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攻逆袭计划(252)
席言听到重物撞击厚重木板之声,叫着他名字的嘶吼声越发哀痛,如同囚笼里舔舐伤口的困兽。
席言曾无数次做过相同的梦,但这一次,他还听到了铁链撞击的声音。
他试探着伸出手,碰到一片坚硬粗糙的石壁,石壁上幽暗的烛光次第亮起,他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墓室里。
墓室空空荡荡,四周的石壁上写满古老的文字。墓室中央,躺着一副棺椁,棺椁外被粗长铁链锁住,棺盖与铁链已被撞击得不停摇晃。
“不!席言!”
“不要答应!”
棺椁里传来沉闷的一声,像是其中主人神志不清时的喃语。下一秒,铁链猛地崩开,棺盖飞起,一颗没有身体的头颅脱困而出,朝席言飞了过去……
席言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他躺在卧室的床上,席父席母焦急地站在一旁,床边围满了人。
有人牵着他的手,两手接触的地方,暖意逐渐传遍全身,驱散了阴冷墓室带给他的寒意。
见他醒来,坐在床边的人站起,放开他的手,抬手碰了碰席言额心。不像是在感受温度,倒像是种特殊的探查方式。
从手心处传来的暖意消失,席言彻底清醒,终于看清面前人的模样。
伸手触碰他额心的,是个打扮怪异的年轻男人。相貌自然是很清俊,却穿着一身干净的青色道袍,长发束起,双眼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浑身自有一股超然的味道。
这副打扮,倒是与之前的老道士很像。
“我是师父的徒弟。”像是察觉到席言心中所想,道袍青年开口解释道:“他老人家算出你遇到麻烦,特命我下山相助。”
说完后,他转身面向焦急的席父席母几人,点头道:“已经没事了,只需静养两日。”
得到肯定消息,席母终于放下心,连道了好几声谢,眼圈都有些泛红。
席言在仪式上忽然晕倒,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如果不是年轻道人出现,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连医生都检查不出任何问题来。
席母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一劳永逸的办法,只听他说之后不必再找人,小言的状态已经稳定,时间一到此劫自解。
她也不在意,小言得救了就好。
自席言晕倒后,席母一夜未睡,眼底已经起了血丝,席言安抚了她几句,又给了席父一个眼神。席父看懂后,扶着妻子的肩膀将她带回卧室休息。
连轲已在一旁站了许久,目光片刻不离床上的人,等到长辈都离开后,才拖着沉重的步子来到席言面前,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皱着眉干什么?”席言手指点在他眉心,说道:“好丑。”
“我不是说过,不想看见你苦着脸。如果想呆在我身边,就像以前一样,我宁愿你笑得像个傻子。”
他加重指间的力道,连轲的脑袋微微后仰,不痛,只是重重地撞击在他心尖。
他拿下席言的手,想要说些什么,感知敏锐地察觉到一道视线。
席言同样感觉到了,那毫不避讳的直白目光,甚至让他的指尖都烧得有些发烫。他顺势看过去,看见那个年轻的道人站在一旁,垂着眼看着他被连轲抓着的手,那只刚刚还在与对方相握的手。
年轻道人抬起眼看向席言,两人视线对视,他的目光正直而坦然,并无半分盯着人看的尴尬,或许他只是并未意识到,那是个不算太礼貌的举动。
想着他毕竟救了自己,席言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年轻道人并未回应,只在离开前说道:等席言成功度过此劫,他还会再来。
再来做什么,他没说。
风一般地来了,又无声无息地走了,没有片刻停留,或许是不欲与这尘世沾染上半分关系。
但那张写了八字的红纸上,却多了一个叫做“观鱼”的名字。
【原来他叫观鱼,挺有道意的名字。】
