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穿越都画风清奇[快穿](59)
海子冲楚闻歌的背影狠狠皱了一下鼻子,“切”了一声,眨眼间消失不见。
“小白?小白?”楚闻歌把萧白从被窝里挖出来,萧白躺在他的臂弯里不安地扭动挣扎,眉头皱得很死。
昨天还缠着他的腰身、勾着他的脖子、媚眼如丝地说我还要,睡了一觉就变成无意识的疯狂抵触,楚闻歌觉得自己要被怀里这个小东西虐死了。
为什么看见他这副样子心脏会这么难受呢?刚认识一天不是吗?
想不通,就不想。现在要考虑的是,要不要跟车队一起走。
眼下萧白这副模样,肯定静养为宜。在城区里跑柏油路,尚且因为地震而时不时狠狠颠簸,现在出了城区,鬼知道前边路况什么样。此外,车里空间不够大,根本不够躺着。太委屈萧白了。
可是,如果留下来,遇见狂徒的族群怎么办?这种风险,他冒不起。而且现在信号全无,一旦离队,基本没有再联系上的可能。
只能跟车队走了。
楚闻歌用薄毯将萧白裹了一圈,打横抱出去送进车,叫许宗仁去他房间把他收拾好但是没办法一起带过来的包裹拎过来。
许宗仁翻了个白眼儿装听不见。楚闻歌说,你去拿,我让你上车。许宗仁看他一眼,乖乖去拿包。
队里其他人围过来伸长脖子趴车窗:“什么情况?”
“小江的茧都不好使?”
“哎我说你带个要死不活的人干嘛?拖后腿啊?”
“扔这儿别管了!我们这是逃难不是野游。碰见狂徒还得分个人守着他?”
安置好萧白的楚闻歌按下车窗:“都他妈给我闭嘴!”
有人要怒,可是刚上前一步对上楚闻歌的眼睛,就退回去了。
因为楚闻歌的眼睛,黑了。
整个晶状体放大,没有了虹膜和瞳孔的明晰界限,一双眼犹如被黑夜覆盖、被深海淹没,带着冰冷无情的温度——这是暴走的前兆。
诚实讲,这队里谁突然暴走都不可怕,大家一拥而上,杀了就是。
只有楚闻歌像颗不定时炸蛋,搞得人心惶惶。因为没有人知道,如果楚闻歌暴走,剩下的九个人能不能制得住他。
“都围在这干什么?上车!”何聪过来解围。
一群人鸟兽散。
何聪单手撑着车顶弯腰跟车里的楚闻歌对视,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变回原样,哼笑了一声:“我真他妈怀疑你是不是能操控自己的眼珠。这都第几次了?你小子怎么还没暴走呢?”
楚闻歌觉得刚才给萧白摆的姿势不好,可能会让他不舒服,又低头摆弄摆弄,回何聪的话:“恨不得赶紧把我脑袋拧下来?你弄死我也改变不了江童的心意。”
何聪正准备破口大骂,楚闻歌抬头看他:“主动追才是正途。”
说完,也不等何聪回应,把车窗关上了。
许宗仁拎着一个大包裹过来塞进后备箱:“你又搞了一堆什么东西?车里吃的用的还不够?”
“我感觉他怕冷,拿了客房里两个毛毯备用。”楚闻歌说。
许宗仁过来打开后座门把半个身子探进去:“你去开车!”
楚闻歌抱着半躺在自己怀里的萧白:“你开。不开滚蛋。”
许宗仁看着脸色看起来很是难受痛苦的萧白,伸手去扯萧白的胳膊想把人拉过来:“你他妈没看见他不愿意让你抱着?告诉你我们家小白怕疼,你他妈还往死里玩儿,把人给我玩儿成这样?他妈的老子真想剁了你!”
楚闻歌也不辩解,只是用力握住许宗仁的手腕,用一种几乎要把他腕骨捏碎的力道。可许宗仁愣是不撒手。
二人没僵持多久,因为萧白的反应。他靠在楚闻歌怀里不安分,被许宗仁拉起来更不安分。
许宗仁恶狠狠骂了句“妈的”,松手,“啪”地摔上后车门,去前边开车。
开了一段路后,许宗仁叫楚闻歌到副驾上坐着,“他肯定是不愿意让你抱着。你瞧他这一路那难受的样儿。你把他自己放后边,你上前边坐着来!”
话音刚落,车就狠狠颠了一下,楚闻歌个子高,身体稍微往上一蹿就“嘭”地磕了头。被颠起来的萧白差点从后座上滚下去,楚闻歌急忙把人扶稳,然后从内视镜里跟许宗仁对视,意思是,这让我怎么上前边坐着去?许宗仁翻了个白眼,闷声开车。
快到11点的时候,楚闻歌难得主动跟许宗仁开口:“小白好像又烧起来了。”
许宗仁抽空回头看了一眼,焦躁道:“你把人扶起来让我摸摸。”
楚闻歌抱着人事不省的萧白让他坐起来,方便许宗仁探手摸他的额头。许宗仁回手摸了摸,骂娘:“这他妈还用说‘好像’?!这他妈40度往上了吧?卧槽楚闻歌你大爷的!我他妈当时怎么会让你这只禽兽去碰小白!”
打是打不过了,许宗仁只能骂骂咧咧过过嘴瘾,手下啪啪啪按喇叭,招呼前车停下。头车是何聪,他们这辆车排在第二。许宗仁跳下车没管问自己话的何聪,跑后边尾车去找江童:“小江,快来帮我看看我们家小白,脸上都能烫鸡蛋了!楚闻歌这个畜生!”
