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逆袭计划(68)
他看见席言带去的那个木盆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食盒。
刚一问完,他便发现席言略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我……”席言踌躇着说道:“我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所以……”
“所以,我的衣服都没了?”赵青玉大怒,“混账,你这大胆的奴才!”
他像是很生气,却又拿席言没有办法,急躁地在原地走来走去,再一次感觉到棘手。
“你!算了……”他最终停了下来,狠狠瞪了席言一眼,“滚回傅铭月身边,别让我看见你生气。”
他摆摆手,示意席言赶紧走。见他不动,又恶狠狠看了过去。
“还不走!”
“我在回来的路上,摔了一跤。”席言缓缓开口,声音低落,“我才洗好的衣服弄脏了,不得不又回了河边。”
赵青玉愣愣地问道:“那我的衣服。”
“已经晾好了,王爷……”席言忽然上前一步,与赵青玉离得更近,“你刚刚,是想来找我吗?担心我出事?”
赵青玉被他的动作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虽然看不清席言的脸,却能感受到对方带着笑意的视线,轻的像片羽毛一样,落在他的脸上,酥酥麻麻的,怪痒。
赵青玉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当他意识到自己此举是出于紧张,而不是要动手,立马又松开了。
席言已经退后,重新回到与他的安全距离,“谢谢,王爷。”
赵青玉本该反驳,再嘲笑一番他的自作多情,却不知为何沉默了。
他确实是去寻找对方的,但他不是出于担忧这样善意的原因。
或许是自觉自己欺骗了对方,赵青玉有一丝占得上风的喜意。
他的沉默反而助长了这个误会,他察觉到席言的心情好了一些。
真可笑,明明他以前随意打骂下人的时候,心里尽是发泄的快意,如今只不过是没有解释清楚,竟然有一种欺骗他人的愧疚。
这愧疚微弱,但却确实存在。
好在他并不是个好人,这点愧疚,支撑不起他对席言的善意。他转而要求席言明天一早起来,伺候他起床穿衣。
第二天便是狩猎正式开始。
外面早早的准备起来,赵青玉被人吵得睡不着觉,臭着脸坐在床边。
坐了半柱香的时间后,他终于清醒了些,见着空荡荡的营帐,心情又阴郁起来。
“不服管教的狗奴才。”他把被子往脸上一盖,一天的好心情全都毁了。
席言不来,其他人可不会任他在床上蹉跎下去。
江映雪在那里看了半天,没有看到赵青玉的身影,不得不唤人去找他。
大概半个时辰后,赵青玉冷着脸出现了。
他一来,便转着脑袋在人堆里找人。
他猜想席言应该跟傅铭月在一起,但找来找去只看到傅铭月一人,正站在人群后,目光阴沉地看着某个方向。
他顺着傅铭月的目光看过去,没看到席言,却看到了越影。
越影手里拿着弓,背着箭篓,抬脚跨上马背。动作潇洒,姿态闲逸,洒脱极了。
赵青玉已经许久没见过越影,此时心潮起伏,本想过去与他打声招呼,就见越影忽然侧身,笑着跟谁摆了摆手,神情温柔地说着什么。
赵青玉下意识寻找起那个人来。
他已经习惯于追逐越影的背影,关注出现在他身边的任何人,像对付尚书家女儿那样,排除掉所有的威胁。
他已经习惯了那种悠长又苦涩的嫉妒,但这次不同,有另一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怎的在这里?”席言扭头就看见赵青玉一张阴郁的脸,“我让你早上伺候我起床,为什么不来?”
