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不装了[重生](70)
魏川说:“好。”
卫听澜说了贺青临找他的事,没必要瞒,亲疏有别,他最亲近的肯定就是魏川。
他问:“魏兰,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就问的正儿八经坦坦荡荡。
太多话想说。
卫听澜紧跟着又道:“你做了什么,别瞒着我,做好事不留名很吃亏。”
上辈子他就是吃了什么都不说的亏。
很多事因此被误会,被曲解,等到想解释已经没人听。
魏听澜眉梢微抬:“这是好事?”
卫听澜挺腰:“你护着我,当然是好事,不过确实凶残了......一点点,哥,说真的,以后这种事,咱俩商量一下行不,就有关我的事,商量商量,我都成年了。”
魏川:“凶残,你怕我?”
问出来自己都意外,但他城府颇深,脸上并无异样。
卫听澜仔细端详魏川好看的脸,片刻后摇头,忍着笑:“不怕,太好看了,怕不起来。”
魏川:“......”
卫听澜从来不觉得魏川是坏人,或者什么很可怕的人。
这不是盲目判断。
会对一个出车祸的,陌不相识的人露出怜悯的人,底色就是好的,毕竟那时候他还溅了他一身血。
可魏川第一反应是让人叫救护车。
阿六还一边打电话一边朝他喊:“小帅哥,挺一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而这辈子第一面,被人家给扶了一把,在人人都说他生人勿近的时候。
如果这还不算,那朝夕相处呢
卫听澜发现他哥有些佛系。
就那种日常都是沉默的做自己的事,不搭理别人,也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的佛系。
像一头威风凛凛,却只喜欢在树下顺毛的狮子。
不被惹毛的话,压根连个眼神都欠奉。
那些说他凶残狠辣血腥的人,都是招惹他时忘记他有利爪的人。
都活该。
就魏兰说的那些话,看那熟练的猖狂的程度,以前肯定没少说。
这都好好的,可见他哥心胸宽广。
这次要不是因为他的事,他哥不会是这样,卫听澜感慨道:“哥,你真好。”
魏川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也不会被几句甜言蜜语就打动。
但阳光下穿着他新置办的白色长款羽绒服,眉眼漂亮的像在发光,嘴巴还特别甜的少年,怎么看怎么顺眼。
他想起少年时得到的一块面包。
当时饿急了,喉咙里还有血也顾不得,吃的很快,那种香甜柔软的感觉一直在脑海里。
就像现在眼前人给他的感觉。
魏川把他拉到身前:“午饭想吃什么?”
卫听澜:“想吃鱼,红烧的,你呢?”
魏川攥着他的腰。
绵软宽大的羽绒服因此陷下去,手心里软乎乎,真的像握着面包,他说:“都行,食堂什么都有。”
卫听澜说:“那行,魏兰......”
魏川下意识就要板着脸,但小孩儿才说过两个人要好好说话。
中午还要一起吃饭。
他尝试交代自己的行为:“关起来了。”
卫听澜:“一天一夜了,要不放了?得道歉再放她走,不道歉,饿两顿!”
他本来想说打她一顿给魏川出气。
但是打女人,他下不了手。
魏川:“不用,她应当已经知道错了。”
卫听澜:“就因为被关起来?”
魏川:“她怎么关你,我就怎么关她。”
卫听澜:......他什么时候被关了?
魏川:“清洁车。”
卫听澜:“......”
清洁车不大,待着肯定很憋屈,他觉得这口气真是彻底出了。
同时,卫听澜心里又生出愧疚,他其实想过魏川会用别的手段。
反正肯定比关起来残忍。
这太不好了。
是不是因为魏兰的那些话,他已经下意识被影响,将他哥贴上了某些标签?
卫听澜脑袋支棱到魏川肩膀上:“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魏川闻到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和他用的是同一系列,只是卫听澜用的那款味道更柔和。
他摸摸他后脑勺:“很好养,不费心。”
门外,阿六、阿七和万云手心手背来了三把,每人输一把,输掉的人谁都没执行谁输谁进去的话。
和魏川商量好后,其实是卫听澜安排,魏川点头。
卫听澜就做主,放了魏兰。
他联系贺青临,让他去指定地点接人,又发信息说了一句:[你妈没事,放心]。
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贺青临那个样子,他不由叹气。
人生在世,家人这一项,真的要看运气。
坏到极致毫无感情好说,就怕魏兰这种不好不坏冷不丁作妖的,太熬人了。
魏川叫了门外三个人进来,见他们头都不敢抬,不由无语。
他吩咐阿六去放魏兰,将人交接到贺青临手上,阿七到十一点带卫听澜去食堂转转,万云继续手头的工作。
这熟悉的家长里短。
三个人抬眼。
他们老板一切如常,小少爷......
小少爷窝在沙发里,羽绒服丢在一旁,正在玩手机。
卫听澜感觉到很多视线,脑袋抬了下:“万助,有耳机吗?”
魏川:“坐起来看,眼睛看坏了。”
所有的家长都很啰嗦,高冷的总裁也不例外,卫听澜乖乖的说:“知道了哥,一会儿就起,马上......”
魏川知道,这个马上可能要到十一点。
万云看了眼魏川,松了口气,去找耳机了。
贺青临在一栋别墅中接到魏兰。
魏兰憔悴了很多,脸色苍白神情恍惚,但行动无碍,确实没遭罪的样子,看到贺青临就飞快催促:“快带我走,快走!”
贺青临感觉她在发抖,带着人上了车。
阿六脸色平静的看,在魏兰上车前回头时,还友好的冲她拜拜。
魏兰跟被蝎子蛰了一样,再不敢看。
魏兰告诉贺青临她被关在清洁车里的事。
贺青临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但没说什么气愤或者报复的话,这样的惩罚对他妈来说,已经很轻,很让人庆幸了。
他低声道:“妈,以后不要再招惹小舅舅他们了,好吗?”
出乎意料,魏兰沉默了几秒后说:“我知道了,你也是,离他......离你小舅舅远远的。”
魏兰从来都直呼魏川的名字,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
这一次,她低眉顺眼的简直像变了个人。
贺青临十分担心她还遭了什么罪,带人去医院检查,发现真的一点伤都没有。
也许是真的知错了吧。
魏兰从这天开始,性格不再跋扈暴躁。
她不和贺父吵架,关心贺青临的衣食住行,除了大病一场,再无异样。
没人知道,她每晚都会做噩梦,持续半年才好转。
魏兰梦到被关在地下室的那天。
她确实被关在清洁车中。
不过只这样被关了一夜,之后被迫详细了解了自己的父亲和亲兄弟、堂兄弟们的现状。
那些只言片语就吓退贺父的东西,完整摊开在魏兰面前。
魏兰忽然就明白,为什么魏川连个多余的眼神都不给她。
不是怕她,不是顾忌血缘。
只是因为猛兽在狩猎时只会撕咬真正的对手,路边的杂草和猫猫狗狗,就是咆哮一声都是浪费感情。
她怕魏川又看不起魏川时,魏川早已将她视作蝼蚁。
更让魏兰惊骇的是,魏川给她的东西,天衣无缝,毫无破绽。
那些下场凄惨的兄弟们,全都是自掘坟墓,魏川是被迫还击,事实是什么没人知道,但证据就是这样。
这个男人可怕到走一步算百步,一点漏洞都不留。
魏兰毫不怀疑,只要他想,他会让自己合理合法的消失。
这是她一生中最恐惧的时刻。
魏川说:“你应该庆幸我养了个好小孩,没有下一次,如果有,你或者贺家,都不会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