江童坐车里没动:“又烧起来了?”
“啊!”许宗仁着急,“哎你下车呀,来帮我看看!”
江童无奈:“我又不是大夫。他现在身上已经两个茧了,我这边束手无策。你还是找药给他吃吧。”
江童这车的司机周立农瞧瞧扒着自己窗口的许宗仁,嗤笑道:“哟,还对你们家大明星这么上心呐。你再上心,人家也是被楚霸王霸占的主儿,你也连一口肉汤都喝不着,何必呢?”
许宗仁怒踹车门,一脚踹出个坑:“就他妈知道吃肉!吃不着肉就不救人了?你他妈还有没有点人性?”
周立农愣了一下,也怒了:“哎哟卧槽许大脑袋你……”
江童无奈叹气,拉住要推开车门跟许宗仁干架的周立农:“昨晚上刚打完,能不能都消停点?再打成半残,没人救你们!”
他对许宗仁说:“我跟你去一眼,行了吧?”
许周二人狠狠互瞪一眼,各自扭头谁也不搭理谁。
江童查看一番,表示自己确实束手无策,双手插着裤兜看两个大男人又哄又抱地喂萧白喝水吃药。
折腾半天药喂不下去,许宗仁看得着急,要把楚闻歌拽下来自己上阵。楚闻歌赖在车里不出去:“他不待见我,更不待见你!你上一边儿去!”
话音一落,楚闻歌看到站在一边的江童,默默捏了捏手里的水瓶,安置好一直不安扭动的萧白,跳下车把水瓶和药递给江童:“江童,你试试。”
江童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接过水和药钻进后座,把萧白拉过来抱在怀里,十分顺利地把药喂下去了。
楚闻歌:“……”
许宗仁:“……”
江童一脸无辜地看二人。
于是车子再启动时,就变成楚闻歌开车,许宗仁坐副驾,江童抱着吃完药后安睡的萧白坐在后座。
之前一直眉头紧皱,时刻不安扭动的萧白,如今半靠在江童怀里,眉目舒展,睡得异常安稳。
许宗仁一会儿扭头看一眼楚闻歌,一会儿扭头看一眼楚闻歌,那意思,这什么神展开,你给解释解释?
楚闻歌不搭理他,黑着脸开车。
江童半抱着安稳靠在自己怀里的萧白,垂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第53章 神的恩与罚
萧白是清醒的。
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对自己身边的人,以及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知道自己进了狼窝, 成了那块肥得流油的兔子肉, 所有人都盯着他眼冒绿光。所以他最好一病不起。毕竟口味重到愿意女干尸的还是极少数。
他也知道,在这群人中, 有那么两个人是特殊的:江童和何聪。他们和其他人不一样,自控力强大, 而且江童更胜一筹。
可他们到底是处在这个日渐崩坏的世界中, 人性和理智都在被体内的爆乱因子驱赶,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将所有的情绪和欲望都写在脸上, 但还是很容易就能够看出, 何聪喜欢江童, 而江童喜欢楚闻歌。
尚且占据高地的人性指使这两个人向往爱情的唯一性和忠贞, 所以他们不会随便抓个人来泄欲。他们很理性、很克制。所以萧白对这两个人很放心。
但如果要选一个作大腿,那武力值高的何聪得靠边儿站,奶妈江童才是不二人选。
跟车队行走半日观察到的细枝末节告诉萧白, 如果他去抱何聪的大腿,楚闻歌会把何聪打到妈都认不出来。但如果他去抱江童的大腿,楚闻歌会有所顾忌。
一个不是因为武力值高而让所有人忌惮的人,才是最大的boss。
事实证明, 萧白赌对了。他靠在江童这个对自己没有欲望, 就算有也是被深深克制的人身上,睡得安稳。
但萧白也是真的病着。病得很重。病入膏肓。
病因是江童说的,心病。
放浪的惊涛褪去, 留下的是一片千疮百孔的沙滩,承载着无尽的空虚、悔恨。
也许,如果能像在面对常安的强迫时,拼死挣扎过,萧白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过。他可以安慰自己,他拼尽全力了,他不是自愿的,他没有错。
可是这一次,他完全没有挣扎。
是的,他怕死。因为2333给的任务是,活着。
可他怕吃几下拳脚、缺胳膊断腿吗?不,他不怕的呀,这个世界被搞残了,下个世界还是好人一个。
那为什么不反抗呢?为什么会那么顺从、那么迎合、那么主动呢?
萧白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自己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所以坏掉了,开始彻彻底底的放浪形骸,犹如世界末日。
像在那场大火中的放肆,可是又有着本质的不同。
他知道在那场大火中紧紧拥着自己的人是谁。可他不知道昨晚那个反复把自己送上极致愉悦巅峰上的人是谁。
2333说,如果你觉得楚闻歌是常安能让你好过一些,那你就当他是常安咯。
萧白不是当楚闻歌是常安,他几乎可以肯定,楚闻歌,就是常安。
常安说,来世还要缠着他,生生世世缠着他,直到让萧白心甘情愿地说,我爱你。
第一句,他做到了。他成了安夏,代价是出卖自己的命魂。
或许不止是出卖自己的命魂。否则安夏的一生怎么会那么悲惨。
常安是疯的,萧白不知道他还会拿什么跟那位交易换取再一世的相遇,可萧白知道常安一定还会继续。因为萧白还没对安夏说过,我爱你。
而且常安那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碰自己?萧白相信常安那个疯子,哪怕需要额外支付什么东西,也会要求神彻底消灭这种不确定性,好让他生生世世都能独占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