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后嫁了傻子少爷(116)
左朗“难过”的嘟囔道,“娘亲,我从小就生长在大户人家,外面粗茶淡饭的日子叫我怎么过啊。”
他这番话简直叫围观百姓们哭笑不得。
北定王更是坚信自己做了个正确决定,叫护院赶紧送母子俩离开,有多远走多远,不要继续在王府内胡闹了。
夙平郡王原本有些惋惜,此时一听这小子如此没有出息,便释怀了。
似乎只有姜栾一人在愤愤不平,骂道,“便宜这小子了!”
左朗母子俩一走,这出闹剧算是结束了。
送礼的少年上前对北定王拱手,“王爷行事果断,实在令人佩服!”
北定王松了口气,勉强露出个笑脸来,“哪里哪里,令诸位看笑话了。”
少年笑了笑,突然说了一句,“想必日后每年盛元节都能看到王府接济百姓的盛况,才当得起‘仁善之家’四字,大家说对么?”
盛元节又称穷人节,顾名思义,是富人们开府接济穷人的节日。但乐善好施的人毕竟少,更别提北定王府了,上京基本不过这个节。
北定王原本都准备接神木了,听了这话顿时一愣,一时想不起盛元节是个什么节?
但围观百姓们却反应过来,一扫方才置身事外的模样,个个面带兴奋的应和道,“说的不错!”
“过盛元节,这才是‘仁善之家’的典范!”
“大家伙这里先谢过王爷了!”
北定王被说的哑口无言,但先前他已被众人奉承的抬到了云端,此刻断没有落地的道理。
姜栾在旁边笑着小声提醒道,“王爷,这可是好事啊,您还不快答应着?”
“……”
北定王一想,反正盛元节每年只过一次,这些穷酸泥腿子能吃多少东西?
他只得咬牙道,“对,过盛元节!”
“好!”少年朗声道,“大家可都见证了。如今上京有北定王府牵头,想必会有更多权贵参与盛元节,不愧‘仁善之家’之名!王爷,请接神木。”
锣鼓队又适时的敲敲打打起来。
在一片乐声和围观百姓的鼓掌叫好声中,北定王接过少年手中的木雕,心中简直是五味杂陈,脸上却不得不做出一番笑模样来。
虽然不久之后,他似乎明白过来,自己好像是被人摆了一道,再去李家庄寻那个叫李三的少年,却怎么也打听不到。
这块所谓的“神木”,后来被北定王锁进库房深处,慢慢烂掉了。
索性这块“千年古木”也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令盛元节在北定王府的领头下兴盛了起来。各地向来以上京为风向标,天启的富人们开始互相攀比哪家施善更多,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此时,百姓们额手称庆,北定王府与齐家众人也向北定王真诚实意的祝贺着。
北定王抱着那座木雕,心里也有些高兴起来,嘱咐大家伙进门继续吃席。
众人转身回府时,姜栾却拉住了王姨娘。
王氏虽不能说完全站在夙平郡王一边,对姜栾却没有什么好观感。
她被姜栾拉的一愣,莫名其妙道,“何事?”
“夫人家中可养猫?”姜栾淡淡的笑道。
王氏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道,“你什么意思?”
