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逆袭计划(141)
沈寂静静听着,脑袋一阵阵胀疼。
“没关系,继续。”他缓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已经给沈氏埋了雷,就让季清再为它添一把火。”
放下手机,他疲惫的想道:留给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沈寂本打算用十年八年的时间慢慢积蓄力量,一举从席言手里夺回沈氏。
他望着天花板,心里一片悲凉。
本来不至于走到这一步的,可是他没办法了。
他以为自己有很多的时间,慢慢取代沈周南的位置,走进席言心里,可是席言不给他任何机会。
席言对他的所有容忍,全都是因为他是沈周南的儿子,这是席言为他预留的唯一位置。
儿子?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随时可以被取代。
圣童福利院那么多的健康小孩,他们每一个都有可能是下一个沈寂。席言之所以留他到现在,只是因为他与其他孤儿相比被沈周南多教养了十几年,这是沈寂唯一的特殊性。
这个理由听上去残酷又荒谬。
明明这段时间他们相处的那么和谐,以至于沈寂产生了一种错觉,席言已经对他动了心。
时至今日,沈寂也不再抱着不切实际的想法,硬抢才是他的本性。
他会把沈氏从席言手里抢过来,等到席言一无所有,他再强势出现,亲手摘下他垂涎已久的玫瑰。
他不能失败。
管家猜得没错,确实有人背后火上浇油,而且还不止一个。其中之一便是之前收过沈寂一方砚台的李总的儿子。
他倒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看沈寂不顺眼很久了,逮着点机会就要给他找点麻烦。
出于对席言异乎寻常的关注,那天沈氏楼下一出现乱子他就收到了消息。一听说是有人持刀行凶,吓得他连忙开车前往,想看看席言有没有出事。
结果到了地方一看,根本进不去。门口堵满了车,车上的人他全认识,都是他的情敌。
小李总跟沈寂其实没什么交集,但大概是情敌的雷达作祟,以至于他一看见沈寂便觉得不喜,所以他用自己的大号点赞了一条猜测沈寂身份的微博,算是以自己圈内人的身份对真实性给予肯定。
但是他没想到,后来的事情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
虽然打压季清是沈寂的个人行为,但在有心人的利用下,还是不可避免的牵连到了沈氏。
更何况沈氏也并不是那么无辜,屡次拒绝一个专业能力顶尖的实习生,单这一件事就很难不让人多想。
小李总气得咬牙切齿,都是沈寂一个人造的孽,凭什么牵扯上他的席言。
令他更加气愤的是,在这紧要关头,竟有人暗中给沈氏使绊子,意图低价购买沈氏的股票。而这些落井下石的人里还有几个是他的熟人,也就是那天和他一起等在沈氏楼下的情敌们。
还有一些,则是沈寂的人。
他可怜的席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养出了怎样一头白眼狼,事到如今,也只有他来英雄救美了。
不过这个想法遭到了老头子的否决。
老头子白了他一眼,简单直接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聪明?一半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你到现在才想明白。”
看不得老头子对自己的轻视,小李总一脸愤愤:“商人重利,我可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你看看王家的陈家的那个,之前在席言面前表现得多殷勤,说什么心都要挖出来给他看,现在沈氏一有点什么事情,立马暴露了本性。”
李总应付了两声,盘着自己手里刚收来的文玩核桃,半晌说道:“添乱呢这是。”
“也是些没想明白的。”他盖棺定论,“等着以后把东西还回去,讨人欢心呢。”
小李总皱了皱眉:“老头子你今天怎么了这是,神神叨叨的,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你这木头脑袋,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我的崽。”李总瞪了他一眼。
“有句话叫谋定而后定,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动就先别乱动,看看我们这群老人是怎么做的。”李总解释道:“你看现在闹得欢的都是些什么人,我们这群老人,没一个出手的,旁观罢了。”
“那我,以后不管了就?”小李总不太满意。
总觉得少了个在席言面前表现的机会,尤其是在这么个其他人都窝着不动的时候,他这点殷勤就显得格外珍贵。
“不用。”见他还是不懂,李总无奈地摆了摆手,“总得有些傻子才是……但没想到那个傻子是你。”
“靠,学什么谜语人。”小李总不满地小声念叨着,出了办公室,“我可怜的席言,跟他们打交道可真够累的,个个不讲明白。”
席言并不可怜,虽然此时他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不是沈寂的事。
沈寂那点手段都太不够看了,他指的是从京市来的几通电话。
自从沈寂的事儿出了之后,这几天便一直接到电话,来自不同人,打的都是他的私人号码。
席言回拨了过去。
“喂,小言!”电话那头是个欣喜的男声。
“听叔叔说你就要回来了,大概什么时候,我好去接你!”
第102章 主角攻的年轻继父29
沈寂在睡梦中忽觉一阵强烈的心悸。
如同被人扼住呼吸,心脏由于缺氧而紧缩,他急喘了几口气,猛地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白墙,窗外天光明亮,在他身侧投下一道阴影。
沈寂下意识偏头看去,而后眉头立马皱了起来,眼底满是对来人的厌恶与敌意。
白宣坐在病床旁的陪护椅上,正微低着头削着苹果。他的手很稳,手指抵着刀背用力,长长的果皮一直落到地上。
没有异样,刚刚的心悸仿佛只是错觉。
察觉动静,白宣抬起脸,语气温和:“你醒了。”
沈寂目光迅捷地掠过他全身,没有撘他的话,直接转过头去大声喊道:“管家!管家!”
进门的不是管家,是他特意找来照顾沈寂的护工。沈寂见到终于有人进来,把即将出口的喊声咽了回去,脸色依旧难看。
“他怎么回事?”他剜了护工一眼。
护工手里还拿着一口袋刚开的药,闻言有些茫然地看向白宣。白宣一手拿苹果一手拿刀,即使感受到沈寂明晃晃的敌意,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柔和。
“他见我之前和席总一起来过,以为我是你的朋友。”最后还是白宣解释了一句,赶在沈寂听见“席总”两个字就要发火之前堵住了他的话:“沈寂,这次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沈寂没来得及发泄的火气被他一堵,颇有些不上不下。他闭了闭眼,让护工出去时把门带上。
这是最后一次了——沈寂心里如此想到。
用不了多久,白宣就会像季清一样消失。
白宣把陪护椅拉近,坐下继续处理他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开口道:“我知道你一向厌恶我,但有几句话我不得不说。”
沈寂冷着一张脸,眼望着天花板,一副想打断又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他本来把白宣的话当耳旁风,白宣说过就当自己听过,算是他对于这个算得上情敌的男人的最后怜悯,但下一瞬,他就被其中的几个字眼击中要害。
那两个字是“季清”。
“我曾经跟他有过数面之缘,在他出事之前。”白宣声音缓缓,有种平和的味道,如他的人一般,看不出半点锋芒。
“他已经死了。”沈寂一脸冷漠。
白宣手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他让我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都是一样,固执,做自以为对的事情……但你跟他不太一样。”
沈寂眉心一拧,自白宣进病房以来第一次正眼看他。
以前他就觉得,白宣和季清两人有些相似,以至于他看见一人时老是联想到另一个人。这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惹人厌烦。
今天仔细比较过后,他才发觉其实两人相貌并无太大共同之处,只是性格接近,加上一些似有若无的气质,才让他产生了这样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