席言躺在床上,边吃着连轲母亲端来的粥,边对系统说道。
【我以为你知道。】系统疑惑。
席言应该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才对。
席言摇头。
【我在那个世界做任务的时候,他也是这么救了我,然后就上山去了,直到我脱离世界都没再见过。】
【对了系统。】席言终于说起正事,【这个副本是不是快撑不住了。】
在昨晚骤然晕倒之后,席言察觉到这个副本崩溃的速度加快了。
第186章 无限流的炮灰路人57
第二天的热搜新闻上,赫然写着江城西郊某处暴雨冲刷出一具厚重的棺椁,清理过其上的泥土后,在泥层中发现几块散落的石碑碎片。
前一天的晚上,大约是席言订婚仪式开始的时候,西郊的天空一反白日的晴朗,顷刻间暗沉下来,天边积着层层黑色乌云,雷声大作,不过片刻便下起大雨。
据当时住在附近的村民所说,他们听到了来自地狱般的恐怖嘶吼声,不时夹杂辩不太清的呼喊,像是在叫着谁的名字。
雨下了半夜,从地里冲出一具棺椁,经过考古专家对石碑碎片的清理,发现此地可能存在着一个古代的帝王陵寝,根据石碑上的文字判断,甚至有可能是一个未曾出现在史书记载中的古老王国。
这一下子激起了考古界的兴趣。
在岁月的砂砾堆中挖掘遗落的珍宝,是他们工作的唯一乐趣所在。
粗糙地勘测后,他们惊愕的发现,这里的陵墓不止一座,而是一上一下、一大一小的两座,上方真正的帝王陵墓凌驾于摆放着棺椁的空墓之上,如同蔑视,亦或是一种镇压。
经过对部分文字的辨认后,考古专家得知帝王陵的主人名为江映雪,而棺椁的主人真实姓名则不可考,当时人皆称其为赵戾,乃是江皇江映雪的死敌。
戾,罪过、乖张、凶暴也,不符合古人为后代取名的习惯,自然不是真名,应是当时人对此人的印象做了代称。
当专家们振奋精神欲要大干特干之时,某天夜里,一个守夜的工作人员忽然失踪,经过连续几天的搜寻后无果,反倒是失踪人员越来越多。
慌乱间众人并未发现,被安置在考古大棚里的棺椁颜色越来越深,欲要流下血来。正当他们不知如何办时,当地传来指令,命他们速速离开,现场由另一队人接管。
不过半天时间,那里便空了下来,不见半个人影,只有满地未来得及带走的垃圾。
连柯站在墓穴外环顾四周,不由握紧了腰间的弯刀,气势一点点蓄积。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的队员——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年轻女孩急匆匆跑过来,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润,摸了把额上的汗水,兴奋地问道:“队长,已经准备好了,这里真的会有异常存在吗?”
异常,即异于平常。灵气复苏之后,不论是动植物还是无机物,都有一定的概率产生异变,这种超出常人认知的事物便称为异常。
这次连柯带队前来,就是为了解决棺椁里的那颗断颅,席言的一切灾祸皆源于它。
连柯微微低头,将席言送给他……不,或许是送给已经死去的年轻版连柯的白狼面具珍重地扣在脸上,伸出两只手仔细地调整着位置。
很难形容他此刻的郑重与小心翼翼,如同将要远行的旅人正在检视自己的行囊。等到觉得一切妥帖,他直起身,并未回头,沉着声问道:“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吗?二队的人呢?”
女孩重重点头,“都准备好了!”
“至于二队,队长你不是说不让他们干扰战场吗,我让他们去外面拉警戒线、防止无辜民众乱入了。”
连柯拔出腰间的短刀,“走吧。”
“一队的人就是了不起哦。”
“异常管理局的亲信、直系队伍哦,整天就知道使唤我们二队做事。”
“好了,别抱怨了,都是在工作。”
此时距离考古大棚数百米外,二队的某个成员正在小声蛐蛐,话语里尽是不满,但手上拉警戒线的动作却没慢上半分。
都是管理局底下的队伍,一队和二队怎么差距就这么大,他们二队也想像一队一样上战场当英雄,现在成跑腿干杂活的了。就因为一队的队长连柯是现今仅有的几个S级异能者之一?那他们二队的队长也……