们夫妻对拜。
此后长长久久在一起,永不分离。
最后一拜结束后,沈安.邦将沈风月紧紧抱住,低声道:“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眉眼又是一弯,语气带着无限的温柔缱绻。
拜完堂,沈安.邦便牵着沈风月进了房,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去不远处倒酒。
沈风月乖乖坐在床上,被褥也是喜庆的大红色,与他这一身衬得相得映彰,他正摸着身下的床褥,手下是光滑的触感。
这时,却听到耳边系统久违的声音。
“你早就知道他是bug了吧?”它问。
沈风月没吭声。
皇后死了,任务消息没响起,楚帝死时也没有,卫云平死时也没有,选项一个一个排除掉,剩下的便是答案,但他与系统都心照不宣似的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出来。
bug肯定是沈安.邦了。
系统又问:“你动情了?”
沈风月手在光滑的大红绸被上反复摸索,既没否认也没承认。
他这般态度,系统自是懂了,也没再说什么。
沈风月突然道:“我可以陪伴他到老死,这也算是消除bug了吧?”
耳边安静了一瞬,接着系统道:“理论上可以。”
那便好了。沈风月在心中默默想着,他看着远处倒酒的红色身影,注意力全在那人身上。
沈安.邦将酒倒好时,脑中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新婚快乐啊,老沈。”
沈风月一愣,然后真诚道:“谢谢。”
沈安.邦端着两只银色的酒杯过来,他端得极稳当,杯中酒液未发生一点涟漪。
他坐到沈风月身旁,将一只酒杯交到他手上。二人交叉着手,彼此的手臂相触,饮下合卺酒。
沈安.邦饮酒时眼睛是闭上的,沈风月却悄悄睁开了眼睛,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人,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他的世界一位文学家所说的情话: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下面平铺着皓影,上面流转着亮银,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而在这红烛高燃,烛火点亮他紧闭的侧颜时,沈安.邦,是第三种角色。
沈安.邦,我也心悦你。
酒不醉人人自醉,醉于身下人的美色,醉于这甜蜜的爱情。
束着床幔的绳子被解开,床幔滑下遮住眼前春光。
屋内红烛高燃,烛火隐绰摇晃,只见那人俯身吻住身下人,隐隐约约间,可见两具交叠在一起的身形,春光无限好。
*
晋江公司。
贾三毛看着监测数据,问一旁的人道:“他进去多久了?怎么还没结束?”
那人回答道:“许久了,但好像是被什么给牵制住了。”
“介入辅助程序。”
“是。”
【叮咚,辅助程序已介入,辅助程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