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哥儿后嫁了傻子少爷(52)
自打来了,姜栾是见天吃药,但谁让他穿成了个药罐子呢?
仇捷途点点头,吩咐睿宝,“宝儿,你在这陪陪姜公子。”
睿宝:“……”
仇捷途又笑着对一脸事不关己的齐绍麟说,“齐公子,劳烦你跟仇某过来一下,把姜公子的药端过来吧。”
齐绍麟只得起身,“娘子,麟儿先走了。”
见两人离开后,姜栾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朝睿宝勾勾手,“睿宝,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
睿宝一脸“吾命休矣”,无奈的坐了过去。
……
……
他们所在的是绿水洲最大的妓院坊——红袖招。
坊内皆是些妙龄女子,零星点缀着几个模样俊秀的哥儿。
漂亮的女孩子和男孩子们在坊内游走,热情的招呼落单的恩客,却对仇捷途唯恐避之不及,显然都对这位先生十分熟识,一眼都不敢多看。
仇捷途带着齐绍麟驾车熟路的走进一间屋内,关上了门。
齐绍麟明知故问道,“仇先生,不是带我去拿娘子的药吗?”
“你这小子当真改变了不少,竟学会油嘴滑舌了,”仇捷途无奈的说,“把衣服脱了吧。”
齐绍麟站着没动。
仇捷途道,“姜公子都醒了,莫非你要带着一身伤让他帮你上药?”
“那便劳烦师傅了。”齐绍麟道。
他脱下腰带,依次解开外袍、里衣。
一旁的立镜映出齐绍麟长身玉立,一身肌肉瘦削紧实,但皮肤上布满伤痕,到处青青紫紫。
先前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肩胛骨处又遭受了重击,红紫色淤血不化,呈现恐怖凹面。
“带着这身伤熬了一天一夜,非要等他醒过来,”仇捷途无奈的摇摇头,拿出一罐药膏帮齐绍麟上药,“想不到你这头嗜血的小狼崽开了窍,竟还是个痴情种。”
“是我没有保护好他。”齐绍麟道。
“所以就这么惩罚自己?”仇捷途拍了拍他的肩,让徒弟转过身来,继续涂正面,“你护着他从悬崖上坠下,竟也不死。我原本买了棺木想为你收尸,却是白浪费钱了,还不如为宝儿置办两身衣物。”
齐绍麟淡淡道,“师傅可以留给自己日后使用。”
“你这小白眼狼说的什么话,”仇捷途哭笑不得,“我原本担心这姜公子是铁面君那边派来的……今日一见便放心了。看来坊间传闻并不可信,这姜公子是个正派人物,也颇具侠义之心,配给你,糟蹋了。”
这句话齐绍麟倒是没有犟嘴,点头道,“但我会好好待他的。”
“我见你二人也是心意相通,准备何时告诉他?还是准备一直这般装傻下去?”仇捷途道,“若你是顾及为师和宝儿,倒也不必担心,我相信以姜公子的为人是不会泄露我们的秘密的。”
“我至今不肯告诉他,不是因为不信任他,”齐绍麟低声道,“知道的越多,对他的安全越不利。尤其铁面君近来就在身边,我不能冒这个险。”
齐绍麟说着,忽然记起方才姜栾说的那番一同赴死的话。
他暗自握紧了拳头,定然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
……
此时的齐府的确是乱作一团。
不仅仅是因为齐府少夫人坠了崖只能就地修养,齐府的堂少爷齐绍康消失了一天一夜,被人发现浑身是血的倒在胡同里,至今昏迷不醒。
堂少爷出了事,齐府上下显然更加紧张,也就顾不得少夫人了。
“我的儿啊!”
周氏一看到儿子的惨状,差点儿晕了过去,扑在齐绍康身上痛哭起来,“天呐,老天爷!是谁把你害成这样了?”
