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不装了[重生](124)
他哥还瘦了很多,精气神也没过去那么足。
越想越心慌, 卫听澜刹住念头回信:[知道了]。
没问多余的。
什么是不是病了,需不需要他回去之类,都没必要。
不亲眼看到人,他不放心。
卫听澜迅速收拾东西去找阿七。
阿七刚洗过澡,正准备打两把游戏,手机还在掌心攥着。
卫听澜伸手。
这流程可熟,阿七利落交出手机, 下一秒就问:“回家?”
十几分钟后,车子驶出俱乐部的车库。
卫听澜低头百度:莫名其妙的消瘦和频繁感冒是什么原因?
弹出来的词条似乎无穷尽。
各种结果分析的趋向性却很一致, 也很可怕。
阿七冷不丁看一眼副驾驶, 心头一跳:“小少爷......”
怎么眼睛还红了。
和同学玩受欺负了, 不能吧?
照着卫听澜的脾气, 要真和谁起冲突,肯定宁流血不流泪。
家里出事了?
也不能, 要真有事,阿六肯定通知他。
再不然, 陶怀谦死了?
卫听澜也知道,纵然是小毛病,上网一查也基本没个好的。
但他心里就是慌。
像小时候被卫有财推到井里......
卫听澜对阿七说:“睫毛掉眼睛里了。”
阿七不太信,但是没再问。
反正回去老板在,天大的事就也不是大事, 他妥妥将人交到老板手里就完了。
路上景晟打电话, 卫听澜才回神。
这才想起还约了晚上玩的事。
自己竟忘记说一声。
他歉意的和景晟说有急事要回家, 让景晟和其他人好好玩。
几乎立即,景晟问:“什么急事?”
因为景晟是极亲近的朋友, 卫听澜也不瞒他:“我哥病了。”
景晟:“什么病?”
卫听澜按下心底的波澜,简洁道:“感冒。”
景晟:“......还回来吗?”
卫听澜:“不了,今天很开心,学校见。”
景晟轻“嗯”了一声,又忍不住问:“你哥让你回去的?他在你家里?”
景晟时常觉得魏先生对卫听澜有种很强势的掌控欲。
卫听澜身边都是魏先生的人。
住的房子虽然是在卫听澜名下,但俩人冷不丁就一起住。
过年更是在京市的魏家大宅。
平常外面玩,要么来接,要么卫听澜就回去了。
现在想想,卫听澜除了在剧组拍戏,竟从未在外面留宿过。
景晟原本想,甘蔗没有两头甜。
就陶家那一窝糊涂虫,魏先生将卫听澜保护的很严密,其实也算正常。
但是......
感冒是很大的病吗?
除非是个小婴儿感冒了,大人才会火急火燎。
卫听澜说:“他会说才怪,我听他声音不对,在京市他就总感冒。”
他又说:“他不放心我,周末我们住一块。”
景晟心里渐渐就生出一种酸意,原来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而且,卫听澜哪里这样担忧过他。
卫听澜没心情聊天,只道:“你们去玩吧,学校见。”
阿七竖耳朵听卫听澜说话,暗道难怪收他手机,原来是查岗。
他不由紧张。
天老爷!
老板哪里是感冒,不知道是不是又吐血了。
怎么能这么不谨慎。
完了,新的一年才开始,难道他今年的年终奖已经要飞了?
阿七试图自救:“小少爷,老板病了?您确定吗?”
卫听澜:“他最近总感冒。”
阿七:“冬天冷,就是这样。”
卫听澜:“去年冬天也这样?”
阿七:“......不太记得了,好像......好像比今年好点,不过今年格外冷。”
车子开到亭园是一个半小时以后。
电梯上行。
卫听澜不由拧着眉,看到电梯壁上的倒影,神态又尽量平和。
听到电子锁的声音,魏川眉峰微动。
他脸色苍白,浑身闷痛。
但心里却在一刹那绽开烟花一样,有种别样的轻松和愉悦。
卫听澜在卧室找到魏川。
魏川靠在床头,手边放着一本书,他气质虽然冷冽,但眉眼却是近乎浓墨重彩的浓颜系。
现在修长的眉毛还是沉黑的。
眼睛也是。
但面色很苍白,唇色也浅淡。
像一座笔挺轩昂的建筑从葱茏夏日被推入落雪的冬日,惨淡的让人心里发寒。
四目相对,魏川惊了一下:“怎么回来了?”
卫听澜几步走过去,摸了摸魏川的手,又摸魏川的额头,果然有一种闷热感。
这其实是针灸的副作用。
此刻闷热,渐渐又会转凉,一夜都不得安生。
阿七站在门边。
他很佩服老板,被抓包居然还很淡定,还似乎嫌弃他的存在。
可是,他手机还在小少爷兜里。
也佩服小少爷。
说上手就上手,话都不说一句,忒利落了。
阿七退到客厅,听得卧室两个人的对话。
卫听澜:“吃药了吗?我让人接夏老过来,要不然去医院做个检查。”
魏川:“吃过了,一会儿就好了,夏大夫来过,说没什么大事,明天就好了,不用去医院。”
卫听澜:“喝水吗?喝点水润润嗓子?”
阿七在心里想,这时候可不兴喝水啊,那和吞针有什么区别。
卧室,
魏川说:“喝点。”
阿七靠在墙壁上八卦,在卫听澜出来的一瞬就站直了,满脸的担忧:“老板发烧了?”
卫听澜神色凝重:“已经吃了药。”
他去厨房倒水。
阿七趁机去卧室,一脸的请罪样:“老板......”
意外的是,魏川却不恼:“没你的事,回去休息吧。”
阿七:“......好的。”
他去厨房,告诉卫听澜说魏川不想家里人太多,就先下楼了,回头有事叫他。
阿七又忍不住好奇:“小少爷,您怎么知道老板生病了?”
这踩点踩的,忒吓人了。
看老板的状态,拔针可没一会儿。
卫听澜说:“猜的。”
神使鬼差的反应,他并不想暴露一些侦测方式,免得魏川下次防着他。
卫听澜端着水杯去卧室。
他说:“温水。”
原本有些烫,两个杯子来回倒腾散了些热。
魏川喝了半杯水,神色微微舒展,这时候才有机会问:“怎么忽然回来了?”
卫听澜:“玩累了,认床。”
他把杯子接过去,硬邦邦站在床边:“生病也不告诉我。”
魏川:“只是感冒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卫听澜不欲追究一个病人的责任,尤其魏川脸色真的很不好。
但魏川的行为很过分。
他想了想,撸起裤脚一直到膝盖。
白净的小腿上靠近膝盖的位置,鹌鹑蛋大小的青紫。
魏川立即坐直了:“怎么弄的?”
卫听澜:“磕茶几上了,只是一点点磕碰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下次就不说了吧”
他磕到一瞬间就想告诉魏川。
知道会得到关心。
没想到魏川病的这么重却一声不吭,也许这就是大人和小孩子的差别。
两两相望,卫听澜冷冷瞥床上的病号。
魏川叹气:“去拿药。”
卫听澜不动弹。
魏川:“我错了,没有下次,好么?”
卫听澜不吭声。
魏川拉过他手腕,将人带到跟前:“澜澜,哥错了,真的。”
认错这种事,于他来说很陌生。
但很奇怪,话说出口的却很容易,语气也能跟上。
道歉竟也是真心诚意。
虽然这件事肯定是做不到。
他见过卫听澜看着他骑马的照片眼睛放光,不确定的事,若是空欢喜,不如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