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后嫁了傻子少爷(9)
这齐天行也是有意思,出行不便怎么连个小厮都不带,就自己站廊下吹风。
但他稍一动,就被齐绍麟紧紧拉住胳膊。
“你怎么了?”姜栾看得出齐绍麟畏惧他叔,心道莫非是这齐天行有什么不妥?
齐绍麟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神神秘秘的跟姜栾说,“二叔他会吃小孩。”
姜栾:“??”
“真的,一口一个,可吓人了!”齐绍麟煞有其事的说。
姜栾憋着笑问,“这么机密的事,你听谁说的?”
“是我娘亲说的,每次我不听话的时候她就这么跟我讲。”齐绍麟道。
齐绍麟嘴里的“娘亲”应该是指他的亲娘武辞。
姜栾猜测可能因为他二叔习武,所以齐绍麟的娘亲在他小的时候就吓唬他,说些诸如“不乖就让你二叔把你抓走”之类的话。
齐绍麟的傻也不知道是先天还是后天的,就把这些话牢牢记在了心里,到现在长了那么大个,还怕他二叔。
姜栾只觉得好笑,摇了摇头。
“可是娘亲不在了,”齐绍麟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娘亲也不乖,所以她就和父亲一起被二叔吃掉了。”
姜栾:“……”
姜栾同样父母双亡,但因为早早成了孤儿,所以对父母没啥印象,感情也不深。
现在看齐绍麟这样子,恐怕也曾有过幸福的童年,才会如此怀念他母亲。
“别想了,”姜栾拍了拍齐绍麟的肩膀,“走吧。”
……
……
“阿秋!”
姜栾正喝着齐绍麟捧来的参汤,没忍住一个喷嚏,鸡汤糊了齐绍麟一脸。
“对不起啊麟哥。”姜栾拿手帕醒了醒鼻子,病歪歪的窝在被窝里。
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一趟,他这副烂身子,回来的当天夜里就开始发高烧,古代又没有感冒药,第二天就病的睁不开眼睛。
齐绍麟也不去山上玩了,围着姜栾滴溜溜的转,一会儿摸摸他的脑袋,一会碰碰他的胳膊。
“别转了,我看着都晕,想吐。”姜栾有气无力的说。
齐绍麟一把子爬在他的床边,担忧的说,“娘子你难受吗?吃点糖会不会好受些?”
“不想吃。”姜栾哑着嗓子回答。
“姜少爷,大夫请来了。”
左朗推门进来,卷进一屋风雪,迅速转身关门。
他的身后还跟着个俊秀的年轻人,背着个药匣子,款款走来。
要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左朗这小子被揍的失禁,差点儿死在门外,当天晚上就能包着脑袋,一瘸一拐的跟姜栾报道。
而姜栾只不过是没穿大氅在外面转了一圈,就病的要死,这更加重了他要锻炼体魄的想法。
左朗进来后就规规矩矩的站在门口,袖着手闷声不吭,齐绍麟颇为在意的抬头看了他好几眼。
小大夫进到里屋来为姜栾把脉,姜栾有气无力的盯着人家,“大夫,你的头发怎么一点也不白啊,能医得好吗?”
小大夫不甚在意的说,“家里世代从医,我从六岁起就跟随祖父学习药理,公子大可放心。”
随后就书写药方,嘱咐左朗随他回医馆抓药,整个过程用了不到十分钟,令姜栾很是怀疑对方的医术。
俩人刚准备离开,就撞见夙平郡王的女儿齐绍燕推门进来。
小大夫低眉顺眼的礼让小姐先进,齐绍燕看着他愣了愣,欠身行礼。
小大夫亦还礼,带着左朗走进风雪中。齐绍燕侧头,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
隔着道屏风,姜栾注意到齐绍燕在盯着门外发呆,不知道在看什么。
“咳咳,夫妹你怎么来了。”姜栾故意咳嗽了几声。
“听闻嫂嫂病了,母亲吩咐我捎些东西来探望,”齐绍燕回过神来,嘱咐下人,“都拿进来吧。”
姜栾皱了皱眉。
他并没有把生病的事传出去,只私下吩咐左朗去请大夫,这夙平郡王消息也够灵通的,立马赶着就来了。
家丁们搬进来几个玉匣和两床丝绸棉被,堆满了小半屋。
“人参嫂嫂可以用来吊汤喝,”齐绍燕道,“都是几百年的参龄,极好的东西,喝了也能将养下身子,另外还有些鲜果蔬菜,都是这季节里不好找的。”
“郡王有心了,劳烦夫妹代我谢谢郡王。”姜栾抬眼与齐绍燕对视。
齐绍燕被他看的腼腆的垂下头,倒没有闪烁躲避的意思,似乎只是性格内向。
“嫂嫂休息吧,燕儿不多做叨扰了。”齐绍燕行了个礼,带着家丁们又如风一般离开。
门一关,齐绍麟就要上去看齐绍燕带来的东西,被姜栾出声喝止,“诶,回来,有什么好看的呢!”