齐绍康躺在床上,两只眼睛肿的如同核桃般,头用绷带缠了几圈,依旧能看出前额变形的样子。
齐绍康时而低语,时而昏迷,不间断的呕吐着。
“康儿?”
齐天行也摸了过来。
他脸上覆着黑布条,看不到儿子的惨状,只得伸手胡乱摸着,摸儿子的脸。
“老爷,咱儿子变成这样,叫我可怎么办啊!”周氏忍不住扑进齐天行怀里痛哭起来。
齐天行拍着妻子的肩膀,小声安抚道,“咱们的康儿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
齐玉恒第一时间带着夙平郡王赶过来,看到这一家人的惨状后,差点儿背过气去。
“怎会如此!”齐玉恒悲痛的说,“究竟是什么人伤的康儿!”
抬齐绍康回来的奴才们跪了一地,其中一人道:
“没有人看到行凶者……早市开了,才有人看到咱家少爷躺在地上,嘴里还说着胡话……”
“说什么胡话?”齐玉恒皱眉问道。
“仿佛是在说……说‘枭’?”
“‘枭’?”齐玉恒没有明白这个字的意思,莫非这是一个人的名字?
夙平郡王用手绢掩面垂泪,走过来安慰周氏,“康儿会没事的,你也不必太过伤心,小心伤了身子……”
周氏却甩脱夙平郡王的手,如一头护崽的母狮般瞪了夙平郡王一眼。
夙平郡王被她瞪的一愣,顿时假哭不下去了。
“老祖宗!”
周氏痛哭流涕,跪着爬到齐玉恒的面前。
齐玉恒立马伸手扶她,“觅儿你先起来再说话!”
“康儿变成如此模样,我这做娘的心里实在痛的滴血!”
周氏长跪不起,红着眼睛恶狠狠的说,“但事已至此,已然无济于事,我就只想知道是谁这么狠毒,把康儿折磨成如此模样?”
齐玉恒叹了口气,“我已吩咐人去报官,还通知了江城主,定会查清行凶者是谁,还康儿一个公道。”
“儿媳试想,究竟是什么人如此痛恨康儿,”
周氏气得颤抖着声音,怒极反笑道,“咱家近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仅康儿出了事,栾儿还莫名其妙坠了崖,明显是有人不想让咱家好啊……呵,非要将齐家子孙赶尽杀绝不成!老祖宗你可要看好了麟儿,断不能让这人奸计得逞!”
夙平郡王闻言脸色一黑。
周氏话说的可太明显了,不是摆明了说是他下的手吗?
齐玉恒虽然也心生怀疑,还是宽慰周氏,“觅儿,你先冷静一下……”
“恕儿媳无法冷静!”周氏理会不了其他,快速说道,“儿媳料想,康儿这边没有线索,或许可以从栾儿那边入手,两人同一时间出事,儿媳总觉得其中大有蹊跷,或许都是同一个人下手……”
“不可能!”夙平郡王脱口而出。
周氏冷笑着瞪向夙平郡王,“那郡王您又是如何得知不是同一人呢?”
“本郡王自然是不知,”夙平郡王慌张的说,“本郡王只是觉得你气急了眼,过于异想天开罢了!”
“是不是异想天开,还是得调查后才知道。”周氏冷冷的说。
看来这周氏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真凶,夙平郡王简直是有口难言。
难不成他要争辩一句——姜栾那小子出事才是他的手笔,齐绍康与他无关?
“你们不必争论,一切交给官府查明吧。”齐玉恒道。
他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头疼的很,不想再管这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便对周氏说,“觅儿,你还是去歇着吧,康儿也需要静养。”
“老祖宗!”周氏尖叫一声。
齐玉恒不再听她说话,转身走了。
夙平郡王也想走,却被周氏拽住了衣角。
“你好狠的心,”周氏双目通红的瞪着他,“康儿又不是嫡长孙,他碍着你什么事了?”
“周觅,你疯了?”
夙平郡王狠狠地抽离自己的衣角,慌张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