“猫儿最爱偷腥,家中的鱼可要收收好,”姜栾意有所指的说,“今日在府内溜达,王府不愧是王府,连府内丫鬟都极尽奢侈,用的是三两一指的香料,脖间还佩戴着名贵玉佩,水头甚好,恐怕只有朝贡才能得到此物。”
王氏:“……”
姜栾说完猫又说人,但也不全说完。
话讲了一半,他便冲王氏点了点头,负手走进府中,只留下王姨娘一人在原地沉思。
这事后来又发生了许多件大事,令人无暇注意到北定王府上一个小小的丫鬟,半夜睡觉时被人剥光了衣服,丢到大街上去。
这女子奴籍出身,拿不回卖身契却又被从王府中赶出,找不到正当的谋生手段,只好做无人肯做的营生,替人倒夜香,日日身上充斥着屎尿的恶臭,令人唯恐避之不及。
女人总算切身体会了一把她当年咒骂老妇的话,但后悔业已太迟,恐怕此生都要与屎尿打交道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
此时齐家人在北定王府内吃过饭后,便不再叨扰。
姜栾心情简直好极了,偏偏还要装成一副不满的模样,不停地小声咒骂“该死的狗奴才”左朗。
夙平郡王见了简直喜不自禁,冷哼一声坐上马车。
姜栾嘴角微微勾起,也钻进马车中,消失的齐绍麟在车上等候已久。
齐绍麟见姜栾上车,便展开个毯子,殷勤地说:
“娘子,穿了这么久湿衣服,冷了吧?快些脱掉换了。”
第61章 皇宫奇遇
每次齐绍麟哄着他脱衣服, 姜栾总觉得十分危险。
尤其是在王府假山后面经历了一番荒唐事,此刻的姜栾更是警觉。
但这一次齐绍麟真的只是很老实的帮他换了湿衣服,没有其他越轨的举动。
这令姜栾更加怀疑, 坐马车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偷看齐绍麟。
齐绍麟抱着手臂靠在车厢内,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言不发。
姜栾忍不住道,“你倒是挺克己复礼。”
齐绍麟一脸无辜道, “麟儿一向都很乖。”
姜栾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马车载着齐家人很快驶回了齐府。
姜栾率先回到院内,一开房门就觉得不对。
走的时候房门是锁住的,回来后门居然是虚掩的?
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人已经推门进去。
屋内早早等了一人, 见姜栾进屋后,上前一步,深深的跪下向姜栾叩首:
“多谢公子搭救我的娘亲,日后左朗一定追随您左右, 为牛为马,在所不辞!”
屋里的人正是先一步回来的左朗。
姜栾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正靠进紧随其后入门的齐绍麟怀中。
齐绍麟扶住他后,便闷不吭声的站在一旁看着。
姜栾一脸好笑的对左朗说,“齐府既不缺马, 也不养牛, 还能说点新鲜的不?”
左朗依旧跪在地上, 低眉顺眼的说, “公子让左朗做什么, 左朗就做什么。”
“你娘呢?”姜栾问。
左朗老实的回答, “暂且安顿在师祖和师傅那里。”
姜栾点点头,原来是被睿宝接走了。
别说,睿宝一同来了上京,倒是也有些助益。先前在王府送礼,惹来百姓围观令北定王不得不妥善处事的“李三”,其实就是他带着人/皮/面/具装扮的。
姜栾总觉得仇先生和睿宝来路神秘,深不可测,但若是左朗和左母能受到这师徒俩的庇护,倒也放心了。
于是姜栾便问道,“钱都给你了,还回来干嘛?”
左朗闻言一愣,喃喃着,“我和娘亲都是公子救回来的,自然是跟着公子。”
“哦,知恩图报啊,”姜栾点点头,“那我问你,你打算跟着我多久?”
左朗回答,“一辈子又有何妨。”
这话一出口,左朗就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杀意。
他知道这股杀意来自何处,但依旧坚定的抬头与姜栾对视。
姜栾假装没有察觉到身后齐绍麟的低气压,笑骂道,“我靠,合着你打算吃定我一辈子?你知道自己有多能吃么?”
左朗:“……”
“我给你算算账哈,”姜栾把左朗从地上拉起来,掰着手指头给他数,“早晨起了一桶稀饭下肚,中午三大桶白米饭、七八盘菜,晚上还要喝两桶稀饭,就着半盆咸菜……齁不齁啊你,是盐不用花钱还是咸菜不用花钱?”
“……”
左朗沉默了半晌,认真的说,“公子若是嫌我吃的多,日后我自带干粮。”
“就不是吃多少的问题。”姜栾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