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不装了[重生](151)
卫听澜没想到这件事到他哥这里,竟能解决的这么轻易。
魏川也没想到,能提前听到他梦到过的话。
而且刚刚卫听澜没有否认,若是贺青临追求,也会用他这个当哥的做挡箭牌。
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贺青临。
这无疑让人踏实很多。
魏川知道自己终究年长,又没有和卫听澜共同求学、嬉闹的情谊。
差距就在那,他何曾没有自我怀疑过。
这天晚上,卫听澜收到景晟的短信:【对不起,今天是我口不择言,真的很抱歉】。
卫听澜没有回复。
他无法说“没关系”,再别的,没什么想交流。
但是还是难免遗憾。
那个同住一个寝室,在陶怀谦面前维护他,每天叫他起床,给他温药的少年景晟,也许永远都只在记忆中了。
卫听澜前世的朋友很少。
他前期需要生存,没有空闲维系一段友谊,后期精力在工作和贺青临上,连自己都忽略了。
今生倒交了几个朋友。
没想到命运完全无法琢磨。
即使再珍视和贺青临以及景晟的友情,但前世的人和事,总如喉头刺。
卫听澜抱着枕头下床。
在他刚去卫建国家,还没有被赶去柴房住时,和卫有财睡的一张床。
卫有财若是尿床或是做噩梦,又或者单纯的炫耀,会在晚上抱着枕头去找卫建国夫妻睡。
那时卫听澜很羡慕。
也许那时候便有些执念,让他现在也很喜欢抱着枕头去找自己的家人。
卫听澜出了卧室门,又马上清醒过来。
他长大了,是个成年男人,他哥也是,而且网上那些虎狼之词……
卫听澜无法回到之前心无杂念的时候。
他心里一直有些神化的的魏川,如今在无所不能的同时,还是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人。
卫听澜站了几秒钟,又回去,卧室门锁在被关上时,发出咔哒一声。
这其实是很微小的动静。
而且房子的隔音很好。
但一墙之隔,还为白天的事发散思维的魏川,却立即坐了起来。
也许是错觉。
但他并没有忘记卫听澜蔫蔫的样子。
他养的小孩看着冷清,只是在爱人上没什么章法,但赤诚又重情义,怕是在哀悼和景晟逝去的友谊。
魏川斟酌片刻,发信息过去:【腿疼,要过来聊聊天吗?】
卫听澜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枕头过去了,连自己卧室的灯都忘记关。
其实魏川的床上有两个枕头。
卫听澜抱枕头过去是养成习惯。
他总把枕头挤下床,但自己抱一个的话,床上总归好看点。
魏川开着床头灯,床的另一边空着。
等卫听澜上床后他才说:“夏大夫说腿部频繁疼痛也许是好事,没准有一天我会站起来。”
他现在能站起来十秒钟了,虽然还需要扶着东西,但一切都在好转。
卫听澜皱起的眉头不禁松开:“真的?”
魏川给他放好枕头:“真的,如果站起来了,我们一起去骑马。”
卫听澜躺好,熟门熟路的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住,眼睛在不太明亮的光下闪着碎钻般的光芒。
魏川能感觉到他的关切和雀跃。
他也躺好:“以后你会有很多朋友,旧朋友会有新朋友,你也会有新朋友,走到岔路口分开是常有的事,相处时无愧于心不留遗憾就足够了。”
卫听澜凑过去:“哥,你会读心术吧?”
魏川说:“也许吧,不过我的读心术只对你有效。”
魏川逆着光,这让他挺括的眉骨和鼻梁更为优越,落下的阴影也让眼窝更为深邃。
其实看不清眼神里有什么。
但莫名的,卫听澜竟有些不敢和他对视。
他说起年后要拍的新剧《蜉蝣》,这是一部仙侠剧,大热的小说改编,粉丝寄予厚望。
魏川看着卫听澜一张一合的嘴唇,他不记得《蜉蝣》的剧情,只觉心里已经被一种无以伦比的满足充斥。
后来卫听澜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魏川提了提他滑落在肩膀的被子:“睡吧。”
卫听澜含混的应了一声,好半天后,梦话一样,他说:“我打了他一巴掌。”
言语犹有些忿忿,好似是交代,但无可避免的夹杂着几分遗憾。
魏川愣住,打了他,打了谁,景晟吗?
为什么?
景晟虽然傲气,但对亲近的人很宽容,尤其对卫听澜,舍命相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而卫听澜,绝不是会无缘无故动手的人。
是为了他?
年轻人嫉妒之下口不择言,或许涉及到他,卫听澜才生了气。
魏川不太确定,但他还是说:“谢谢澜澜。”
卫听澜低声说:“嗯。”
他脑子已经宕机,只本能的更靠近了魏川一点。
但这样的距离还是不如从前。
自从《周王传》开播后的绯闻事件,卫听澜就注意起了分寸。
魏川默默看着他成长,虽然遗憾,但又充满期待。
景晟这一夜通宵没睡,第二天眼睛都熬红了。
卫听澜在教室门口看到他,眼神一下子就冷了,到走廊尽头才问亦步亦趋跟过来的景晟:“什么事?”
景晟心头苦涩,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侮辱魏先生。”
卫听澜:“我们不需要你的道歉。”
景晟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他只道:“我来是想说,我会一直等着你,我喜欢你,这辈子都不会变。”
卫听澜:“......我喜欢我哥,也不会变。”
景晟想到前世,他知道卫听澜有多死脑筋。
他说:“魏先生是个值得人尊重和喜欢的人,你很有眼光,但是人的感情不是坚持就有结果,听澜,如果等待之后没有收获,不如换一个人,人生很长,也很精彩,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卫听澜不由正视他:“你不是想的很明白吗。”
景晟摇头失笑:“我不一样。好了,去上课吧。”
他一下子沉稳起来,眼睛柔和气度从容,再没有昨天的咄咄逼人。
卫听澜也不好再恶声恶气,匆忙点了下头,进了教室。
景晟慢慢的走出教学楼。
隆冬时节,碎雪打在脸上冰冷刺骨,但他却觉得天宽地阔,原来有些话说出来其实很简单。
喜爱和等待并不是低就。
前世的他那些骄傲自负的,吸引关注的为难,真的很幼稚。
雪融化成水珠落下来。
也许不止是水珠。
景晟眨了眨眼,慢慢消失在了雪地中。
魏川收到保镖的消息,知道景晟找了卫听澜,但两人没说几句话。
这倒让他高看景晟几眼。
原以为这少年聪慧自负,轻易拉不下这个脸。
这件事魏川没有在卫听澜面前提。
他现在的针灸时间改到了上午,一周两次,端看哪天卫听澜的课程满一些。
这天针灸后,夏大夫再一次说:“您站起来我看看?”
魏川:“不想站。”
夏大夫:“老板,我心里很没底,您真的......”
魏川只能道:“不想你第一个看。”
他神色淡淡,但耳廓却悄然浮起一点淡淡的红色,仿佛在说这笔大生意不可能和你做。
夏大夫愣住,旋即失笑:“好吧,我以后不问了。”
很快放寒假,之后又是春节。
今年和去年约定过的一样,这次春节卫听澜依旧和魏川在魏家大宅过。
一回生两回熟。
这次卫听澜亲自去库房挑花灯,挑摆件,把和魏川的房间布置的喜庆又热闹。
年夜饭时,卫听澜喝了点酒,征得夏老的同意后,魏川也喝了点。
他们一起守岁。
卫听澜剥了很多干果仁给魏川。
他喜欢喝夏老找出来的果酒,比饮料醇厚,又没有啤酒或者白酒的那种刺激感,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