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后嫁了傻子少爷(153)
半晌,齐绍麟才轻声回应道:“嗯。”
齐绍麟和姜栾抱了半天,直到姜栾肚子开始叫了,才把俩人分开。
此时齐绍麟恢复了一脸平静的模样,闷不吭声的给姜栾舀稀饭。
姜栾看他的样子,就贱兮兮的又想调戏一番,笑道,“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是一副要哭的样子,你是不是……”
但话说到一半,姜栾突然反应过来。
好家伙。
姜栾出了一身白毛汗。
他第一次见到齐绍麟,确实是在夙平郡王捉奸的那天晚上,齐绍麟装出一副傻言傻语的样子,动不动就要要哭。
但是特么原主肯定不是啊!
姜栾小觑着齐绍麟的脸色。
谁知道齐绍麟听了根本没有反应,淡定的把饭碗塞进姜栾手里。
姜栾喝着香喷喷的稀饭,顿时纠结起来。
麟哥居然没反应。
是没听清楚么,那自己是不是应该趁现在说明白穿越的事?
麟哥能接受一个外来灵魂把他媳妇儿夺舍吗?
“先前装傻,实为形势所迫。”
齐绍麟居然先姜栾一步开口交代了:
“掳走你的人,是你认识的齐天行,而我们称他为铁面君。
我担心你知道的太多,会被他察觉到,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但这是我错了。”
“……所以,他是你的亲二叔?”姜栾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齐绍麟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也是害死我父母的人。”
“那……祖父他知道么?”姜栾又问。
“或许知道吧。”齐绍麟自嘲的笑笑,眼神十分复杂。
姜栾原以为那怪物是借了齐天行的皮,像头怪物一样藏身在齐府中,谁知这家伙就是本尊。
这厮害死亲哥哥和嫂子不说,还想谋害自己的亲侄子,是为了什么呢?
总不能是为了争夺齐家那点家产吧?
似乎看穿了姜栾的疑惑,齐绍麟主动开口道:
“齐天行对齐府的家产不感兴趣,事实上在我出生前,齐天行就已经与家中断绝往来,在南疆生活。
数年后他回到齐府上,是为了找一样东西。”
“那东西一直在祖父手中,”齐绍麟淡淡道,“就是先帝赐给曾祖母的那枚金牌。”
“……”姜栾反应过来,“祖父那枚金牌,不是说被盗走了吗?难道是齐天行偷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齐绍麟摇了摇头。
姜栾突然记起自己被掳走的那天,听到齐天行与另外一人的对话,提到他已经找到了某样东西,会回来取走,莫非就是那枚金牌?
“齐天行要金牌做什么?”姜栾疑惑道。
“确切的说,他是要金牌里藏的一样东西,”齐绍麟回答道,“传闻天启的太/祖皇帝开国前,是江湖中的一名刀客。
他结束中原各国分裂的局面后,在晚年创作了一本书,叫做《无刃双诀》,有人说得此书者既可得天下,又有人说太/祖皇帝是先得到了此书,才得以创建天启。
总之众说纷纭,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本书的确存在,并且藏于皇宫千机密道中,只有天子才能拿到。”
“《无刃双诀》……是一本武功秘籍?”姜栾问道。
“没有人见过,很多人猜测这应当是一本刀谱,”齐绍麟微微蹙眉,“若只是一本武功秘籍,习过后顶多武功独步江湖,何以得到此书便可得天下?说不通。”
姜栾想了想,“兴许这本书不是武功秘籍,名字只是为了混淆视听呢?”
齐绍麟闻言一愣,“继续说。”
姜栾猜测道,“或许所谓的《无刃双决》,就是一张藏宝图。挖出了钱便可以招兵买马,占地为王,来日称霸天下也并非不可能的事。”
齐绍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所以你刚才说,齐天行要拿到金牌,”姜栾想了想,“是想通过金牌进入千机密道拿到那本书么?”