“我去了,王爷将我赶了出来,还叫我不要打扰你。”
赵青玉张了张嘴,本想借口为难席言一番,现在倒是自己不对了。只得偏过头去,轻轻哼了一声。
马上的人早冲了出去,赵青玉不会骑马射箭,也对赢得比赛的彩头没有兴趣。
江映雪却让人牵了一匹马来,仆从客气地对赵青玉说道:“王爷,王妃让你也跟着一起去。”
那马不高,性子也温顺,看着赵青玉打了个响鼻。
赵青玉皱眉,不悦道:“我不去,他一个内宅中人,也来管我的事。”
“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仆从解释道:“陛下说了,即是皇家,怎能不懂骑射。陛下让王爷在日落之前至少打着两只野鸡。”
他催促道:“王爷,请上马。”
赵青玉抿紧唇,“你这奴才!”
“王爷,不要让陛下失望。”
赵青玉一甩袖子,艰难的爬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爬上去,最后终于勉强踩住马镫,晃晃悠悠的坐稳。
没等他拉住缰绳,坐下的马仰头喷出一道热气,四蹄扬起蹿了出去,马上的赵青玉无法控制方向,吓得尖叫出声。
席言问身旁的仆从,“不去管?”
仆从语气平静,“陛下说,不用理。要让王爷痛过一场,才懂如何掌控。”
第53章 多情王爷的宠妾16
“越小将军,要不要跟我比一比!”
越影弯弓搭箭,视线追随着一只从草丛跑出的麋鹿,便听见身边的同伴笑着问他。
说话间,对方已经射出一箭,险之又险地从正在低头吃草的麋鹿脚边擦过。麋鹿警惕地竖起耳朵,跳跃着跑走了。
越影慢了一步,见状放下弓,问道:“怎么比?”
开弓之人遗憾道:“真可惜。”转头看向越影,“自然是看我们谁的猎物多。”
“这有什么好比?”越影有些意兴阑珊。
“哈?”对方惊奇地看着他,“这可不是你的性子。听说你以前在边关的时候,三天两头带着人去狩猎。”
“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边关条件艰苦,而且地广人稀,多风沙,少植物。
他们吃的粮食都是城里运过去的,路程太远,有时候路上出了点问题,粮食无法及时送达,他们就要精打细算,紧巴巴地等上好几天,所以越影才会带人去猎些野味回来。
“那你现在是没兴趣了?嘿!那敢情好,我少了一个对手,”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有人发现一只雪白的狐狸,通体干净的没有一根杂毛。
这在野外倒是少见。之前跟越影说话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众人安静,自己拉着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他从背后抽出一支羽箭,压低的声音里能听出兴奋之意,“这狐狸长得真漂亮。待我猎了它,剥了它的皮给我家娘子做件狐毛领子。”
不知是哪两个字戳中了他,越影抬了抬眼皮,两指一勾,在身旁人还在瞄准之时,他手中的箭矢已经离弦而去。
白毛狐狸连挣扎的迹象都没有,便扑倒在地,一只后腿痉挛了几下,彻底失去生机。
越影已经将弓收起,抬起下巴示意侍从去将猎物捡回来。
其他人都看着他,眼神古怪。
已经将那只狐狸看成自己猎物的男子摇摇头,苦笑一声,“还是比不过你。不过你不是觉得没意思吗?还是你认为抢别人的猎物比较刺激。”
“我只是忽然觉得,用它的皮毛做毛领是个不错的主意。”
夏过去就是秋,秋过去就是冬,这里的冬天可是很冷的。
越影又想到,有了白色的狐毛领子,还需要同色的披风、保暖的靴子,这样想来,他要做的事情就多了。
有了行动的目标,他不再觉得这是一件无趣的事情,“走吧,前方山高草深,应有收获。”
空地上堆着猎来的战利品。从野猪到野兔,不一而足,边上还放着一串不知道谁从水里挖来的河贝。那河贝壳上还挂着绿色的水草,贝壳扁平,一看就发育不良。
大概就跟钓鱼一样,钓不到鲤鱼钓草鱼,钓不到草鱼就摸螺狮,连螺狮都摸不到就摘几根菜走,什么都没有也要蹲下来喝口水,总之不能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