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沼月光(165)
第一百四十六章 “如果在同居为什么不回应恋情”
盛夏里明艳大气的面容上此刻也带了隐隐的怒气,但是比起元婧,她明显还是没那么动情绪的,毕竟虽然这个意图伤害容翙的是温珩臻的私生粉,但是到底没将那瓶浓硫酸泼到温珩臻的脸上去,而且误打误撞除去了一个不小的隐患。此刻盛夏里心底甚至是有些庆幸的。
容翙自然是看得分明,但这是人之常情,他不可能会去计较这一点。于是他轻声道:“现在不是争辩这个的时候,盛姐,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查清楚这个私生粉是怎么混进珩臻身边的,再仔细查一查珩臻身边还有没有这种心怀不轨的人。”
流量明星的私生粉简直是蟑螂一样,杀不完灭不尽。最可怕的是,当你发现有一只的时候,说不定已经有一窝藏在看不见的地方了。
盛夏里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的,神色一正:“嗯,我会好好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不会让你白白受这次惊吓。”
容翙相信盛夏里的能力,因此也不多说,转而对元婧道:“至于那个受伤的保安那里,除了工作室合约上面的赔偿,我自己私人再出一份,到时候从我的个人银行账户那边走账就行了。”
元婧自然是不会有异议的,此时也叹了口气道:“我到这边来见你,小欧去了医院,刚刚我可能看了他发来的消息,烧伤科医生还在抢救,说如果在送来晚一点,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忧。后续治疗不仅过程冗长而且花费巨大,只怕不是他一个普通家庭能够负担得起的。”
盛夏里此刻也道:“那我也专门跟公司申请一下款项专门捐赠给这名保安吧,也算是感谢他为我们公司挡去了一场无妄之灾。”
容翙没有拒绝,只是微微颔首道:“那我就先替他和他的家人谢谢盛姐了。”
他们正说着,温珩臻从警局的笔录室出来,见到元婧和盛夏里两个人,却也没有吃惊,只点点头打了招呼:“盛姐,元姐。”
盛夏里见他一脸疲惫,自然不会在此时此刻多说些什么:“笔录做完了?我带来的律师还在外面,还需要他进来看看吗?”
“不必了,”温珩臻摇了摇头,实际上这不过是一起最普通的预谋伤人未遂案件,只是牵扯到温珩臻这样的娱乐圈顶级流量和容翙这样有分量的演员,所以事情便变得有些棘手了起来。现在温珩臻和容翙所在的警局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想要采访的记者和想要偷拍的狗仔在埋伏呢。
盛夏里轻轻叹了一口气:“好了,那就先别说这么多,先回去休息吧?”
一行人走出警局,前面是保安开路,挡着一众争先恐后举着话筒想要上前采访的各路八卦新闻报社的记者。而容翙和温珩臻低头戴着口罩走在后面,但依旧阻挡不了对着他们“咔咔咔”拍照的照相机。
“请问泼硫酸的真的是私生粉吗?到底为什么要对容翙泼硫酸呢?”
“听说容翙被泼硫酸是发生在为温珩臻所在的住处对吗?所以为什么容翙会出现在在那里呢?是不是可以说明你们两人的确在同居呢?”
“如果在同居的话为什么一直不回应恋情?是不是两人对这段感情都不是认真的?”
听到这句话,温珩臻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望了那个说出那句“是不是两人对这段感情都不认真”的记者来。
他的眼神太过锐利,那记者显然都被吓了一跳。但是此刻这群记者就如同闻到新鲜血味儿的蝇虫一般,恨不得扑上来把他们两人生吞活剥了。看到温珩臻看向他,就算开始被吓着了,但还是用最快速度恢复了过来,一边挣脱开拦着他们的安保人员,一边用更加尖利地声音叫喊了出来。
“珩臻可以回应一下你和容翙的恋情吗?是假戏真做还是根本没有这回事呢?”