姜栾可是看过全集的甄嬛传的男人,完全不信夙平郡王会有这么好心,费尽心思打听他院里的消息,只是为了捎东西上门探望?
稍后得让左朗检查一下才行。
“娘子,那你好受点了吗?”齐绍麟又趴回床边,眼睛亮亮的注视着他,“你要是嫌麟儿烦的话,麟儿也可以出去。”
姜栾看了齐绍麟一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他主动掀开被子,拍了拍床:
“麟哥,你上来。”
第8章 立威
齐绍麟脱了鞋爬到床上去,疑惑的与姜栾对视:
“娘子?”
“你坐好。”姜栾道。
小傻子闻言听话的跪坐在床上,腰板笔直,双手搁在膝上,侧头看着姜栾。
齐绍麟身姿笔挺,脸庞俊秀,不说话的时候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个傻子,倒像是个习武的读书人。
但姜栾看他就跟看自家孩子一样,抱着被子懒洋洋的靠在齐绍麟怀里。
齐绍麟:“!!”
“躺了一天身子都要散架了,借我靠一下。”姜栾道。
明明抱过许多次了,姜栾主动靠过来,齐绍麟还是僵了一下,缓缓地将手搭在姜栾身上。
兴许是煤炭的原因,屋里的炉子并不暖和,进出的人来来去去,把空气都带寒了。
姜栾这破身子骨本就畏寒,躺了许久被窝里还是凉的,但靠在齐绍麟怀里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简直就是火炉转世,自上次祠堂里抱过一次后,就被姜栾惦记上了。
一来齐绍麟不通人事,逼得原主出去找汉子,所以姜栾倒不怕避嫌;二来姜栾心理上并不认可自己哥儿的身份,把齐绍麟当兄弟对待,不觉得两个男的抱在一起有什么。
齐绍麟不敢乱动,任由姜栾靠着。
待姜栾暖和过来之后,才开始动脑子,问齐绍麟,“麟哥,方才的燕儿是你亲妹吗?怎么从来不见她与我们一同用餐?”
齐绍麟虽然傻,但也有五六岁孩童的认知水平,不至于自己家里人都不认识。
他想了想道,“燕儿是父君带来的孩子,不是父亲的。父君仿佛并不太喜欢她,很少让她出门露面。”
姜栾原本心里有数,此刻不过是再确认一下。
夙平郡王既是皇室成员,怎么着也不该这么low,嫁到百姓家里做添房。
先前姜栾在齐家族谱上了解到,齐玉恒这一支原本是皇室的家生奴,坐大后才渐渐成为本家主脉。
主子进了奴才家门,还要对家主毕恭毕敬,怎么想都有点奇怪。
看来这夙平郡王搞不好不止是二婚,还有可能是未婚产子被皇室赶出来的。
姜栾又问,“那你叔母和你父君关系如何,知道吗?”
齐绍麟老实的说,“叔母一家住在别苑,日常除了三餐很少出来走动,甚少见他们交谈。”
“哦。”
姜栾心道,这两拨人不是一伙的就行。
其实夙平郡王针对他也很好理解。
齐绍麟虽是傻子,却也是家中的嫡长孙,如今娶了媳妇儿,若是生下小崽,齐家家产必然是交到他们手里。
夙平郡王被皇室赶出,除了个头衔本就一无所有,如今只能揪住齐家这棵大树,恰好他又生了男丁,势必想的是怎会争不过一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