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月光(191)
但是对别人的伤害,都是切切实实的。
“对了,”容翙对元婧道,“那个安保人员那里,就麻烦元姐你多费心了。要用什么药,要请什么医生,都不要耽误了,免得烟雾了治疗就不好了。”
“你放心,”元婧对于这个救了容翙一命的安保人员也十分感激,如果那天那瓶浓硫酸真的泼到了容翙的身上,只怕容翙的演艺生涯可以直接宣告结束了。“这件事情我一直亲自盯着,上次手术我也派人去了。还有他家属那边,我也送了一张一行卡过去,卡里的钱足够让他们一家好好生活,不必有后顾之忧。”
容翙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元婧办事,他是非常放心的。
“对了,今天我来,其实是想和你说一件事。”元婧露出有些为难的神色来。
“什么事情?”容翙坐正身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来。
“就是这件案子的事……到时候你虽然不需要出庭,但是你作为受害者,如果愿意谅解的话,也会影响到法官的判刑。到时候再买几个热搜,说你愿意宽大处理,这样对你的名声大概有些好处……”
容翙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娱乐圈常有的把戏,虽然说不上沽名钓誉,但是也差不多了。
“不行。”容翙坚决地拒绝了,“就我刚刚去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有丝毫悔改之意,这样的人,如果当真宽大处理,那让那个保护我的安保人员的一家怎么想?无论如何,我都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元婧知道容翙的性格,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劝下去。
过了几天,法院正式开庭,这个私生粉因为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与此同时,容翙工作室和温珩臻的微博都发布了抵制私生粉的长微博。而社交网络热搜上也有了“向容翙泼浓硫酸的私生粉已被判刑”的相关词条。
第一百六十九章 “薛覆死了。”
“感觉容翙真的是多灾多难,浓硫酸啊,要真泼上去了,估计没个五六年根本恢复不了原状。他之前养病就养了三年,再出事估计娱乐圈就真的查无此人了。”
“多大仇多大恨,用浓硫酸真的不只是想害人,是真的虐杀了。”
“听说就个人是温珩臻的私生粉,还一直在温珩臻住的地方工作,隐藏得特别好,根本没被人发现。容翙这如果不是身边的人帮他挡了一下,根本就躲不开。”
“是的,好像就是因为这件事,容翙和温珩臻才公开的吧。”
“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被拍到住在一起了,这次也是闹大了不得不公开吧。”
“说起来容翙也真的是无妄之灾,好好谈个恋爱居然被对方的私生粉蓄意伤害,太惨了。”
“那个私生粉估计比网友都提前知道他们真的是在一起了,好在没什么事情,要不然的话真的太可惜了。容翙刚刚播完一部《长相愿》,而且这部剧还是现在的夺奖热门。”
“是说长青柏奖吗?啊啊啊啊啊现在我真的特别希望这部剧能夺奖,可以说是我今年看的剧的top了。”
“虽然但是,其实这一届长青柏奖竞争很激烈,有挺多老戏骨的剧,容翙想要得奖难度还挺大的。不过《长相愿》肯定是会得奖的,至于是哪个奖项就不知道了。”
“我也觉得容翙得奖的几率不大,他毕竟是银荆棘奖最年轻的得主,如果这次再获奖的话,就是国内这两个奖项最年轻的双料影帝了,不会这么容易吧。”
“别人或许不这么容易,但是他是容翙诶!公认的天赋派诶,说实话如果不是那三年他隐居幕后养病去了,估计上一届长青柏奖就有资格参加了。”
“说起来屈舒鹤不是特意去拍了一个番外if线的短剧吗?拍得怎么样了?”
“官博的消息是已经拍完了,后期正在加班加点制作,估计很快就能播出了。”
“说实话屈舒鹤拍这个短剧不就是为了《长相愿》在长青柏奖评选的时候能够获奖吗?他已经获得过这个奖最佳导演的奖项了,这一次再次获奖的几率并不大,估计就是为了容翙造势吧。”
“很有可能,而且感觉屈舒鹤一直都很看好容翙,谁都没想到他当时刚刚复出,就可以拍屈舒鹤的准备了这么久的戏。”
网上议论纷纷,容翙是依旧并不在意的。这一段时间他在忙着那部悬疑剧的定妆拍照的事情。这部剧筹备到现在,也快要开拍了。
等他拍完定妆照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傍晚了。
回到家里,家政阿姨们在准备晚餐,而温珩臻也在,比他回来得还要早。
“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吗?”他笑着和温珩臻说道,“正好让阿姨准备几个你喜欢的菜。”
温珩臻却没有接他的话,面色看上去很是凝重。
“怎么了?”容翙察觉到有异,不由得问道。
“容哥,你跟我来。”温珩臻也没有解释,只是对容翙说了这一句话。
容翙满腹狐疑,但是还是没有多说,跟着温珩臻去了二楼。
二楼的书房里,温珩臻看容翙进来了,这才关上了书房的门,还上了锁。
“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容翙见温珩臻这样谨慎,心中的更是疑惑。
“容哥,”温珩臻看着容翙,神情郑重,“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薛覆死了。”
好像一道白光划过天际,惊雷声乍然间在容翙耳边响起,容翙一时间只觉得不可思议。
“你说什么?”容翙疑心自己在做梦,要不就是温珩臻在做梦——毕竟这个消息,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石破天惊。
“是真的,容哥,”温珩臻又重复了一遍,“薛覆真的死了。”
容翙一下感觉头重脚轻,连站都站不稳了。他面上尽是茫然,好不容易才在旁边的椅子上坐稳了。
“你是说……”容翙的眼睛失神了一般,“薛覆死了?”
那个折磨了他三年的噩梦,终于死了?
容翙一时间不知道是悲是喜,就像是压在自己心上的一块重石终于被移开了一样——容翙曾经以为,就算薛覆出国了。他也要处处小心防范。谁知没有想到,薛覆居然死了?
就这样轻易就死了?
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担心有人会像之前一样,威胁到自己和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的生命安全了?
容翙想要放声大笑,但是喉咙里就像是堵住了什么一样,让他没有办法可以笑出来。
“他什么时候死的?”容翙听到自己的声音很冷静的道。
“大概是两个星期之前,”温珩臻显然是对这件事了解得非常清楚,“尸体在当地就火化了,最近在送回国。薛家现在应该在准备葬礼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件事无论发生在哪家,只怕都是切肤之痛,但是发生在薛家,容翙却没有一点同情。
他想起了被薛覆折磨,被注射毒.品以至于终生不能离开疗养院的于莅,想到那个开着货车撞向温珩臻车的司机,想到自己知道温珩臻发生车祸时的痛彻心扉,想到三年前铺天盖地的网暴。甚至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痊愈之后,薛覆派人送来的那具仿真的婴儿碎尸……
一切的一切如同洪流在他脑海中呼啸而过,容翙心头复杂难言,但是依旧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快意。
如果不是薛家一直纵容甚至包庇薛覆为非作歹,薛覆怎么会是这种下场?
对了,薛覆是怎么死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薛覆死了的?薛覆又是怎么死了的?”容翙听到自己对温珩臻问道。
“是盛姐告诉我的,”温珩臻犹豫了一下才说道,“薛覆死得难堪。听说他是吸食毒.品过度,然后找了十几个美貌omega,和在当地找的朋友一起……身体没支持住,所以一下才心脏骤停去世的。死的时候还在一个omega身上。薛家本来想遮掩住这个消息的,不知道怎么传了出来。现在他们那个圈层都在传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