“让一让让一让,”眼见记者们的问题越问越尖锐,盛夏里和元婧都不得不出来维持局面,“不好意思我们不回答任何问题。”
盛夏里则更紧张一下,她生怕温珩臻在这个关口不受控制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要知道她当温珩臻经纪人这么多年,哪一次失控不是因为容翙?
好在温珩臻并没有真是做出让她担心的事情来,深深看了一眼那个贸然问话的记者之后吗,却什么也没说,在安保人员的保护下,把口罩拉上了一些,上了自己的保姆车。
他们和容翙是分别上了自己的车,虽然他们的关系现在这些在场的记者只怕是心知肚明,但是该做的样子还是应该做的。
到了车上盛夏里和温珩臻又一同坐在保姆车车后座,盛夏里见温珩臻拿着手机刷网页,眉头紧紧皱着。心底也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不舒服。但是她也实在不想也不能插手温珩臻和容翙的事情,只好模棱两可地安慰道:“好了,别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等会儿我跟剧组那边打个招呼,你好好回去休息一下。”
温珩臻显然也不想和盛夏里多说些什么,“嗯”了一句之后,便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盛夏里此刻也实在是顾不得照顾温珩臻的心情了——她的工作微信里此刻有无数消息正等着她去处理。今天容翙在温珩臻的住处遇到私生粉袭击该如何对外公关,实在是一件让人十分头疼的事情。
温珩臻回到家的时候,容翙已经回来了。
复式大平层的客厅一览无余,容翙歪着坐在沙发上,芙芙伏在他的膝盖上,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睡得正香。
“回来了?”容翙听到玄关处的动静,抬起头来和温珩臻说话,却没有起身——顾忌着睡在他身上的芙芙。
“嗯,”温珩臻虽然满腹心思,但是还是不愿意容翙面前显露出来,“容哥你在干什么?”
容翙大概此刻是真的心不在焉,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温珩臻的不对劲。
“我在看小柏发过来的信息,说那个安保人员的家人赶到医院了。他也搞清楚了他家的家庭状况,他妻子儿女都在老家,妻子是个普通的小学老师。有两个孩子,一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都是beta,家境比我想的还要差。”
他叹了一口气:“我让小柏多注意着些,这些日子就守在医院里,找护工什么的都由我们负责,医院缴费也要及时上缴,免得耽误了他的治疗。”
“小柏是你身边最得力的人,”温珩臻大有不解,“你在你在让他去照顾对方,那你身边怎么办?还是让别人去吧。”
容翙却轻轻摇了摇头:“我都这么大一个人了,何况我身边还有其他助理,够了。何况虽然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我也担心派其他的人去会因为看轻他们一家人对治疗中医生提出来的要求阴奉阳违,耽误了治疗。要知道烧伤本来就难治,何况是被浓硫酸烧伤,只怕治疗只有让小柏去我才放心。”
温珩臻看着容翙一脸忧心忡忡,心中一暖。
他知道容翙是真的担心这个为了保护他而受伤的保安,才会这样事事为他考虑,希望他早日康复。
换做其他人,赔了医药费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哪里会考虑得这样细致?更有甚者,连送医疗费都要当成作秀,非得买上一天热搜来彰显自己的“仁义”。
而容翙是不一样的。
一想到这里,温珩臻心底便满溢了柔情,将刚才的不甘心暂且压了下去。
“他会没事的,”温珩臻将容翙揽在怀里,睡着的芙芙被惊醒,但是又闻到了温珩臻的熟悉的味道。不吵也不闹,便跳下容翙的膝盖,屈起两只前腿伸了个懒腰,抖了抖毛,又迈着猫步去猫爬架上晒太阳了。
“盛姐跟我说,她让人去给B市内在烧伤科最权威的医生打了招呼,到时候会给他去做植皮手术。”
容翙听了这话自然是真的高兴起来:“真的吗?说起来就算是我,人脉也没有盛姐那么广,盛姐愿意说这话,可是真的帮了我的大忙了。”
温珩臻看着他发自内心高兴的神情,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然响起在警局门口,那个记者喊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