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后嫁了傻子少爷(93)
东厢很安静,齐绍麟和左朗都不知道跑去哪了。
姜栾难得心情不错,整理好了后去正堂吃午饭,“碍”一下夙平郡王的眼。
他还挂念着昨天夙平郡王惩戒他不成,趴进屎堆里的事,着实应当好好关心一下。
但这一次注定要让姜栾失望了。
他久违的来到正堂中,此处简直冷冷清清,与以往比不可同日而语。
齐玉恒大部分时间是在自己房中用餐,周氏一家和夙平郡王都不在,桌上只有个包着脑袋儿的齐绍阳,对着一桌鱼肉大吃大嚼。
姜栾进来后,齐绍阳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见这少年如此淡定,姜栾就知道夙平郡王没有将昨天发生的事说给儿子听。
在旁伺候的下人们添了副碗筷,姜栾大剌剌的坐在齐绍阳身旁。
“你的伤怎么还没好?”姜栾问道,“你父君呢?”
齐绍阳吃的头也不抬,口齿不清的说,“干你鸟事!”
姜栾也就随口一问,拿了个馒头看着一桌子荤腥,竟连个素菜也没有。
“你吩咐厨房做的?”姜栾心情好,难得好心提醒道,“那个鱼和虾你最好少吃,不利于伤口愈合。”
齐绍阳闻言冷笑一声,“你别想着害我!”
说完他就拿着筷子,专拣桌上的鱼和虾吃。
姜栾也不恼,只觉得齐绍阳这人极为有趣,简直蠢的可笑。
既然如此,他便故意道,“姜和蒜最好也别吃,都是些发物。”
齐绍阳听后,又拿着筷子专门挑菜里的生姜和大蒜来吃。
姜栾“担忧”道,“辣椒最好也少碰……”
齐绍阳立马夹起一只红辣椒来吃,吃过后不仅舌头火辣辣的,伤口也蜇的很疼。
“水、凉水!”齐绍阳忍不住吩咐下人道。
姜栾见到齐绍阳自食恶果的模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姜栾,你故意的!”齐绍阳恶狠狠的瞪着姜栾。
姜栾一脸莫名,“我可是劝你少碰这些东西,辣椒是不是你自己要吃的?别赖到我身上!”
“……”齐绍阳简直有苦难言。
他接过小厮端来的凉水喝了几口,又当众解下脸上的绷带,拿出一罐药来自顾自的抹药。
姜栾原本正吃着饭,看到齐绍阳的模样后吓了一跳。
原先齐绍阳的烫伤没有得到及时处理,水泡挑破化脓后合该留疤的。
姜栾原以为齐绍阳吃到些教训,变成疤脸也就算了。
谁知道这小子身上的伤到现在还没好。
齐绍阳拆下绷带后,可以看到他的皮肤通红一片,脸上被烫的地方流水化脓,渗出黄色的组织液,散发出淡淡的腐臭,简直如同行走的垃圾桶般,要是换在夏天,苍蝇都要闻味赶来加餐。
不仅如此,他还拿出盒药膏往伤口上抹着,那药膏闻起来也是腥臭无比。
姜栾顿时食欲全无,皱眉道,“你抹的什么药?”
齐绍阳一翻白眼,还是那句老话,“干你屁事?”
“别抹了,”姜栾认真道,“我看你用的这药不太对劲。”
“这药可是鹤医堂的大夫开的,”齐绍阳冷笑一声,“你会有人家大夫懂?我说了,你想害我,没门!”
说完齐绍阳就把绷带缠回去,大摇大摆的走了。
姜栾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样的蠢货。
齐绍阳这烫伤可有一段时间了,虽然有些严重,也不至于整张脸都烂了,显然是被人整了。
姜栾看在齐绍阳是麟哥弟弟的份上,又是个小孩儿,有意想提醒他。
但人家既然不领情,还是算了吧。
只不过是谁下的手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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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挺巧的
将近入夏的时节, 山上草木开始郁郁葱葱起来,林间茂密的树冠随着晨风摇曳。
余钟磬音,由云江城中推向空山, 像一只有形的手,推送着草甸犹如波浪般层层递进。
睿宝站在一棵巨大的古木下面,一脸忧愁的隔溪望着对面的瀑布。
此时一片树叶轻轻落在他的发间。
睿宝头也不抬就知道有人来了,“啧”了一声道, “师兄你的轻功又精进了,这可还没过晌午呢。”
原本空空荡荡的古树上,此时站了一个人。
这人银甲遮面,一身黑衣, 半跪在粗壮的枝桠间。
他的左胳膊上缠着银链, 银钩垂在身侧,右手上则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
来人正是齐绍麟。
“师傅呢?”齐绍麟问。
睿宝哀伤的说,“在调教我徒弟呢。”
齐绍麟“哦”了一声,“那小子也在, 我便不过去了。”
“我就不明白了师兄,”睿宝纳闷的说,“为什么我的徒弟, 也要交给师傅教导。”
“交给你的话,你能教他什么?”齐绍麟简直嗤之以鼻,“教他吃还是教他玩?好苗子搁你手里也带坏了。”
“我有那么不堪吗……”睿宝十分不服气的撅起嘴。
突然他反应过来, 今天的师兄话好多, 居然愿意搭理自己了, 平时不都把他当空气来着吗?
“你的心情似乎很好?”睿宝怀疑的问。
完成了人生大事, 齐绍麟自然心情不错。
若换做往日, 他恨不得一整天都待在这座山上, 自虐般的磨砺身体,钻研武学,在心里一天天数着过日子,只待复仇那日的到来。
如今的齐绍麟却心不在焉,只想快点了结任务,回到娘子身边。
向来粗心大意的睿宝终于发现了,“师兄,你最近惫懒了许多,怎么都不来后山了?”
“废话真多,”齐绍麟将手里的包裹丢给睿宝,“送你个礼物。”
睿宝闻言一愣。
其实打小他就对师兄观感复杂,既崇拜又畏惧,有性别意识的时候甚至不开眼的暗恋过师兄几年。
但齐绍麟对他不说当成弟弟吧,确切的说是看做石头都不如,简直懒得理会。
除了在幼年时,为了胁迫仇捷途达成拜师的目的,齐绍麟短暂的对他好过那么几天,又买糖又买玩具,但成功拜师后就当没他这人了。
所以师兄这会儿要送他礼物,令睿宝心里一惊,直觉没好事,背后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紧接着齐绍麟就把手里的包袱精准丢到睿宝怀里,“送你,走了。”
齐绍麟施展轻功,迫不及待的回家了。
睿宝抱着那个沉甸甸的包袱,圆圆的、硬硬的,只觉得手感奇怪。
包裹尚且温热,一滴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草地上。
睿宝这才反应过来齐绍麟给了他个什么东西,吓得“哇”的一声,将那包袱丢到地上。
包袱在地上滚了几圈,敞开一角,露出一截黑色的毛发。
齐绍麟已经走远了,睿宝便毫无顾忌的痛骂起来,“齐绍麟,你就趁现在整我吧,待来日我回了宫,看我怎么……”
“师傅。”
左朗的声音在睿宝背后幽幽响起。
睿宝身体一僵,吓得脸都白了。
他回头瞪着左朗,“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左朗带着训练后的疲惫,走上前替睿宝摘去发间的叶子,淡淡的说,“在你接人头的时候。”
所以说刚才的话左朗都听到了。
睿宝一脸犹豫,“我……我……”
“师傅,我是从王府出来的,”左朗突然道,“虽然算不上是窦蔻的心腹,但也跟随他进过几次皇宫,我可以确定在宫里没有见过你。”
睿宝听的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