“不完全是,”齐绍麟答道,“千机密道中的《无刃双诀》其实只有一半,另一部分被先帝藏于金牌中,赐给了我的曾祖母,寓意以天下赡养之,江山与你共坐之意。”
姜栾听的一时语塞。
齐绍麟的曾祖母也只是先皇的乳母,养娘都算不上。这先皇也不知道经历过什么,倒是混不吝的孝顺,天下说分就分了。
“那当今陛下知道这书被分走一半么?”
姜栾嘴角有些抽搐,他倒是没看出现在的皇帝对齐家有多优待,若知道有这么个事,不得把齐家翻过来?
“我觉得他应当是知道的,”
齐绍麟道,“毕竟皇帝一定看过这本书。皇帝之所以没反应,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在他眼里这本书没有那么重要,最起码也是掀不起什么波澜的。”
姜栾“啧”了一声,不解道,“变态人妖曾经提及,齐天行拿到了这样东西,就能成为南疆王,这本书在齐天行眼中一定是十分重要;但陛下至少看过这本书一半的内容,却并不认为重要,听起来有些矛盾,
还是说齐天行要找的东西,其实并不是这本书?”
“我曾经试过他一次,”齐绍麟回道,“我能确定齐天行一定想拿到《无刃双诀》。”
姜栾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其中的关窍。
齐绍麟眯起眼睛,也察觉到其中的不通之处,摇了摇头道,“这个问题留到睿宝归位,待他顺利拿到千机密道中的那半本残卷,应该就有答案了。”
姜栾奇了,“这又关睿宝什么事?”
“睿宝其实不姓陈,而是姓窦,”
齐绍麟语气平缓的揭破另一个真相,“他是永昌帝流落民间唯一的儿子窦羽笙。而我师父仇捷途,则是前孝感皇后身边的大太监总管张捷。”
姜栾:“……”
与此同时的皇宫之中,另有一番秉烛夜话。
天禄阁内灯火通明,但掌事太监和一众宫婢皆于屋外百米处侍候着,不敢擅自靠近一步。
永昌帝正在案前通宵批阅奏折,闭上双眸疲惫的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他身后只站着一名伺候的太监,轻手轻脚的替换掉皇帝手边冷掉的茶水。
这个太监的动作很轻,呼吸也很轻,几乎就像是不存在一般。
永昌帝抬眸注视着太监的满头银丝,淡淡的说,“张捷,多年不见,你也是见老了。”
仇捷途……或者说是张捷,换下他那一身行走江湖的落拓衣衫,重着太监服饰——藏青蟒袍,以白玉钩黑带束腰,手持麈尾。
他在面对帝王时轻声细语,却掩不住其中怪异的尖细音色,低声道,“劳烦陛下惦记了。”
“羽笙睡下了吗?”永昌帝问道。
“小陛下现下睡得正香甜。”张捷回道。
“那就好,”永昌帝点点头,“待来日寻个机会,将羽笙正式接入宫中。”
张捷顿了顿,笑着问道,“敢问陛下,‘来日’是何日呢?”
这句话简直与质问无甚区别。
但永昌帝并没有恼,只是抬眸淡淡的看了仇捷途一眼,“羽笙毕竟还是戴罪之身,他的母族……”
“陛下应该很清楚,孝感皇后并没有反心,”
张捷跪在地上,却并无卑躬屈膝之意,直着腰身向永昌帝阐述道:
“小陛下也深知陛下当年为奸臣蒙骗,所以对陛下您并无怨恨之意,反倒是父子情深,天天念叨您的名字,更何况小陛下的母族也已无一人,陛下合该安心才是。”
“无一人吗?”永昌帝轻声道,“那么张捷,你是孤的人吗?”
张捷闻言微微一愣,沉默了。
永昌帝看了他一眼,淡声道,“孤如今膝下无子,自然也希望羽笙回宫效力,但此刻还不是时候。羽笙长期流落民间,未学习过帝王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